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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月明星稀，校外网吧。
萧懿正低头回消息，身侧的漆树用手肘去示意男生，结果男生早有预料似的避开，眼神嫌弃：“找打么？”
漆树：“……什么瓷娃娃。”他翻了个白眼，又继续不受影响的道：“你不是让我查之前那家伙吗？有消息了。”
萧懿手一顿，他侧过脸，微抬下巴让人接着说。
其他打游戏的男生停下动作，围过来催漆树：“快说快说。”
漆树也不卖关子，开口说：“就萧哥班上那家伙，叫孟余来着，他爸是个赌鬼，前年把钱输光，想把他卖了换钱，结果和他妈争执时失手把人杀了，他爸本来要吃牢饭，但去的前天晚上喝醉酒掉河里死了。”
“哦豁，这小子有够惨的。”
“接下来呢？我记得一中学费不便宜吧。”
漆树嘴角抽搐，说：“都想什么，那小子成绩不错，年纪前五，有萧哥公司资助。哎萧哥，去年你爸不是还说要把你丢到那公司锻炼，但你没去的，就那家公司。”
萧懿皱眉，“还有吗？”
漆树仔细思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确实还有一个，说起来巧，孟余和你同天在长远医院出生。”
其他人：“吼，和我们萧哥同一天生日，萧哥生日好像就下个月17号。”
“上次萧哥生病没办派对，这次不能简陋。”
“玩个大的，邀请全班一起去。”
萧懿指尖莫名一颤，他见自己朋友们兴奋的笑脸，敛下奇怪思绪，嗓音一贯懒散：“行啊。”
*
周六清晨。
谢父谢母带谢渊出门，谢林写完作业，重新捋了捋自己思路，他给何苗发消息：“何苗同学，你有什么练习册推荐吗？”
对方没有立刻回复，谢林耍手机，热搜榜第一叫什么晨曦战队，他点进去看了圈，是谢林不怎么了解的电竞游戏战队，他没兴趣，不过好像隐约有些印象。
是和书中的直接假少爷有关。
恰好何苗回复了他，谢林没再耗费脑细胞想剧情。
—“你来图书馆，我在这。”
谢林不再想，他恢复没心没肺的笑容，给人发了个okk。
原主还没成年，不能开车，司机也不在家，谢林是自己坐公交去的，路途遥远，他忍不住眯了会。
谢林被一阵吵闹惊醒，他揉了揉眼，迷糊间看到一个熟悉的微微弯起的背影被人下车，对方背着硕大的黑色书包，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左腿似乎不太灵敏。
谢林看身形，本以为是孟余，在注意到对方左脚后打消念头。
恰好他听到播报，也顺着人群下车。
他按照地图找到何苗，对方在大门口等他，谢林离开露出笑容：“何苗同学，我来了！”
何苗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大庭广众下说话，只是轻轻点头，随后带着人到图书馆，挑了几本基础练习册给他，他腼腆地道：“谢林同学，你可以刷刷这几本，如果你嫌多的话，可以单刷英语，英语很好拿分。”
谢林扫了眼这几本试卷，笑着说：“这有啥，我还多谢你替我挑书。”
何苗心底呼出一口气，他见少年眉眼没有丝毫阴霾，嘴角忍不住翘起：“对了，我还押了这次月考的题，你要吗？”
谢林违心：“这是可以要的吗？”
何苗认真回答：“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是我的朋友，我愿意和你分享。”
谢林轻咳，不太好意思皮，也很正经的说：“谢谢你了。”
何苗推了推厚重的眼眶，谈笑间学渣自动闭麦：“不用谢，押题对我来说喝水一眼，很简单。”
谢林：“……”来自学霸的魔法攻击，接受还是躺平？
忽然，何苗皱眉，“谢林，你是不是得罪过人？在你来之后，就有人跟着我们。”
谢林挠挠脸，“可能这是帅哥需要承担的责任吧。”
何苗真的在仔细思考，他说：“原来帅那么恐怖吗？幸好我不帅，辛苦你了。”
说完，他同情似的看着谢林。
谢林心虚：“帅习惯了。”
……好像把人带坏了。
谢林想转移话题，忽然他发现不远处两个男生，高个的很熟悉是萧懿，矮个的面容天使，阳光下白皙的脸像天使，两人一路走来，吸引无数人注意。
谢林雷达滴滴作响，那肯定就是把假少爷眼睛生吃下去的弟弟萧然。
卧槽，怎么在这遇到！
何苗也注意到两人，他知道萧懿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不好惹，而谢林和他关系很好，过去他时常看见谢林对他讨好的笑容，很刺眼。
