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存在

　　平安无事的过完了几个星期，就要校运会了，校运会过后就是物理竞赛，物理竞赛之后就是期末考试。压力给到了高二（1）班。
　　江屿还没进班就听到了苏辰崩溃的喊叫。
　　江屿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侧头问余汙：“苏辰终于疯了？”
　　余汙深思后确定道：“是。”
　　“他这个病状持续多久了？”江屿开玩笑问道。
　　“从今天早上知道要校运会了的时候开始。”余汙答道。
　　哈哈，难怪呢。

　　江屿看着余汙的侧脸，一时之间移不开眼。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快点移开视线，快点移开。
　　可是他的眼睛似乎脱离了控制，怎么也不听使唤。
　　再看一下，就转头。他在心里这么想。
　　可事实不如愿。
　　江屿像被人按住了头。
　　时间似静止了一样。漫长，又艰难。
　　他心跳加速，开始有点慌，紧张余汙突然转头，害怕余汙想歪。
　　江屿以前听别人说，如果一直盯着一个人的话，那么那个人就会有所察觉。
　　江屿突然想，那余汙会察觉到吗？会吧。
　　那么炽热的目光停留在余汙的身上。
　　突然江屿前桌的椅子撞到了他的桌子。
　　江屿呼吸一滞，终于掌握回了控制权。
　　“抱歉……”前桌是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戴着一副厚框眼镜，声音却是偏御的那种。
　　江屿连忙摆手：“没事……”
　　随后他又偷偷看了余汙一眼，发现余汙面色如常，应该是没发现有个人像傻逼一样看了他好几分钟。
　　他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那瞬间自己在慌什么，在害怕什么。
　　他的心跳到现在都还没有平息剧烈跳动。
　　可能是因为穿的有点多，热的。
　　嗯。

　　体育委员手里拿着两张表格站在讲台上。
　　“这个星期四星期五就是校运会了。女生去萧雾那边填表，男生来我这填。”
　　“完了，怎么办，我们班今年又要没了。”
　　“不会吧，上一年我们好歹只是倒三呢。”
　　“你也知道是倒三，十个班啊……”
　　哀嚎声此起彼伏。
　　江屿轻咳了一声，问余汙：“你们班这么惨？不应该啊……我看好几个体育都挺好的样子。”
　　苏辰拉着棠逸来到余汙旁边抢答：“那是因为他们都没参加。”
　　鹿绍默默地站在棠逸后面，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们。
　　江屿碰了碰余汙：“所以你也没参加是吗？”
　　余汙高冷的“嗯”了一声。
　　江屿心里想，不是都几个月了？还装什么高冷男神？
　　死装的。

　　“老原说，今年无论如何每个人都得报一两个项目。不能有好几个同学一个都不报的这种情况。”苏辰幸灾乐祸的说，“你们都别想跑了这次，哼哼。”
　　江屿低下头有些沉默。
　　他也就短跑跳高有点优势了。
　　靠，丢脸丢大了。
　　有点想练耐力跑了。

　　棠逸举手说：“我能3000米，反正只要是长跑，中长跑我都可以。”
　　鹿绍手把玩着棠逸的头发，漫不经心道：“我和他一样。”
　　江屿好奇问余汙：“同桌你呢？”
　　余汙思考了一下：“我都可以，体育挺好。”
　　……真是可悲。
　　苏辰说：“我跑步就算了，真跑不动，我就打算报个三级蛙跳，跳远。”
　　江屿说：“短跑，跳高，我耐力跑不行。”
　　苏辰说：“那我们现在去找体育委员吧，看看我们说的项目缺不缺人。”

　　待讨论完毕，已经开始上课了。
　　物理课，杨老师让他们自由讨论学习。
　　江屿的前桌拿着物理习题回头，细声细语问：“江屿同学，这道题怎么写……”
　　江屿拿过习题，看了一眼就扔给了余汙。
　　“简单，让余汙来。”江屿说完就继续看物理竞赛题。
　　“……我看看。”余汙无奈道。

　　余汙讲题方式很好听懂，而且讲的时候并不像平常说话一样简短还冷冰冰。
　　有点可惜，第一次给人讲题竟然不是给他讲的。
　　“懂了吗……”余汙把书还给人家。
　　女生看着本子上做题痕迹点了点头。
　　江屿不留痕迹的偷瞄了一眼。
　　字写的这么好看，切。
　　“同桌，你也教教我呗。”江屿含笑。
　　余汙不知道江屿想干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和江屿的差距，所以只是小声的说：“别闹。”
　　？江屿一脸懵比，他闹什么了？
　　还有，听余汙的语气怎么还有点……宠溺？？
　　恐怖如斯，不敢细想。
　　是谁夺舍了他的同桌！
　　江屿一脸销魂未定的样子继续看题，只不过人在心不在，一道题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心思根本不在题上面……

