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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无常
乌连澈敲了敲涯照云的门，低声问道：“照云，要出来吃点东西吗？”
里面鸦雀无声，等了许久都没有声音传出来。
从没有人敢这样过。
乌连澈有些无奈地再敲了一下：“照云，我做了很多，能否请你出来尝一尝，至少让我知道你喜欢那些？”
又是一会。
涯照云慢条斯理地把门打开，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脚上也没有穿鞋子，脚趾陷在毛茸茸的地毯里有些可爱。
小腿上有些压痕，还粘着几根小咪的毛。
涯照云到膝盖的裤子有些旧了，裤腿还卷着边。
他不耐烦地说：“你难道不知道送上来吗？”
乌连澈低头：“我做了很多，拿不上来。”
涯照云“啧”了一声，抬了抬下巴：“走吧。”
乌连澈走在前面，涯照云跟在他的身后，眼中流露出一点渴望。
乌连澈忽视强大感官带来的危机感，慢悠悠地往厨房走，在涯照云抬手的前一秒突然转身，微笑着问道：“照云，你喜欢辣的还是甜的？”
涯照云：“……都喜欢。”
“好。”
他咬牙看着身材高大的乌连澈，五指成爪，在即将探上乌连澈后颈的时候，手腕被人抓住了。
乌连澈略感惋惜地说：“这几天没吃饭，好像有些瘦了。”
他把人提到自己身边，温声道：“待会多吃点，我这几天一直在联系，你一定会喜欢的。”
涯照云：“我去你的！老子不是人，不吃饭也不会瘦，你给老子放开。”
乌连澈无动于衷，搂着人的手越发有劲了。
涯照云挣扎半天，除了让自己的衣服变乱之外，没有任何改变。
腰被人搂住，双脚都落不着地上，他觉得这场面越来越熟悉了。
仔细想想，这不就是自己抱狗的姿势吗！
涯照云眼神阴暗，琢磨了一会，有了坏主意。
他冷笑着，抓住了乌连澈的裤子。
乌连澈起先以为涯照云只是简单的闹脾气，并没有当回事，直到系好的裤腰带变松，随即下身有些凉，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裤子正绊在自己的小腿上，而自己的腰带正躺在涯照云的手中。
乌连澈：“……”
涯照云：“……”
“我不是故意的……”
乌连澈面色如常，把自己的裤子穿好，然后把人扛在了肩上：“很好，等吃完饭再跟我解释。”
涯照云这下真的老实了，他原本就只是想把乌连澈的裤腰带和上衣系在一块，但是太用力了，不小心把裤腰带扯了下来。
不过回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还是觉得很惊人。
乌连澈把人放在椅子上，然后去厨房端菜，见面前的人鬼鬼祟祟犹犹豫豫，斜眸问道：“有事要说？”
“那个……”涯照云低着脑袋，细白的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你下面怎么和我不一样啊。”
乌连澈挑眉。
没等来回答，涯照云直接抬头问他：“你下面为什么那么大，是打了水进去变肿了吗？”
乌连澈：“……”
他的额头青筋乍起，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你很好奇？”
涯照云：“也不是那么好奇，只是我只看过你的，突然觉得好奇怪。”
乌连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稍霁：“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嗯。”
乌连澈靠在涯照云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涯照云的眼睛肉眼可见地变大，最后惊叹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乌连澈，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神情突然变得悲伤。
“我没有夫人也没有预备找夫人，所以很小，那这怎么办？”
乌连澈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反正也用不着，小就小吧。”
涯照云抬头看他，眨了眨眼：“好像也对。”
乌连澈的表情真挚许多，看向了桌子，说道：“你去看看想吃什么。”
涯照云叹了口气，懒散地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瞥了一眼桌面，说：“端过来，我不想走过去。”
乌连澈不动。
“愣着做什么，手断了吗？”
乌连澈笑道：“我是怕你的手会断。”
涯照云脊背一僵，坐直了一点：“是你要给我做，给我端一下怎么了？”
乌连澈不说话，抬起手，灵力从指尖倾泄而出，放着餐盘的桌子十分稳当地飘了起来，停在了涯照云的面前。
“好好吃，我看着你吃。”乌连澈微笑。
涯照云有些失措，但还是强装镇定，几道菜都一一夹了过去，然而他的评价就不是很好听了。
“这道太咸了，不好吃。”
“这个有点辣……我不喜欢里面的草叶子！”
“这个有点淡，你简直就是在浪费肉，不会做下次直接把肉交给我。”
“还有这个这个，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全是绿色的，你下毒了吧？”
乌连澈：“……”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低沉：“全都，吃下去。”
