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同人斯德哥尔摩情人

作者:秋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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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思念


      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周乔伊喝过酒不能开车,于是直接把车钥匙扔给边伯贤,自己绕到后座坐进去,头枕着玻璃窗,定定地望着车窗外。她的肩上还罩着边伯贤的西装外套,随着车身的晃动,鼻端隐隐飘来阵阵陌生的气息,淡淡的一缕清苦,像茶香。
      脸颊很烫,是刚才喝下去的酒泛上来的灼热,心里莫名觉得很烦躁,于是随手降下车窗,任凭微凉的晚风吹乱了她的发。
      转眼已是深秋了。
      CHEN走的时候也是深秋,明明前一晚,他们还约好了的,第二天一起去坐摩天轮,他还说摩天轮旁边有家西餐厅,做成了空中楼阁的样式,风景特别好,他连座位都订好了,两人位的景观坐,他顺便向她透露,那家店的惠灵顿牛排最好吃,配上红酒简直一绝。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她特别地想念CHEN,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笑容、想念着与他恋爱的点点滴滴。
      仔细想来,他们在一起七年,好像都没怎么吵过架,而这一切,都归功于CHEN。她脾气暴躁,他却性子温润,很多时候,都是她无端端地发起了脾气,他只是无奈又宠溺地在一旁默默听着,也不出声,即使她毫无道理,他也并不反驳,直到她发泄完了,他便会伸出双臂抱抱她,柔声哄着:“乖,都是我不好,宝贝不气了。肚子饿不饿啊?我去做饭。”
      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温柔体贴得过分。而他做饭尤其好吃,特别是泡菜汤,已经好吃到可以封神的地步了。
      还是在英国的时候,那一日临近期末,她下了晚自习一个人走回宿舍。阴雨绵绵一整天,到了夜里更觉湿冷。周乔伊连续好几天为了准备一场论文答辩埋头苦读,因为压力太大,她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加上天气又阴冷,她胃痛的老毛病犯了,于是一个人蹒跚着挪回宿舍,连灯都没力气开,径直走到屋里,然后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蜷作一团倒头就睡。
      恍惚间,像是听见门铃响,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点了,又临近圣诞,连她的英国本地舍友都回家过圣诞去了,不可能还会有人来吧?果然门铃声又听不到了,周乔伊刚要迷迷糊糊再次睡去,门铃再度响了起来。
      周乔伊这下彻底清醒了,她屏息静听,还真的是门铃响。
      她挣扎着起身,不耐烦地皱着眉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却看到竟是CHEN立在门外。
      走廊里,橘色的光芒斜斜从他的侧边打过来,而他立在一团晕黄里,神色是一种几乎无法形容的温柔。他不过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白T恤,底下一条简单的纯色牛仔裤,帅得毫无攻击性,却又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见她呆愣在门边,CHEN笑眯眯地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还没吃饭吧?”他冲她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见她一副恹恹的样子,赶紧关心地问:“刚才你告诉我说胃疼,现在呢?还疼吗?”
      胃里烧灼般的抽痛着,可她还是笑着摇头,“不疼了。”
      CHEN怀疑地看向她,见她脸色不好,于是抬手探向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滑腻的温凉,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嗯,还好,没发烧。”他喃喃自语,又轻轻推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过来。”
      她听话地坐下来,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因为CHEN的到来而慢慢松懈,她仍旧倒回沙发上歪着,闭上眼睛,听厨房的方向传来丁零当啷盘碗相碰的响动,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最后她是被一阵香气叫醒的,朦胧的视线里,CHEN正端着一碗东西朝她走过来,见她醒了,CHEN赶紧捧着碗蹲到面前,柔声说:“宝贝,我煮了泡菜汤,喝一口吧。”
      胃里还是难受,她本能攒着眉摇头,“我不想喝。”
      “听话,就喝一口,你就是一直不好好吃东西才会经常这样胃疼的。”他动手舀了勺汤,仔细吹凉了才送到她嘴边,“来,喝一口。”
      泡菜汤蒸腾的热气氤氲出他清俊的脸庞,他满含疼惜的黑眸,望着她时满是宠溺。她到底不忍心再拒绝,凑上去就着他的手喝掉了汤,酸酸甜甜的,很爽口,胃里顿时暖洋洋的舒服起来。
