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打脸日常

作者:安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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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缘纠缠


      天地万物彷佛都无声静止了,邓姝寒毛直竖。

      她有多久没听见人喊这个名字了?

      前尘若梦,她虽然记忆清晰,但她从不刻意去回想,多想无益,只会苦了自己,而且这一世她是邓姝,林雁回已是与她毫无相干之人。

      她缓缓回过身去,果然看见孟言谈在她面前,他负手而立,双眸正深深的看着她,而她心中涌现的不是激动,而是戒心。

      “雁回……”孟言谈按捺住急切的情绪,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他的眼里情感变化万千,有惊喜,有感慨,有失而复得,有缘分天定,还有叫人不容错认的情愫,他眼神须臾不离邓姝面孔,嘴角绽出了一丝笑意。

      “果然没错,你是雁回。”他心中一荡,“你的模样就跟我们初相见时一模一样。”

      想当初他便是被她出淤泥而不染的不凡风韵给吸引的,她就像一株雅致的墨莲,弹起琴来更是疏淡飘逸,如今那风韵依然存留在她身上,怎不叫他欣喜若狂?

      邓姝昨日便知他认出了自己,早有心理准备,故而并不慌乱,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与他独处。

      要知道,这是国公府第,嫂子要与小叔子独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偏巧她的丫鬟都不在,才给了孟言谈这个机会,她还没有想过自己单独面对他时会是何种情况。

      “雁回,你为何不说话?”孟言谈忍不住打破了沉寂,他展现出前生令她倾心的率直作风,似笑非笑地道:“你莫不是想要否认你并不是林雁回吧?就算你否认,也瞒不过我,适才我唤了你的名,而你回头了。”

      昨日见到她,他也受了莫大震撼,他万万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这真是天助他也,他有许多事想问她,有了她的相助,他要成为皇上跟前第一得势的红人则是指日可待。

      “前生孽缘,想不到咱们都来了同一处。”她淡漠的看着他,她之所以不否认,是因为他也不能耐她何,如果说反常即为妖,那他们两人都是妖。

      “雁回,你是何时来的?”不同于她的冷淡,孟言谈却似有千言万语想与她叙旧,“你自缢之后便来了此地吗?我是三年前来的,当时真是惊恐害怕,足足有一个月不敢开口说话。”

      “我何时来的,与你无关。”她的声音满是冷漠,“而你何时来的,我不必知道。”

      老天厚爱,她庆幸自己在原主幼年时便穿来了,有时间让她适应这新身分,融入邓姝这角色。

      “雁回,你不想知道我前生是怎么死的吗?”

      他叹了一口气,“我……是被金兵凌迟而死的,金兵攻破了京城,掠夺屠杀,把我们关在一起,不给我们衣裳穿,没饭可吃,没水可喝,金兵一个一个虐杀我们,把我们当鸡鸭般的割我们的肉,任由我们伤口腐烂、饿死,那被活活饿死与冻死的感觉,我永生难忘,当我再度醒来,发现我还活着,甚至成了国公府的少爷,我便发誓这一世要扬眉吐气,绝不再受人摆弄欺凌,还要一雪前生入赘之耻……”

      他越说越是激昂,然而邓姝的神情却始终淡漠。

      当他前生入赘高门时,可不觉得那是耻辱,他是欢天喜地去入赘的。

      前生她就看清楚了,他是一个宁可苟全性命于乱世,也不愿殉国以全节的人,若不是他毫无骨气,又怎会落入金人之手?只要在金人攻入城时自缢便可以一了百了,非但不必活受罪,还可以留个全尸,但他是个没骨头的,贪生怕死、怯懦畏葸,他不想自缢也不敢自缢,最终才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这,全都是他自找的,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咽下最后一口气前,我想的人是你,其它人都不在我心里。”

      他情深意切的看着邓姝,脸上透出几分苍白来,

      “雁回,你绝对猜想不出我心中有多愧疚,我负了你,我对不住你,我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回事,竟然鬼迷了心窍去入赘,我一直都想着等功成名就之后要娶你为妻,我一直没忘记我们的誓言,直到咽气的那一刻,你仍是郁积在我心中难解的哀愁,万般滋味,却与何人说?”

      邓姝鄙夷的看着他。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睁眼说瞎话?她不信他死前还会想到她,他肯定是惊恐交加都无暇了,又怎么会想到她?

