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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会生病吗
一招劈斩将人打得眼冒金星,虞厌拿过盒子,一只手将管家按在墙上,云凇趁机询问:“这东西是谁交给你的?你刚刚去见了谁?”
管家脸憋得通红,“你们是谁?我的人就在外面,小心我……”
录音缓缓响起,刚好是说虞家的部分。
云凇慢条斯理:“其实在背后说人没什么,虞家也不会在乎,但如果这录音到虞家竞争对手那里呢?”
虞厌配合着用力,没有发声。
言多必失,偏偏管家话说得够死,还想谋害人命。
左右被抓到把柄,管家面如死灰,却不肯轻易就范:“我告诉你,你就不会把东西发出去吗?”
“我可没这么保证,”云凇似笑非笑,打开盒子,是一台能发出次声波的装置,三两下拆掉回路,“我只是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因为协助偷渡异种,意图借此谋杀老雇主一家,立刻移交防控部接受审查。”
“二,指使你的人承受主要压力,你是被依赖性药剂威胁,被迫做这些……”
刻有防伪徽印的铭牌递到管家眼前,“考虑一下?”
看清铭牌瞬间,管家眼前一黑,口风说变就变:“我说!是云氏的经理,我只知道他姓杨,五天前突然找上我,他说要谈个交易。”
“少爷在和云氏争异种结了梁子,云总只想让他当众出丑,事成了会给我基因修复药剂,我有慢性病,才会鬼迷心窍啊。”
防控部负责维护人类居住区域各方面的稳定,是绝对的实权部门,其中又分有作战与科研两个方向。
云凇拿出的正是科研领域的高级认证铭牌,级别与少将相当。
再给管家三个胆子,他也不敢继续撒谎。
“这些您都拿去吧,如果您需要,我愿意继续配合!”
云凇抬手搭上虞厌肩膀,冲他摇了摇头,虞厌随之松手,懒洋洋向后倚墙:“这就行了?”
“别靠,脏。”云凇抬手挡了一下,拉着他走出转角,“以后他再对你做什么,会有专人处理。”
“行吧,这种人多揍揍总没错。”
纵使这话没对着管家说,他依旧瑟缩抖了下,这声音多么熟悉,谋算被少爷当场抓包,还惹上防控部的大人。
接下来,他只能提心吊胆祈祷证据不要泄露……
-
又是云望波指使。
宴会上不知来历的异种似乎也与他有关?可是受伤的是他的人,反而让虞厌趁机夺回关注,解释不通。
云凇决定让当事人亲自解答,放缓脚步:“云望波怎么总是针对你?你和他的接触明明不多。”
虞厌趁机抓住手腕,闻言很是嫌弃,“他可能脑子有病,在S市还总撞见他。”
小说中反派与主角对上再正常不过,但至少要给主角的行为赋予正当性,像云望波这样光环少得可怜的主角真不多见。
中央广场几十号人围着一栋建筑出口,手里大多抓着横幅,还有人拎着拍摄设备严阵以待。
虞厌很快将不愉快的小插曲抛到脑后,试图搞懂发生了什么。
一个带着考拉头饰的女孩靠近,笑着塞给虞厌一只丑丑的玩偶:“先生,BH公司公开发起核清洗提案,环境已经被我们的先辈破坏,我们不能再做出错误的选择,如果有机会,请您为投反对票。”
说完,她跑向另外方向。
虞厌捏了捏手里长了四根翅膀的小鸟,能看出手工缝制痕迹,挺用心的。
这时有人指着建筑侧边通道喊了声,一群人围过去朝公司代表扔了不少菜叶子,“你们研究的进化药剂害了几十万人,现在还想误导大众!”
那人被围得迈不开步子,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没人对他动武,不好武力驱逐,只能顶着食材袭击往后退。
虞厌笑得直不起腰,“人类也太好玩了,为什么会为异种说话?”
这显然是常态,广场上流动的摊贩早已见怪不怪,交易的人络绎不绝。
两人走向长椅。
云凇见他实在好奇,微微倾身开口:“几十年前,空气中突然多出不明物质,使一部分人瞬间死去,在幸存者中各种疾病发病率高到惊人,几年时间人口锐减大半。现在我们将不明物质归类为辐射的一种,称这种现象为基因败溃。”
“聚集生活的人更不易发病,于是人类活动区域逐渐收缩,向地下转移。与此同时野生动物发生异变,出现不符合常理的进化,野外逐渐被它们占据。”
虞厌懂了,“所以有人想杀光异种重占野外,有的认为威胁人类的不是异种,更不该用核?”
云凇诧异看向他,“你很聪明。”
被云凇肯定,虞厌颇有些骄傲,举起玩偶捏它软乎乎的翅膀,“当然。要我说,这些人还是琢磨怎么抵抗辐射,不然只能缩在防护区,占据野外有什么意思。”
他似乎听别人分析过这些,说起来头头是道。
云凇无奈:“诱导异种进化的过程无法在人类身上复现,不加重败溃进程都是理想情况。”
每个人都有可能随时间积累出现问题,现今的技术只能尽力延缓进程,本质还要靠天生的抗性。
慢慢熬下去有有一部分人能等到进化,但比例很低很低,根据对异种的观察,这个数字可能低于千分之一。
云凇垂眸说出结论:“从某种意义上讲,异种不是敌人,人类进化的希望在它们身上。”
虞厌有瞬间怔愣,很多年前,也有个人和他说过异种不该是敌人,也告诉他这个答案。
记忆中那个人总是很虚弱,告诉他这些之后病恹恹说不了更多,一位温柔的女士会帮他缝合频繁崩开的伤口。
这些片段记忆被迷雾笼罩,到如今掀开一角。
回过神,只看到云凇侧脸,感受到他温暖又干燥的手腕,存在清晰且真实。
虞厌像是想到什么,戳云凇肩膀:“你也会生病吗?”
“我也是人类。”云凇对此向来坦然,以他的基因,原本会在七岁时死去,能健康活到现在是奇迹,不必贪求更多。
虞厌偏头想了想,在云凇以为他考虑出什么来时,这人指向不远处一个店面,“我想吃那个。”
一家棉花糖店。
滑向沉重的话题戛然而止,云凇觉得有点好笑,心情却不自觉变得轻松。
自助选原料与颜色,虞厌给自己缠了一个齁甜的还不够,兴冲冲替云凇卷了一个巨大蓬松的棉花团。
在他拿第三根棍子时,云凇忍无可忍,拦住他去结账。
云凇:“这两个都是你的。”
虞厌笑眯眯:“你先帮我拿着,我等会儿吃。”
回到长椅边坐下,虞厌啊呜咬一大口自己的,评价道:“甜甜的。”
大概对虞厌来说甜的就是好的。
云凇递过去另一只,虞厌非常配合地低头,天色昏暗,长椅旁的路灯刚巧亮起,在白皙的脖颈洒落温柔昏黄,凌乱发丝滑过,显出少许柔软。
云凇移开视线。
不出云凇所料,享用过美食,虞厌立刻进入推荐模式,只手攀着他肩膀,大半重量压过去,生怕他躲过去似的,“你也来尝尝。”
习惯是个很奇怪的东西,第一次被接近,云凇觉得浑身不自在,一晚上下来,他竟然能心平气和接过沾了别人口水的食物,懒得转面,轻舔了侧面一口。
迎着虞厌亮晶晶的眼睛,云凇不问自答:“你选的配料很好,挺好吃的。”
虞厌弯了弯眼睛,就着云凇抬起的手啃下一团,“如果你每天都陪我吃这些,我就保证你永远不生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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