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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痴将卫的邀约
在柴房里待了一宿的冷月霜，此刻正觉得腰肩酸的要命。来到前厅看时间还早也没什么客人，便在柜台旁的空地上打起了太极活动活动筋骨。
活动到一半，一抬头正看到下楼要去后院打水的玉换锦。
玉换锦端着脸盆，也在楼梯上看到了她。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站着，目光交接，看到对方的那一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有点局促，一时想不起以前碰面的时候都会说些什么，有万千思绪，到了嘴边理不清该说哪一句合适。
“你，昨晚睡得好吗？”冷月霜直直的站立，有一搭没一搭的先开口了。
“嗯，还可以，你呢，你睡得好吗？”玉换锦回一句。
“也挺好的”。
“嗯，那我去后院接点水，要洗漱了。”玉换锦看着手中的脸盆说道。
“好。”
就这样慢慢的，不知几天过去了。
日子如流水淌过，偶尔拨弄出几圈涟漪，瞬间又会归于平静。
忙碌的一天结束，冷月霜想起，往日晚上关了门，还会去玉换锦屋里说话，偶尔也睡在玉换锦房里。现在也几日没去过玉换锦屋里了，只觉得每天的生活只剩重复和单调。
“如果每天都是一样的过，我可不要这样过。”冷月霜躺在铺上，看着自己的掌纹，一边在手上写写画画。
“或许，人生一半的时间都在选择，但一半的选择只是别无选择。”冷月霜自言自语着。
“而我此刻，好像也别无选择了。这老姨娘摆明了拿朝廷压我，要我给她足够的钱，或给她当一辈子苦力。哪怕我只还了一半的银子，那她也还是既拿到了银子，又得到了我无限期的劳动。无论怎样她都不亏。”
她放下手，呆呆的躺着，眼看向楼上的方向，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玉换锦啊玉换锦，你还有什么选择呢？你的如意郎君，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来，万一等到人老珠黄，在这期间，你又要忍受多久的摆布。而我什么也不想等了。有些事，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如果你愿意，到时再和我一起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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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饭后，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玉换锦趁没人注意，溜出了楼里。
大街上，正当小摊小贩摆生意的时间，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被这些小摊子喊住：
“姑娘，要不要看看新做的胭脂。”
“来看一看海边采的贝壳首饰了。”
“这是我们家新做的衣服要不要来看看。”
……
冷月霜就混在这些行人里，看不出有什么怪异。
但如果被商贩问到，她却不会像别人一样停下来看看，而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因为她的目标虽在这条街上，但不是在眼前。
她在街上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在观察两边的铺子。先观察一下店门，再观察一下门头，有中意的就会进去看看，连着进了两家铺子，都是不到一会儿就出来了。
最后终于在拐了两个弯，进了这条街临近街尽头的一家酒馆后，没再出来。
这酒馆看似和平常的无异，也有稀稀散散的客人坐在店里喝酒。其中几个喝酒的有的一看就是平常人家，但还有另外几个，身上那种冷漠、远离人群较久的疏离气息，她一眼就感应的出来。
甚至，她认出这些人的速度，比认出普通人的速度还要快。
仅凭几个客人，还不足以说明什么，还要点别的什么东西加以确认。
在酒馆柜台的上方，除了几个酒类牌子，柜台里的侧面墙上，极不显眼的位置，还有几个不一样的牌子。
这对他人来说可能看不出，但是总有需要的人能看出。
鲨鱼与其他鱼类的不同就在于，它能更灵敏的分辨猎物的痕迹，否则它就不该被叫做鲨鱼。
冷月霜一眼就看出那面墙的牌子上，画有刀的形状，每块牌子下面还钉着一张纸，纸上用红色笔迹画着小小的人形，而人形的中央，正好被钉子楔住。
冷月霜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声音从唇间透出：“小二，给我上碗酒。”
“您要什么酒。”小二回到。
“我想要点不一样的酒，一辈子只能喝一次的酒。”
前两家店，她说些隐晦语，店家都听不懂，她便知道来错了地方。但是这家店，她已经认的大差不差，但不知为何小二还是表现出犹豫的样子。