      她双眸似清冷的寒星,依旧是淡漠的语气,“如果你信你自己所言,那你就继续说吧,我不奉陪。”

      她转身欲走,不想,孟言谈却拦住去路,不让她走。

      “雁回!我们是自己人,难道你不想与我谈一谈吗?在这里,咱们两个的处境是一样的!只有我知你、解你,也只有你知我、解我,那个曾绮芳,她根本——她根本是个俗物!”

      邓姝锐利的目光望着他,“听好了,无论何种处境,我都无话跟你说,再者,你是何种处境,那是你的事,我觉得我的处境挺好,不需要与人相谈。”

      他苦苦哀求道,“雁回,我知道前生我负了你,这是老天的安排,安排咱们来此地相遇,再续前缘,让我补偿你,我一定会倾尽我所有来补偿你……”

      邓姝实在觉得他面目可憎。

      “笑话,我是孟言谦的妻子,又何须你的补偿?”

      闻言,孟言谈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你是我的!”

      一句话打翻了他的醋坛子,孟言谈蓦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拥住,他忘我的嗅闻着她的发香,动情道:“若不是你不肯答应我的要求,不肯以身相许,我又哪里会娶别人?不能全怪我,你也须负一半的责任……”

      这衣冠禽兽,说的还是人话吗?

      邓姝也不叫他放手,她毫不留情的往他脚上狠狠踩去。

      “啊——”孟言谈吃痛惨叫,手自然松开了,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雁回,你竟然……竟然踩我?”

      从前,她对他一向是小意温柔的,连大声说话也没有过,而今,她竟然踩他?这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对你这种人,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吗?”邓姝神情冷峻,“踩你是便宜了你,还脏了我的脚,若下回你再胆敢对我行不轨之事,不会只有踩一脚这么简单,我会禀告祖母,让祖母为我做主!”

      “你说什么?要禀告祖母!”他无法置信的瞪视着邓姝,“雁回,难道你真爱那个药罐子?真要跟他过一辈子?”

      邓姝目光凌厉的扫视孟言谈,冷冷的回道:“你说何人是药罐子?注意你的用语,这也要我去告诉祖母吗?”

      孟言谈对她的态度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

      “开口闭口祖母,你现在是在用祖母来压我吗?那个老虔婆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昨日没听到吗,老虔婆要给孟言谦娶平妻了,你才过门一天就要给孟言谦娶平妻……”

      她不给他大作文章的机会,直接截了他的话,“那你应该也听到了,我夫君不会娶平妻,所以你不必多费唇舌。”

      孟言谈觉得喉咙像卡了个鸡蛋,令他相当难受,相当的不适应。

      “雁回,你变了……”

      他确实为她的冷酷而吃惊,一切都与他设想的不同,她为何没有半分喜悦?她为何对他漠不关心?为何拒他于千里之外?

      像是在响应他惊疑不定的臆测,邓姝面无表情的回道:“我变得如何,都与你无关,你只是我的小叔子,除了这个身分,你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他犹不死心,求道:“雁回,我知道你还在恼我,你也别失了理智,好好想想,咱们两人知根知底,注定要在一起,你设法与孟言谦和离,或让他休了你,我也会休妻,到时我一定排除万难,娶你为妻……”

      “说完了没有?”邓姝柳眉一竖,“你的话我半个字都听不下去,想不到转了一世,你仍旧如此卑鄙无耻,自私下作,枉费老天让你再活一次。”

      孟言谈神色怏怏,“雁回,前生是我没能力,才没能娶你为妻,这现在不同,我现在是当朝右丞,能在这里施展抱负,等孟言谦死了,我便是世子,未来的国公爷,这偌大的家业都是我的,我可以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你弹琴,我吟诗,咱们夫唱妇随……”

      邓姝满脸寒霜,沉声道,“谁说我夫君会死了?!”

      他一愣,“孟言谦难道不会死?”

      邓姝心中暗生警戒,反问:“难道你不知道?”

      事有蹊跷。

      他认出了她,却不知道孟言谦将会成为两朝金相,要死也是壮年之后的事,他还以为孟言谦不久后便会病死,一心在等着孟言谦死掉好接收世子之位,这分明大有问题。

      “我自然知道。”他不想让她发现他除了与她相关之事,其余都记不起来,他自圆其说地道:“但是,根据我这三年来的亲眼所见,他病得很重,嫁给他冲喜,你注定要不幸。”

      邓姝观察着他,没有搭话。

      好生奇怪,他相信他所见的,却不相信历史?还是他自大的以为,因为他来自后世,而此时成了当朝右丞,便会改变大宣历史?

