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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
《老友记》有两个常见的场景，一个是主角们的公寓，另一个就是“曼哈顿咖啡厅”。
为了节省时间和经费便于补拍内容，剧组分成了A、B两部分同时进行拍摄。
比如现在，隔壁公寓布景内A组正在拍摄钱德勒守着电话期待佳人回复、莫妮卡在一旁揶揄他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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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赛的第一场戏是在咖啡厅。
瑞秋的饰演者詹妮弗刚结束上一场戏份正在换造型，琳赛默默地坐在角落背诵自己的台词。
不一会儿，现场开始热闹起来，场务在一旁通知，“大家准备好，下一场戏就要开始了。”
琳赛这才见到这部经典影视作品的女主演之一，“瑞秋”詹妮弗安妮斯顿。
《老友记》虽然是一部日常轻喜剧，但主演们的妆造一点都不含糊，造型师们根据角色特点设计不同的搭配，就连一些看似漫不经心的元素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比如瑞秋那一头随性又精致的中短卷发造型，就是发型师辛苦一个多小时的结果。
此刻，詹妮弗的头发用鲨鱼夹盘起，几缕碎发自然地垂在脸颊两侧，穿的是藏蓝色裙子，围了一条侍者的工作围裙。
重生一回亲眼见到自己的口语启蒙达人之一，还是年轻版的！琳赛感觉像见到了老朋友一般亲切。
“嗨你好，我是琳赛-霍克，在接下的戏份里饰演明蒂。”
虽然琳赛今年刚满十八岁，但欧美人本身成熟得早，加之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已经二十五岁有余，此刻饰演二十几岁的明蒂没有任何违和感。
但詹妮弗看到琳赛的第一眼就隐约有些危机感。
明蒂的扮演者过于漂亮了。
詹妮弗的发色偏焦糖阳光色，这让她在试镜的时候获得了制片人的一致认可。
毕竟瑞秋这个角色前期说白了就是个有些傻气的富家小姐，还有什么能比一头金发能让这个角色更有说服力呢。
不过好在，琳赛的发色是茶褐色的，并不能算是典型的金发。
加上她的态度友好，又是剧里瑞秋的好朋友，詹妮弗很快放下心里的芥蒂。
“我是詹妮弗，很期待和你接下来的合作。”
-
负责这场戏的导演是个看起来脾气不错的中年男人。
因为琳赛的简历上演戏经验匮乏得可怜，他还特地给琳赛过了一遍剧情，将自己的拍摄要点讲给她听。
琳赛一一用心记下。
“不要担心，你只需要按我说的演出来就好了。”
现场准备就绪，群演们也已经进入拍摄状态。
导演在镜头后发布命令。
随着一声“action”，琳赛饰演的明蒂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作为瑞秋最好的朋友，明蒂此刻的心里无疑是极其复杂的。
一方面她在瑞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巴瑞纠缠不清，另一方面自己现在似乎又成了当初的“瑞秋”。
——高高兴兴地订了婚，未婚夫却又有劈腿的趋势。
明蒂此前没有过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她也不能向熟知内情的朋友吐苦水。
自己抢了好朋友的未婚夫后，又有了另一个人来抢自己的未婚夫，拜托这也太丢人了。
想来想去，她没办法只能试着打电话给瑞秋，希望对方能原谅、并且给自己出出主意。
难堪，愧疚，无奈，着急，还有一丝丝对巴瑞的奢望...
