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不像酒

　　周五
　　俞彤放学，刚走到小区楼下，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朱齐南抱着篮球快步走来。
　　俞彤被朱齐南揉了一把头发，俞彤嬉笑着挣脱开。

　　“齐哥！我还以为你死了！”
　　“小姑娘家家，怎么说话呢。”
　　“都快三个月没见着你人了，上个学跟出国了似的。”
　　“你哥我有比赛懂不懂？很忙的。”
　　两人打打闹闹地一起走上楼。

　　朱齐南是俞彤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哥哥，平时两家关系很好，俞父俞母不在家时也经常把俞彤送到对面朱齐南家玩。

　　陆远通站在树下看着，踢了一脚石子，暗骂一声。

　　周一上学，俞彤跟朱齐南几乎是同时开了门，就一起下楼买了早饭。

　　陆远通坐在早餐店的小桌边吃着混沌，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老板两碗混沌，加一笼小笼包！”
　　“好嘞，来小姑娘，小笼包先拿去！”
　　“先里面坐着等会儿哈，混沌一会儿就好！”
　　老板从笼屉里拿出笼子，身旁的朱齐南付好钱收起手机，先一步接过。
　　陆远通看着这一幕，收回了视线，继续低头吃。

　　“陆远通你也在呢！”
　　俞彤弯腰偏头看向他，陆远通闻言对上小姑娘的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齐哥，坐着吧。”
　　朱齐南也摘下书包，坐在俞彤旁边。

　　三个人都不说话，尬尴的沉默了半晌。

　　俞彤最受不了这种场面，先一步破冰：“过几天圣诞刚好是周五，齐哥你有时间不？”
　　“有啊，想去干嘛。”
　　“看电影去不去？”
　　“行，到时候我买票。”
　　陆远通放下勺子，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迅速背起书包起身。
　　俞彤抬头看他：“你这么快就走啦？”
　　陆远通依旧只是淡淡地回应。

　　“你这个同学不太爱说话？”朱齐南看着陆远通的背影问她。
　　俞彤也无奈：“有点。”
　　“不过人挺好的。”

　　俞彤慢悠悠走进教室，路过后排问了句：“澄澄你圣诞那天有没有安排？”
　　何澄澄闻言转身：“目前没有，咋了。”
　　俞彤放下书包：“看电影去不去，还有朱齐南。”
　　何澄澄没犹豫，答应下来：“OK没问题。”
　　周钦听见两人对话，兴奋地在俞彤身后晃：“彤姐带我一个呗！”
　　俞彤心领神会：“我没问题啊，得看澄澄同不同意。”
　　周钦闻言离开座位奔向何澄澄。

　　身后的陆远通一直沉默，俞彤理好东西一拍大腿，转过头文：“陆远通你要不要也一……”
　　“行。”
　　陆远通
　　不带一丝犹豫，没等俞彤说完就应下来。

　　圣诞节当天 ，几人匆匆整理好书包离开学校。
　　一行人穿着校服奔上公交车，周钦先一步坐在了何澄澄身旁，俞彤就在后面一排坐下。
　　一上车俞彤便掏出耳机戴上，她深知自己要是多看手机的话会晕车，想着与其在电影院难受两个小时，不如眯十几分钟。
　　陆远通撇过她的脸，少女的侧颜小巧，正聚精会神在手机上找歌单。他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给我也听听？”
　　俞彤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即取下一边的蓝牙递给他。

　　车子发动，音乐响起，望着少女的侧颜，陆远通出了神。

　　【最想要看到是你的微笑】

　　【在我的眼中你是最好】

　　【肉麻的调调你不会知道】

　　【我爱的静悄悄】

　　　…………

　　几人到电影院到时候，朱齐南已经在门口的沙发上等着了。

　　“齐哥！”俞彤小跑过去。
　　朱齐南闻言也抬头，站起身，伸出手臂挡住俞彤差点撞上来的头。

　　随后侧头，很像个兄长的架势：“还带了朋友来啊，快走吧。”

　　俞彤拉着何澄澄去取票，周钦也跟哈巴狗一样，跟了过来。留下陆远通和朱齐南单独相处。
　　两人不熟，自然也没话讲。
　　陆远通自顾自玩着手机，背对着朱齐南站着，没有丝毫要客套几句的意思。
　　三人很快回来，打破了这一寂静。

