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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字
温年凑到了裴向景身边，把手中的毛笔搁在了砚台上，拉了拉对方的衣袖，轻声道，“裴向景，我可以看看你写的字吗？”
少年眼神清澈，撒娇时，脸颊会不自觉的鼓起一个小包，因为还年少，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看上去肉嘟嘟的。裴向景把对方拥入怀里，蹭了蹭微微鼓起的小包，温声道，“可以看，下次，不要坐在门槛上，那儿凉。就算我在写字，或者看书，年年也可以进来，不用顾忌，年年很乖，我知道的。”
温年觉得裴向景惯他惯的厉害，难得的，反思了一下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回应，“我也不是很乖，不过我以后会少发些脾气的。”说完后，又仔细想了想，补了一条，“但如果是你惹我生气的话，那刚刚说的就不作数了，我还是会发脾气的。”
少年说的认真，说完后，还一个劲儿的点头，侧过身看了看裴向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诱人的紧。
裴向景亲了亲温年脸上鼓起的小包，见少年瞪大了眼，脸也羞红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嘬了一口。
少年脸上的印子红的厉害，眼里水盈盈的，裴向景低笑出声，“我不会惹年年生气，不过就算年年爱发脾气，我也喜欢，只要是年年，怎么样的我都喜欢。”
温年被哄的脑袋发晕，泛起了迷糊，他觉得心里甜的厉害，忍不住撒娇，把另一侧脸凑了过去，轻声催促，“裴向景，这边也要亲。”温年喜欢裴向景亲他，很喜欢很喜欢。
裴向景把怀中的少年扣得更紧了些，亲上了对方泛着红晕的脸颊，稍稍用了点力，轻咬了一口，不疼，磨人得紧。
少年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像只小奶猫，粘人。
过了好一会儿，裴向景松开了温年，捏了捏对方的小脸，柔声回应，“亲好了。”
温年抱紧了裴向景，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哦。”
裴向景知道温年可能是害羞了，任由他抱着，下巴轻蹭着对方的脑袋，脸上满是笑意。
温年静静窝了一会儿，等到脸上的热气散去，才慢慢松开了裴向景，只不过眼底还带着点儿湿意，他捏了捏裴向景的手，轻晃了一下，“我要看你写的字。”
“好，看，我和年年一起看。”
温年看字的时候很认真，话不多，只有看到不认识的字的时候，才会轻点一下，询问那个字念什么。
裴向景耐心很好，字音念的很清楚，也会解释这个字在文中的意思，温年听的认真，记得也牢，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学又认真。
温年看的很慢，往往一行字要盯着看上很久，眉头有时会皱。裴向景发现，温年皱眉时，呼吸都会放轻很多，等到眉目再次舒展，便会接着往下看，这时，少年的嘴角会不自觉的往上翘。
看完文章后，温年模样有些犯懒，往后靠了靠，蹭了蹭裴向景的下巴，小嘴叭叭的，漂亮话说个不停。
“裴向景，你的字写的好好呀，看上去对的好齐，大小也差不多，就跟刻上去的一样，板板正正。”说完捏了捏腰间的手，带着点羞意，轻声道，“我懂的不多，说不出什么好话夸你，你不能笑话我！”
裴向景轻笑出声，把怀里的小人儿抱得更紧些，“不会笑话的，年年夸我，我很高兴。”
“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篇文章的意思啊，我想看看我想的对不对。”温年继续撒娇。
“好，给你讲。”
回应他的，是裴向景温柔的低语。
“这篇文章讲的是……”
等到裴向景讲完，温年侧过身，眼睛亮的厉害。少年高兴的跳了跳，环住了裴向景的脖子，语调微软，“裴向景，我刚刚想的和你给我讲的一样！”
裴向景托住了温年，“年年真聪明。”说完亲了亲对方的额头，笑了笑，“奖励。”
温年忍不住咯咯直笑，他忍不住将裴向景搂得更紧，“裴向景我好喜欢里面的一句话呀！你猜猜是哪句？”
少年的喜悦满出来了，裴向景感受到了。
“是‘青青子衿’那句，对吗？”
温年用力点了点头，“嗯，就是那句‘青青子衿‘，裴向景，你怎么猜到的啊。”
裴向景坐到了椅子上，温年顺势坐到了对方腿上，急忙催促，“你快说！”
裴向景逗够了人，握住对方的小手，“因为后面那句’悠悠我心‘。”
“裴向景，我给你做衣服好不好？”
少年脸皮薄，听到情话就羞红了脸，乖巧的坐在裴向景身上，娇娇软软的说给他做衣服，甜到不行。
“好，那要辛苦年年了。”
