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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温柠按照楼漫发的位置，提前半小时来到家教地点。
京市有名的富人区，绿化怡人，建筑气派，周围静悄悄的，不似市区那般充斥着各种噪音。
顾家保姆开的门。
温柠微微点头，“你好，我是温柠，来兼职家教的。”
保姆笑着打量温柠，“你好，少爷这会儿还没起来，你稍等。”
“好的。”温柠跟着进去，往沙发坐时，只占一点位置，坐姿笔直。
保姆见状，更头疼了，这小姑娘比上个还乖，难按住在家作威作福的小少爷。
察觉到保姆的为难，温柠主动问：“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保姆把茶递到温柠面前，委婉道：“小少爷年纪小，淘气了点，估计要你多费心了。”
温柠会意，原来是个皮孩子，有钱人家的孩子嘛，多被养的娇气，她来时做了心理建设，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全，不违背道德底线，她就咬牙坚持。
毕竟，一小时500元呢，而且这家人对家教老师也没什么要求，不要求孩子补习后，要考到多少分。
“应该的。”
顾清轩是被管家抱下来的，保姆拿着水杯玩具跟在后面。
小少爷知道下来做什么，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窝在管家怀里。
他们下来时，温柠起身，冲顾清轩笑了笑。
顾清轩翻了个白眼。
补习在后院的亭子里进行，小少爷要求的，理由是在屋子学习容易困。
温柠无所谓，对她来说，在哪补习都一样，给钱就行。
后院被打理的很好，里面种着各种昂贵的话，几颗大树树干又高又粗，看上去至少几十年的历史。
呼吸时，会嗅到清新的花香。
温柠抿唇，这小少爷还挺会找学习地方。
“我们开始吧？”两人围着圆桌坐下，温柠笑着问他。
顾清轩不知道从哪搞了吧水枪，低头慢悠悠地拆水枪，“我还没准备好。”
“那三分钟后开始？”温柠太想保住这份工作，不想对顾清轩太严格，让小孩子一开始就生了反感情绪，那以后的相处，会不愉快。
正好，她也想看看顾清轩目前用的教辅，知识系统什么样的，顺便想一下怎么辅导他。
三分钟后，温柠合上课本，再次询问顾清轩：“时间到了哦，我们开始吧。”
顾清轩站在圆桌前，端着杯子往手枪里装水。
温柠提醒他：“一会在装水吧，现在装了也玩不了，一会儿我们俩一起装，好不好？”
顾清轩嘴角勾了下，快速拧上水枪盖，将水枪对准温柠：“不好！”
温柠反应过来这小少爷一直在蓄谋恶作剧，但为了高薪辅导费，她还是轻声细语地引导。
但这混小子油盐不进，水枪对着温柠不停喷水。
尽管温柠双手遮挡，但身上还是湿了大片，她今天穿的衣服不料薄，湿的地方，布料贴在身上，有些尴尬。
她拽着衣服，尽量不让布料贴在身上。
温柠给顾清轩竖了个中指，“你这种方法也太low了，我小时候就用过，有本事——”
温柠故意停下来。
顾清轩到底年纪小，成功被温柠激起好胜心，此刻站在那里，专注地等温柠后半句话。
温柠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了她的水枪，随后把手枪举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本事，你让你家长开除我。”
“还我手枪！”顾清轩跳起来。
“学习完了就还你。”温柠站在那里，把手枪举的高高的，看着比自己腰高一点的顾清轩，她忽然觉着，个子高也是一种优势。
顾清轩跳上跳下，憋着股劲儿抢水枪，温柠站在那里，后面有自然风，前面有顾清轩带起来的风，她觉着挺舒服的，且按照这样的风速，半个小时内衣服肯定能干。
忽地，顾清轩不跳了，视线盯着后方。
温柠怔住，头皮发麻，下意识地认为，这孩子的家长来了。
她瞬间有些窘，呼了口气，调整好表情，硬着头皮转身。
没曾想，来的人是顾劲秋，他双手抄兜，嘴角淡扯着，似笑非笑，居家服被他穿的松松垮快的，摸样带着几分浪荡。
耳边的声音断线几秒，都姓顾，又是楼漫认识的，她瞬间反应过来，这是顾劲秋的家。
莫名其妙的，温柠心底划过一丝恐惧，心脏重重地跳动几下。
“哥。”顾清轩恭恭敬敬地叫人。
