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阳光

　　十月下旬，锡仁中学。
　　冬天的清晨，何敏打着伞举在她和秋玥的头顶，黑色的伞从远处看已完全融入背景，只能看见几个身影朝教学楼走去。
　　何敏讨厌下雨，每次下雨她心情总会莫名烦躁，尤其是W市的雨天，雨天的早晨总是雾蒙蒙地一片，看不清路上的景色。
　　何敏一边走着一边发呆，她记忆中的W市也不全是这样的雨天，还有快乐的，清新的雨天，但她已经许久没见过那样的雨天了。
　　就在这时，一阵“骨碌碌”的声响拉回了何敏的思绪，她低下头看了一眼，有一颗小石子在往前滚着。
　　何敏突然觉得很好玩，也踢了石子一脚，石子又“骨碌碌”地向前滚了点。
　　秋玥看着那个的石子，嘴角微微上扬，她莫名觉得，这个游戏真是幼稚又好玩。
　　于是两人就这样踢了一路的石子，跟在后面的宋宇，陆蝶风两人也就看了一路。直至教学楼。
　　何敏收起伞，稍稍抖了抖，放进了雨伞收纳袋：“为什么下雨还要大早上地来上学啊……”
　　宋宇和陆蝶风同时“啊”了一句。陆蝶风有些懵懵地问道：“今天下的不是雪吗？”
　　秋玥听罢也愣了一下：“啊？！今天下的是雪？宋宇看着面前这两个少女，思考了一下开口道：“天气预报说今天就是下雪啊……”
　　何敏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前面。
　　——在路灯的照射下，能看见一条条白色的斜线，但是还是看不出是雨还是雪。
　　何敏拿出手机，打开【天气】。上面赫然画着一朵云和几片雪花。
　　秋玥凑到何敏身边想要看手机，何敏直接把手机递给她：“确实在下雪。”
　　……
　　四人来到教室，教室里已经到了几个同学，都围在窗边聊着天。
　　几人还没走进，就听见了一句：“什么？！下雪了？！”
　　陆蝶风和宋宇过去加入了聊天，何敏和秋玥走到座位上坐下。
　　何敏支着脑袋，望着窗外灰蒙蒙一片的天空，远处有着一个个冷白色的光团，使这个天气看着更冷了几分。
　　第一节课是赵姐的课，何敏漫不经心地听着，时不时向窗外看一眼。
　　待到第一节课下课，外面的天已经完全亮了。何敏站起身，看着外面。
　　——宿舍楼的屋顶堆积满了白雪，不远处是白茫茫一片的街道。天空之中，雪花倾泻而下。
　　大部分同学都来到了窗边，秋玥站在何敏旁边向外看着，何敏将手臂伸出窗外，也就在这时，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了何敏的袖子上。
　　锡仁中学的冬季校服是冲锋衣，防水的，那片雪花就安静地躺在何敏袖子上，何敏仔细地看着，隐约看见了一点形状。
　　在她的印象里，W市已经很久没下过雪了，大概有两三年了吧。
　　何敏将手臂伸到秋玥面前：“看。”
　　秋玥看了一眼：“不是，怎么飘你手上的？”
　　这时，韩钧魚问赵姐：“赵老师，可以下去玩吗？”
　　顾姐看着这群活似没见过雪的小孩，微微勾了勾唇：“去吧。”
　　于是三班的同学便犹如一群猴子一样冲下了“山”。
　　何敏和秋玥在后面慢慢走着，到了楼下，已经来了几个班的同学。雪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脚印，身边全是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
　　路旁的灌木，树上全是茫茫的白雪。有几丛灌木只剩下几片叶子布了些雪，大概是别的同学拨掉的。
　　何敏拿出手机：“玥儿，拍张照。”
　　秋玥：……？“不拍，而且玥儿是什么东西？”
　　何敏：“外号。为什么不拍？”
　　秋玥：“不想拍。”
　　陆蝶风正好走到她们身边：“拍照？为什么只给秋玥拍，不带我们。”
　　宋宇：“就是。”
　　何敏轻轻笑了一下，搂住秋玥的肩，将手机横过来：“一起拍。”
　　陆蝶风和宋宇站在了秋玥旁边，秋玥一脸无奈地看着何敏。
　　随着“咔嚓”一声，四个少女的笑容和白雪皑皑的世界在此时被定格。
　　秋玥在最后也笑了，不知是单纯配合，还是真的想笑。
　　上课铃响了，地上徒留下杂乱无章的脚印和一个个小雪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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