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东方的风能吹散伦敦的雨吗?

作者:花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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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Be


      【1】

      乌云密布,海浪翻滚,天然而成的礁石与深渊构成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压抑、恐惧、暗无天日,这里是索引地狱的存在。

      呜咽的风剐着冰冷的壁垒,科技打造的强硬玻璃生生陷入石壁内,张牙舞爪的黑白灰霸占这片土地。

      没有欢乐,没有笑声,没有世界上一切愉快的东西。

      与世隔绝的岛屿,据说是能把恶魔也禁锢于此,是经过最高科技和最强防护铸造的堡垒,从未有人能逃脱。

      谢林福特监狱的最深层,显示关押着最危险重犯的囚禁室,遍地狼藉。

      木材破碎一地,金发的男人踩在冰冷的地面,跨过狼狈,走到靠在墙边的男人身前。

      “今天是战士。”

      他向男人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很快,他们走进了下一个门。

      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幕闪烁,女人的面容浮现,她的语调轻快,却让在场三个人都再次感到越发警惕,甚至恐惧。

      “游戏还在继续,振作起来,我需要你最佳的效率来继续下个回合,夏洛克。”

      电子屏幕里的女人脸接近黑白,面容瘦削,过度的苍白证明她很长的时间内都被禁止在室内,她说这话时是在笑着,可是眼睛却冷漠得像爬行动物一般。

      屋内的三个男人站着,为首的男人卷发凌乱,尽管依旧是西装革履,但双手上明显的伤痕证明着刚刚的一地狼藉正是出自他的手。

      “妹妹,我不想抱怨,但这房间是空的,你主意都用光了吗?”

      这时连接的电流突然转换,传出了小女孩的声音,那个困在了一架失去控制飞机上的小女孩,她在哭泣,“我好害怕,所有人都睡着了,你能来救救我吗?”

      夏洛克神色暗了暗,迅速安抚,“不用害怕,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告诉我你能从窗户外看见什么?”

      “海,只有大海。”

      “海上有船只吗?”

      “没有船,但我能看到远处的灯光。”

      麦考夫:“她所在的无人驾驶的飞机即将坠入城市。”

      通讯挂断,欧若丝的声音重新出现,“好了,继续手头的问题。”

      从一开始典狱长和妻子死亡的二选一,到尽管分析正确仍旧全部掉入海里死亡的有罪和无罪的三兄弟,杀无辜和有罪的有什么区别吗?再到刚刚埋葬茉莉琥珀灵魂的棺材……这次又会是什么?

      “说实话,这本来已经到了游戏的最终局了,夏洛克。”欧若丝说,“但,不。”

      “就在刚刚,我突然想到一个更有趣的点子。”

      陌生人的人性抉择,侦探的正义与审判被推翻,世人庸俗无趣情感弱点被牵连制裁,但这还不够有趣。

      还不够,不够。

      欧若丝的眼睛亮了起来,这让她的面容更显诡谲。

      如果说之前的几关只不过一把锋利的刀,在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心上或重或轻的留下刀疤,那么欧若丝想,她还要一根利刺,要剐到心里面,深深的陷入夏洛克的心里,无法痊愈的那种。

      她因为这股迷恋般不可言说的危险而刺激地睁大眼,“恭喜你夏洛克,在最终的谜题前,你成功获得了又一轮的选择权,现在新的游戏开始。”

      福尔摩斯家的三个孩子,并不只是欧若丝拥有着超越人类的智商,麦考夫和夏洛克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早已在脑海里剖析分解出来无数个预备方案与后路,尽管深知这位妹妹早已远比他们想象的危险的多,他们依旧严阵以待,破釜沉舟般的气势面对着她。

      作为这场游戏里的唯一一个普通人,华生被欧若丝这段话听的紧张得皱紧了眉,毕竟他已经见识到了这位智商快要赶上牛顿的危险人物,已经在不到几小时的时间里杀害了好几条生命了。