涯照云虎躯一震，挑挑拣拣的筷子立刻放下了，端起盘子就往嘴里倒，没几分钟就将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空。
吃完一抹嘴，他不屑地说道：“气性就是小，不好吃还不让人说。”
乌连澈：“是吗？”
涯照云身体往后依靠，光溜溜的脚丫子搭在了饭桌上，眼神嘚瑟：“不然呢？”
乌连澈点点头，抬手握住了他的脚腕，说：“脚不可以放在这里。”
涯照云皱着眉头，眼神如刀一般，刮在了乌连澈的身上：“我喜欢，你管我。”
乌连澈看着白生生的脚，哼笑了一声。
涯照云本来以为面前的男人屈服了，没想到自己的脚突然落进了温暖的手掌，而乌连澈的手上多了一片羽毛。
涯照云心头危机感骤起，还没来得及把腿缩回来，脚心的痒意直接窜到了天灵盖。
“放、放开！”涯照云又哭又笑地缩腿。
他的力气和乌连澈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乌连澈身体都不曾摇晃一下，握着涯照云的脚腕如同铁钳一般。
“还搭不搭了？”
“不！不搭了！放开！！”
涯照云有些崩溃，他抬手推乌连澈的胸口，推也推不动，便捏着拳头捶他。
乌连澈停了下来，在涯照云的脚背上揉了揉，说：“不弄了，别动。”
涯照云气还没喘匀，看着乌连澈的动作，是真不敢动了，面前这人打也打不过，偷袭总找不到机会，偏偏还搞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
涯照云自暴自弃一般仰面倒在沙发上，任他折腾去了。
乌连澈上前，擦去涯照云眼角的水光，说：“我找到一件东西，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涯照云闭着眼睛，声音很闷：“不想知道，不过我警告你啊，不准动我收藏的东西。”
他的眉眼落在乌连澈的眼中，如同一副工笔勾勒的画，可是这人的性子却反复无常，外表单纯行事残忍，这份独有的天真，让人无法挪开眼睛。
乌连澈在他的下颌上勾了勾，说：“确定吗？”
“滚滚滚。”
“那你以后不要后悔。”
涯照云还在生气，并且不打算原谅他，扭过脸不让乌连澈碰：“走开，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希望你能真诚回答。”
涯照云“啧”了一声，打开眼睛，不耐烦地看乌连澈：“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没这么多话，你被谁附体了吗？”
乌连澈面色沉了下来：“老实回答，我不想说第二遍。”
涯照云不屑：“切，说就说呗，就你爱急。”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乌连澈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涯照云耳边略长的鬓发。
“好久了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那见过一些人光屁股的时候，也看见过他们的儿子和孙子。”
乌连澈算算，按照正常人的生活轨迹，大概也有五十余年了。
“谁把你放在这里还记得吗？”
涯照云打了个哈欠：“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我不知道！我一睁眼就在这里了。”
乌连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出去吗？”
涯照云的身体一僵，他直勾勾地盯着乌连澈的眼睛，眼底泛起阴冷：“你看出来了？”
乌连澈莞尔：“我恰好了解一些和你同样情况的存在，但我并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属于同一种东西。”
涯照云猛地抓住乌连澈的衣领，说：“说清楚，你的意思是这世界上有我的同类？”
乌连澈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试试帮助你。”
涯照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眼珠转了转，恍然：“你不会还是在觊觎我的城堡吧，我早就说过了，你别想。”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帮我，想做好人吗，看你这样也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乌连澈：“……我的目的不是早就说过吗，把你炼成器灵，你不也盼着和我永远待在一块？”
什么狗屁待在一块，那还不是缓兵之计么，要不是为了想办法偷袭，他才说不出这种屁话。
涯照云眼神发虚，慢吞吞地移开视线：“咱们这么多天了，至少有点感情吧，你这样太残忍了。”
“所以你好好听话，我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你。”
乌连澈手中握着涯照云的手，不管他的手多温暖，永远都无法让这双手拥有同样的体温。
真是让人不满。
乌连澈低头，手指无意地揉捏着涯照云的指腹，说：“我之后需要出去，缺一个小仆从，我看你正合适，你考虑考虑？”
“滚啊，你也配。”
乌连澈：“我治小鬼小妖也很有一套。”
涯照云：“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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