“干嘛呢？”顾劲秋不像管家保姆那般，没给顾清轩好脸子，甚至语气中，还带着审问。
“学……学习。”顾清轩心虚地咳了一声。
“学习跳高？”顾劲秋毫不留情地嘲笑，“知道自己不是学习的料，开始练体育了？”
闻声，温柠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做着举手枪的动作，她故作淡定地放下手臂。
但脸颊浮起的红，暴露了温柠内心的窘。
顾清轩低下头，“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在练体育。”
看着顾清轩被顾劲秋训的跟儿子一般，温柠忍不住想，顾劲秋在顾家地位还挺高的。
她胸口起伏了下，轻轻呼吸了下，思绪渐渐发散，他过的这样好，难怪这么些年杳无音讯，连陈岭也不要了。
这个被时代抛弃的英雄，现在过的，连顾家的狗都不如。
温柠注视着的方向，保姆把宠物狗，放在宾利车中狗狗专属座椅，狗狗坐稳后，保姆和司机交代了几句，司机驱车离开了。
“那是在干什么？”顾劲秋继续发问。
顾清轩紧张的脸都红了，可怜兮兮地看着温柠，“在和老师玩游戏。”
顾劲秋视线移至温柠身上，瞧见她身上湿了几片后，看顾清轩的眸子冷了些，他轻嗤一声，“都傻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和老师学习？”
顾清轩眼睛红了。
这是温柠第一天做家教，算是试课，能不能留下来还不确定，她不想因为顾清轩的大哭而结束今天的试教，于是替顾清轩解围，“我们准备先放松一下，再学习。”
“是吗？”顾劲秋幽幽道：“这位老师，你可能不知道，他已经放松八年了。”
这么明显的阴阳怪气，顾清轩当然听得懂，眼睛里已经有泪花了。
温柠温和道：“是吗，那以后我们就直接学习，不放松了。”
顾劲秋视线放在她身上，神情散漫，“那不可能。”
温柠：“？”
“他天生不会学习。”
“……”
我靠！
是不把小孩怼哭不罢休吗？
温柠觉着，顾劲秋这些年，不仅个头长了，怼人的本领也进化到如日中天，随口撂个字，都能戳人肺管子。
温柠好脾气道：“小孩子天生爱玩，学习习惯慢慢培养就好了，我小时候也挺——”
话说到一半，温柠忽地意识到面前站着的人是谁，抿抿嘴，把半段话咽下去了。
顾劲秋冷哼一声，看着眼前一大一小，厚颜无耻地提醒，“声音小点，别吵到我睡觉。”
顾清轩恭敬地似古代的仆人：“好的，哥哥。”
“……”
见顾劲秋回屋了，顾清轩重重地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温柠将水枪搁在桌上，“你这么怕你哥啊？”
顾清轩觉着刚刚在温柠面前丢脸了，此刻瓮声瓮气地回：“他特别凶。”
“怎么凶啦？”温柠试图多和顾清轩沟通，以能顺利拿到这份兼职。
“骂人，打人。”
“他打过你啊？”
“嗯。”顾清轩越说越委屈，抹了把眼泪，“我惹他了，他直接把我扔游泳池里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学游泳了。”顾清轩吸了下鼻子，“那次被呛的特别难受，万一不小心惹到他，再被扔进去了，我会淹死的。”
温柠忍笑。
“……”
温柠认认真真地给顾清轩补了一小时，前半个小时，测试顾清轩对知识的掌握程度，后半个小时后，她带着顾清轩学习第一章知识点。
温柠边整理顾清轩的课本，边嘱咐：“我知道怎么给你补习，放心，这本书很快就能进你脑子里的。”
顾清轩仰头脑袋问：“我为什么要往脑袋里放本书啊？”
温柠因材施教，“大概是能让你以后吵的过你哥。”
“……”
似是想到了什么，温柠问顾清轩：“你家里人对你哥哥好吗？”
“好啊。”顾清轩小声嘀咕，“他就是这个家的老大，想干嘛就能干嘛。”
温柠揉揉顾清轩的头发，友善提醒，“那你以后就少惹他，省的挨揍。”
“知道了。”
试教结束，温柠觉着应该给家长一个反馈，双方沟通下孩子目前的基础，以及以后的补习重点，更重要的是，沟通下费用结算问题。
所有的花销都要靠自己，资金目前只出不进，也不是个办法。
温柠想问问能不能日结。
于是她问顾清轩：“你哥哥在哪个房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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