      电子屏幕雪花浮现,开始出现些沙哑的吵杂声,室内过于的安静,于是就连华生也逐渐机警地意识到那些吵杂的背景音里是什么声音。

      视频还没亮起,黑的屏幕,周围出现的人流声,汽车声,交谈……不是英文。

      华生当然没有在场这些人的智商,他不能发现这甚至还是空白的画面有什么问题,但他陪在夏洛克身边那么多年,他几乎了解他大部分时候的情绪波动———所以他清楚的注意到身前的朋友,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夏洛克几乎在一瞬间出现了前所未有直白的震怒。

      不同于刚刚堆叠迸发的隐忍怒火砸碎了那个棺材,有些不同,这不同连华生都察觉了出来,他甚至隐约发现现在这份愤怒里还夹杂着难以置信……甚至有一瞬的慌乱。

      欧若丝对于夏洛克的反应很是感兴趣,“你甚至还没见到是谁呢,夏洛克。”她瞬间觉得这个游戏一定会比刚刚有趣的多。

      “现在,第一关,和刚刚差不多,让她猜到你是谁,你就算赢。”

      “刚刚你用了三分钟,很刺激不是吗?但这次,我给你五分钟。”

      屏幕上一闪一闪的画面逐渐清晰,高挂于空中的景象和俯瞰的镜头,明显是监控录像的影响,画面上是一处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人来人往,车辆通行,人声的吵杂逐渐清晰起来。

      画面镜头捕捉移动,落到马路边斑马线外等候的人群。

      到了这一刻,就连华生也注意到了。

      “哦老天爷啊!”他震惊的扶住了额头。

      欧若丝:“但规则我要改一改,不然就不好玩了。”她说,“刚刚是你不能说出任何提示词提示她有生命危险,这一次你不准开口,我是指你不能说话。”

      “什么?这简直不可理喻!”华生简直对这个要求觉得荒唐至极。

      “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了,十字路口分别停下的四辆货车,如果五分钟内你没有成功,那么其中一辆———又或者是全部,就会同时因交通意外撞上她。”

      “那么倒计时开始。”

      华生已经一个箭步来到夏洛克身边,他知道自己无法帮忙但他却从未有如此的焦头烂额的紧张过,或许是因为视频里出现的人,不仅夏洛克认识,他也认识。

      不如说他们曾经不是一般的相熟。

      “夏洛克,快!想想办法!”

      倒计时出现在视频上,数字滚动。

      电话接通中。

      人流走动,可能是背景过于吵杂,第一次拨通电话以对方没有发现终止。

      第二次电话拨通。

      “夏洛克。”这次是麦考夫出声了,他也来到了夏洛克身边。

      作为福尔摩斯家的哥哥,麦考夫一向偏爱自己的弟弟,他尽管并不承认这场欧若丝单方面发起的杀人游戏,但他的确也注意到了夏洛克一刹那的不对劲。

      而麦考夫也正是知道为何如此才会上前。

      但对方似乎已经完全听不见别的声音,他全神贯注的紧盯着视频上的人,倒计时继续,电话接通还在拨打着,视频里的人从衣服里掏出了手机,但她只是看了一眼,似乎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挂断了。

      莫里亚蒂的声音作为背景提示音成功的把整个氛围恐怖感拉满,第三次电话终于在所有人的呼吸声里接通了。

      倒计时剩下不到一分钟。

      夏洛克张了张口,却不能出声,抓住枪的手一瞬间紧握着。

      人群涌动,红绿灯亮起来,身边的人开始走,朋友已经先一步往前走,正因为女性突然停下的脚步在呼唤着她,接起电话的女性还站在原地,似乎不解这一通坚持不懈却毫无声音的电话。

      “你好?”

      中文的问候声在室内响起,如同锋利的利刃勾住了试图逃离的海洋生物,那道勾子穿破了它们的嘴,死死地不放手。

      华生不自觉屏住呼吸。

      “你好,有人吗?”

      夏洛克突然转身走到墙边,拿枪的手交换,他手指曲折,在墙上开始敲打。

      一下长、一下短、停顿、间隔、重复。

      --..-.-.-.-...-/-.-.-...-----.-

      是摩斯密码。

      视频里的女性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又好像没有,她举起手机在耳边,捂住另一只耳朵,似乎在辨别着对面的声音,“喂?有人在吗?”

