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行千年

　　“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云扬国际公司的总裁戴安然小姐，而这位就是宇天集团的总裁陈曦先生。”泉百川站在我俩之间，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我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陈曦僵了一下，也伸出手来。三年未见，他的手指仍旧像以前一样白皙，看来保养得很好。我暗赞了一下。
　　两手相握，相较之下，我的手更加白嫩些。黛墨点线的眼角细长，斜斜上扬，嘴角勾起一个罕见的完美弧度，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很荣幸，见到大名鼎鼎的宇天集团总裁。”
　　“彼此彼此。”陈曦抿嘴淡哂，淡黄的眼瞳中金色的眸光一闪。
　　我们的手掌皆微微紧了紧，能感觉到手掌之间的汗意，却不知道，那是谁的。
　　别人也发现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异，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都静立在一旁。
　　泉百川哈哈一笑，先打破了平静：“两位，八点半快到了，会议要开始了，走吧。”说着，伸手作牵引状。
　　我俩相视一笑，松开了彼此的手，跟着泉百川走进了电梯，后面的人亦跟进来。
　　迈开步子之前，我瞥了泉雨霏一眼，她也正望向我，一脸的得意和嘲讽，似乎因为刚在的握手事件。我眉角一扬，淡然一哂。
　　电梯“叮”地一声长音在23楼停下，门打开，泉百川带着我们走进了宽大的1号会议室。
　　“这位是云扬国际公司的总裁戴安然小姐，而这位就是宇天集团的总裁陈曦先生。”泉百川又向坐在会议桌下尾的董事们介绍了一下我们，众董事纷纷起身示意。而后，邀请我们坐在会议桌两侧，自己则坐到了主位上，泉雨霏则坐在陈曦那一侧的董事席上。
　　“诸位，”泉百川清咳了一声，“为了不浪费大家的宝贵时间，我们长话短说。关于尚品百货公司的出售情况，两位竞标人在此可以详细地跟大家讲解一下，以便最终确定将公司售给哪位。”
　　话语一出，下首的董事们便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我方出价2.07亿美元购买尚品公司的92%股权，留下8%股权给贵集团的董事。”陈曦身边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董事们静下声来。
　　“我相信，这8%的股份持有人将在未来的公司盈利中取得不少的收益。”那个出声的年轻人继续说道。陈曦慵懒地低头坐在旁边，未吐一字，只是安静的用手指摸摸柔软的耳垂。众董事一阵哗然。
　　“我方的原意是出价2.3亿买下整个公司，现在看来，这个不太可行了。”祖玢吐字清晰地讲着标准普通话。董事们一听，全转向我们这边，静待下面的发言。
　　“其实，如果要买下这家公司，也不是没有可行的方案，”见泉百川伸长脖子，寒山顿了一下，“可能，我们要吃亏点。”寒山目无表情，机械地翻开文件夹里的一张纸。
　　一董事猝然开口：“你们还有什么方案？”
　　寒山并未接下去，转而望向我。众人见此，也都盯着我。陈曦仍是安静地摸着耳朵。
　　我抬起头，稍微动了下脖子，展颜一笑：“听说尚品集团旗下的其他公司也负着债务呢，似乎数目还不小。那数目好像是…”话还未讲完，泉百川假笑着打断了。
　　“那个…戴总，你还有什么可行的方案可以直说…”说着，佯装理头发时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我的笑意更深了：“泉董，接下来的这个方案，我们可是在放血啊。”
　　“你怎么会放血？无论怎样，买下整个公司你们都不会亏了。”泉雨霏咬牙切齿地接过话茬。
　　我合上文件夹，扫视了一下静默的众人，右手指在桌上快速地轻敲起来，房间里只剩下我手指的敲击声。
　　“我方愿买下该公司的91%的股权，留下9%给贵集团。当然，价格也相应地作出调整，但也是合理的。”我停止了敲击桌面，直直地望向对面的陈曦，唇角飞起：“我方的出价是2.2亿美元！”
　　会议室内的气氛更诡异了，没有一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半晌，泉百川一人开口：“戴总，您确定是这个方案么？”
　　我点点头，看到陈曦抬起头，瞳色加深，不明的目光像我直射而来。
　　泉百川低下头，看不见面容，似是深思。泉雨霏也低头咬着唇，眼睛盯着手中的笔。众董事交头接耳起来，低低的话音仍传入我的耳中，我对着陈曦盈盈一笑，轻启朱唇，动了几下，未发出声音。
　　他盯着我，桃花眼中波光粼粼，似有无限风情，嘴角却是一抹无奈的苦笑。
　　我可以确定，他看懂了我的唇语：成王败寇。
　　“戴总，陈总，请你们到2号会议室稍等片刻，我和董事们讨论一下关于你们的竞标。”泉百川抬起头，站起身来，一脸的庄重。
　　我听了这话，答了声“好的”，便和沉默的另一方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一号会议室。
　　门外一人，指引我们走进隔壁的2号会议室，我和陈曦两方相对坐在会议桌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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