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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
魏青泽把钱再存进银行账户,打车回到家时已经十二点了。
刑和白抱着胳膊坐在床上浏览网页信息,看他洗澡出来,随意问道:“自行车呢?怎么不见你骑回来?”
自家车库装了智能系统,出库入库会给主人的手机发送提示。
想到之前刑和白知道他很早就离开花店了,魏青泽感觉自己在被监控,他的生活方方面面都在刑和白的视线之内,只要有一点不按照流程走的时候,就都会被刑和白询问。
有时魏青泽真的感觉很割裂,刑和白时而对他的情绪可以毫不在意,时而又会在他情况异常的时候敏锐得惊人。
“骑累了,就停外面了。”
“嗯,以后让司机去接你,太晚了不要自己打车回来。”
魏青泽没有说话。
刑和白看他一眼,补充道,“不要觉得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每次晚上出车我都会付超额加班费。”
“嗯,知道了。”
刑和白瞥他一眼……知道了就是不改,这个omega到现在也没有一点老公是有钱人而自己就养尊处优地生活的自觉。
他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江阿姨的病找到肾源了,后天做手术。”
魏青泽有点惊讶:“好快,医院办事效率好高。”
刑和白笑他天真,“是我在国外找到的肾源,你记住了,关键时候只有钱才是最有效的。”
魏青泽知道江润琼对刑和白母子俩有恩情,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想,刑和白这么主动尽心是不是也有江夏的原因呢?因为江润琼是江夏的母亲,刑和白不忍江夏痛苦着急,爱屋及乌而将心比心……
一念至此,魏青泽用手指敲了下自己的太阳穴——生死当前,自己这么想也太过卑劣了……
“对了,我妈明天到,她要全程陪着江阿姨做手术。明天上午十点钟你空出时间跟我去接一下她。”
“好,那我把次卧收拾出来给她住?”
“不用,她说她要离医院近一点,我给她买了个医院对面的房子,走三分钟就能到医院住院部的那种,已经置办好了,凑合着能住。”
在刑和白创业的第二年,张秋琳再婚了,也就没想着一定要背井离乡住到儿子所在之地。刑和白挣钱后想给他们换个大房子,张秋琳也只说住不惯,这么多年也只在闲暇时过来探望他们,是以魏青泽对这婆婆其实是说不上熟悉的。
两人之间几次罕见的相处也都保留着类似主客之间的礼貌。
魏青泽暗自回想着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只能忆起那是个温柔和软的长辈。
他答道,“好,那我买点有营养的补品吧,妈肯定要做一些给江阿姨。”
说完见刑和白不再说话,魏青泽就躺下来,后脑勺对着刑和白。
敏感的后脖颈腺体忽然被人碰了碰,有声音贴在耳边,“你的腺体怎么样了?”
魏青泽身体一僵,实话实说,“还是那样。”
“我联系了李医生,他说这种手术国外成功的比例很高,药物临床试验也很有效,这次你的腺体大概率会好一些。”
男人并没有做出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在耳边轻轻细语,讲的也都是一些积极的安慰的话,魏青泽梗住的脖颈放松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刑和白轻笑,亲了一下腺体,用意味不明的语调说:“以后你会体验到被标记的滋味的,到时候你就什么都听我的……”
魏青泽闭上了眼睛,按灭了床头灯,闷闷地说:“我本来也什么都听你的啊。”
刑和白在他耳边轻哼了一声,“是吗,我让你把店关了你偏不关。”
“你天天工作,我总得有些自己做的事情吧,难道你要让我什么都不干,只是像块望夫石一样等着你回来吗?”魏青泽骤然睁眼,用弱弱的语气反驳。
“这不好吗?”刑和白说,“过轻轻松松的太太生活。”
魏青泽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不想那样。”然后头往远离刑和白的方向缩了缩。
刑和白眼睛眯了眯,凝视着黑暗中对方的后脑勺。
软软的头发贴着真丝枕头,头顶圆圆的头旋边有一缕倔强的黑发直直冒出来,刑和白上手呼噜了一下那撮毛,心中一动,上前轻吻了一下那个头旋,发出啵的一声,然后他安静地躺下,黑色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背影。
过了几秒钟,魏青泽转过身来,拽着被子紧闭眼睛。
刑和白嘴角自信地勾了一下,伸腿插到对方腿间,便合上了眼。
第二天,魏青泽和刑和白去机场接张秋琳。
张秋琳现身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只草草地与魏青泽打了个招呼,便要刑和白开车直奔医院去看江润琼。
刑和白无奈:“妈,咱们先去给你买的房子把东西放好,医院就在那房子对面,你有很多时间去看江姨。”
“好吧,”张秋琳同意了,用一种柔和但固执的语调继续说着已经说了多次的话,“和白,江家现在正面临最艰难的时候,你江姨以前帮过咱们太多,现在咱们能帮的就尽量多帮帮他们,你也勤往医院跑跑,还有江夏,这孩子从小有主意,但到底是个omega,遇到事情还是容易慌神,你也多帮帮他……”
听到这里,坐在后座中央的魏青泽微微抬起眼去看前方的后视镜,入目的就是一双俊朗有神的眼睛——刑和白正通过后视镜盯着他瞧。
魏青泽低下头扣了扣自己的手指。
刑和白打断张秋琳,“妈,我让小陈多注意他们,江夏有什么搞不定的他会帮他的。”
“陈助理是靠谱的,但你也要多上心啊,毕竟还是咱们跟江家感情最深……”
魏青泽又从后视镜中仔细观察刑和白的眉眼神态,很确定他已经感觉到不耐烦了。
不耐烦什么呢?不耐烦他母亲的啰嗦,还是因为她提到了江夏?