裴向景觉得温年就像块儿年糕，乖巧起来更是粘人，心里更是酥酥麻麻的，只想对少年好一点再好一点。
“不辛苦，裴向景我衣服做的可好了。”
“嗯，我知道，年年做的衣服自然好看。”
两人亲昵的抱了一会儿，裴向景扶温年起身，“教年年写字，写完后带年年去后山挖些野菜，可好。”
温年乖巧的点了点小脑袋，“嗯！”
裴向景拿出刚刚裁下的宣纸，铺在桌上。砚里的墨剩的不多，不好润笔，裴向景看向温年，“可会研磨？”
“会的。”
因为砚膛里还剩些墨，比较湿润，温年没在加水，拿起墨块轻轻研磨，等到墨溶解了些，加了点儿水进去。
“裴向景，我磨好了”
“嗯，年年，楷书比较好入门，我们先学这种字体，等到年年能写得一手好的楷书，我在教你其他的字体，好不好？”
“好！”
裴向景看着少年乖巧的模样，心就软的厉害，“今天先教年年基本笔画，笔画练好了，自然而然的，字也就能写好。”说完站到了温年身后，握住对方的手，“我先握着年年的手写，这样学的快些。”
温年点了点头，看着桌面上铺好的宣纸，有些为难，“裴向景，在宣纸上写太浪费了，用沙盘就可以了。”温年家，虽然家境还算不错，但家中兄长平时练字用的也是毛边纸，只有在写夫子布置的课业时，才会用宣纸，温年虽然养的娇气了些，但很懂事也很节俭，他想把宣纸留下来，让裴向景用。
“不必，写字自然是要在纸上写，要写好字更是如此。这宣纸是抄书剩下来的，我抄的越多剩下的自然也就越多，练字要静心，不可多想，年年可明白。”
温年握着毛笔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低，“裴向景，你要一直这样，好不好。”他会给裴向景买很多很多宣纸，他想要裴向景一直惯着他。
“嗯，会的，会一直对年年好。”裴向景察觉到握着的手软和了不少，柔声问道，“现在开始练字，可好？”
温年点了点头，轻声回应，“嗯，好。”
“横平竖直，写横画时，要注意不能写得太平，要有一定的倾斜度……”
裴向景把基本笔画都教了一遍，又握着温年的手，仔细教导了两遍，其中注意事项讲的很详细，几次下来，温年也明白了，还生出了些感悟。自己提笔时，虽然写的还不算好，但其要义是领悟了的。
裴向景看少年练的认真，小脸上神色凝重，嘴唇也抿的紧，书桌够大，裴向景站在了温年身侧，再次抄起了书。
精神高度集中后，容易疲惫。温年放下笔，才发觉手腕处酸的厉害，他轻轻揉了揉，又看向了裴向景。对方又抄完了一些，身后的书架放了几个新的书卷，砚里的墨不多了，温年拿起墨块想在磨一些，裴向景阻止了他。
“年年，不用磨了，我写好了。”说完，停下笔。
“我们去挖些野菜回来，要不待会儿，天该暗了。”
温年点了点头，拿过裴向景手中的笔，“那你先歇歇，我去把毛笔和砚台清洗干净，要不然待会儿墨干了，就不好洗了。”
“我陪你。”
温年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要，你好好歇着。”说完，快步跑出了书房。
裴向景看着温年的背影，笑了笑，拿起少年刚写的笔画，认真看了看。不得不说，对方的进步很大，每一次都比之前的要好上一些，虽然还没什么力道，但笔毛较硬，看起来字也不软，写的很不错。
院子里有一个小池，温年打了好几桶水，把水池灌满了。温年小心翼翼摸了摸毛笔上刻字“景”，“年”，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心底化了颗蜜糖，甜甜的。温年觉得，他比昨天，又多喜欢了裴向景一点儿。
野菜鲜嫩，春天里的野菜更是占了个最字。
路虽然不滑，但裴向景依然牵着温年的手，慢慢往上走。
“裴向景，你看，这有好多蕨菜。”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像是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裴向景认识的野菜不多，蕨菜算是一种。蕨菜长得密集，裴向景让温年站在原地别动，拿起竹子往里面划了几下，确定安全后，转过身，轻声唤道，“年年，过来。”
温年笑着跑向前，抱住了裴向景，笑呵呵的，“裴向景，你好好呀。”
裴向景刮了刮温年的鼻子，轻声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快些摘，一会儿再去挖些笋子，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去，知道吗。”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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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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