　　影厅内人几乎已经坐满。
　　几人并排坐着，俞彤跟何澄澄挨边坐在了左边，周钦陆远通，朱齐南则依次坐在右侧。

　　电影放到煽情部分，也没什么太大意义，俞彤就准备要去厕所。
　　由于左手边是不认识的人，也没好意思往左边走，就起身弯腰往右边慢慢挪步。
　　陆远通看得几乎要睡着，没来得及收脚。
　　俞彤在黑暗中被绊倒，惯性地往旁边倒。小姑娘不受控制的低叫了一声，稳稳地歪在了陆远通的怀里，脸颊在慌乱中不经意蹭过了他的脖子。
　　陆远通刹那间清醒过来。

　　旁边的朱齐南停住了伸到一半的手，确认稳妥后，也拉着俞彤起身。

　　俞彤也赶快起身，跟陆远通连说了几个抱歉后快速逃离。

　　陆远通感受着小姑娘残留的余温，清醒地感受着灼热的体温。
　　少年通红的脸颊也被悄悄隐藏在了昏暗中。

　　自习课上，俞彤抬头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于是准备再最后一道数学题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题目有些难，但她还是顺着思路慢慢摸下去。
　　下课铃声在耳边响起，俞彤跟何澄澄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写完去找她，何澄澄也饿了，便跟别的同学先走了。

　　随着答案落笔，俞彤也松了口气，整理好东西时教室里已经没人了。俞彤起身，愣住，陆远通依旧坐着，桌上是一本古诗词。
　　“你不吃饭去吗？”
　　陆远通闻言抬头。
　　“嗯，现在走。”
　　于是两人并肩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俞彤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很奇怪的是俞彤跟别人单独相处都是很健谈的，但是到了这里就成了哑巴。

　　冷风不住地往俞彤脖子里钻：“好冷啊。”
　　陆远通应声：“嗯。”

　　……
　　又是沉默，还好路不远，俞彤到了食堂就看到何澄澄。
　　“我先过去了。”
　　没等陆远通应声，俞彤便快速逃走。

　　日子很快到了期末考，班里学习氛围浓厚，这学期俞彤抓紧攻克了数学，成绩也稳定在120分左右，只是分值两百的科学还是拖了后腿。
　　俞彤开始后悔之前初二为什么不好好学科学，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只能考一半的分。

　　学校刚放假，俞涛的所在的公司便举行了年会，可以带家属，俞彤便也跟着父母去了酒店。
　　俞彤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羽绒服，由于身材纤细，也不显得臃肿。
　　酒席分了好几桌，几个同事招呼俞涛坐下。
　　饭桌上的长辈互相寒暄着。
　　“这是你们家彤彤，哎呦，这么久没见小姑娘越来越标志了哈。”
　　“哪有哪有，阿姨你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跟二十几岁的大学生似的。”
　　“你看，小姑娘多会说话。”
　　俞彤性格很外向，举止有度，加上长得很乖巧，很招长辈喜欢。
　　也是俞父和俞母教育有方，他们教育观念领先80后绝大部分家长，也给了俞彤很多别的原生家庭没有的自信与底气。

　　“陆远通你看看人家，多机灵。”
　　陆江顺用手肘顶了顶陆远通的胳膊。
　　俞彤闻言也看向角落里的陆远通，刚刚进来没注意到他。
　　少年一身黑色棉袄，内衬一件白毛衣，看着还是很乖，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一旁的同事打岔：“老陆你也别说孩子，你们家小通成绩噶好，以后也是有出息的好吧。”
　　陆江顺闻言也扬起笑：“哪里啊，这小子也不踏实，能不能成材还是得看他自己。”
　　饭局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俞彤在抽奖环节很幸运的抽到了一串钥匙扣挂件，也还算精致，陆远通抽到的是只圆滚滚的北极熊。
　　俞彤其实更喜欢那只北极熊一点，但也没还意思开口。
　　陆远通仿佛很了解她，猜到俞彤的喜好，一行人走出酒店时，他把北极熊塞进俞彤怀里。
　　“不喜欢这个，能不能跟我换换。”
　　俞彤高兴还来不及，干脆地掏出钥匙扣放进陆远通手心里。

　　两人站在人群后，因此没人注意到他们。
　　“不过有个前提。”陆远通说着把钥匙扣揣进兜里，嘴角漾起微笑，“跟我一起跨个年？”
　　俞彤现在微愣，也很快答应，心想着不就是最多到时候一起打个视频什么的嘛，再说句新年快乐，这笔账算俞彤赚了。
　　于是两人就带着对方的奖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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