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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9
“上次错过了，好久不见，伊利斯。”赛斯咧嘴笑着，“哇，你长高了。”
“她每天都在长高。蕾妮斯梅已经不怎么长了，用不了两年，她准能超过她。”利亚也笑了，故作恐吓道，“别让我失望，小鬼，我押了十块钱。”
伊利安翻了个白眼。
“别吓唬她，你们两个。”苏从厨房出来，“嗨，伊利安。我正在做炸鱼，你要来点吗？”
克里尔沃特家的炸鱼是查理的最爱。在梦里，她亲眼见过比利和雅各布来给他送炸鱼。
就是那时，他们和爱德华擦肩而过。也是那个时候，比利警告贝拉。
“太棒了！你的炸鱼就是地球转动的原因！”伊利安跟着她进厨房。
“小马屁精。”利亚笑道。
姐弟俩也来到厨房。不过不是吃，而是帮忙做炸鱼。
每次苏都会做很多，分给朋友们。现在还要加上饭量惊人的狼群，任务十分艰巨。
“你会留下来吃晚饭吗？”苏问。
“我愿意。查理会提前下班吗？”
“他没有说。我给他打个电话。”苏用毛巾擦了擦手，去往客厅。
她离开后，赛斯小声说：“送你来的是谁？她看着有点眼熟。”
“德纳利家的人。”提起凯特，伊利安心里暖暖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以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利亚咕哝道。
“你是一号，她是二号。”
“那我呢？三号？”赛斯委屈巴巴地说。
伊利安微笑：“你是男好朋友一号。”
“哦。”赛斯似乎没想到还有这种分类，眨眨眼，“好吧，我接受，至少是一号。”
“查理说会晚些。”苏回到厨房，脸色有些苍白。
“发生什么事了？”利亚问。
苏看了眼伊利安。
“我是吸血鬼，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伊利安耸耸肩。
“嗯……我不想让你们紧张，克拉勒姆湾有几起事件。”她给了三人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
利亚和赛斯对视一眼：“红眼睛？”
“不确定。”苏露出安抚性的微笑，“不过不太可能会经过镇上，踪迹转向安吉利斯港了。”
姐弟稍稍松了口气。
尽管奎鲁特狼和吸血鬼不共戴天，但狼群只保护部落和福克斯镇的居民，对远处发生的惨剧有心无力。
伊利安则完全没有危机感。她是吸血鬼，而且背后有一大家子吸血鬼，根本不在乎某个随机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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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在天黑后回到家。
见到伊利安后刚扬起的笑容突然僵住，表情|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打了个招呼。
吃过晚饭后，利亚和赛斯去保留地集合，顺便送炸鱼过去。
苏找借口去楼上，留伊利安和查理在楼下。
“你想看动画片吗？”查理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
伊利安不禁注意到，他坐的位置跟梦里一样。
下意识瞥了眼沙发右侧。
“那你想谈谈吗？”查理指了指的脸，“你的表情，跟你妈妈拐弯抹角打听消息时一模一样。”
伊利安扯出一个微笑，坐到沙发最左边的地板上。
查理调小电视音量，微侧过身，面向她。
“我妈妈有过糟糕的时刻吗？”
这个问题令查理畏缩，小心地朝右边瞥了一眼。
沉默几秒，才说：“每个人都有糟糕的时刻。”
“所以确实有。”
梦即过去。此猜想再次获得新证据。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这些问题都是从哪来的。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爸爸从来不说。”
“他当然不。”查理脱口而出。
伊利安因他语气中的不满、愤怒和指责吃了一惊。
“是跟我爸爸有关系吗？”
查理脸上闪过懊悔，摇摇头：“都已经过去了。”
“求求你了，不管是什么。”伊利安抓住他的手，“我想知道更多我妈妈的事，好的或坏的。”
最终在她的恳求下，查理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即便是几年前的事了，当他谈到贝拉孤身一人晕倒在森林，谈到卡伦家的突然消失，尤其是谈到爱德华离开对贝拉造成的伤害，愤怒依然会回到他的脸上。
了解完来龙去脉后，伊利安感受到同样的怒火。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妈妈！
分手是一回事，但把她妈妈扔在森林？一个人？
若不是山姆·乌利，那天她已经死了！
她终于理解了查理的那句“他当然不”，理解了他所有的情绪。
