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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
20x4年9月1日，天气晴，是久违的阳光柔和温暖的日子。
陈不虞乘公交，带着一个包和一个行李箱的行李，来到站前路第一精神病院。
一名手别红袖章，身穿病服的男生站在门口，旁边是两个保安。
那人手持塑料板板，面带和煦微笑，向每一个带着行李的人询问：“你是来报道的吗？”
嘴角的弧度一丝不苟，一动不动。
轮到陈不虞时，她报出自己的姓名，收获那人一直翻手中名单的反应，他一张一张翻直到翻到最后一张。
“陈不虞，学号：Z0001，请收好你的智能一体机。”他从虚空中掏出一枚手掌大的透明卡片，手指在卡面上滑动几下，递给陈不虞。
“一体机功能包括但不限于学分查询，课程查询，论坛，校园卡，水卡，教材，电话等，请同学自行探索。”
话音刚落，他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点在左耳耳廓上，一边说明白一边点头。
片刻后，放下手指，将左手贴在右胸口处，微俯身，道：“陈不虞同学，魏主任请你去她办公室一趟。班级信息和寝室信息已经发放到一体机上，你可以先把行李存放在我这里。”
正好，她也有很多疑问，不吐不快。
陈不虞嘴角扬起礼貌地笑意，道：“多谢这位学长。”
将行李放在门卫处，顺着保安的指引，陈不虞直走在一条两边种满玉兰树的小路上。
她悠闲游荡，在观赏够了四周单一雪白的玉兰后，触动手心的智能一体机。
透明卡片发出滴滴声：“身份识别成功，新生陈不虞，正在绑定培养系统。”
“系统绑定成功，正在自动为您开启新生查询功能和AI助□□匹配功能。
“班级：灵异科一班，寝室：A7栋409室。”
“AI助教：Z0001号，祝您新学期愉快。”
透明卡片在发出声响的同时，闪烁红光，最后，融进她的右手里去了。
正巧，她也走到了刚刚保安指的地方。本以为是栋落地高房中的某间房，却没想到这隐藏在小路尽头的整栋别墅就是魏主任的办公室。
还真是财大气粗。
她不由得期待起自己的宿舍楼了。
她摁下门口的铃，不一会，栅栏门就自己打开了，一只漂浮着的粉色毛球出现在门后，当然，更吸引她目光的是它头上两只垂下的耳朵。
“访客信息扫描中，访客认证：陈不虞，准许入内。”那只带耳朵的球发出小奶音，一本正经地履行自己机器人管家的职责。
“主人在屋内等你。”
入门又是极长的走廊，建在水池上方，她从上边走过时，两边不时会有喷泉喷出，却每每在将要滴到她身上时，消失不见。
穿过长廊，便是一扇玻璃房门，看起来是单面镜，里面的景象模糊不清。
她轻易便能推开这扇门，想来是被刚刚的管家机器人打开的。
她朝室内望去，一个背脊挺直的倩影端坐在大型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背对着她。
陈不虞向前走，站定在那人左手边。
只见那抹倩影身着月白轻纱，仙气飘飘，眼部覆以一根白条，绕过头部在后脑绑上一个端正漂亮的蝴蝶结。
没等陈不虞先出声，她就温和开口：“陈不虞同学，你好，我是这的教务科主任，魏徕。”
“魏主任好。”义务教育使她将对老师的尊重刻在骨子里。
当然，可能也不排除眼前这人比较顺眼的缘故。
“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眼前人虽然双眼蒙住，却依然能准确定位到她的位置，用正脸面对她，嘴角牵起抹柔和的弧度，就好像在看着她笑似的。
“你应该察觉到自己与旁人的不同了。”
“是指我被拉入副本的时间？”陈不虞选择保留自己不为人知的密辛。
校规里有说，不能随意相信别人。
“可以说是。你是被副本意志本身拉入的，你本来并不在我们的入学名单上。察觉到你中途进入，我们才增加了替补名额。”
“失败的人会去哪里？”这是或许是困扰她许久的问题的一个解决思路。
“他们会被清除。”魏徕冷漠道出世界真相，“他们的一切都会被清除，包括时间线。”
“至于原理，我们不得而知。”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为什么那些妄图杀死自己的人最后都不会在世界上留下一丝痕迹，而自己也不会受伤。
但这层逻辑并不完全通顺。
比如说，既然时间线和本人及其影响全部被抹去了，那为什么她自己和眼前的人还记得。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有这人说的那么简单。
“孩子，这个世界本就是公平的。我们要追求强大迷人力量，也要做好为此牺牲的准备。不必为此感到迷茫与纠结，因为你早就逃不掉了。”
