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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不能守株待兔,必须主动出击!这晚刚过凌晨一点,昔彦躺在古铭办公室沙发上发信息他,“哥哥睡了没?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是那晚被你收留的小昔,我睡不着。”
发出信息两分钟后,昔彦拨出古铭电话,居然通了!
古铭吐字含糊问他什么事?
昔彦关切问,哥,你喝酒了?
古铭要挂机。昔彦绝不会放过接触机会,柔柔地道,“哥哥平日应酬很多吧,要少喝点酒噢。”
古铭在电话里沉默片刻,问昔彦多大?为什么不去念书?
昔彦说二十岁,家里穷没钱,成绩也差。转念想,不能曝光过多信息,万一古铭查起来,肯定露陷。他这小毛贼难不准要进局子。
昔彦不爱搭讪,平日接触最多的人是冯一手,俩人坐一张桌子上吃饭,说的话能不超过十句。可这会儿他不得不搜肠刮肚与古铭聊天。最后古铭实在烦他,挂了电话。
昔彦瞅时间,俩人聊了十二分钟,他发信息给古铭,“哥,和你聊天很开心,晚安。”
古铭没回复,意料之中。
翌日,古铭比往常晚半小时来办公室,拎着一堆布料。昔彦见他眼圈浮起浅淡的乌青色,猜他昨晚没睡好。
古铭习惯性喝掉一杯咖啡,尔后扯开灰色布料,在他身上比划。
*
这两日,禹城人心惶惶,独行男子深夜遇袭暴毙的小道消息在民间疯传。据说警方已封锁消息,本月十五日以来,接连发生三起恶性事件,死者均为年轻男性,身高一米七以上,体型偏瘦。
“凶手是同一人吗?”
“听说摄像头什么也没拍到。”
“难道是灵异事件,好可怕。”
……
昔彦在古铭办公室吹着暖气,除人身不自由,还算惬意。古铭擅于服装设计,拿布料在他身上比划后,从玻璃柜取出一只镶银收纳盒,揭开盒盖,制作工具一应俱全。
古铭简直是工作狂,一整日埋头画设计图,寥寥数笔,一件西装草图呈现稿纸上,昔彦见他画好一张,揉成一团,扔掉,接着又画。昔彦以为的有钱人生活,是私人飞机游艇跑车泡吧和把妹。
晚九点,古铭手机震动,是他母亲来电。昔彦听到古铭朝听筒里说,“好的,我今晚不回”。
冷面男又住办公室。昔彦恢复人身后故伎重演,致电古铭。古铭打开办公室门,昔彦眼角含笑朝他亲昵喊“哥哥”。
古铭没作声,但昔彦能感到他浑身冷意退却几分。进办公室,昔彦厚着脸皮要去古铭休息室睡。
古铭不同意,昔彦待古铭拿睡衣去洗澡时,擅自在半边床上铺开被子,躺上去。
古铭回到休息室,灯居然关掉,他开灯,见床上的昔彦入睡,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上了床。
昔彦一只眼睛偷偷掀起一条缝,暗自发笑。古铭盖好被子后关掉灯,房间遁入黑暗。
昔彦是被一股力道推怂时醒来的,他睡着后手臂摊开,压住古铭胸口,男人粗鲁地推他。昔彦火气也上来,你就不能轻点挪开?非得吵醒我。
昔彦冷笑,要不捉弄一下古铭。
待黑夜里响起古铭均匀的呼吸声,昔彦身体悄悄往他身边挪,伸手臂抱住古铭的腰。古铭腰部精瘦,腹肌成块,这种瘦而健壮的身材是昔彦羡慕的。他曾跟风健身,网购一对五公斤哑铃练习,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哑铃目前已蒙上一层灰。
“你干什么!”古铭骤然发出的吼声吓了他一大跳。昔彦没松手,反而收紧力道。
古铭抓住他纤细胳膊,强行扯开。
昔彦道歉,“哥哥,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我的米洛熊。”昔彦情绪低落道,父母早世,从小没人陪伴,六岁生日时,爷爷送他一只布偶熊,他给小熊起名叫米洛,每晚抱着小熊睡觉不会感到孤单。刚才把他当作米洛。
古铭无语。
昔彦忍住厌恶,“哥哥,我能抱着你睡吗?”
“不能。”
“哥哥好凶啊。”
古铭反问,“你不是有爷爷?怎么说自己无依无靠。”
“我爷爷年纪很大,丧失劳动力,我打工的钱,每月要寄回家一半。”昔彦这点没说谎,偷窃换来的钱一半寄回家。
古铭暗自气恼,分明被这家伙缠到火大,却破天荒和一个年龄、学历、家世与自己迥异的小朋友躺一张床上。没错,他在他眼中就是小朋友。他不停喊他哥哥,这让古铭想起弟弟,小时候冬天,弟弟爱钻进他被窝里搂着他睡。
连续几晚熬夜,他每天午休延长到一小时,此前是半小时。
古铭没再说话,熄灭灯,却失眠了。眼前这家伙是不是过分了,不仅搂住他,脑袋还往他胸口蹭,他讨厌陌生人触碰,按住昔彦脑袋,不许他动。
“哥——”昔彦迷迷糊糊喊了声。
古铭没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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