最终,刑和白还是微蹙着眉头道:“妈,我知道了。”
张秋琳这才停下,只落寞地看着窗外。
她是个纯善且固执的人,只要认定了什么人就不会变,从前对刑和白父亲是这样,现在对江家母子也是这样,刑和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放完行李,三人去了医院。
一进病房,张秋琳看着消瘦了的江润琼立刻红了眼眶,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小声哭泣。
再次见面,江夏对魏青泽露出了个标准的微笑,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问候,魏青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点点头。
随后江夏问了刑和白一些供体的事情,魏青泽默默站在后面无法插话。
看着两人相谈的样子,魏青泽忽然想到,江夏一直知道有他这样一个人,应该是认得他的,那么江夏刚回国时买了他花店的花,那时却以一副并不认识的姿态给了他这个送货上门的快递员小费,抱的是一种怎样的心理呢?
想到这里,他看着站在一旁如一对璧人的两人,出声叫刑和白,“老公,花店来了订单,我想先回去了。”
刑和白的眉角向上提了一下,转头看他时顿了下,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随即对着张秋琳道,“妈,我公司里还有事情,我们要先走了。”
张秋琳伏在江润琼肩膀上抽泣了几下,眼睛通红一片,有些不满意,轻轻地说:“那好吧,你们先走吧,我留在这再跟你江姨说说话,明天你江姨做手术,你是一定要过来的,把你那些会议工作什么的都推一推,知道吗?”
“嗯,知道了。”
车上,刑和白暼了一眼好像在发呆的魏青泽,“再叫声老公来听听?”
魏青泽像被惊醒了一样,面上有些不自然,“怎么了?”
“平时不都是只在床上□□时候叫吗?”
魏青泽的脸上立刻就红了一点,怎么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你这么在意江夏吗?”
“……没有啊。”
刑和白嘴角带笑,“你都是我老婆了,吃一个前任的醋未免太小气了。”
魏青泽转过头,抓了一下后脑勺的头发,“没吃醋。”
“啧……”
车停到花店门口,魏青泽想开车门,却按不开。
他转过头,看到刑和白正睨着他,眼神有点深。
对视的一刹那,刑和白上身利落地跨过中控台,一口咬在魏青泽唇上。
“疼……”魏青泽咕哝着出声,余音很快被吻淹没。
一只手顺着脖颈抚弄上耳侧,调戏般地揉弄耳垂,魏青泽颤抖了下,张口之际,被对方含住——是一种侵略的吻法。
若有似无的信息素萦绕在整个口腔,唾液咕叽咕叽地交融,腺体隐隐发热,亲着亲着魏青泽来了感觉,不由自主地搂住对方脖颈。
刑和白却突然停下,头靠在他耳侧,声音沙哑地道,“今天好主动,来感觉了吗……老公把你揣兜里好吗?带你一起去公司。”
这声音太性|感了,情话又悦耳,魏青泽忍不住侧头啄了下他侧脸。
“好了,”刑和白被他羽毛般的轻吻弄得痒痒的,笑着道,“工作太多,今晚住公司,明晚老公再满足你。”
待刑和白下车之后,魏青泽还有些失神。
腺体还有些发热,脑子糊透了,刚才那种亲吻带来的快意还残留在意识中,他无措地摸了摸后颈的腺体。
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好像没吃那抑制副作用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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