　　下课铃响了，杨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同学们可以下课了就走了。
　　苏辰又带着人来了，只不过这次多了林霖。
　　他保持神秘：“你们猜猜，我想到了什么？”
　　江屿手搭在椅子上面，跷了个二郎腿：“又屁快放。”
　　余汙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坐好点。”
　　苏辰哼哼笑道：“我发现了一个绝佳散步的地方，晚上去的话特别爽。”
　　呃……这跟爽有什么关系？
　　似是看出他们心中想法，苏辰啧啧两声：“所以说啊，人心。晚上的时候，那里特别像恐怖片和丧尸片。”
　　“……”江屿扯了扯嘴角。
　　真是有够谢谢你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大家异口同声：“嗯……”

　　中午。
　　“吃什么？”苏辰走在前头问。
　　“不知道。”
　　“我看看。”
　　“随便。”
　　“都行。”
　　“无所谓。”
　　苏辰：“？惯的。”
　　“都是你惯的呀，辰宝宝。”林霖玩笑道。
　　“去去去，恶心。”苏辰嫌弃道。
　　江屿灵光一闪：“要不我们随机跟一个人，和他吃同样的饭菜吧。”
　　这个提议一出，苏辰和林霖双手赞成。
　　江屿侧头看了一眼余汙：“我和我同桌一起吧。”
　　余汙“嗯”了一声表示可以。
　　棠逸拉着鹿绍：“那我和鹿绍一起。”
　　江屿把目光落到他们两个人身上，心头的疑惑更多了。
　　余汙低下头贴着他的耳朵，说话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朵上。
　　“他们两个……是情侣。”
　　江屿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太近了……
　　余汙站好才发现江屿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抱歉，我怕被听到。”
　　江屿支支吾吾：“没……没事……”
　　心大的苏辰和林霖根本就没发现，而棠逸在寻找跟谁，唯独鹿绍深深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才转过头。
　　……操。

　　“我要这个。”苏辰说完就跟了上去。
　　剩下的几个人互看了一眼，也去跟他们所看上的。

　　———
　　“我跟的这个吃的也太好了吧……”苏辰震惊道。
　　林霖痛苦道：“我跟的这个在减肥……我得饿死……”
　　江屿吃了一口，安慰：“没事，这样你也能减减。”
　　林霖咬牙切齿道：“死直男，臭直男。”
　　余汙碰了碰江屿的手，“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知——道——了——”
　　故意拖长音。
　　余汙勾了勾嘴角，转瞬即逝。
　　这一切都被鹿绍不小心的看到了。

　　“什么？！下午两节英语？那我睡死吧。”江屿闭眼靠在余汙的身上。
　　江屿179的身高在余汙近185的身高里，略显矮了。
　　苏辰在旁边笑道：“你同桌英语那么好，你不抓紧机会？”
　　江屿反驳：“我物理这么好，他不也没抓紧机会。”
　　林霖在旁边吐槽：“一群小学生。”
　　江屿笑笑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余汙小声道：“我有抓紧机会。”
　　“什么？”江屿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调侃道，“好好好，那我也抓紧机会。”
　　苏辰阴阳怪气道：“哟，说什么悄悄话呢。”
　　江屿摇摇头，“秘密。”
　　一个只有两个人，也只能两个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英语课。
　　江屿迷迷糊糊的，头直往桌子上掉。
　　俗称：钓鱼。
　　意识消散，头猛地往桌上掉，但预想中的痛并没有来，他的额头被余汙垫着。
　　他想，真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汙用手肘撞了撞他，江屿习惯看向黑板。
　　莫名其妙就和英语老师对视上了。
　　“来，江屿，回答这道题。”
　　被点到名，意识猛地清醒，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选……选……”
　　余汙在他手背上画了答案。
　　A。
　　江屿眼睛一亮：“选A。”
　　英语老师欣慰的让江屿坐下了。
　　“江屿同学在余汙同学的帮助下进步了不少啊。”
　　江屿尴尬的笑笑。
　　坐下后，江屿往余汙那边压，：“谢谢哥哥。”
　　余汙眼睛直直看着黑板，没有理会。
　　“哼哼。”江屿把身子直回去，也听起课来。

　　今天晚上。散步。黑漆漆。像丧尸片。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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