      夏洛克还在重复着,他像是感觉不到痛感一样,在墙上狠狠的敲打出声响。

      不到30秒。

      视频里的女性似乎对这个奇怪的电话逐渐失去耐心,她抬起脚想要先迈过那段马路,因为她走动的原因,导致通话里敲打的声音越发的模糊。

      20秒。

      她走到了斑马线中间。

      10秒。

      华生已经看见离她最近的货车司机的手已经开始变换动作在准备。

      在斑马线的终点前,视频里的女性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在人群里突兀的转过身,目光四处游荡,又最后集中,她抬起头,望向于自己正对着监控录像。

      她还在迟疑,似乎还在思考,监控录像模糊,看不清她的目光如何。

      最后一秒。

      “……夏洛克?”

      这次的开口,是英文。

      倒计时停止在最后一秒。

      【2】

      飞机上的小女孩声音再次在短暂的几分钟后终止,屏幕上再次画面转换,雪花模糊着堆积出画面。

      昏暗的场景里密不透光,黑暗里的监控录像安静的弥漫着危险的预警。

      “其实这一次我还没想好该怎么玩,夏洛克。”

      另外一边屏幕上的欧若丝把玩着手里的枪,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夏洛克和麦考夫早在这喘息的空余时间里争分夺秒。

      欧若丝自然知道他们已经快要分析出屏幕上的场景,可她却没有阻止。

      华生无法忍受毫不知情的自己,“这是哪里的房间吗,夏洛克?”他询问着同伴。

      夏洛克头也没回,“那不是墙,约翰。某个角度的黑暗里会有反光效果,切割的方法很熟悉——尺寸为长是7.4米,宽是2.2米,高是2.2米,这是一辆载重量为5吨的卡车后备箱。”

      “嘶鸣的风声,车轮滚动,车速即将达到每小时60英里……不,70。”

      “是海风。”麦考夫补充道,“一条海滨路线。”

      画面突然出现动静,平坦的地面突然隆起,华生这才注意原来地上有东西被人盖上了一块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布,以至于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空房间,应该说不是空的后备箱。

      后备箱的灯在刹那亮起来,强刺光让屏幕内外的人同一时间的转移了视线,等好不容易等光亮正常下来之后,空荡荡的卡车后备箱里,有人从地上坐了起来。

      画面很清晰,甚至能清楚的看见女性明显状况不太好,像是刚从昏迷里醒来,正在努力辨认着自己现下的处境。

      欧若丝:“放心夏洛克,我不会让她轻易地死的,毕竟你把你这只宠物藏得这么好。”

      华生因为欧若丝话里的轻蔑皱起了眉,她继续说,“让我看看……剪掉她的头发,还是刮花她的脸?不,太无聊了,让我想想有什么新玩法。”

      女人欣赏着夏洛克那些从未出现过的所有点滴末梢的情绪转换,毫不在意的往燃烧的火里扔进烈酒,她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哦夏洛克,不如让她也尝尝?她看起来太无趣了———那些你曾经的,海/洛/因怎么样?”

      “闭嘴欧若丝!”

      几乎在瞬间,侦探的怒火不可遏制的冲破了理智,尽管只在一瞬间,也足以让看戏的欧若丝达到了她的目的,“哇,你在生气吗?夏洛克,我甚至只是说说,还没动手呢!”

      她大声道,“情感情景!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小情感呢,夏洛克。接下来,我需要你发挥最佳效率。”

      画面上的女性似乎清醒了,她站了起来,于是很快发现了房间另外的仅有桌子上,摆放着的东西。

      很应景的,监控录像的其中两个镜头切成了近景,对准了桌面的东西,和逐渐走近的女性的脸。

      她有些凌乱的发垂下,脸上浮现出疑惑,目光再次抬起,与监控录像对望的瞬间,离屏幕距离最近的夏洛克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也被屏幕的光染上了颜色。

      她张口,好像说了什么,但那竟然是无声的监控录像,该死的没有声音。

      大家也终于看清了桌面上的东西———杂乱摆开的,是枪支的零件。

      无辜之人再次被牵连,华生无法理解:“这和她无关!我是说她已经离开英国那么久,她甚至和我们都断开了联系那么久,这事情怎么还会牵连到她身上呢?!”

