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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th
我的父亲，席巴，一个强者。
在我小的时候，奇犽还没有出生，他对我还算得上关注。渐渐地我能够独立完成各种任务，他也很少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有时见了面也像陌生人似的，很少交谈。
这不全是奇犽的原因，但我还是……
我十三岁那年，他和我谈过一次话。知子者莫如父，他发现并且试图纠正我扭曲的性格，成功但是也失败了。
我现在的伪装到不至于让他过分怀疑。
只是他还是发觉了。
“米拉卡，你来了。”
“爸爸。”
在看望过妈妈和糜基之后，梧桐通知我到爸爸那里去一趟，我便猜到他要说些什么了。
只是没猜到场面居然这么尴尬。
“……”
“……”你倒是说些什么……
我垂下头盯着地板。
“你成年了。”
“……是的。”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现在，咳，有心仪的女子吗？”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他肯定是和自己的孩子第一次讨论这种话题。
“尼丝克莉娅。”我说。
他似乎松了口气，说：“喜欢就带回来看看吧。”
就我们兄弟几个目前的年龄来讲，爸爸还不到担心我们婚配的时候。
但他担心我的。
或许是怕我搞毁了这个家，这个他用尽毕生，这个每一位揍敌客用尽毕生来爱的地方。
“好的，爸爸。”
“去吧。”
我默默离开客厅，推开门发现伊路米站在门后，眼睛黑沉沉的。
……
我的大哥，伊路米。
无数次握住他的手，无数次跟随他的背影，无数次为他激烈搏动着的心跳，无数次……
我无数次爱着他。
无数。
像是一种瘾症，或是癔症，我虽然疯狂但从不失态。
爱会让人上瘾，轻飘飘的，在这样沉重的世界里，它好像能把我带回原来的那个家乡，我的梦里从未见过的地方。
我很少想起那边的事了，也不再记得那边的人。多年以来思维三观的转变让我在迷茫中获得了新生，像是不完全的涅槃，而我仍然渴望着回到那个正常的世界里，回到最初和朋友们一起欢笑的日子里。
即使我不记得，关于那边的所有，也仅仅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依稀记得第一次审讯课程，对于现在的我来讲已然是完全陌生的记忆。我哭得很惨，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曾经怪异但是对待我很好很好的家人就像变了一个模样，他们对于我的痛苦感到惊讶，仿佛我才是那个异类。
现在想起来，那张哭泣到失去意识的脸真让人陌生。
我记得我绝食过，哭过，疯狂地吞下刀片，鲜血从我嘴里涌出来，但是他们的目光依然平静。
「这样是死不掉的哦，米拉卡。」
「家里有很好的医生呢。」
「真拿你没办法，任性的弟弟。明明是照着历代的管理方式来的，真不知道你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也不知道。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名其妙来到素不相识的世界，莫名其妙的酷刑，莫名其妙的诡异的“爱”……
莫名其妙的我。
就这样，五岁的时候开念了。
开念并不是什么很快乐的体验，我完全没有获得力量的感觉，从头到尾都只感到了生命的流失，灵魂的虚弱。
那时候想着，很累。
像是有什么东西抽走了我的灵魂。
伊路米就这样站在我床边，安静地看着我。
是什么雏鸟情节吗？我的训练里一直都有伊路米的参与，他带给我几乎所有的痛苦和欢愉，支撑着我一直活到了五岁。
按照一个那边世界来的灵魂的强度，我算坚韧吗？
「想象……海水的包裹……」
我很难听清他的声音。
「办不到就杀了你。」
我的身体好像要干瘪了，就这样软趴趴地瘫成一团，然后化成一滩水，被烈日蒸发，暖烘烘地飘在天上，最后再变成雨落下来，打在树叶上，或者谁的头上。
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脑袋。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归属于”他了。
斯德哥尔摩吗？
无所谓，什么都好，哪怕是念钉刺入我的头颅，要将我的脑髓都吸食干净，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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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ni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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