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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小说里,苏颜月早已对贺清川芳心暗许,而贺清川对苏颜月心生好感是源于苏逢春开错药一事。
一人吃了苏逢春开的药后闹肚子,他便带着药渣回了逢春医馆去讨说法。那会儿,苏逢春恰巧带着俩徒弟出去上门给人瞧病了,看馆的只剩苏颜月和一伙计。
片刻,逢春医馆门口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常年心口疼,老是吃你家的药,吃了三四个年头了,从来没犯过闹肚子的毛病。这次的药我细细咂摸了,味道和以前的就是不大一样,你们逢春医馆得给我个说法。”那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把用布包着的药渣敞开着放在了桌上。
苏颜月认识他,确实是常年在逢春医馆拿药的病人。对着一门口的叽叽喳喳,苏颜月丝毫没有慌乱无措,而是笑着安抚眼前这人,“于哥是吧,您先坐着。我给你泡杯暖肚子的茶。”
被喊于哥的人听着这话,脸色有所缓和,退后几步挨到椅子后坐下了,“苏小姐,我不是那无理闹事的人,这会儿这药我确认吃着不对付,你可得好好看看。”
苏颜月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于哥,您放心。我这就给您个说法。”说完,她倒拿着毛笔,用毛笔杆子头儿戳弄着药渣。苏颜月一有时间便在医馆待着,对于辨别药材,她已是相当擅长。
伙计端来了茶,也拿来了于哥的药方子。
伙计想把茶直接端给于哥,被苏颜月拦下了。她双手端茶,绕过桌子把茶送到了于哥的手上,“于哥,喝了这茶,你的肚子能好上几分。”
门口看热闹的人里头发出了啧啧声,称赞苏家这姑娘处事得体。
苏颜月对着方子查看那药渣,查着查着,她皱起了眉头,“于哥,此药物确实异常,里头掺了番泻叶。这味药少用可以缓泻,吃多了则会峻下。”
“这治心病的药怎么会掺有导泻的草药?”于哥激动起来,把茶杯拍在了左手边的茶案上,“我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你们这可是……这可是害命啊!”
“可不是!”“这药开得也太粗心了!”“我们以后怎么能放心在这瞧病?”……大家窃窃私语,像一堆嗡嗡的蜜蜂。
“于哥,您别急,我指定给您个交代。”
苏颜月话音刚落,苏逢春便领着俩徒弟拨开人群迈进了医馆,看着眼前的景象,“月儿,发生了何事?”
苏颜月向苏逢春讲述了事情原委。
苏逢春扭头,“昨天你俩谁配的这药?”
何方明和路南阳都严肃地回忆着昨日在医馆的种种。
何方明想起了什么,眼皮一耷拉,怯怯小声道,“师傅,最近后不利的老人偏多,昨天给人配了好些导泻的方子,轮到于哥时,不小心放顺手了……”
苏逢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何方明一眼。不过,没等他开口,苏颜月先开口了,“于哥,这事错处全在我们。如今是菊月,接下来到岁末,甭管您吃什么药,全无需银子,只管来拿。您大人有大量,还能给我们逢春医馆一次机会吗?”
于哥看着他们认错麻利,改过的态度也端正且诚意十足,他看完苏颜月又去看苏逢春,“苏大夫,您女儿说话可作得数?”
苏逢春点头,“自然作数。”
“那我这边全听你们逢春医馆的。”
后来,苏颜月这事传遍了当地大街小巷。巧了的巧,贺清川就是门口见证人之一。
姜列九清楚地记得这情节,就觉得贺清川还挺容易动心的……如今,他突然说要娶她,试问,她能不慌么?她只是想安静地做个女配。
韩秋仙不停地骂骂咧咧说着腌臜话,大意就是苏冬九是狐狸精,不守女德。
苏颜月虽然心里千万般不服,可却讲不出母亲那样的话来。她本来就心生躁意,又听着母亲在耳边聒噪,干脆上了床榻窝进了被里。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母亲,我乏了。”
韩秋仙这才停了骂,“我的乖乖,你可好好憩着。这事八字还没画完一撇,苏冬九有没有这个福气,还说不准呢!你且放宽心,为娘我定不会让她骑在你头上。”——倘若苏冬九真进了贺府的门,月儿只能找皇子为夫才能盖过她的风头,这事谈何容易?韩秋仙心里明白得很。
同是心里不痛快,苏颜月在意的并不是喜欢苏冬九的人有多位高权重,而是那人正正是自己的意中人。
姜列九做梦都没想到,一夜之间,她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红人——她可是被贺清川喜欢了呐……这要是换成21世纪背景,大概是得上全网热搜了。她唉了声,这福气她并不想拥有。
里头的人唉声叹气,外头的人可羡慕得紧,觉得苏家祖上积大德了,要不然这么好的福气怎么会落到他们头上。姜列九这会儿要敢出门喊上一句这福气她不要,全城都得翻白眼顺带数落她几句生在福中不知福。
而宫里头,刘安敏去找了皇帝。皇帝当场驳了她的请求——眼见着贺家功高盖主,日后贺家要有掀桌子翻脸之事,见点血什么肯定是必然的,这要是把公主嫁过去,岂不给人平添质子甚至陪葬之人?
