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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福利
说完，她眼神去寻苗晓，“苗秘书，报价表最迟下午给我。”
苗晓木讷点头，“哦，好。”
戚明镜眉心舒展地收回视线，一刻不留，扭身回办公室，进门前，又朗声道：“苗秘书，再冲一杯咖啡。”
接着背影消失在门口，薛晴抬步追上去，听罢，扭头看向苗晓，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两杯，谢……”
谢字还没说完，戚明镜不爽的声音从门内钻出，“一杯。”
意思很明显，不给她喝。
薛晴表情僵了瞬，随后关上门，阻隔视线。
苗晓很想大笑，摇头晃脑地往茶水间走，随即又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
杯子摔摔打打磕在桌上，混着咖啡机工作的响声，还有苗晓吴侬的不满低骂。
外面也没闲着，键盘声敲打不停，稍一听，就不是在工作，而是在没有老板的群里聊八卦。
“苗秘书，给我也搞一杯呗。”沈妹紫拿着茶杯，进来笑说。
苗晓气呼呼，“没有，喝你的白开水。”
沈妹紫手指勾着茶杯把手，收起调笑的姿态，问：“怎么回事？他们都在乱猜，说你要被开除了。”
“下午把报价表给完，就要去填离职表。”
“无所谓。”苗晓伸手关掉咖啡机，“开除就开除呗，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
办公室内。
薛晴跟戚明镜隔桌相对，为自己昨晚的鲁莽道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那种地方，伯母没跟我说，我下次一定不会带你去了。”
“还有，我，昨晚，那个……”她抿唇，怯怯地看着戚明镜，有些结舌，但态度还算诚恳，“对不起啊。”
记忆归拢，戚明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昨晚从拉吧出来，她准备上车，被追出来的薛晴拦住，兴许是酒吧内的氛围太过热烈，亦或是酒精的味道钻进鼻腔，熏到了脑子。
薛晴当时颇有一种豁出去的架势，踮起脚要吻她。
戚明镜当即把她推开，满脸嫌恶。
薛晴伤心地掉眼泪，主动提出想培养感情，委屈地诉说自己一整天被冷淡对待。
搬出戚家父母的同时，见缝说出，想离她近一点。
薛晴想在婚前培养感情的想法，跟戚明镜不谋而合，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好点头答应。
就让薛晴来她身边当秘书，方便培养。
既然已经道歉，戚明镜不好再追究，又没必要揪住不放，她不想让薛晴这个人占据她太多时间。
可一方面又要跟她培养感情。
这是一件极其矛盾又浪费时间的事。
她指腹轻捻眉心，只觉得结婚真麻烦。
‘咚咚--’
门被叩响。
“戚总。”是苗晓。
戚明镜放下手，“进。”
推开门，苗晓面带微笑地端着咖啡进来，迎上两人的视线，走近，弯下腰，放在戚明镜面前。
“戚总，您的咖啡。”
又看向薛晴，“这位女士，你要是渴了，可以自己去拿水，冰箱里就有。”
薛晴也笑，没接话，只道：“我叫薛晴，你叫我晴晴就行。”
“哦？是吗？”苗晓像是才知道她名字似的，微笑婉拒，“这样不太好吧，很不礼貌。”
“叫她薛晴。”干脆利索地给出结果，戚明镜端起杯子喝了口，眼睫下压，紧抿的唇轻轻蠕动，一种在细细品味，很享受的微表情。
很快，又恢复原状。
薛晴脸色变了变，扬起笑容，看向苗晓，“听戚总的，叫我薛晴就好。”
苗晓不语，转身走了。
薛晴笑容尴尬地僵在脸上，看向正在喝咖啡的戚明镜，戚明镜恰好也看过来。
“想喝自己去冲。”
薛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摇头。
午饭时间，苗晓坐在工位上，打开包装精致的饭盒，沈妹紫不要脸地把筷子伸过去，插了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