      “好喝吗?”CHEN关切地问。
      “好喝。”她点点头,拉起CHEN坐到她身边,两个人就这么头挨着头,一人一口喝着汤,有CHEN喂她,她倒也喝了不少,一碗汤很快就喝光了。
      那天的泡菜汤真的很好喝,那味道,到今天她依然清晰记得。可是,CHEN走后,她再也不喝敢泡菜汤了,她怕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味道。也是CHEN走后,仔细想来,她竟是再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
      每次在家里的时候,面对一桌精致而又丰富的菜色,她总是全无胃口,有时甚至饭没吃上几口就要来一场对骂大战,搞得一桌子人胃口尽失,最后不欢而散。
      似乎有她的地方都不会太平,就像刚刚在酒吧一样,她总是在破坏,总是在闹事,在旁人眼里,周乔伊的名字等同于疯子。
      她这么疯也有三年了,三年来,她早已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另一个人。失去了CHEN以后,她剪掉了一头及腰长发,曾经CHEN最爱的长发,她竟毫不留恋地说剪就剪。而那之后,她就像彻底挣脱了束缚,脾气不仅变得冷漠而又暴躁,甚至一句话不对付就要发脾气,动不动还要拿人取乐,每天作死一样的疯玩,包场、开各种派对、和各式各样的男公关玩乐……没多久,周大小姐私生活放荡的名声就在圈子里传遍了,她非但无所谓,反倒还变本加厉地越玩越疯。
      人人都说周乔伊疯了,连周安荣都对她放任不管,只恨不得没她这个女儿。可没有人知道知道,周乔伊只是在笨拙地保护着自己,她要让所有人都厌恶她,全都避她如蛇蝎。只有让自己一无所有,才能从此不再害怕失去。
      周乔伊正失神地胡思乱想着,原本打开的车窗缓缓升起,最终严丝合缝地关上了,一路呼呼灌进来的冷风戛然而止,周乔伊透过后视镜冷冷瞥了边伯贤一眼,“干嘛?”
      边伯贤握着方向盘,稳稳地将车子行驶在高架上,他直视前方,语气平缓:“夜里风大,这么对着吹,您会着凉。”
      他一本正经回答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点好笑,明明有一把好嗓音,说话却总是一板一眼,无趣得很。周乔伊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叛逆,她重新降下车窗,眸子紧盯着后视镜里的人,看他总是沉静的黑眸,也不过略微晃了晃。周乔伊顿觉烦躁,她将手肘撑住窗沿,任凭晚风吹乱了她一头乌黑的发。她闷闷地道:“我热着呢,才不会着凉。”
      她赌气似地别过头,带动肩上的外套轻轻滑落,露出她半边滑腻的酥肩。路灯昏暗的光,明灭着她颊边异常的潮红,和被汗濡湿的额发。边伯贤依旧很担心,刚才在酒吧的时候她就出了很多汗,现在徒然坐在风口里,只怕要生病。
      边伯贤不由放慢车速,试图让灌进来的风稍微变得弱些,心里只是犯嘀咕,这大小姐,刚才在酒吧时看着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就不高兴了呢?是他做错什么了吗?难道是他不该多管闲事去拧宋奇的胳膊吗?可不应该啊。正疑惑间,背后却突然传来周乔伊的声音:“停车!”
      边伯贤一阵疑惑,却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松开油门滑向路边,车还没停稳,果然周乔伊就已经打开车门冲下车,飞奔到路灯旁没命地吐了起来。从早上开始她就没怎么吃东西,中午去了陵园,喝了很多啤酒,晚上又接着在酒吧继续喝,各种酒精混着下肚,这会儿终于一股脑地全都吐了出来,直到再没东西可吐,却还是不停地干呕,她弯着腰,吐得泪眼涟涟,撑住路灯的手无力地滑下去,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到地上,边伯贤眼疾手快,赶紧上去扶住她,她绵软的身子顺势倒进他怀里,头无力地靠在他胸口喘着粗气。
      “您没事吧?”边伯贤担忧地问,“能走吗?”她虚弱地点头,边伯贤小心地扶着她坐在江边的长椅上,快速回到车里拿了瓶水递给她漱口。凉滑的水在口腔散开着一股清冽,她这才略觉好过。
      周乔伊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后背贴着座椅靠背,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会儿坐在江边,冷风呼呼地扑着身子,只觉后背寒浸浸的像是渥着冰。她缩了缩肩膀,下意识地拢了拢肩上的外套,边伯贤却先她一步,伸手替她把西装外套穿好了,又耐心地将扣子一颗一颗扣起来。他的衣服很大,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却很温暖,她放下手,宽大的袖子整个没住了她的指尖。他扣完了扣子,还不忘细心地替她将后颈的衣领翻整齐,她下意识地垂下头,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他的胸前,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的他,隐约可以看到衬衫下纠结起伏的胸肌。她极自然地靠上去,脸埋入他的肩窝,一双玉臂顺势环上了他的腰。
      边伯贤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想要退开,周乔伊却收紧手臂:“冷……”她微颤的话语落入他的胸腔,在他的心口漾起细碎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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