      欧若丝笑了,“需要我替你回答这个问题吗,夏洛克。”

      夏洛克还没开口,她自顾自的说下去,“六年还是七年,夏洛克?哦我不是在乎这些所谓人类的时间性命,我只是有些意外你能藏得这么好。”

      莫里亚蒂的爪牙无法触及的边界,麦努森止于试探的庞大记忆宫殿门外,中国是个神奇的国家。

      但也并不是毫可能,有谁能做到?欧若丝可以。

      “你不好奇我怎么捉到这只little pet的吗?”

      “她不是、宠、物,欧若丝。”

      “whatever,就像红胡子一样,有什么关系呢。”

      夏洛克沉默着,华生似乎也不能理解怎么前一刻还在打电话的人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某条靠海的高速公路卡车后备箱里,麦考夫突然出声了,“时间差。”

      利用了时间差制造的前后对比,手法高明如欧若丝,就连麦考夫和福尔摩斯都有一瞬间被蒙骗,麦考夫在集装箱出现前几秒早已反应过来,但他难以保证自己的弟弟是否还能保持着以往高度集中的头脑,鉴于目前他余光看见的夏洛克精神状态已经处于一个过于紧绷程度了。

      华生:“……所以是说,刚刚的那通电话是假的?”

      意思是我听到的电话并不是刚刚实时拨打过去的电话,而是另一通电话,是早在一天前拨打过去的三通空号的电话。

      欧若丝一向对普通人嗤之以鼻,但她有一瞬间觉得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如此无趣的普通人在时隔七年之久的时间之后,依旧能通过三个无人通话的电话猜到对方是谁呢?

      也是在那一刻,本来无聊玩玩的欧若丝立刻决定将我拉入她的死亡游戏里。

      “夏洛克,你和麦考夫的手段的确不错,甚至连中国大陆上你也能暗地里安排人将她的家人朋友保护起来,你是什么时候收到消息的呢?调换的工作地址,加强监护的小区,我看看你把他们藏到了哪?别紧张,我已经不在意了。”

      “不用亲人朋友的生命威胁,不需要认识手段,甚至不用捉住她那只最爱的猫———只用三通无人接听的电话,她就自投罗网了。”

      “都是因为你,夏洛克。”欧若丝笑了,“如果她今天死在那,也是你的原因。”

      华生:“你太丧心病狂了!”

      夏洛克:“她不会死的。”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相比起医生义愤填膺的激动,夏洛克的声音更为低沉冷静,只不过暗藏在下面的汹涌的危险情绪在崩塌的边缘几乎只有临门一脚的距离,这样的夏洛克,是连麦考夫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

      欧若丝:“那就让游戏继续吧,废话到此为止就够了。”

      *

      我用手轻轻地撑着桌子,脚步因为麻醉剂的后遗症还有些不稳,我摸了摸我的脖子,有些吃疼,但可以忍受。

      于是我的目光从空无一人的房间回到桌面凌乱的配件上,我知道那是什么,然后我看见了旁边放着的无线耳机。

      思考了一会,我戴上了它。

      几乎是同时,调整好耳机的瞬间,里面传出来了人声。

      我已经很久没有面临如此艰难的处境了,我的家乡环境普遍安稳又和睦,那些所谓凶险的日子只会出现在电视机上,离我相隔甚远。

      七年的时间有多长呢?

