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篝火
还是容深开了口,笑道:"别来无恙。"
温寒道:"阴魂不散。"
容深道:"难道阴魂不是你吗?",说完看了一眼在他身边的温霁,"还多了个人。"
温寒道:"你不喜欢我回来?"
容深拊掌道:"求之不得,毕竟很少有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温寒冷笑:"你就这么喜欢把人从地府里拉回来玩游戏?"
容深不置可否地说:"我没有当好人的习惯。"
温寒说:"的确,刚来就给了份大礼。"
容深笑意更深了,道:"桃梦,有趣么?"
温寒道:"不会专门给我配的?"
容深道:"没错。"
温寒道:"有时候真想杀了你。"
容深道:"你舍得么?"
下一秒,温霁的匕首就横在了容深的脖颈上,刀刃极锋利,沾在皮肤上,隐隐渗出血线。
容深毫不在意地对温寒道:"我还是希望你亲自动手。"
温寒从他背后抽出一把剑,问道:"你背着三千客做什么?你的参商呢?"
容深嗤笑道:"就如同你用毒永远赢不了我一样,我带不带剑有什么分别?"
温寒拿在手里的,是三千客,他的配剑。
三千客久不见故人,发出长吟,温寒随手挽了几个剑花,轻叹了一句,收剑入鞘。
容深道:"喜欢么?"
温寒道:"要感谢你物归原主吗?"
容深道:"越往里,法场压制越强…你可以一展身手了。"
温寒理直气壮道:"我不用出手。"
容深没有动,只循着这只握着匕首的手臂向侧面看去,道:"不错。"
温寒道:"只要你不下毒,什么事都不会有。"
容深道:"你又不杀我了?"
温寒道:"看在三千客的面子上。"
温霁收了手,目光颇为不善。
容深没有说话,半晌,扔来了一瓶药,道:"解药。"
温寒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容深道:"不小心掉进来的,专门来找你的,你想听哪个?"
温寒笑道:"恐怕哪个都不是,你是来找什么的?"
容深点头道:"还是你聪明。"
容深随意在脖颈上按了按止血,道:"闲话也说够了吧,什么时候走?"
温寒挑眉道:"你要跟着我们?"
容深道:"跟着你们,比较安全。"
而下一秒,似乎看到三千客出鞘,寒锋乍现,但随即又看温寒还是一脸懒散地抱着剑站在原地,只有温霁看到了温寒曾刺了他左臂一剑。
容深一愣,左臂一凉,旋即鲜血淋漓,轻声道:"不伤筋动骨又让人痛苦难耐,好剑。"
温寒对外边容深带来的人道:"带你们主子回去,他受伤了。"
容深不止血,也不包扎伤口,目光灼灼地看着温寒。
温寒凉凉道:"受了伤很精神啊,不过你就算看我一千遍也看不出一个洞出来。"
说罢温寒两人转身就走。
越跟着白辰走,越证实了容深说的对。
迷宫弯弯绕绕,越往里,法场越强。
温寒沉吟道:"估计是被什么人的法力压制住了…这是他的主场。"
是那个"参见公主殿下"的人吗。
熟悉了路线,二人一路奔到了最中心的一层!
此刻,古里古怪的法阵位于正中央,旁边全是傀儡的碎片。
温寒活动了一下手腕,蹲下来仔细观察这个阵法,温霁察觉到他探究的眼神,道:"直接进入就是,无妨。"
温寒点了点头,一阵晕眩袭来,温寒倒了一下。
"…"
温寒睁开眼睛,这果然是个传送阵,而温霁不知什么时候被传送走了!
温寒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有些不安,他看了看周围,四处荒凉,遍野覆雪,想起来之前觉得迷宫有些冷,难不成是因为雪的缘故?这里离迷宫有多远?
不出多时,便听见一队人叽叽喳喳地往这边走来。
温寒出去,便看见柳桉他们正在往这边走。而且大都是满身湿透,水淋淋的,狼狈得不成样子。
温寒迎上去,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柳桉见到他也是又惊又喜,道:"…我们遇上风暴了,掉到河里,不知道怎么就被卷到这里来了。"
温寒道:"都在这里不成?"
柳桉面现疑色道:"并不都在…山阴会发请帖人数众多,我们资历尚浅,是丙号贴,也不知道长辈都去哪儿了…"
在场约有二十来个人,都是各家的小辈,在蜜罐里长大的,本来应该在舒服的船舱里躺着欣赏美丽风景,谁知道突然被卷到风暴里,还落了水,一个个都有些萎靡,是以没人问温寒从何而来的。
裴星河还是那个花枝招展的他,然而此刻也无心计较这些了,他只觉得,好累,直接就随便找个洞口就地坐下了。
然而一坐下才觉出不对劲,他说:"不对啊,我怎么这么累这么饿?"
修士都是辟谷的,而且精力充沛,远超常人。裴星河从来没这么无力过,用尽全力打了旁边的树一掌,树只是稍微颤抖了两下,落了几堆雪在他头上。
甩了两下头,裴星河道:"看吧,我就说这岛就很邪门…怎么上了岛就变成凡人了?"