没有半点现在的笑容好看。
他看向谢林，怀着自己的小心思：“我们走吧。”
谢林忙不迭点头：“走吧走吧。”
可两人还没走多久，一道怯怯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哥哥，请等等。”
谢林浑身打颤，他僵硬回头，在看到来人是萧然后更是倒吸一口气，何苗没那么多顾忌，他道：“有事吗？”
萧然眼睫长长，他白皙天使的面孔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哥哥，这是你们落下的吗？”
少年递过来几本练习册，嘴角噙着笑。
无害又善良。
谢林看了下，确实是他落下的，刚刚想剧情太深忘记带上，他开口道：“是我的，谢谢你。”
他言简意赅，不想做过多纠缠，可等谢林去拿书时去扯、扯不过来。萧然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异常，他轻声细语地道：“哥哥好像很怕我？为什么。”
谢林嘴角一抽，他总不可能把书中剧情说给对方，只含糊地回答：“你看错了，把书给我吧。”
萧然轻笑，长睫下清浅的眸酝酿着深浅不一的色泽，他松开手，望着少年和他桌上照片里灿烂笑容完全不同的神色，忽然起了几分心趣：“呐，哥哥要好好保管哦，不要再落下。”
谢林心里恶寒，避开对方探究目光，干巴巴：“哦。”
“小然，你在和谁说话？”萧懿手里拿着几本生物学书，肩宽腿长，眉骨深邃，薄唇眼长，很标准的薄情相，但因为眉宇恣意风流的少年气过重，矛盾又充满了致命诱惑。
他闲庭信步走来，周遭人不可遏制地被吸引。
萧懿扫了眼全场，目光在谢林身上微顿，但很快移开，他对萧然说：“书买好了，回去吧。”
萧然乖乖点头，“好的哥哥。”
两人离开后，萧懿脑海不自觉回想起谢林，对方似乎真的在慢慢变好，努力学习，也不和人出去混。
像是在开玩笑。
萧懿就有点好奇，谢林他能坚持多久？
萧然突然说：“哥哥，他就是你之前说的怪人吗？”
萧懿想着事，闻言他回过神，散漫惯了的语气带了点敷衍：“小孩别多问。”
萧然瞳孔一缩，声线却一如既往的柔软：“抱歉哥哥，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
萧懿轻叹，骄恣又矜贵的眉骨染上柔软：“又瞎想什么？回家去。”
至于谢林想当好学生，萧懿更倾向于这人玩大冒险输了，被要求当好学生而已。
*
时间悄然划到高三第一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谢林这两天考的很顺畅，甚至看到不少何苗压的题！
何苗，你是我滴神！
星期四上课，谢林和倒数第三对答案，倒数第三震惊：“我给你算了，四百五十多分，铁定进年纪前五百。”
他想起自己在群内两边都下的赌注，缓缓一笑，赢大发了，倒数第三喟叹：“真高兴我有你这样的孩子。”
谢林羞涩一笑：“爸爸，这不给零花钱不合适吧。”
忽然，班主任进来打断了倒数第三想说的话，班主任冷面冷声：“孟余、谢林，你俩给出来，我有事找你们。”
谢林一脸懵逼，他目光掠过和他同样站起身的孟余，心里惴惴不安。
两人离开，教室炸开锅。
巨大的吵闹声吵醒了萧懿，他眉眼倦怠，嗓音很冷：“吵什么？”
教室立刻安静，没人再出声。
萧懿耷拉眼皮，扫视全场，却发现眼前那少年不在，他站起身，踹了下倒数第三的座位，“他去哪了？”
倒数第三哆哆嗦嗦：“谢谢、林被班主任叫、叫走了……”
萧懿哦了一声，继续待下去没意思，叫上自己朋友出去。
漆树有些神秘：“听说臻纯会所今天六周年庆，我们要不要去玩玩？”
有人心动却又担心：“真的吗？可要是被我爸发现，我会死很惨的。”
漆树道：“怕什么？我们又不干什么，就喝喝酒打打牌，不会有什么事。”
“更何况，都快成年了，担心这个怂不怂？”
萧懿靠墙抱臂，声音懒洋洋的：“黄正天，高宇，你俩没成年回家打游戏去。”
黄正天：“别啊，我保证什么都不干！”
高宇也有些不愿意回家，兄弟都早早见世面，就他和老黄两人还因为年纪太小不准去，时间久了，高宇就急：“萧哥让我们跟着去吧，这次我和老黄酒也不喝。”
黄正天点头：“是的是的萧哥，我们绝对滴酒不沾！”
漆树也有同情两人，“萧哥就让他们见见世面，我会看住他俩的。”
萧懿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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