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对象今天掉马了吗

作者:木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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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名单×置顶√


      “林宥安。”

      名字突然被人叫住,声音很轻,仿佛是隔着一层迷蒙的大雾传来,但睡梦中的林宥安还是瞬间醒了过来,还以为是徐昊闲的大晚上来找他了。

      结果稍稍抬头勉强睁眼,视野中出现的是某个他意想不到的身影,恍惚中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高中时代。

      空教室的灯光早被他全部关上了,只有月光透过玻璃柔柔洒了一地,描摹着来人的身形。江延之就这样单肩背着包站在他面前,静静地垂眸注视着自己,林宥安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觉得漆黑一片。

      这家伙自从闹掰后便很少叫自己的全名了,向来都是阴阳怪气的“林大学霸”和现在多出来的“林大部长”。

      但准没好事就对了。

      “怎么?”林宥安直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更不屑一点,“某人刚刚出了好大一个风头,现在是准……”

      “林宥安,你在发烧。”
      “……”

      “没有。”林宥安当即否认,又很快改变了视线落点讥讽出声,“所以你是专程过来看我笑话的吗?”

      低烧已经让他的有些话不过大脑了,林宥安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小腿与椅子触碰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但内心告诉他不能这副弱鸡样子出现在江延之的面前,“满意你所听到了的吗?高兴的话就慢走不送。”

      但神经病的下一步动作向来无法预计。

      就在林宥安有些不耐烦地想要换个姿势与人对峙时,江延之突然动了。

      生病使他反应速度直线下降,林宥安完全没有看清江延之是怎么迅速逼近到自己面前的,等到他睁大双眼想要有所动作时,就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这神经病强硬地抓住按在了身后的桌面上,动弹不得。

      林宥安有些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腰于是抵上坚硬的桌沿,本就站不稳的身形于是更软了。

      他被禁锢在课桌与温热躯体之间,就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稀薄了不少,林宥安低头急促地轻喘了一口,挣扎之间手腕都被这狗东西攥得有些疼。

      他正欲气急败坏地冷喝出口,没想到额头上突然传来微凉的触感——是姓江的这个混蛋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他的。

      于是条件反射地抬眸,直撞上一双格外熟悉的双眼,沉沉的,仿佛自己所有的一切细小变化都无处遁形。

      但是很快,林宥安便冷静下来,一切的挣动渐渐停止,他甚至还调整出一个舒适的站姿,微仰着头直视着对方。

      “好心提醒。”林宥安突然勾起一个笑,只是未达眼底罢了,“我的腿目前还是自由的。”

      顺着对方意有所指的视线低头,江延之挑眉道:“故意伤害?”

      林宥安冷哼,“正当防卫。”

      晚风掀起窗帘的一角,月光下影影绰绰交叠的身形映照在后者之上,只是很快,便有人主动后退了半步,于是诡异的旖旎氛围顿时如同虚幻的泡影般散落一地荡然无存。

      “我记得你挺少生病的。”江延之主动退到一步之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轻笑了一声,“不凑巧,被我就撞见了两次,只是没想到两年前的你会找我帮忙,两年后的现在还是选择找上我。”

      正在整理衣袖的林宥安却闻言皱眉,“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是谁大晚上生病难受的不得了给我发消息?”江延之挑眉,“甚至为此不辞辛苦地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这神经病在说些什么东西?林宥安蹙眉,什么消息……
      难道徐昊看热闹不嫌事大把江延之给叫来了?

      “不信?那你打开手机仔细看看发的人是谁。”

      林宥安有些狐疑,他的确是把面前这个家伙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但是这几句纯粹是江延之在诈他然后瞎猫碰上死耗子也不是不无可能。

      “消息可以发错,但是黑名单总不能是误放吧。”江延之的眼中浮现出戏虐,“怎么,不敢去确定?总不能是你的手机产生了自主意识发的消息吧。”