“你每天的午饭都跟戚总吃的饭，来自同一家五星级饭店。”沈妹紫囫囵吃完肉，又去夹鲍鱼，“你说这是为什么？”
苗晓掀开旁边的汤碗，喝了口味道鲜美的鸡汤，“这是员工福利。”
沈妹紫：“那为什么我没有？”
苗晓安慰：“等你当上老板秘书，你就有了。”
“照你这么说。”沈妹紫抖着腿，斜眼看她，“那位新来的薛秘书，跟你待遇一样喽。”
苗晓咽下嘴里的汤，“一样就一样呗。”
沈妹紫笑说：“我看不止吧。”目光扫视了下空荡荡的办公区，见没人，才说：“人家是戚总的相亲对象，以后就是老板娘，你得对人家客气点。”
“等她们真结婚了再说呗。”苗晓扒了口米饭，“可能我都不在这干了，她想欺负我，也欺负不到。”
说完，她还洋洋得意地笑了声。
沈妹紫：“你就嘴硬吧，人家小两口吃甜蜜午餐去了，就你自己在这吃盒饭。”
苗晓嘶了声，翘起筷子看她，“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回事？结不结婚是老板的私事，关我屁事啊，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沈妹紫闻言，直起腰，晃了晃肩头，“因为我闲得慌。”
苗晓笑骂：“滚，赶紧滚！”
沈妹紫跟着笑，又偷夹了两块肉，快速扒完饭，回工位睡午觉。
苗晓挑挑拣拣地吃了几口，然后扭头看向窗外，整个人又坐在那发呆。
她很喜欢发呆，或者说是放空。
戚明镜说她是因为大脑空空，什么都没有，没办法想那么多，所以才喜欢发呆。
她觉得戚明镜说的很有道理，很多事情是没办法长时间停留在她脑子里的。
她的反应能力好像也比正常人稍微差了点，好的或者不好的情绪消散很快。
是那种逐渐变淡的。
比如她此刻很难过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难过会很快变淡，直到没有。
睡一觉，或者大吃一顿，就什么都好了。
对于戚明镜要结婚这件事，起初她是很愤怒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愤怒，找不到能立住脚的理由。
很快，这种愤怒变淡了。
又觉得，戚明镜当然要结婚了，她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比起这件事，她好像更在意戚明镜能不能不要生她的气，所以想方设法地讨开心。
今天再见到薛晴，她猛然惊觉，自己貌似摆错了位置。
她只是一个员工，或者是chuang.伴。
为什么要掺和戚明镜是事情呢？
这样是不对的。
想到这，她很轻地笑了笑，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吃饭。
吃了几口，扔下筷子，撇着嘴抱怨，“是不是换厨师啦，这么难吃。”
盖上盖，把精致的饭盒扔进垃圾桶。
之后她静坐在椅子上，继续发呆，不过这次是在脑中排兵布阵一样，捋清一些思绪。
车来车往的鸣笛声透过微敞的窗缝传进来，十六层，声音很小，但也足以扰乱思绪。
她脑里又是一团乱麻了。
索性滑动椅子，离近些，先是看向路上随风飘动的常青树，紧接着视线被一群打闹的孩子吸引。
隐约能看见两条相互抢食的小狗，还有像是在拥吻的情侣。
他们都是小小的。
小到看不清，模模糊糊。
重要，好像又不太重要。
很快，她的思绪又停滞了，开始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回神，拿着水杯喝了口水，闷头往卫生间跑。
刚到门口，就被人堵住。
薛晴依着门框，直勾勾地盯着她，眯起的笑眼像是能里里外外把她穿透似的。
苗晓满脸莫名，尬笑了下，擦着她身侧往里走。
“你很一般。”
身后带着明显敌意的声音，逼停她的脚步。
苗晓僵了两秒，转过身，疑惑：“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用跟我装。”薛晴笑说：“我知道你，你是戚明镜在外面养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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