此刻，这些情绪都很有层次的出现在明蒂的身上。
配上琳赛这张很美丽的脸，整个人物形象立体又丰满。
导演看着镜头里的两个人，隐约觉得瑞秋有些没接住琳赛的戏。
但好在詹妮弗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重新掌握主动权，表情里惊讶、高兴中又带着止不住的心虚。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well...”，明蒂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我们应该坐下来谈谈。”①
接下来剧情就顺理成章了。
两人在沙发坐下来，明蒂先是忐忑地询问瑞秋是否愿意做她的伴娘，在得到了她的同意后，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之后，明蒂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她昨晚在巴瑞身上闻到了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
几分钟的表演非常丝滑，B组导演卢卡斯原来以为给自己塞的这个演员会是个麻烦，至少得拍几条才能过，但没想到现在直接就一条过了。
“很棒！”
-
第二场戏份的地点设定在巴瑞工作的医院里。
故事进展到瑞秋和明蒂决定找巴瑞对峙，决定和他分手。
导演认真地看着镜头。
不大不小的治疗室内，三个人按着剧本流畅地表演着。
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但不知为何，导演在监视器后总觉得哪些有些不对劲，他的眉头下意识皱起来，“咔。”
三个人的戏份被打断。
琳赛抬头看向导演，按理说她的每句台词都没出错。
詹妮弗此刻也有些迷惑，作为主演之一，她先开了口，“导演，发生什么事了？”
“出了些问题，但我还没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不过不着急，我们之前的拍摄很顺利，时间还很早，你们先休息一会。”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演员的问题了。詹妮弗得到答案，放心地回到了休息室。
琳赛作为临时演员，自然是没有自己的专属休息座位的，便和其他群演一起在原地等候。
第一次拍戏没有想象中的顺利，贝琳达走过来安慰她。
“不用担心，这种中途喊咔的事情在片场是常有的事。”
有可能是演员的原因，也可能是导演突然有了新的灵感。
琳赛表示理解。
-
另一边，导演和几位工作人员试图找出来刚才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儿。
台词和演员都没有问题，就连群众演员都配合得很好，“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哦，斯特朗，你们拍完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编剧大卫从会议室走出来就看到斯特朗烦躁地薅了把不甚茂密的头发。
喜剧类剧组一般气氛会更为轻松欢快，但现在，设备旁导演组愁云惨淡地讨论着什么，似乎遇到了什么瓶颈。
“大卫，玛塔，你们两来得正好！”
斯特朗闻声抬头，看到来人，眼前一亮继而叹了口气。
“本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拍到第二场戏，也就是瑞秋和明蒂找巴瑞摊牌这里，整个场面有些我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他将带子重新倒回到瑞秋和明蒂两人走进治疗室的部分，挪了挪脚步，好让大家都能看得到摄像机里的场景。
几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回放的视频。
两分钟过后，最后的镜头卡在了巴瑞“深情”地望着明蒂的地方。
大卫和搭档玛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信息，他沉思了几秒，肯定了斯特朗的想法。
“你的感觉是对的，这场戏的确有一些违和的地方。”
大卫克莱恩和玛塔卡芙曼不仅是一起创作的好搭档，更是多年的好友。
他们毕业后一起去了布兰代斯，之后在那里冒出来灵感，以他们大学毕业后的生活为蓝本写出了几位好朋友之间发生的一些啼笑皆非的故事。
之后他们的作品被华纳兄弟看中，这才有了《六人行》。
玛塔抿抿唇，陷入了沉思。
她让斯特朗将第一场戏份回放了一遍，“这是你们新找的演员吗？”
“瑞秋”詹妮弗是经过她认证的，她自然再熟悉不过，但“明蒂”却是一个新面孔。
“是的，明蒂这个演员也是这两天才定下来的”，斯特朗往人群中指了指，犹豫了一下，“虽然并不是海选出来的，但演技确实不错。”
虽然制片人和导演掌握着片场的最大话语权，但编剧作为角色的创造者，是赋予其生命的存在——尽管明蒂只是个小角色。
玛塔顺着斯特朗指的方向望过去。
粉色西装女郎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对这边发生的事一概不知的琳赛正在和经纪人讨论着之后的工作计划。
ICM作为知名经纪公司，不仅有艺人的经纪业务，还欢迎有意合作的作家编剧们投递作品或是剧本。
琳赛目前的地位不足以让好剧本主动邀约出演，如果公司内有合适的项目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的讨论有来有回。琳赛时不时皱眉沉思，和贝琳达探讨一些见解和想法的可行性。
同样的西装裙，同样的发型和妆造，甚至是在同一个场景，但她本人给出了和视频中的明蒂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形象。
聪敏，沉着，冷静，甚至是智慧。
这让她的美貌似乎不再那么重要。
有一瞬间，玛塔想到了十多年前，朱迪福斯特的那段采访。
当记者问她，凯瑟琳赫本身上最吸引人的特质是什么时，17岁的朱迪给出了一个令人寻味的回答。
——“我认为，一种女性最棒的特质，那是一种智慧和散发出来的力量，甚至是一种疯狂。”
如果有一种美丽可以超越最华美的皮囊，那么玛塔会将才智置于这种美丽之上。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方的琳赛，而后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大卫，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玛塔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激动，“抱歉，斯特朗，给我们两个一些时间，我们需要临时改动一下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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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参见《老友记》第一季20集
祖国华诞，假期快乐呀，祝大家都像五角星一样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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