      太阳穴突突地疼,林宥安并不想在这里继续和某人纠缠,彩虹云“事实胜于雄辩”,他懒得和江延之辩,那就事实说话算了。

      于是林宥安伸手解锁了自己的手机。
      于是林宥安看着自己消息列表最上面的“江”陷入沉默。
      于是林宥安听到了自己身侧传来一句非常愉悦的“哈”。

      事实是他的确烧坏脑子了,把发给徐昊的消息发给了姓江的。

      但是不应该啊,徐昊刚给他发过消息,所以他顺手点了消息列表最上面那个……

      手机屏幕瞬间变黑,江延之非常敏锐地发现刚才还在炸着毛的小林同学突熄火了,而且关手机的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手忙脚乱,于是他故意拖长了语调——

      “我们的林大部长,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消息颜色要比人家的深一度?”

      我还是烧坏脑袋算了,林宥安面无表情地心道,最好是现场直接火化,开窗一吹连灰都不要留下。

      “好吧,我只是好心帮你测个体温,没想到某人根本不领情。”江延之深知某人脸皮之薄,于是摊摊手,仿佛刚刚动作利索力道稍重“量体温”的人不是他一般,“我可不想担上个什么见死不救的罪名——特别是不救的人还把我的消息设成了置顶。”

      “没想到我们的江同学竟然能有这样的觉悟。”林宥安不动声色地活动着手腕,尬尴之余也不忘刺对方几句。

      江延之十分随意地拉了张椅子坐下,“嗯哼,正能量,以后演讲的时候当素材。”

      林宥安的脸还是有点红,好在夜色掩映无人知晓。

      有什么能比给讨厌的人发求救不是,无意间已经被江延之那个混蛋给带偏的林宥安闭了闭眼,他只是发了个希望对方帮助他向老师请假的消息,非常正常,但给讨厌的人发还是很社死。

      不过更加社死的是,被讨厌的人知道了自己曾经将他设置为了消息置顶,就算拉黑名单也忘记了取消。

      此地不宜久留,容易留下阴影。

      “那就劳烦您让让,我去24小时自习室。”

      没想到某个住在太平洋的家伙连这也要管,“发着烧也不忘卷生卷死,不亏是我们的林大学霸。”

      “不过我向来以和你作对为乐趣。”

      江延之长腿一伸挡住林宥安唯一的出路,两人一坐一站高度差距明显。但明明自己才是自上而下俯视的那个人,林宥安心道,为什么他却在对方意味不明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压力?

      但这似乎只是他的眼花,因为马上,这挡他去路的神经病便擒着股玩味的笑,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手机贴到了耳旁。

      “喂?导员。”

      林宥安:“……”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这狗东西想干什么了,清楚江延之脑回路有多离奇如他,也没想到对方会选择这样的解决方法。

      而电话那头甚至还含着牙刷的方吉:“啊?”

      “这里有人发烧。”江延之一脸胜券在握地朝林宥安挑眉,然后睁眼说瞎话道,“39度,头疼恶心连走路都困难,难受的两眼泪汪汪可怜死了。”

      传说中两眼泪汪汪的林宥安一脚就踹上了这神经病坐着的椅子,没收劲。

      一头雾水的方吉:“有人发烧你找我干嘛?校医室关门了帮你联系一个医学生吗?”

      “隔离是吧。”江延之自认大度不和病人计较,“好的,我马上带他去。”

      方吉大惊失色:“你不会准备夜闯……”

      而达成自己目的的江延之已经光速挂了电话,只是还在单手在屏幕上打着字。

      [江:特殊情况。]
      [江:宿管中心的朋友,之前用来隔离的那栋楼,大门密码多少?]

      [方吉:你要干什么?这要是被发现了是要吃处分的!]
      [江:林宥安发烧没地方睡,带他去那边凑合一下。]
      [江:我会和辅导员解释的。]

      “和辅导员发过消息走好流程了。”江延之抬头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走吧,我们可怜的林同学。”

      林宥安站在原地没有动。

      让他跟着江延之走,不如直接烧死在空教室。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坚持些什么东西。”江延之起身抻了抻腰背,“知道你不会向我寻求帮助,但出了这教室门,我们的林同学找的到第二个愿意大半夜陪你耗在这的人吗?”