      大概是,与我同龄闺蜜的孩子已经上了小学,爸妈从医院里退休回到了乡下,外公因病去世到外婆走出阴霾,我的小猫已经变成了小猪一样可爱的体型,又在几年前给我生下了一窝更加可爱的小捣蛋鬼们,又或者是我剪短了又长长的头发,又在不久之前被我剪短了。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的瞬间,我感觉到一股湿漉漉的、像是吸了水的海绵似的沉重心情。

      又像是行走在路上突然被不知名的落叶落下来触着我,皮肤和呼吸接触的零点几秒,像极了记忆里那个逐渐被遗忘的回眸,我狠狠的吃了一惊。

      他的声音就像是拼图一样,将破碎的我重新一块一块地拼接起来。

      我以为那么久的时间我的英文都要遗忘到哑口无言的地步,但不是的,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我就记忆起来了,就像是肌肉记忆一样。

      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甚至没记得他说了什么,我本来应该先质问他我现在的处境,抱怨我身上的伤或者是这恐慌这奇怪又危险的事情缘由,但电光火石之间我只是下意识的抓紧了耳机,几乎脱口而出。

      “你还好吗,夏洛克?”我问他。

      耳机那端只有迟缓的金属沙哑的电流声。

      没有任何寒暄,久别的重逢就这样终止,他说,“我需要你集中一切精神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打断我,能做到吗?”

      记忆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例如我明明已经猜测到我是不是阔别多年又一次不幸运地被夏洛克的敌人盯上,成为了夏洛克追逐游戏里的无辜赌注抑或是祭品———尽管我也不明白我会对他有什么影响,都那么多年了。可刚刚的那些害怕短暂的从我的思考里逃开了,就因为夏洛克的声音,只因为夏洛克的声音。

      “好,你说。”我回答道。

      *

      通话声音结束。

      电子屏幕上出现了新的倒计时,在数字跳动之前,华生再次被如此恶劣的行为气得捂了捂脸,但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严阵以待,他小声的询问夏洛克,“能成功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她。”夏洛克说,眼睛始终没有从电子屏幕上移开。

      莫里亚蒂的声音再次出现,室内的灯变成了跳动的血红色灯光,电子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跳动,与此同时屏幕里的女性手也动了起来。

      她拿起了桌上的零件。

      当过兵的华生依稀觉得眼熟,“勃朗宁?”

      他记得身边的夏洛克习惯的用枪就是勃朗宁L9A1。

      “不。”

      华生看了眼意味不明的夏洛克,但对方没有想要解释的继续,于是他的目光只有再次回到屏幕上。

      军医对枪支的熟悉,他自然知道夏洛克用的英国陆军勃朗宁手枪L9A1,L9A1实际上就是英国所生产的勃朗宁M1935型手枪,原型枪要追溯到上世纪30年代,该枪可发射9×19毫米帕拉贝鲁姆手枪弹,采用13发双排弹匣供弹,有效射程50米。

      所以很快地,华生在女性逐渐迟疑的动作里察觉到了不对,“桌上的零件不止有勃朗宁L9A1……还有?那是,勃朗宁M1906!”

      全枪长仅4.5英寸,尺寸较小,比成年男性的手掌要短得多,即使握在手中也不引人注目,因此也被称为袖珍手枪。

      该枪仍然采用自由枪机式自动方式,惯性闭锁机构,结构简单,但依旧达到有33个零件,可迅速不完全分解为套筒、枪管、复进簧及其导杆、击针和击针簧组件、套筒座、弹匣、连接销等7个部分。

      两只截然不同又相似的枪被拆解混乱地放在一起,限定时间内,我必须根据夏洛克刚刚仅仅说过一次的流程体系来将枪支恢复还原。

      “这,这太不公平了,如果这是场游戏你不该找她,找我,来找我们!”华生医生不忍直视屏幕,唯有朝着另外屏幕上的危险女性发出怒责。

      “什么是公平和不公平,什么是有罪什么是无罪,有意义吗。”欧若丝视若无睹,“她动作太慢了,看来我得给你的小金鱼加点助燃剂。”

      她按下了什么按钮,几秒后,监控录像里凭空多出了个人。

      衣服的皱褶,头发的花白分布,眼眉,身材,还有他手里举起的枪口,正直直地指着正逐渐慌乱的我。

      是驾驶这辆车的司机,不过在这之前他是欧若丝的手下。

      “不用谢,夏洛克。”欧若丝坐在椅子上开心的笑,因为屏幕里的我注意到了这位司机的出现与枪口的对峙,这让我手里动作一再地停顿。

      夏洛克:“你到底想怎么样,欧若丝?”