刘安敏从皇帝寝殿走出来,那股为爱痴迷的劲儿消散了大半。她聪慧,虽没问皇帝拒绝赐婚的缘由,但心里明白得很,可心有不甘。她想着,都说皇帝儿女锦衣玉食,却不知宫墙里头有多少束人的规矩和利益牵扯,爱而不得是常有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平静无波,贺清川没什么动作,那些想爱和想用贺清川的也都没什么显眼的动作,姜列九却觉得这很不对劲。她能做的就是好好吃饭睡觉健健身,以良好的状态迎接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果不其然,姜列九接到了春聚的请帖。皇家前两年开始了春聚,就是把皇家儿女和文武百官的儿女聚在一起,赏花赏月赏春景。大家心里都清楚,赏不赏的是其次,有些人攀不攀得上才是重中之重。
苏冬九既不是皇家之女也不是文武百官之女……姜列九想了想,把这几天钩织好的小玩意收拾了起来,整理成一包,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姜列九没跟韩秋仙提要新衣服的事,韩秋仙却自己拿着新衣上门了。
姜列九看着对自己满脸带笑的韩秋仙,着实不太适应。
“九儿啊,春聚那种地方,你得穿得好些,我给你准备了两套新衣裳,你看着喜欢吗?”韩秋仙一脸谄媚。
姜列九看了看她手里一艳粉一天蓝的两套衣裳,上手摸了摸,这料子真好啊,比苏冬九衣柜里的衣裳都好。她前脚刚收了请帖,韩秋仙后脚便带来了量身定做的新衣。衣服
衣服是新的不假,可却不是新做的,是苏颜月还没来得及穿的。韩秋仙心道,幸亏这俩姑娘身形生得差不离。
姜列九点点头,“谢谢母亲好意。”
“你要是不喜欢,我赶明儿再让人去逢几套。”
姜烈九摇头,“不必费心。”论穿戴打扮,怎可比过那些人,何况比这些也没意思,再者韩秋仙根本不是为衣服而来。
“那个,九儿啊,就是吧,你耳朵不怎么灵光,我琢磨着得让个靠得住的人陪你去,我们可得仔细行事。”韩秋仙好心提点。
“母亲说得极是。不知妹妹苏颜月和弟弟苏明承能不能陪着我去?”姜列九直接说出了韩秋仙的心声,要不然还不知道她废话一箩筐铺垫到何年何月。
“你瞧瞧你这话说的,亲妹妹亲弟弟哪有推辞的道理。老话说得好,兄弟姐妹齐心,其利断金。你们都是苏家的儿女,劲儿得往一处使。”刚进屋里头时,韩秋仙那笑是演出来的,而这会儿,她脸上挂着的是发自肺腑的笑。心中算计轻而得逞,可不是乐着?
姜列九也笑了,定定看着韩秋仙,“母亲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没了。”
“那我有。”姜列九歪了歪头,顿了一下,“就是吧,我中午想吃肘子面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韩秋仙的心上了又下,她故作轻松道,“嗨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吃个饭而已,管够。”
韩秋仙刚踏出屋,姜列九便把屋门关上了。
韩秋仙回头瞥了一眼,不爽地闷哼一声,继续走路,反正今日目的达到了。
贺宝姝一听说嫂子也去春聚,便兴冲冲跑到了贺清川这里,自告奋勇地要承担起保护嫂子的任务。
“哥,你放心,我一定不让嫂子受委屈。”贺宝姝拍拍胸脯,极为自信。
贺清川皱了皱眉,看着贺宝姝天真的样子,也别无选择,他点头,“你尽力就行。”
“哥,你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觉得我不能胜任此事?”贺宝姝噘嘴。
“能。”贺清川,就,用人不疑吧,最起码不必担心忠心与否的问题。
“这还差不多。”贺宝姝满意地点点头,“我不单保护好嫂子,还会摸清她平日喜欢做什么吃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她挑挑眉,“我是不是想事想得特别周全?”
贺清川这下子干脆地点了头,“是周全。”
“那回头我要骑小烈子,你可答应?”贺宝姝做这事可要回报的,不能白干。
小烈子是匹很烈的马,就连驯马高手贺清川骑它时都得提着神,要不然,随时可能被他一尥蹶子给甩下来。贺宝姝心心念念要驯服这匹马。
“我答应,只是到时候你别哭。”贺清川就猜到她会提这要求。他这妹妹在驯小烈子这事上,屡战屡败屡败哭,可还是不气馁。
“哭怎么了?疼了就要哭,憋着更疼。”贺宝姝振振有词,“眼泪多咸啊,该流就得流出来,攒多了人就变咸鱼了。”
……贺清川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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