      无论如何,他是一个不可信任的人,在尚未洞悉他的意图之前,少与他说话为上策。

      她直视着孟言谈,秀眉之间流露着无所畏惧的笃定。“我若不幸,我自己会承担,与你不相干,若是真对我有愧,当做你我素不相识便是偿还我了,其余的,都是多余。”

      孟言谈微怔。

      他说了这么多,她竟然还是不为所动?

      *

      “大奶奶!”

      踏雨折返,邓姝转眸望去,她不是一个人来,身后之人竟是孟言谦,见到他的刹那,她的目光柔和了,这变化全落入了孟言谈的眼里。

      她才嫁进来两日,心中竟已有了孟言谦?

      这怎么可能?她前生是多么难以亲近的女子,她看不上眼的人,别想与她说句话,那横眉冷对万户侯的刚烈性格正是吸引他之处。

      可如今,她怎会对孟言谦这俗物草包绽开笑颜?

      虽然孟言谦走运得了皇上青眼,他还是不信他有什么真才实学。

      打从他穿来这里,孟言谦就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是孟家有名无实的大爷,对他半点威胁性都没有,而此刻他的女人、他的雁回却对这样的家伙笑?

      “夫君怎么会来?”邓姝望着孟言谦盈盈浅笑。

      他当然是随着踏雨来寻自己的,她觉得心中一阵暖,若是心中无她,也不会出来相寻。

      孟言谦脸上笑意深浓,“我回到屋里,不见你,看到踏雨扶着青儿回来,才知把你一人落在园中,深觉不妥,便一道来了。”

      他大步走过去,很自然的执起邓姝的手,孟言谈见状,抽了抽嘴角,觉得很是刺眼。

      他心中越发不是滋味的同时,孟言谦已将视线转向他,“二弟也在此?”

      “我见大嫂好似迷路了,正想引大嫂回去明德堂,不想大哥就来了。”他的语气异常冷淡,那十指交扣的手,真是碍眼……

      “是吗?那真是有劳二弟了。”孟言谦嘴边扯出淡淡的一抹笑,“姝儿是我的妻子,我领她回去就好,几位大人还在父亲书房密谈,二弟想必还有事要忙,就不耽搁二弟了。”

      这分明就是逐客令,不想他留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也不想留下,“那么我去书房找父亲了。”

      孟言谈不快地抿唇走后,孟言谦也遣走踏雨,园中只余下他们两人。

      他瞬也不瞬的看着邓姝,“他没对你无礼吧?”

      邓姝摇了摇头,心中甚是有愧,他真诚待她,她却不能坦诚以告自己的来历。

      或许有朝一日,她能够告诉他……她真心希望能有那么一天。

      她打起精神来,抬眸看着他问道:“你适才说几位大人还未走,是有何要紧之事吗?”

      “还能是什么要紧之事?”他唇边出现一抹讥诮,“不过是看不破千载功名身外影,百岁荣辱镜中花罢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爹一生都在汲汲营营于权位,与其说为了成就谈氏家族的荣耀,不如说是他抛不开对权力的迷恋。

      “那么,夫君能看破吗?”她的双眸清澈坦诚。

      他可是两朝金相,对权位又岂会无执念?可是人哪,一但对权位起了贪念,便会万劫不复……

      他眼中流露出几分兴味,一笑,“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她闻言笑道:“极好。”

      她风姿嫣然,他忍不住拥她入怀,低首轻吮了她的唇瓣,原本只想浅尝即止,却一发不可收哈,吮着她的唇,久久无法放开。

      邓姝沉醉在他的深吻之中,心神荡漾之际,她不自觉想起了几个句子——唯愿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前生红颜薄命,没得与人偕老,这一世,她可以做到吧?

      “走吧!我来带你认一认回去明德堂的路。”

      他的手牵上她的,夫妻两人闲庭信步,闲话家常,才片刻邓姝便觉得国公府果然不同凡响,花红柳绿、楼阁亭台,步步风光,看得她目不暇接。

      孟言谦语带笑意地道:“踏雨说,祖母甚为满意你亲手做的糕点。”

      要讨好老太君不简单,还要看人冷眼,他岂会不知她这是为他而做的努力,她肯主动去亲近老太君便不容易了,这点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的小妻子并不胆怯。

      “踏雨真是多嘴。”邓姝笑道:“满不满意,尚不能断言,不过祖母倒是吃了两块,其余的也没有命我带走。”

      孟言谦对妻子微微一笑,“姝儿,我猜想祖母对你的成见已渐渐少了,假以时日,祖母必能看到你的真心。”

      “但愿吧!”邓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是不会抱太大期望的,以免失望也大,“倒是因为要做点心,我发现到青儿的厨艺才能,让她做个丫鬟未免可惜了。”

      “她想去厨房吗?”孟言谦略一沉吟。“她才进府没多久,即便去厨房,也只能给厨娘打下手,国公府的规矩多,厨娘不能随便用人。”

      邓姝神秘一笑,“这样一个宝,把她让给国公府的厨房岂不可惜了?”

