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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
“侠客不会觉得无聊吗？”
“嗯？还好吧，米娅在身边就还好。”
“是这样吗。”
侠客侧身看向行走中的少女。
两人从已经同行将近一周，米娅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侠客能一直待下去，她以为对方一两天就会走了。
“侠客想知道些什么呢？”米娅很平常的开口。
“嗯，我只是想和米娅一起旅行啦，”侠客又扬起标志性的笑容。
米娅盯着侠客的眼睛：“还是直接说出来吧，我可能会直接回答你。”
侠客有些无奈的摸摸脸：“为什么会感觉我有其他的心思呢？”
这句话的声音已然冷淡下来，笑容却没变：“我看起来把这些事写在脸上了吗？”
“没有，”，米娅说，“你的笑容看起来还是挺善良的。”
只是笑容，侠客想。
“啊啊，果然还是比不上团长吗，是不是应该请教一下团长呢？”
米娅看着自说自话的侠客，有些疑惑的歪头重复‘团长？’
“是我的上司。”侠客说。
侠客看着米娅，她还是面无表情，即使是听见陌生的称呼而有些疑惑，也只是稍纵即逝。真是一个看不透的人，侠客想，难道其实年纪很大了，只是装成少女的样子？
米娅喜欢步行，即使这样可能会被侠客怀疑，她也还是这样做了。现在两人在两个国家交界处的地方，算不上荒凉，但是也少村落，旅馆更是少之又少，一般人选择步行穿越国家必须要做好风餐露宿的准备，但米娅丝毫不慌，提着自己的小箱子就走了。一开始侠客还以为米娅是要找酒店，走着走着发现人烟已经逐渐稀少了。
不担心引起自己的怀疑吗？侠客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是一个独身的漂亮女孩，面对外男多少也会有点防备之心吧，虽然他也知道米娅并不是普通的少女。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米娅是念能力者吧？”
念能力？米娅现在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之前和比丝姬还有酷拉皮卡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曾旁敲侧击的试探过，但是当时的她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也就当做没听出两人的深意。
她不是念能力者，她甚至都不是人类，虽然也有可能有一半人类的血统。
但是侠客为什么会这样问呢？是因为她的体力很好？
“是我上次给他花的时候，你看见了吧。”米娅说。
‘他’是谁？
至少现在面对面的两个人都知道。
侠客没有否认。
“我姑且算是吧。”
侠客有些崇拜的看着米娅：“米娅好厉害，那你是猎人吗？”
“不是，”米娅看着侠客的表情，沉默一刻还是说，“这种能力其实你也有吧。”
“嗯？被你看出来了吗？”
不如说其实非常明显呢？估计连她今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吧。
“米娅不紧张吗？我说不定是个坏人哦。”侠客爽朗一笑。
“......”
“米娅呀，你还会变出其他的东西吗？”
“你想要什么花呢？”
侠客抱臂，一手点点下巴：“玫瑰花可以吗，我还没被女生送过玫瑰呢。”
“可以”
与米娅话音一同落下的是出现在侠客手里的红色玫瑰花。
“哇，好漂亮的玫瑰花呢，”侠客捏着枝梗，轻嗅，“米娅有没有给我什么祝福呢？”
米娅有些惊讶的看着侠客。
“是在想‘为什么我连这个都知道吗？’”侠客说。
“其实是我看到了，，，”侠客还没说完就被米娅噎住了，“不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这个问题你又要憋上好几天才能问出来呢。”
米娅说完想了一下：“为什么不给侠客祝福呢？是因为不太想给吧。”
“我稍微有点伤心呢。”侠客摩挲着花瓣。
“这些事情被知道也无所谓，如果想问这些的话，现在你就可以走了哦，侠客先生。”
侠客是真的有点被噎到了，虽然早就知道不能用面对普通少女的想法来看待米娅。
米娅没说谎，虽然只是侧面回答了侠客，但她能随时具现化出的真的只有花朵，但侠客应该不相信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明显还在酝酿着什么。
“只有花哦。”
“也是非常伟大的能力了，”侠客扬了扬手里的花，“可以和我去见一个人吗？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团长哦。”
“不太想去，我有事情要做。”
“别这么早就拒绝嘛，团长可是为数不多的我承认的比我还帅的男人哦，你去了总不会吃亏的。”侠客微笑。
米娅把视线从侠客的脸上离开：“我对男人的长相不感兴趣，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不会让你去很远的地方的，我会让团长来找你，”侠客说，“而且我走了之后你就没办法继续‘安静的’旅行了哦。”
米娅有些动摇，虽然知道侠客目的不纯，她还是放任侠客待在她身边一周，无他，因为侠客做完了所有的事。就是字面意思，他会订酒店买食物借书还会帮米娅买新衣服，他在身边的话，米娅只需要递给他钱，然后读书与在街上寻人就行了。如果侠客就这样走了，她会感到很可惜。
“什么时候见面呢？”
“嗯，，还需要一段时间吧，这个时间我都会在米娅身边哦。”
“嗯。”米娅点点头，继续赶路。
侠客看着米娅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头轻笑一下跟上去了，只留下地上依然盛开在最美状态的玫瑰。
接下里两人又恢复那一周的相处模式，仿佛那场对话没进行过，唯一变的只有侠客，他现在不会在图书馆等米娅了，但是每次米娅准备在街上散步的时候又出现。
天气反复无常，已经入秋的天气偶尔又会有几天高温，不过太阳落山后就变回凉爽。
走在这条街道上，能看见落日在路的尽头。
米娅沿着路的一边行走，默默感受着有没有书之女巫的踪迹，身边的侠客没有说话，陪着米娅，对街边橱窗的东西感兴趣的话，会买完再快速追上米娅。米娅也不刻意等待侠客，毕竟侠客总能找到她。
“米娅是在找人吗？”侠客拎着一袋零食，递给米娅一罐汽水。
汽水打开发出‘呲’的一声，米娅说：“是呀，我在找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你只是在街上走，也不问人问题，也不找人交流，你怎么知道谁才是最聪明的呢？就算找到了，你又怎么确定他真的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呢？如果真的真的找到了，你想问的是什么问题呢？”侠客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他明显有些惊讶，可能他以为米娅是在找‘友人’‘家人’这样的存在。
米娅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说道：“如果我遇见他了，我就知道我找到了，如果你能见到他的话，你就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了。”
“至于问什么样的问题，是我的秘密哦，不可以告诉侠客，”，米娅说“如果侠客真的很想知道的话，等我问完了可以连着答案一起告诉你。”
“是这样吗，那约好了哦。”侠客伸出小拇指。
？米娅表示疑问
“拉钩呀”
“......”
