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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奚家村村旁有一座大山，名叫兰涉山，山脉绵延千里，贯穿南北。
山脉海拔最高处为五千米左右，位于边境玉池郡。
奚汉郡的海拔约为五百米，常年气候怡人。
最低气温零下七度，最高气温三十一度。
以上，是奚文出生到现在的数据。
当然以上不是重点，重点是。
“阿爹，咱们这真的会长人参吗？”奚文帮着阿爹剥花生，税收过后，自家留下了一袋子花生，剩着慢慢剥。
挖人参的热潮已经传到了奚家村，奚清二，奚清三都把卖菜的活儿暂时丢下了，跟风般地跑去挖人参。
花生快剥了一瓮，奚阿爹停手，拿起扫把将花生壳扫在一起。
奚文也拿了把扫把凑在阿爹身旁。
“以前未听说过，不过这人参都挖出来了，还能做得了假？”奚阿爹一笑，让奚文将花生壳放进灶房里去。
奚文阅览山海经注，医学名篇，也没见哪本书上写过他们这处产人参的。
世事无绝对，书也不是全然正确。
不过这挖人参的热潮也持续了几日，也没见有人再挖出来过。
奚文犹豫着要不要跟风一趟。
奚文将花生壳丢进灶房又跑到奚阿爹身旁。
“阿爹，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挖啊？”
奚阿爹倒是没想过他有这个想法，奚阿爹想了想道：“不去，兰涉山外围早被人找干净，文儿要是去，只能往深山里去，山里野物多，阿爹担心你。”
这一下是彻底打消了奚文的想法。
不过等奚清二奚清三回来时，他还是去打探了一番。
清大出去做工了，他们阿父身子不好，干不得重活，便留在家中伺候小菜。
奚清二清三卖的菜都是他们阿父在打理。
“人太多了，都踏出条路来了。”奚清二喝了口水，与奚文说着。
他们就跟着路走，也不敢往别处走。
自然是没什么收获。
奚清三倒是眉开眼笑，他道：“虽然没挖着人参，不过我和二哥捡了些蘑菇，文堂哥你待会儿带些回去。”
“那先谢过清三清二了，你们知道究竟是谁挖着人参了吗？”奚文将心中疑问问出。
这事儿也不是秘密，奚清二嘴快道：“听说是王家村那傻子挖的。”
“之前王家村村长看见傻子手里拿个东西便问傻子挖的什么，傻子指着山里，一手的土。傻子也没当回事儿，将人参就给扔柴房里去了，直到王二的三儿子捡柴火，觉得这东西有些像人参，去药店一问，还真是，后来人参给卖了王家村人才知道傻子挖到的是人参。”奚清二唏嘘道：“若当时是傻子来捡柴，怕不是得把人参给当柴烧了。”
奚文没想到人参还有一波三折呢。
“那知道是在哪儿挖的吗？”奚文坐在小板凳上，衣摆都掉在地面。
“害，这哪儿知道啊，问傻子也说不清楚。”
这话题结束后，奚文六伯，也就是清二他们阿父留着奚文吃饭。
奚文赶忙拿着蘑菇，告辞回了家中。
家里阿爹已经煮上了，是很简单的稀粥配咸菜。
农闲时，村里人都吃的简单，多吃些汤汤水水的，填填肚子。
而郁家虽说境地不咋样，可吃的却比奚文家好。
至少郁家人吃的是干饭。
这得多亏了郁潜，昨日郁潜将玉佩给当了，卖了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可以让他们这样吃上个一年。
郁家的饭桌上总是沉默的，有‘规矩’的人家，总会讲究这些。
银子由齐二君保管，郁潜无所谓，他不在乎这些。
毕竟当初买玉佩的钱，也是家里给的月钱买的。
吃完饭后，郁潜便进了房间休息，郁炀不情愿地收拾着碗筷。
“你且忍着些，咱们这些人现下没什么用处，老爷现在看重他，可不许给人脸色看。”齐二君与郁炀叮嘱道。
郁炀可委屈了，以往他便要忍着郁潜，现下还得靠郁潜过活，这太憋屈。
齐二君眉目一拧，“不许哭，爹就你这么一个小哥儿，爹肯定不会让你白委屈的，你先憋着，你阿父不喜人哭哭啼啼的，当初便让你跟着去学武，你不去，活生生矮了郁潜一头。”
齐二君未提两人之间最重要的身份问题，郁炀自然也懂得这才是两人最重要的区别。
可他不甘，凭什么郁潜是嫡哥儿，他就比自己高贵。
郁炀憋回眼泪，一脸狠气的模样。
“也不许这样，收着些脸，阿爹平日怎么教你的，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齐二君轻扯着他的脸，又揉了揉。
“乖啊。”齐二君安抚着道。
“嗯！”郁炀郑重应下，腿却往后退了一步，脸躲着他阿爹，眼神也躲着。
.
其实郁潜一开始并不讨厌齐二君等人，毕竟他阿爹早逝，他自己便是由齐二君带大的。
直到他无意间知道了齐二君对自己是怨恨居多。
而郁炀也丝毫没将自己当做大哥儿。
他们只恨自己挡了他的路。
他们说郁父不立正夫，就是因为郁潜。
可郁潜并不觉得阿父有多为自己着想，有时候他更觉得自己像是郁府的工具。
维持着郓王与郁府的关系。
郁潜的阿爹，是郓王的庶哥儿。
郓王不喜欢这个庶哥儿，对郁潜也不喜欢，郁潜自然也不喜欢郓王。
郓王造反这是郁潜没有想到的。
他以为阿父会厌恶自己，毕竟是因为郓王造反，郁府才受到了牵连。
想象与现实有所差距。
郁潜不是一个想的那么多的人，想不通他便顺其自然，一如他的行事风格，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可如今不同往日，没了权力与富贵。
哪里还有自由，只剩着拘束，样样都在捆绑着他。
他会为了琐事操心，会为了生活烦恼。
这就是先生所说的生活吧，是累是苦也是甜是乐。
虽然他暂时还未体会到有何乐处.......
郁潜习惯午睡，睡的准时，起的也准时。
他的生活也日日重复，唯一不同便是有一个叫奚文的人。
在奚文的育苗田能产出菜苗后，奚文带着自家的菜苗又来了郁家。
这次他倒是没多殷勤，语气平平淡淡。
“郁小哥儿，这些苗子一共十一文钱，给你抹个零，给我十文钱就行。”他像是来推销自己的产品，可却没问过郁潜愿不愿意买他的菜苗。
如此强买强卖，奚文解释为欲擒故纵，更高一截的手段。
郁潜并不接受他这套。
“拿着你的东西，离开。”
郁潜眉目一皱，杀气腾腾，奚文心道不好。
菜苗框都没要，脚步原地起飞，边跑便喊道：“这次免费试用，用的好，你再找我。”
郁潜对他的菜苗置之不问，径直进了院子练剑。
一旁看戏的郁炀心中生坏，眼珠转的溜溜的，直盯着那框菜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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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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