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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计划one
刚开学，座位还没来得及安排，都是按着报到时的顺序乱坐的。
温夏到教室时，柳欣已经早早地候在了座位上，她将书包费力地塞进本就不空旷的桌盒里，侧头瞧一眼柳欣，又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柳欣紧跟上，楼道依旧漆黑一片，操场正热闹着欢快的节奏...
“时周觉？”她挽上温夏的手吐出这么三字。
温夏斜她一眼，“干嘛？”
柳欣抿了抿唇，嘴角似勾着又立即瘪了下来，但眉眼含笑，甜甜地弯着，“你哥哥？”
温夏张张嘴，哑口半秒，是良心作祟，最后还是郑重地嗯了声。
“怎么了？”她疑惑一句。
“中秋国庆不拍几组照片什么的吗？”柳欣直盯着温夏，眸子里笑意似是要将人揉进去，发出奇怪的声音，“嗯？嗯？”
柳欣不提这茬她差点忘了...
温夏后知后觉地拍了下脑袋，“对，你不提这事我差点被一中的严苛制度摧残坏了。”
“有人选吗？”柳欣立马问。
温夏慢慢地朝楼底走去，“还没构思好。”
柳欣瞅一眼前方又去看温夏，“夏大人，你知道，我随时都很乐意向您效劳的。”
温夏勾了下唇，瞥她一眼，慢吞吞地走出了教学楼，拍着马屁，“有柳大美女的参与，我那是万般荣幸的啊。”
柳欣满意地笑了一声，“男模特呢？”
温夏摇摇头，“中秋我不打算拍，顶多了发个月饼庆祝一下，没时间。”
柳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收回眼望着吵闹的人群静了三四秒又问，“那国庆呢？”
“国庆再说吧。”温夏舔舔唇，“还早呢。”
“不早了。”柳欣翻着眼皮算了算，“中秋节不一定放假，一中每周还有补课，找人找景的话也要点儿时间吧。”
这句话，温夏沉思了几秒。
“...”
“再说吧。”最后，她憋出一句。
-
跑完步，早读结束时，柳欣拉着温夏商量起了自己的鬼点子。
“我知道了，”柳欣因为这么个事琢磨了一个早读的时间，此刻兴趣盎然，“九月份。”
激动的目光放在温夏的脸上，眸子亮了亮，“就国庆放假，我们去长莞广场那玩密室逃脱呗，我叔叔开的，能打个折，然后你把张斯年叫上...”
“等等。”听到张斯年三字，温夏皱眉打断了她的激动，“张斯年？我叫他？”她歪了歪脑袋，“Are you kidding me？我和他都没说过几句话。”
确实，温夏对于张斯年一直是单方面的暗恋，真正意义上的相处不过是在高一下学期的运动会上，温夏当时被迫报了个长跑，低血糖晕倒在了跑道上，是张斯年背着她跑去了医务室。
放平常，或许是一件顺手的小事，但是，对于这个年纪的姑娘，那是甜蜜的，难忘的，致命的一击。
“不是，你先听我说完。”柳欣说，“你说你哥和张斯年同班是吧？”
温夏点点头，“但他们好像不熟。”
柳欣不以为意，“没事啊，男生嘛，说几句话就熟了。”
温夏无奈地抬抬眉梢，“行，那和他时周觉又有什么关...？”
柳欣打断，瞥了温夏一眼继续道，“你先听我说完。”
她行了声，靠去椅背上，一副“你请讲，我洗耳恭听”的样儿。
“所以啊，你把你哥搞定，叫他拉着张斯年一起去密室逃脱，到时候玩完，顺着长莞那一截下去有一片草坪，特别好看...”
“等等。”温夏没忍住，再次打断了柳欣的计划，“你的意思是？”她不可思议地瞪了瞪眸，直盯着柳欣，“让时周觉来当这个男模特？”
柳欣积极地点点头，“对。”她打了个响指，“这样不仅促进了你和男神之间的关系还解决了国庆照片，不是一箭双雕吗？”
温夏想都没想，摇摇头，“不行。”
柳欣皱了皱眉，连带着激动的声音一起垮了下去，“为什么啊？”
温夏无奈地摊摊手，“他不会来。”
“他不是你哥吗？”
温夏张了张嘴，几秒，艰难地从齿缝里憋出两字，“他是。”
柳欣顺势以一股“那就对了”的语气嗯了声。
“但是...”温夏移开眼，坚决地说，“不行。”
“为什么啊夏大人？”柳欣哀嚎道。
温夏瞥了她一眼，“他不会答应的。”
“你可是温夏诶。”柳欣马屁一句，她顿了顿，变了话锋，“而且，现在机会就放眼前，从前你接触不了张斯年，现在有机会了，怎么也得抓住啊我的姐姐，他高三了，就这一年就毕业了。”
这么一听，确实很在理，温夏诧异地打量了柳欣一眼，“对，这话是那么说，不过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柳欣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和国庆照片担心吗？”
温夏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行吧，暂且算你一个原因吧。”她朝窗外眺了眼，“我试试。”
-
依照柳欣的话来说，温夏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使劲讨好她这个才回来的哥哥，对，使劲讨好，死缠烂打的那种讨好，然后念到让他不好意思拒绝的程度。
但说出来简单，实际行动起来又是另外个样了。
晚上十点十分，课铃拉响，温夏照常候在门口，时周觉还是那样，第一个推开后门走了出来。
温夏朝教室里慢吞吞收书包的张斯年留恋了一眼，跟着时周觉利落的步伐走了下去。
“时...”温夏跟在时周觉的身旁，话说一半顿住了。
讨好人的前提是该嘴甜一点儿吧？
“呃...时宇宙无敌超级旋转大帅哥。”
时周觉听见这称呼步子都顿了半秒，侧头去看温夏。
她对上眼，顿时扯起抹笑颜，“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时周觉疑惑地微蹙了下眉头，木讷地反问，“什么怎么样？”
很显然，温夏也被问住了，她垂头思忖一两秒才抬头看向他，“学习啊，生活啊，都可以。”
时周觉抿直唇线，一时间被这个简单的问题难住了，“...”