“我们言归正传。校领导发现副本意志一直潜伏在你身边，甚至可能早就盯上了你。在你意志薄弱的一天再加上我们打开恶念阶梯造成能量外泄，致使祂将你强行带入副本中。这是我们的失误，也进一步反应了恶念封印岌岌可危，恶念已经可以影响现实，不容乐观也实在重要。”
“我们收到成绩后，发现你成绩优异，符合本校录取条件，特此放出一个名额给你。”
“高层为了弥补过失，决定免费赠送你一则预言，这在以后得用积分换。”
魏徕从沙发上起来，额头裂开一条缝，一只红色眼球在其中咕噜噜转动。
陈不虞面无表情，默默在心里想着，怎么又是红眼球，这出现频率太高了，她都要顶不住了。
魏徕将额头贴着她的额头，用这种方式将预言所见内容进行直接传递。
陈不虞咽下心中的不适。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语言内容更重要。
她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从那只眼睛传来的感觉。
只见自己处于苍茫云海间，以前所见高大拥挤之物，在眼下不过一点黑点。
世间万物皆臣服脚底。
世界一片混乱，到处是腐朽与残骸，街道上没有活人的痕迹，只有到处游荡的奇形怪状的物种和黑漆漆一团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意。
向旁边望去，四周是黑压压一片，从黑暗中闪过数到红光。
一个满脸油彩的小丑挂着极其夸张的笑意立在巨大的天幕上，投射他的是一只硕大的巨型红色大眼球。
耳边传来非蓝星官话，但又意外能被她理解。
“第87690次实验正在进行，实验地点蓝星，赞助形式为直播式全星系观看，研究项目XXX，还未有明显实验进展。”
科研保密意识这么强?连项目名字都不肯透露半分。
或许是力量耗尽，周围的一切像玻璃一样裂开，化为碎片齑粉。
陈不虞早已习惯在意识昏迷时如何快速抽离。
问就是熟能生巧。
额头是一片温热的潮湿感，她用手一抹，摸到了满手的血迹。
哦，原来是，魏主任的第三只眼爆掉了。
陈不虞将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再瞅瞅眼前这还是因为预言眼的报废而痛苦到冒冷汗，蜷缩身体的女人。
原本无欲无求的神仙人物一下子就跌落凡尘了。
这就叫做人不能老觉得自己能行，你看，这不是阴沟里翻船了？
等她老人家恢复过来后，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自我诞生这个能力至今还没有人可以将我伤到如此地步。”
“老师，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是不是您力量用错地方，导致能量不流通，力量过多溢不出来，造成眼球破裂。”陈不虞对于胡编乱造这门手艺那可是用得炉火纯青。
“你或许应该去找专业人士问问，当心误了最佳救援时间。”
“我就先不打扰您了，我的补偿，您可以换一种方式来给，我实在是不忍心您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还用那眼睛来恶心我。
拜别魏主任，她跟着指引标和一路上问路人，兜兜转转来到了A7栋。
这一路上她见到了许多穿着病服在院区内散步的人，有的是真的病人，有的是闲的无聊的学生。
在他们“友善”的指导下，陈不虞成功将十分钟的路程延长到一个半小时。”
最后，看着就在小路出口的A7栋楼，陈不虞真想一巴掌扇死一个多小时的自己。
A7栋外表和精神病院住院区没有太大区别。也是大型落地设计的大楼，看着大概六层。
她找到自己的寝室。门口门把上是一台全黑的显示屏。
陈不虞将刚刚融合了一体机的右手按在显示屏上。
“身份认证成功，恭喜四号床陈不虞入住，寝室4/4，人已全部到齐。”
门自动弹开，发出砰的轻响。陈不虞发现这门的厚度是一般房门的两倍。
这种厚度是为了防止什么东西破坏门吗？
看来这里也并不安全。
寝室是上床下桌的形式，四号位在卫生间隔离墙的旁边，现在上面空无一物。
而其他床位已经铺好物件，人也已经不在寝室了。
“AI助□□Z0001号，为您服务，已为您撤去床铺防护，祝您居住愉快。”
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床铺，陈不虞果断在心里给它打五星好评。
要是这技术流入市场，不知道会圆多少手残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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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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