      他的眼里含了一丝探究,“你的意思是?”

      邓姝停了下来,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若是你同意的话,我想开间酒楼。”

      他这才想到她的陪嫁里并没有铺子和田庄,侯府嫁她嫁得极为草率,并没有因为她要嫁入国公府而给她备下多少嫁妆,相反的,像是要给她难看似的,嫁妆少得可怜。

      他温言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钱银不够花用吗?”

      两人要做长久夫妻,这问题可不能等闲视之。

      “也不是,这想法其实存在我脑子里很久了。”她不讳言道:“侯府早晚要分家,有嫡母压着,姨娘和我兄长必然分不到什么,兄长目前也无功名,我想酒楼若能赚钱,便给兄长开间铺子,若打理不来,便是收租也好,日后不必看人脸色,姨娘也可以安享晚年。”

      他哂然一笑,“若只是要让他们生活无虞,这点我还做得到,哪里需要你抛头露面地去打理酒楼了?”

      邓姝摇头道:“靠你接济,并非长远之计,且我不想落人口实,也不想因为你照顾我娘家人而令祖母更加不喜,或者让婆母说嘴。”

      孟言谦露出一抹笑容,“咱们做的隐密些不就成了?难不成要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我给你姨娘和兄长送银钱了?回头我就让飘雪将库房钥匙和账本都交给你,虽然我领朝廷的薪俸没多久,但我母亲给我留的现银还不少,收租的田庄铺子也挺可观的,你看着用,不必再问过我了。”

      才刚成亲就要将库房钥匙交给她,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委实令她动容,她脸上扬起了一抹笑,“你交给我打理的产业,我自会好好打理,不过,我还是想开酒楼。”

      他笑着瞧她,“难道有什么非开酒楼不可的理由?”

      邓姝嫣然一笑,“其实,我知道几十道特殊的珍馐佳肴,自己藏着掖着也着实可惜,所以才灵机一动,想到要开酒楼,碰巧今儿又发现青儿的厨艺天分,便更想成事了。”

      孟言谦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原来如此。”

      邓姝回以一笑,“自然了,若是你觉得不妥,便算了。”

      要是开酒楼的路行不通,她还可以偷偷卖“林雁回”的字画,想来分家之后,她也能关照姨娘和兄长的生活,她是想做这件事,但没有重要到让她跟孟言谦产生嫌隙。

      “确实不妥。”

      听到他这么说,她不免有些失望了。

      孟言谦说下去,“开酒楼的动静不小,你是左丞夫人,且是国公府的大奶奶,还挂着世子夫人的名头,若是出面开了酒楼,肯定会被人诟病,以为国公府短少了你吃穿用度,才会到外头抛头露面。”

      邓姝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你说的对,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不过,我正巧知道有个人也在筹划开酒楼分号,且正好短少了能够吸引人的菜谱和厨子,若是你用菜谱和青儿入股,想必也是可行的。”

      一下子峰回路转,邓姝高兴起来,“是你认识的人?”

      他笑着点了点头,“现在多说也无用,我先探探口风,若他有意让你入股,我再为你们引见。”

      邓姝眼里闪烁着欢快的笑意,“谢谢!”

      他露出笑容,“就这么开心?”

      “能给兄长开铺子,自然开心了。”邓姝满脸笑意,“事成之后,我再好好谢你。”

      孟言谦面上笑意更浓,“为何要等事成之后,此刻便可酬谢于我。”

      邓姝不明就里,“此刻?”

      孟言谦拉住她的小手,将她拥入怀里,笑着指指自己脸颊,“你亲我。”

      邓姝讶异的看向他。

      这里可是花园,随时会有人走动,他竟然会提出这等要求……不过,也不是做不到,况且他们正好在假山之后,也算隐密了。

      “不成吗?”他的眼眸看着她,带出了一缕笑意。

      被他这么一看,邓姝心跳加速,她有些羞意的踮起脚尖,轻轻啄了他脸颊,却在同时,她的腰被他拥住,她微一闪神,便被他的唇瞬间夺去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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