温寒道:"你们落的水,是黑是白?"
柳桉想了想道:"天色是黑的…不对!"
祝楣安道:"我们出发时是上午,但是天色阴沉,现在绝不可能是黑夜。"
柳桉道:"是…所以我们落的水其实是黑色的?"
温寒道:"夜川。"说完,在裴星河身边也坐下了。
祝楣安冷静地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温寒道:"好问题,第一件事,吃饭休息生火把衣服烤干。第二件事找一个公主殿下"
众人被他的后半句惊呆了,道:"你疯了不成?找什么公主?"
温寒道:"不要问,找到什么石碑,石刻最好。"
众人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有人偷偷问柳桉:"这人脑子没有问题吧…"
温寒:"快去找干柴点火!!难道都想风寒不成!"说完第一个起身去捡干柴。
不得不说,有熟人就是好办事,温寒发号施令了两遍都有人呆呆地坐着不动弹,而祝楣安一出手就安排妥当了。
一刻钟后,温寒展示了一手如何在不用灵力的方式下依靠摩擦起火,震撼了小朋友们。
裴星河道:"这么快?"
温寒邪魅一笑道:"练剑,讲究无快不破!"
柳絮道:"好厉害…只能看见残影。"
不一会冒出来层层青烟,接着是火苗,温寒嫌弃道:"这柴火谁捡的这么湿,要冒烟的。"
裴星河立刻指认道:"祝子晏捡的。"
祝子晏道:"没人教过这个…"
温寒寻声看过去,是个颇为清秀内敛的小辈,突然被指责,脸有些红。
温寒道:"无妨无妨,我捡的多也够用了。"
燃烧声噼里啪啦,伴随着影影绰绰的烟雾。
少顷,五个少年带了一头猪来,裴星河感动道:"我感觉我看着就很幸福了。"
那的确是一头很大的猪,还是个雪猪。
温寒赞许道:"真厉害。"
那为首的少年正是柳桉,想了想道:"不,不是我们厉害,是它太害怕人了…我们一过去,他就连忙奔跑,慌不择路撞上了树,就撞死了。"
温寒:"…"
接下来又遇到另一个难题:这雪猪怎么吃?
想来想去,在座的没有一个有过剥猪皮经验的,温寒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抽出三千客,裴星河就惊呼道:"好剑,原来你会用剑啊!"
而下一秒,三千客就把雪猪放血了,三千客从上品仙剑的高贵冷艳一下子转到了杀猪刀级别,场面一度悲壮。
有的年轻人看不得血腥,捂着眼睛,暗暗心道:"是你自己撞死的…不管我们的事…被吃了不要来找我们…"
温寒切切切,把雪猪切得七零八落,众人以为他下刀如有神,其实是因为剑太锋利了,削骨如砍瓜切菜般丝滑,温寒挑了几块没那么多骨头的肉给柳桉,让他拿回去。
虽然三千客滴血不沾,但是自己要去找雪洗手啊…
回到篝火边,团团围坐,吃了烤肉,温寒盯着跳跃的火焰出神。
祝楣安道:"如何,在想什么?"
温寒用树枝摆弄了一下柴火,道:"活着也挺不错的…火光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修整完毕以后,大家恢复了精神,将信将疑地去找"公主殿下"。
小岛并不大,拿着火把,找了一会,就在一块石碑上找到了文字,石碑旁边还有几个火盆,拿火把挨个点亮,上面的是一段古怪的文字。
温寒凝眉,道:"有认识的吗?"
裴星河又冒出来,温寒道:"你会?"
裴星河兴奋地把祝子晏又推了出来,道:"他会!"祝子晏轻声道:"这个文字是古文字,我略会一点。"温寒直觉这种人肯定可靠,招手道:"你来看看。"
石碑上是一个故事。
一个公主和他的侍从青梅竹马,经常玩笑打闹。
有一天,公主和侍从在爬树的时候,侍从掉了下来,摔死了。公主非常伤心,但是侍从的灵魂没有离开,一直陪伴着她。公主喜欢玫瑰花,仆从也很喜欢。公主看见玫瑰花总是被弄乱,她不觉得是风吹乱的,而是他还没有离开。
国师很喜欢公主,国王和王后很中意国师。
公主不愿意嫁给他,误以为必须要嫁给他,但是国师并不知道她有仆从陪伴她。
直到公主在玫瑰花丛里自刎了,白玫瑰染成了红玫瑰,她在遗言里写下了这一切。
众人问道:"后来呢?"
祝子晏说:"没了,就这些。"
温寒道:"书上有记载这个国师吗?"
祝子晏思索片刻,道:"这个国家好像叫云苍国。这个国师好像正是国家覆灭的最后一任国师,死了吧应该?"
温寒道:"好吧。提个问题。"
祝子晏道:"你说。"
温寒道:"从这个故事里,你能看出什么?"
裴星河哭道:"太感人了!"
祝子晏说:"难道是玫瑰?"
温寒道:"没错。去找旧王宫遗址吧,那里一定有玫瑰。"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