      小没良心的,一颗心冰做的一样就是捂不热,江延之心道。

      “徐昊还是方吉?”江延之整个人都十分懒散地倚在桌沿上,提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还微微扯了扯嘴角,“又或者是大学的其他同学?”

      “你没有。”江延之一字一顿道,“能帮你的只有我。”
      “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但从高中到大学,我都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林宥安的脑子现在有点乱。
      一是因为发烧,二是因为江延之。

      他们之间的关系过于复杂,但却又都心照不宣地回避谈论此事,争执与挑衅仿佛成了维持两人一切交往的畸形系带,一旦脱离,两人便会成为茫茫人海中互相陌生的普通过路人。

      林宥安已经想不起来他与江延之这种有病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了。

      可能是那场夏天的蝉鸣都叫到了底,自己在秋风中又不得不和这家伙一起参加竞赛培训的时候吧。

      所以此时此刻,林宥安依旧下意识地想用自己最为熟悉的方式怼回去——

      “我……”
      “所以先休战好不好,林宥安。”

      ·

      林宥安绷着张脸跟在某人身后,看着前方江延之的背影,越发觉得几分钟前的自己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夺舍了。

      不然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点了头呢?

      但点下去的头泼出去的水,现在临时反悔确实是有点太掉B格了。

      “你有钥匙?”林宥安看着不远处的新宿舍楼,他入学的时候这个建筑就有了,只是一年多了都没学生搬进去住,倒是之前流感季学校里有不少人中招的时候,发烧的人会被临时隔离到这里。

      “以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江延之熟门熟路地走在前面,“这边的宿舍是刷卡的,不过我嫌麻烦就搞了个NFC。”

      林宥安了然,隔离结束门禁卡是收走了,但手机里记录的数据可回收不了。

      “床能睡?”

      “按照学校的抠门程度,你觉得他会把宿舍楼搞得和宾馆一样吗?当然是只有床板了,不过每四个宿舍会有一个公共的小客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有个沙发的,肯定比你心仪的自习室桌子好睡。”

      沙发确实很软,就是对于林宥安一个成年男性来说还是有些狭窄了,他只能侧身蜷缩着才不至于让脚悬空。

      江延之帮他刷开门后就走了——也是,都这么晚了,该回他自己的宿舍休息了。

      隔离用的宿舍楼真的非常安静,林宥安只能听到自己轻浅的呼吸声。可能是太久没住人的缘故,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湿霉的味道,有点难闻,但也只好先将就一下了。

      身心俱疲的林宥安几乎是刚躺上沙发就睡了过去——可能用“昏”这个字形容更为准确。

      好冷……
      林宥安迷迷糊糊地又将自己缩得更紧了些,他的体温好像又升高了,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爬起来赶早八……

      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一道很轻的开电子锁的声音。

      有柔软的布料轻轻盖上身体,甚至还带着点体温,林宥安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一颤,睁开眼时却对上了江延之低垂着的眸。

      “醒了就起来点把药吃了。”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江延之的神色,但秉持着对于自己身体的爱护,林宥安选择撑起自己烧得软绵绵的身体,顺从地就着江延之的手吃下了退烧药。

      等到再次躺下的时候,脑袋却枕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林宥安只是稍稍一顿,便调整了下姿势往下一倒。

      管它来历如何,先让自己舒服再说。

      这一觉确实睡得非常沉,就是总感觉脑门上时不时凉丝丝的。

      ·

      林宥安做了一个梦。
      其实也不算是梦,是曾经。

      高中的一切事情永远都在紧凑又不顾人死活的进行着,比如下午五点半的下课铃响了就得马上冲过去吃饭,然后赶在六点前回来上晚自习。
      又比如这半个小时也是澡堂热水的开放时间。

      所以按道理来说,一个住宿生和走读生将永远不会成为晚饭饭搭子,除非这俩都是时间管理大师,一个冲在最前面迅速解决个人卫生问题,一个懒得和人群呆在一起喜欢等大部队都吃的差不多了再去食堂。

      或者精准一点,一个是江延之,另一个是林宥安。

      “林宥安?”

