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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烧
奇逢刈在浴室待了会儿,出来时瞋黑眼神吓人。
枕弋纾转过身看他,窗外的月光勾勒出挺拔身姿,视线爽飒。
奇逢刈长吁一口气,“你想睡的话就先洗澡,过来,我教你怎么开水。”
枕弋纾长身而立在原地。
不会是觉得自己在命令他吧?
这万恶的封建思想,没救了!
思想都被甩几条街了还死活不听劝,什么贵贱长幼有差,贫富轻重有称,一越界就让底层买单。
给他能的!
“爱洗不洗!”奇逢刈的暴脾气上来,嘴人就不留情,“这里是现代,别总摆出一副暴戾恣睢的样子!你说是将军,那儒家思想应该学到骨子里去了吧?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幼儿园都知道的道理悬梁刺股钻研过了吧?还有那什么,科举!科举考试不是写过小作文吗!怎么连人人平等都悟不明白?我管你将军还是人皇,这里没有什么你贱我贵!”
枕弋纾被他飞快的语速说得一愣一愣的,但最后一句“你贱我贵”终究还是让他凝眸。
唉,没救了,那木鱼脑袋没救了。
奇逢刈颓败地打开衣帽间旁的小隔间,是他的小音乐室,复古的装修和先进的音乐设备。
每每有压力,他就会想方设法拉上顾聿K歌。
反手带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墙的隔音不错,不至于打扰其他别墅,但歌声会通过门传入枕弋纾耳中。
奇逢刈已经不想再顾及他了,再不释放压力,压力就要压垮自己了。
枕将军立在门外,似乎还在思忖奇逢刈那些话,下一秒被隔间里的强音冲得一怔,蓦地又站直了身子。
奇逢刈正握着有线话筒,沉浸式高唱《Hello》的高音部分:
「Hello from the outside…… doesn't tear you apart anymore」
嗓音偏温淳,不同于原唱那般厚重,可爆发力却是能毗及,破碎的气势足以划破暗黑。
枕弋纾听不懂,只是大受震撼,接着传来的《奇迹再现》电话铃声让他晃过神,抱臂靠墙。
奇逢刈接通,两人老样子,在线K歌。
顾聿严肃地清嗓子:“我先开始了啊!咳咳啊啊哈哈嘿嘿~”
串烧正式开始,顾聿唱《我们不一样》:
「这么多年的兄弟/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太多太多不容易/磨平了岁月和脾气」
奇逢刈跳唱高音部:
「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门外的枕弋纾满脑子飘着,“我们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奇逢刈就是这么循环的。
下一秒又切到《修炼爱情》:
「远距离的欣赏/近距离的迷惘/
谁说太阳会找到月亮」
尾音都是哀伤。
顾聿接唱:「别人有的爱/我们不可能模仿」
并切换到《小幸运》:
「人理所当然地忘记/
是谁风里雨里默默守护在原地」
奇逢刈切到《有点甜》,「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
顾聿接:「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首情歌」
奇逢刈再切,《My Heart Will Go On》:「Far across the distance an spaces between us/You have come to show you go on」
歌声凄怆,在无边际的浩瀚海洋上空漾着。
枕弋纾眸色动了动,似是被他哀婉的嗓音吸引。
顾聿以《平方之路》接: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奇逢刈接: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配合默契,嗓音贴合。
顾聿顿了一秒,这是要调皮的前奏,轻哒了一声后性感的磁音传来,是《芊芊》:
「落雨声/嘀嗒嘀嘀/回荡着轻声细语
犹如你唯美叹息/那么动听」
奇逢刈浅笑,接下一句,声音低徊苏甜:
「城外/湿呀沥沥/满地的呢喃细语
我发现身边的你/漠然回避」
两人合唱,仿若穿越时空的音很是契合:
「绝唱一段芊芊/爱无非看谁成茧
和你对弈输赢都回不去」
两人默契地拖了尾音。
门外的枕弋纾眼神落寞,像是还沉浸在两人合唱《芊芊》的余韵里。
又蓦地抬眼——
「You're so hypnotizing
Could you be the devil /could you be an angel」
这三段魅惑之音是出自顾聿对《E.T.》的演唱。
奇逢刈也已准备就绪:
「Take me, ta-ta-take me
Wanna be your victim /Ready for abduction」
顾聿再接唱收尾:
「这么多年的兄弟 /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我们都希望/来生还能相遇
我们都希望/来生还能相遇」
奇逢刈笑出声。
顾聿也笑着啧了声,然后聊起话题,“这两天又有百万阴兵出街了!”
言外之意是春节档有电影签了对赌协议,进行各种锁场,两人都害怕劣币驱逐良币,往后的电影市场只能看同质化的电影。
初来乍到还不懂现代人口吐的芬芳的枕弋纾听不懂顾聿的话,以为两人又要开唱。
没想到再次听到顾聿大放厥词:“明天二刷去!不去是老六!”
奇逢刈也放话:“下午一点,群里影院认证照!”
这个年纪,对认可的事情就是这么容易冲动,这么容易中二,可他们就是这么乐于不顾一切。
顾聿心满意足,挂断电话。
奇逢刈也心情极佳地甩着手机上的机器人挂件,是初一下午乔佳臾手工赶制的成品。
小巧呆萌。
初一看完电影后,顾聿变着法朝乔佳臾撒娇卖萌,一句不离“要笨笨”。
乔佳臾被缠烦了,本也手工了得,赶在晚饭送他们,人手一个。
奇逢刈继续哼着小曲踏出隔间。
视线和靠墙的枕弋纾打个正着。
“妈呀呀呀唔!!!”猛地捂住口鼻。
枕弋纾冷眼看他。
操,忘了这货的存在了!
奇逢刈疯狂扎小人。
被当成空气的枕少将军开口:“如何沐浴更衣?”
奇逢刈兴致缺缺,别人说要帮忙的时候就接受啊,为什么总是装犊子!!
激烈内心斗争一番后进浴室示范,怎么开水,怎么切换冷热水,怎么调节水温等等。
扭头:“学会了吗?”
“嗯。”枕弋纾轻声道。
奇逢刈到宽敞的衣帽间拿了一套新睡衣递给给他,“睡衣,你们古代穿的亵衣。”
枕弋纾接过。
奇逢刈抱着自己的睡衣跑隔壁房间洗澡,二楼的另外两间客房,他进了哥斯拉那间,实在不想面对另一屋的粉楚楚。
枕弋纾出来的时候,奇逢刈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四仰八叉,睡势极其堪忧。
枕弋纾扯下一旁的沙发软垫扔床边,然后握住奇逢刈的手腕把人拽下床。
嘭———
奇逢刈闷哼一声,蹭了蹭软垫又趴着睡了过去,枕弋纾摁灭墙上的开关。
灯灭了。
窗外的弯月越发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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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串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