      “我没想怎么样,只不过想给游戏来点彩头而已,你觉得她能在时间内组装完成吗,我的哥哥。”欧若丝说,“在她完成之前,不如我们来闲聊下?”

      “比如说,让我们来看看手机短信里有些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欧若丝拿起一个小巧的手机,翻开,她身旁的电脑同一时间连接上了手机内容。

      “问候、问候、问候、哇,生日祝福,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

      夏洛克的眉紧紧皱起,他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试图解开欧若丝手里的谜题,但欧若丝比他更快的揭晓了答案,“你很聪明,夏洛克,你设计的系统让谢林福特的黑客也无法攻克,不得不说,做的不错……但不够。”

      她直起身子,“刚刚你的小提琴,夏洛克。”

      华生有些状况外,但不敢随意插口。

      欧若丝:“想,你的漏洞到底是在哪呢?”

      夏洛克的神色突然地停顿,他抬起头,眸子里有一瞬闪过知晓答案后的光,但以往那总是桀骜而张扬的光如今只剩隐忍与悔恨。

      欧若丝到底是什么时候成功地偷偷截止转换了我们真正的信息交流呢?

      其实本来不会的,夏洛克设计的系统很完美,但他忘记了唯一一点,那个程序如果离开英国伦敦本土就需要每隔24小时手动重置。

      “假死复活的那天,你还记得你去了哪吗,夏洛克。”

      华生记得,假死复活的那天,在被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的前一天,在很久之后他听夏洛克说过,他是去了中国。

      去中国找我。

      “真可惜,如果你只是去见她一面就回来,或许我就不会有机可乘攻破你的防线了,夏洛克。”

      夏洛克当然不可能会忘记重置系统,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怎么可能忘记呢?但事实上是时差倒转的最后时刻,他重置时间的吻合点的确慢了五分钟。

      “五分钟三十四秒,于是我发现了你藏起来的宝贝,夏洛克。”

      欧若丝笑里带着戏谑,“告诉我,那个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华生早已震惊,他迟来的醒悟,“我以为……”

      欧若丝:“你以为是那个女人?不,从来不是,华生医生。”

      普通人的愚钝再次让欧若丝出现无意识的生理性厌恶,但她的游戏正在兴头上,“人们总会轻易被隐瞒,他们相信眼见为实,但那从来不是正确的真理。”

      就像华生只看见夏洛克和艾琳还有联系,他听见了那声暧昧的短信声响,于是就成功的相信了夏洛克,不需要任何动作和解释,掩耳盗铃让他误会就是那么的简单,福尔摩斯们总能轻易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华生被瞒着,不代表麦考夫不知道,他望向在妹妹灼灼逼人下依旧身影坚定的弟弟,却仿佛恍惚间看见了当年那个找不到红胡子后独自坐在墓碑前发呆的小男孩,夏洛克并不知道这股情绪是什么,就像麦考夫也只是知道,却不了解,不如说福尔摩斯们都不了解。

      那名为悲伤的东西。

      欧若丝:“你以为你瞒过了所有人,你把那些年的时光封锁在盒子里,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善终。”

      那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收藏着无人知晓的宝藏,那里有不见天日的秘密,也有石沉大海的心。

      “做得不错夏洛克,你把她藏的很好,但你不知道潘多拉的魔盒一旦被发现,就是致命伤吗?”

      另一块屏幕上的女性举起了手里的枪,华生很快发现我已经完成了一样,我将其中一支枪拼装起来了,尽管这离结局只成功了一半但他依旧为我感到真挚的庆幸与喜悦,他当然知道我在他出现之前是第一个陪着夏洛克去探案的人,他相信我,但同时也替我担心,因为他也记得我好像对夏洛克所有武器之类的并不感兴趣,更多的时候只会作为后勤。

      很快,第二支枪拼接的出现了状况,我停了下来,找不到继续的下一步,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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