“这……”小二犹豫了，不过接下来这句话道出了因由，“酒是个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是喝酒，一定要看酒量，看姑娘生的一副白净模样，穿的也亮堂，不是碧玉就闺秀的样子，就怕酒量不够，赔了我的酒钱。”
冷月霜也是听出了端倪，这是看她这整洁的模样，怕事办不成还要赔钱呢。
听罢，冷月霜抿抿嘴角，眼睛犀利如夜间的猫一般，先看准一个点，右手再从袖中摸了什么，手抬起一掷，一把短刀竟擦着小二的耳边直直的飞向后面的墙，“嘟”的一声，竟把墙上的钉子都砸了进去。
整个过程，全然没有惊动场内的任何客人。
“小二，酒量大不如酒劲大，掺了水的酒，喝再多，也是不会醉的。”
“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请随我来。”
冷月霜跟着小二上了楼，原来这二楼，竟别有一副洞天。
跟着小二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一开，一张石桌出现在眼前，石桌前竟还坐了个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再看两边，摆了各样兵器。
“老大，客人来了。”小二说到。
被称作老大的人抬了抬头，眼神像被两边的兵器塞满了一般，若是换做旁人，定会害怕了，但她却纹丝不动。
因为她想起了爹爹的山庄，爹爹的样貌看起来，可比这人舒服多了，虽然眼神冷漠无情，但并不外漏凶光。
而爹爹的最可怕之处也在这里：你以为他不是，而他偏偏就是；你以为他是，偏偏又记不住他的特征。
而眼前这个人，则是还未出手，就已经让人印象深刻了。
“代号，夜霜。看看最近的悬赏榜。”冷月霜说道。
“有什么要求没有。”被称作老大的人，似笑非笑的问到。
“当然越贵越好，最好不能太麻烦。我现在白天还有其他关系在身，抽不开身，等我抽身了，一切好说。”
“呵呵“老大笑了笑，“姑娘，贵的当然会伴随着麻烦。如果你想做的没那么麻烦，相应的也没有你想的那样贵了。”
“好，就按规矩来，先少赚一点也可以”
“做的干净?”
“废话太多。”
“悬赏榜上的，在这城边上有一个，先办一个看看，时限是一个月。看你这扮象，像很久没动手了，一个月的期限够长了吧，先看看你办事干不干净。别到时候手脚不利索，走了我这的风声。”
“哼，”冷月霜撇撇嘴，“是仇杀吗？”
“呵呵，你这话问的，做这行的，还没见过有人问你这种多余的问题。一手交钱一手做事，有几个会管原因，想的太多，可是夜长梦多。”
冷月霜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腔，拿了信息就走了。
回到店里，已经中午了。
正好肚子饿的咕咕叫，就去厨房拿了两个馒头和几碟咸菜。
冷月霜咬一口，想着：先凑合吃饱些，再过时候，你这楼里的东西，就等着伺候姑奶奶吧。
下午，冷月霜正在店里擦洗着刚收的桌子，欧阳澈从外面晃了进来。
“哟，冷月霜，今儿个这么勤快？怎么没跳舞，还做起活来了。你这又要跳舞又要擦桌子的，老板娘还真是物尽其用啊。”
冷月霜看了他一眼，打趣道：“哟呵，这不是欧阳大官人，劳烦大架，有失远迎啊。”
“哪里哪里。”欧阳澈笑着回了一句就坐下了。
“喂！凳子刚擦，桌子我还没擦完呢，可别湿了您那金贵的衣裳，我可赔不起。”
“别说，我上次记得你在台上是有点身手的，这点擦桌子的力度还能掌握不了？还不至于让水花溅的到处都是吧。”欧阳澈笑着回道。
冷月霜听完把抹布一扔，掐着腰说：“我说大官人，您要是来找事的，我们楼正规经营，没啥事可找。大门在那，您记得从那离店。”
欧阳澈见好就收，于是改口：“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就是在城里小巡了一下，这太阳正晒着，路过有点口渴，进来喝壶凉茶。给我上个茶可好？快点快点。”
冷月霜扔下抹布，擦擦手去拿凉茶。刚倒了一杯，欧阳澈说：“要不你也坐下喝点。”
“可别了，我可不想把那个老大娘招来聒噪，喝完就去继续巡您的去。”
“我喝的是快，可是外面这么热，我正想进来凉快会，走哪么急干嘛。”说罢拿起茶杯小饮起来。
冷月霜擦着桌子，余光老觉得欧阳澈在看自己，看的她心里紧张兮兮的，便问:“你，你老看我做什么。”
欧阳澈放下茶杯：“哦，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你上次舞剑了，在猜你会不会刀剑法。难道只会花拳绣腿？不知刀剑法是否精通？”
冷月霜想着自己也好久没切磋了，不知道现在水平如何，正好有个人能练练手，顺势说：“干嘛，想知道啊，那比比啊。”
没想到这欧阳澈也是个爱武之人，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好！既然冷姑娘发话了，我岂能有拒绝之理。有时间的话，傍晚，晚饭前，直接去薛府找我，咱们切磋切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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