米娅沉默，她曾经看到过孩子们这样玩闹过，原来这也是成年人做约定的方式吗？
显然不是。
接收到米娅满眼的‘幼稚’
侠客还是在米娅面前晃晃手，“约好了哦。”
“知道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果然这里也没有书之女巫的气息呢，虽然没抱太大的希望，米娅还是有点失落。
“侠客遇到过的最聪明的人是谁呢？”
现在是回旅馆的路上。
“突然问这个我也，，，”侠客说，“团长吧，我们的行动都是听他指挥。”
“那你觉得团长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吗？”
“是的，在我的世界中，他就是最聪明的人。”
“我觉得侠客也很聪明，能猜到我的事，还知道怎么样让我感到好奇。”
“是吗。”侠客不予置否。
米娅说：“我开始有些期待见到‘团长’了。”
侠客没再说话，只是笑了一下就继续走了。
一夜无梦。
又是一天，米娅合上书，对侠客说：“我需要一张猎人执照，侠客知道今年的考试地点吗？”
侠客从脸上取下书，原本他正躺在摇椅上昏昏入睡，现在稍微清醒过来，问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做猎人呢？”
米娅郁闷：“我觉得这些书，，有些并不完整。”
看着侠客丝毫无意外的样子，米娅问：“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侠客笑嘻嘻的说当然啦，他说自己认为米娅早就知道了，只是不介意罢了，收获到米娅有些愤怒的视线，侠客又改口说米娅从来没问过他，所以现在不可以向他生气。
“今年的考试地点就在附近，正好我觉得自己也缺这样一张硬硬的卡片呢。”，侠客说。
“那还真是巧。”米娅冷淡的说。
侠客看着米娅不意外的样子，眼神闪烁。
侠客补充说道现在距离考试还有两周，米娅不用急，以他们两个的速度两天就能到了，但是这段时间不太适合再往更远的地方旅行了。
米娅点头表示知道了。
之前比丝姬就告诉过她，想成为猎人要经过相当严苛的考验，而且每年的考试考题都不一样，比丝姬说她也只知道考察的内容非常广泛，涵盖智力体力观察力判断力等等，而且万一遇到任性的考官还有可能全员无法通过。
米娅觉得自己不会有大问题，以她对之前遇见的念能力者的判断，他们的能力在她之下。
米娅想了想，把巫药取出来，故意转动瓶身。
“这也是米娅秘密的一部分吗？”侠客走近，看着米娅手中的巫药。
米娅将瓶身举得更高，让侠客能更近距离的观察瓶内药水的流动：“是的，侠客很好奇吧。”
透过瓶身，米娅看见的侠客的脸微微有些变形，轻笑开口：“现在还不能告诉侠客哦，不过，我不希望这瓶药水会用在侠客的身上。”
侠客无奈的笑笑，好似指责地说到自己的好奇心可是很强的，这样的行为真是太恶劣了。
是吗。米娅只是轻轻撂下一句话，转身就回房间了。
侠客没有追上去，这样的行为很明显是米娅的报复，报复他一直没有告诉米娅书籍的真相。说起来那瓶药水真的让侠客很在意，这些天的行李一直是侠客在收拾，包括米娅的小包，米娅也曾经毫不在意的在侠客面前打开过，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侠客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瓶药水，也从来没有察觉过这样奇特的东西的存在。
让人很在意，不想用在他的身上？侠客想着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这大概是一瓶伤害性的药水？腐蚀、还是沾染一点就会减缓或者屏蔽念能力。其实是增幅药剂？又说不定只是米娅买来捉弄他的新品饮料吧！！
侠客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泄气躺在沙发上。
凝望天花板。
每当侠客遇见需要精力去思考的事情，他都会这样静静地躺一会儿，天花板，白云，夜空，都像是侠客的答案之书，当他再次坐起身，就好像已经从自己的书中找到了答案，现在他却毫无头绪。
奇怪的米娅，奇怪的药水。侠客朝着天花板伸出手，虚虚一握，当然如预料中一样抓不到任何东西，就像是近在咫尺的米娅，他现在知道的也仅限于名字，但是就连性命，他都不能百分百保真。
侠客不喜欢这样，他把这样的突如其来、也可能其实早就存在的，但是不被主人承认的不爽的情绪定义为不习惯。一直以来他都是隐瞒者，欺骗者，现在轮到他亲自面对迷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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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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