      趴在桌上睡觉的林宥安含糊地“嗯?”了声,然后半睁开眼,将视线缓缓移到了某个蹲在他桌前的人脸上。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又以林宥安重新闭上眼而告终。

      “这么困?”江延之直起身,感叹了一下竟然能看到隔壁班这位犯困这种奇观后,转着校园卡就准备去洗澡了,但接着便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很轻地拽了一下。

      “帮忙带个饭,谢谢。”林宥安埋在自己的胳膊里闷声道,一只手在桌肚里摸索着拿出一张饭卡来,“有什么带什么。”

      江延之“哦”了一声,晃到教室门口又突然折回来,撑着林宥安的桌子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林宥安的太阳穴突突地疼,连带着眼部神经都一块儿疼的厉害,以至于他抬起头后眼尾沁出来的生理性眼泪把江延之看得一愣。

      “头疼,别烦。”林宥安十分烦躁地压了压太阳穴,然后倒头就睡。

      江延之垂着眼盯着林宥安的后脑勺看了会儿,后轻声问道。

      “要不去我宿舍睡会儿?”

      林宥安站在某宿舍床前精神还有点恍惚。

      “来都来了。”江延之爬上上铺铺好被子,又翻出眼罩和耳塞,“那就睡会儿呗,我晚自习前来叫你。”

      林宥安神情恹恹地倚在对面的床柱上,头实在是疼的厉害,只好接过江延之递过来的东西,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慢吞吞地爬上床,把自己裹进了另一种味道的被子里。

      江延之抱臂站在下面看了会儿,才蹑手蹑脚地去阳台收好衣服,抱着盆子就是一个百米冲刺去澡堂洗澡。

      窝在柔软的被子中的林宥安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但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中光怪陆离闪过许多画面,最终停留在了某个医院中的场景。

      -就这点烧,挂什么水,医院一来半天的课怎么补回来?-
      -动不动就生病,现在好了,你知道我请一天假过来要扣多少钱吗?-
      -你什么态度?给我甩脸色是吧?我伺候来伺候去就是看你臭着张脸是吧?-
      ……

      “待会儿洗衣服还是吃饭?”
      “吃饭,饿死我了。”
      “你袜子都攒了三双了,还不洗?”
      “……”

      江延之走后没多久,宿舍里便又走来了两个男生。

      “你个脏……操,江哥怎么都睡了?”

      聊笑的声音被刻意降低,两人并排仰头望着床上的“江延之”,殊不知正主这时候还在澡堂与永远调不准的水温相斗争。

      “去吃饭吧。”其中一个将盆放下,“既然江哥在睡觉,那么我们就不要因为洗袜子来打扰他了。”
      “你个脏东西。”

      晚自习将近,如约过来叫人的江延之在尝试过喊名字不被搭理,晃被子被拍开后,索性不管了。

      “怎么都睡得不省人事了?”江延之曲着腿坐在上下床的楼梯上,拿着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自言自语,“你应该庆幸我是个住校的,不然连张床都找不到。”

      倦鸟归巢之声乍起,万物于此刻归于沉寂,江延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已经到晚自习开始的时间了。

      “行吧。”江延之从抽屉里翻出纸笔,潇洒写下一行字贴在自己的床头,好让人一醒就能看见,“我好人做到底,给你请晚自习的假去。”

      ……

      江延之踏着放学铃冲出教室。

      九月中旬的晚风还带着点燥热,通往宿舍楼的主干道只孤零零地亮着两三盏路灯,就连所有的喧嚣都停留在了身后,江延之懒得去绕开宿舍楼前的铁质栏杆,于是单手一撑便横身翻了过去。

      一口气跑至三楼,江延之伸手扒了下门框才堪堪止住步子。

      “林宥安,你醒了没?”江延之微微喘着气,探头向宿舍里问了句。

      无人应答。

      这是走了吗?江延之拎着包往里走,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床上的鼓包。

      江延之仗着身高腿长,于是直接扒在床边栏杆上盯着林宥安乌黑的后脑勺看了会儿,发现这人的睡姿和自己离开时的时候一摸一样,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不是吧,没醒过?