“这就是糟糕时刻的原因？”
这就是她跳崖的原因？
“全都过去了。”查理再次说，“不管发生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他怔怔地盯着沙发右侧，喃喃道：“有时我宁愿回到那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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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在八点前敲响查理家的前门。
不知为何，伊利安听见接近的车声就知道是她。
“我去开门。”她抢在查理开口前跑到门口。
打开门，果然是她的好朋友。
“晚上好，我的小女士。”凯特将一朵白色的花举到她面前。
伊利安惊喜地接过：“这个季节竟然有花。”
“这是仙女木，极地花。我以前住这儿时，在山上种了一些。”
“你在福克斯住过？”
“严格来说，那时还没有福克斯。”凯特的视线越过她头顶，“晚上好。”
“她是我朋友凯特。”伊利安转过身，“这是我爷爷查理。”
查理的目光在凯特的眼睛上停留片刻：“超自然朋友。真‘意外’。”
凯特轻笑：“你好，斯旺局长，我是德纳利的卡特琳娜。”
“我是……嗯，福克斯的查理。”查理有些好笑地用她的方式自我介绍，“那么，德纳利的卡特琳娜，你是来接伊利安的？”
“是的。我今晚的使命就是送她安全到家。”
“那我想是说再见的时候了。”查理微笑着看向伊利安。
伊利安上前拥抱他：“谢谢你的故事。祝你晚安。”
“也祝福你，伊利斯。”
上车后，凯特在出发前笑着看了看她：“伊利斯？”
“福克斯似乎有遇见双L就加S的传统。”伊利安耸耸肩，“利亚说，我妈妈被称呼为‘贝尔斯’。”
“说起你妈妈，跟查理谈得怎么样？”
伊利安盯着车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来：“查理不知道她跳崖的事，我还是没弄清楚原因，但我想跟我爸爸离开她有关。”
长时间停顿。
“那几个月她过得特别糟糕……查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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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途中，她们在路边停了一会儿，讨论伊利安和查理谈话的内容。
“根据查理的说法，引用：‘像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回来了’。”伊利安额头抵在手套箱上，“这真的是一个我爸爸操纵全家按他的意思行事的绝佳案例。和我妈妈交朋友的是他，把我妈妈带进吸血鬼世界的是他，抛弃她的还是他，回来的依然是他！他到底在折腾什么？如果他最终决定和她结婚，那所有的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妈妈为什么要遭受那些！”
“青少年戏剧。”凯特说。
“他一百岁了。”
“但他是爱德华。”凯特用讽刺的语气说，接着补充道，“更何况，吸血鬼不仅身体的成长会停止，其它一切都会冻结。”
伊利安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得坐直身体：“那是什么意思？”
“没人告诉过你？”凯特有些惊讶。
伊利安摇头：“除了沃尔图里制定的规则，没什么特别的。”
“好吧。吸血鬼是不朽的，这意味着身体不会衰老或任何变化，但同时，性格、情感、智力等等这些东西，全都在转化完成的那一刻固定下来。”凯特特意停顿了一下，好让伊利安能跟上，“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变成吸血鬼，那么她会保持本性直到永远……或死亡。”
伊利安的大脑飞速运转。
一瞬间，很多东西都说得通了。
“这就是沃尔图里禁止不死孩子的原因？我的家人相信能够说服阿罗，是因为我们可以成长？”
凯特点点头：“这是你们和不死的孩子最大的区别。他们没有自制力，不会保密，不懂低调，也永远学不会。但你们不是，你们能成长为成年人——在相当短的时间内。”
“就是说，我爸爸即使再过一千年，也只是个十七岁的青少年？”
“毫无疑问。”凯特突然笑了，“在你我和所有这些人里，他将是最年幼的。”
伊利安对这个前景感到一丝兴奋。
当她长大成后人，她爸爸依然是个孩子。她再也用不着听他的话了，而且有朝一日搬家后，她的假身份甚至有望成为他的长辈。
光是想象，她就迫不及待长大了。
但另一方面，爱德华永远保持的戏剧和操纵，将会是无穷无尽的烦恼。
“我讨厌不会改变的本性。”
“我倒不。”凯特注视着她的眼睛，“得益于此，一旦吸血鬼和某人结为伴侣，就永远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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