“呃...”温夏有些尴尬地摸摸耳垂，“就是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心情好不好啊，有没有遇到什么趣事？”
“分级别可以吗？”闻言，时周觉认真地问。
温夏淡然地抬了下眉，一副“您请讲”的样儿。
“中等。”时周觉立马答。
温夏听得有点儿懵，迟疑了几秒，探头小心翼翼了一口气，“时宇宙无敌超级旋转大帅哥，中等是什么意思啊？”
时周觉转回脑袋，“平常，普普通通。”
温夏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句实话，她只想找个话题，然后在和谐的氛围里顺其自然地将这死缠烂打说出来。
但很明显，这一招在时周觉身上不见效。
温夏收回眼去张望前方，她点点头，让这本就硬挑起来的话题更加僵硬了几分，“好的，时宇宙无敌超级旋转大帅哥。”
时周觉，“其实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
温夏抿抿唇，瞟他一眼又收回，这下，气氛算是彻底沉寂了下来。
而这沉寂，一直延伸到了校门口的奶茶店前。
看着冷清的奶茶店温夏心血来潮，顿住脚步叫住了前边的时周觉，“要喝奶茶吗？”
听见声响，他转头看了过去...
温夏乖乖地停在奶茶店门口，她时刻都面带着笑容，灯光似乎也向往这种快乐，一同爬进了女孩的发梢，瞳孔里。
“我请你。”温夏讨好地说。
“不用。”时周觉抬手扫了眼表，“等会赶不上公交了。”
温夏像是没听见，扭头跑进了奶茶店里，“很快的。”
时周觉：“...”
刚上一个台阶，温夏顿了顿，身子向后倾斜一个小幅度朝时周觉的方向瞥去，“原味奶茶？”
像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没等回答温夏跳进了奶茶店里...
她摸出手机点进微信去瞧老板，“两杯招牌珍珠奶茶。”说着，她扫了一眼菜单上的价钱利落地扫去二十元，“就...一杯冰的一杯热的吧。”
说完，温夏退后几步朝黑乎乎一片里探了眼，时周觉还傻傻地站在原地，淡漠着一张脸，黑夜将他的那双眼衬得有些幽怨。
温夏没憋住笑了声，又收回脑袋。
店里边除了温夏只有卷卷凉风光临，两杯奶茶用了两三分钟。
接过时，她拎着两杯奶茶朝时周觉的方向晃了晃，炫耀似的。
他也终于有了动静，转身朝公交车站走去...
见状，温夏小跑过去，将那两杯奶茶大放地送去了他的面前，“你选吧，冷的还是热的？”
时周觉脚下步子没停，碰一碰奶茶外壁，将冷的那一杯抽走了，“谢谢。”
没有丝毫情绪的道谢。
温夏扭回脑袋，脸上的笑意平息了几分...
她低眼捅开奶茶膜，注意力多了一分，余光在时周觉的身上圈了几个来回，好几次想开口却都没有成功。
耽误这三四分钟，两人过去时，公交车已经缓缓驶来，温夏跟着时周觉朝上走去。
这人做事很有规律性，公交车座从来黏着一个地方坐。
温夏依旧紧跟，腿上仿佛安了个磁铁，紧紧吸着时周觉的身影，又带着那股躁动劲坐去了他身后的空位上。
她抿了口奶茶，低眼酝酿几秒拍了拍时周觉的肩，“那个...”
时周觉扭头看去。
温夏掀起眼皮对上目光，一鼓作气地问，“你国庆有安排吗？”
时周觉疑问地抬了下眉梢，“我不知道。”
温夏若有所思地点了两下脑袋，满脸认真地说，“要是没有安排的话，国庆节，我有个想法...”
“到时候再说吧。”时周觉直白地打断了温夏的这个想法。
她皱了下眉，声音闷了下来，“时周觉，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他微愣，半秒，点点头。
温夏舔舔唇，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听我把话讲完？”
“好。”
闻言，温夏行了声，紧皱的眉头展了几分，“国庆节要和我出去玩吗？”她细致，“密室逃脱。”
时周觉：“...”
温夏向着他不解地睁了睁眸。
见状，时周觉眸色微动，有些迟疑地问，“讲完了吗？”
她点点头。
“不。”
“...”
温夏有些不能理解，愣愣地问道，“为什么？”
“现在九月份还没到。”时周觉很认真地回答着温夏这个疑问，“国庆十月份，我不能预料到一个月后的事情，所以不能答应你。”
“我...”温夏顿了顿，微张的嘴在空中翕动了几下，平时一副伶牙俐齿在时周觉这失了效，肚子里的墨水不多，因为听上去好像真的有点儿道理。
见没了疑问，时周觉这才扭回了脑袋。
温夏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半分钟，郁闷地摸出手机，跟柳欣宣布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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