      放学时间已经到了,再不把人叫醒可就得留在这里过夜了——然后学校领导大半夜就会得到某学生没回家失踪的消息。

      “林宥安?”
      没有反应。

      “林宥安!”江延之提高了点音量,却依旧没有换来任何回应,明明声音大到可以把宿管都喊来了,怎么人就是醒不了呢?

      站在下面喊了几声还是无果的江延之决定直接上去把人被子掀了。

      宿舍床嘎吱嘎吱响了起来,再次爬到上铺的江延之挑着地方落脚,然后单膝跪在床单上伸手去拽林宥安紧紧抱着的被子。

      只是没等他真的扯动,他的室友们已经回来了。

      “哈哈哈哈这个逼学是一天都上不下去啦。”
      “呦江哥,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来睡觉?我看你下午就在睡了。”

      江延之动作一顿,被这几个人嗷嗷叫的喊了个激灵,于是只好迅速回神朝着几人只好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也不知道在心虚个什么,身体就条件反射地直接把身后的鼓包给挡了个严实。

      但正当他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这群人支走时,突然发现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哐当”,是书包砸地的声音。

      当江延之意识到不对劲,僵硬地扭过头时,看到的就是刚刚还睡得不省人事的林宥安已经直愣愣地坐了起来,只是……胸膛起伏的幅度已经大到了难以让人忽略的地步,不仅面色苍白地在大喘着气,甚至双眼中都透露着空洞。

      “林宥安?”江延之暂时没工夫去管他的舍友了,当即转身低低地唤了一声面前人的名字,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担心问道,“又被魇住了?”

      林宥安轻轻地点了头,过了几秒才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般哑声开口道:“我……我没事。”

      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下面还有三个家伙在。

      直觉告诉他要死。

      “江哥……”果不其然,他的室友之一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床上一坐一跪的两个人,动作震惊神色惊喜几近破音。

      “你床上竟然藏了人!”

      ·

      闹钟铃声一如往日地在设置时间内响起,不熟悉当前布局的林宥安伸手摸了半天才关上。

      身体酸痛头疼欲裂,连嗓子都干痒异常,好在已经不发热了,看来已经转成了普通感冒。

      “别告诉我你今天是早八。”

      旁边传来一道怨气十足的声音,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江延之的声线中还带着点哑,听上去的感觉和平时很不一样。

      “你没有?”

      毕竟昨晚刚受了某人的照顾,所以林宥安现在的语气可以称的上是心平气和了。偏头看去,江延之正坐在椅子上活动着脖颈,脸颊上还有几道非常明显的红痕,目测与他衣袖上的纹路吻合。

      他就这样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我就周四一节早八。”江延之打着呵欠,随口懒洋洋说出来的东西怎么听怎么欠揍,“难道你不是吗?”

      “……”

      “脸色这么差,做噩梦了?”江延之原先半眯着的眼已经全部睁开了,林宥安甚至还该死的在这家伙的声音中品出了一丝关心出来,“魇住了?”

      “……没有的事。”林宥安错开了江延之的视线。

      “你脚旁边是我的保温杯,别踢了,昨晚倒的热水现在可能已经凉了,将就一下。”

      身上盖着的毯子因为使用者的起身而缓缓滑落,林宥安扯了扯有些歪的衣领,起身背对着江延之弯腰将沙发上的东西囫囵整理了一下,并没有去碰那个保温杯,而后稍稍一顿,喉中模模糊糊滚过两个字。

      “我觉得小小的发烧并不至于将你的嗓子弄坏。”江延之好整以暇地趴在椅背上看着林宥安叠着他的毯子,“道谢至少首先得让我感受到你的诚意吧,听不见,再说一遍?”

      “或者拿出你金贵的手,面带微笑地朝我打个手语?”

      林宥安一个枕头砸向大清早拿他寻开心的江某。

      还有点时间,脚步快点是赶得上回出租屋换件衣服再去上课的,就是可能得踩点,到时候只能坐在第一排成为老师的重点观察对象。

      江延之目送着某个没良心的家伙刚搭上门把手,然后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了。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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