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基建指南

作者:若昂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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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氏神油


      沈应光立刻按下那中年男人的手:“胡掌柜,我这里有贵客在,抽不开身,文姐儿那边劳你先帮忙应付着。”

      胡掌柜这才看见刘令月。

      他知道沈应光是太医院的院判,对他口中“贵客”的身份有些猜测,又见眼前是位年轻女子,连忙低下头去,讪讪地撒开手:“那……那等你忙完……”

      刘令月摆摆手道:“无妨,我只是来这里看看,不必为了招待我耽误正事。”

      “这,这……”

      胡掌柜不知是该看她还是不该看她,连着作了两个揖:“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

      “我是他的妹妹。”

      刘令月指了指沈应光:“你既叫他公子,那叫我三小姐就好。不必这么扭捏,抬起头来看我,我家兄长不吃人。”

      胡掌柜“噗嗤”一声笑了,抬起头来:“三小姐风趣。”

      他给沈应光当了几年的掌柜,知道对方是家中独子。

      赵国夫人没生过女儿,太医院的沈院判也没有妹妹。

      至于这位“三小姐”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些事情,不是他这个小小掌柜应该思考的。

      没看沈院判都没有反驳吗?

      “你方才说,有个‘老齐’来你们这里闹事?”

      刘令月看向胡掌柜:“详细说说。兴许我能帮上忙呢?”

      胡掌柜迟疑地看向沈应光,见他隐蔽地点点头,这才道:“三小姐有所不知,这老齐,其实是两条街外另一家药铺的掌柜的。”

      “哦?”

      刘令月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是医闹,没想到是同行。

      据胡掌柜所说,这老齐在两条街外开着一家祖传药铺,铺中卖得最好的药是一款治跌打扭伤的药膏,叫做齐氏神油。

      这齐氏神油疗效显著,名满洛阳,从达官贵人到贩夫走卒都爱用,二十文钱一瓶,是名副其实的畅销产品。

      而一个月前,沈应光开发出了另一款疗效比齐氏神油更好的药膏,命名为跌打损伤膏,在自家医馆里售卖。

      因为他家医馆走的是亲民路线,所以定价十文钱一瓶。

      有了更便宜更好用的药,谁还买齐氏神油?齐氏神油的销量瞬间暴跌。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齐家药铺的掌柜老齐杀上门来,非说沈应光的跌打损伤膏是用假药调配的,压根没有药性,就是在骗老百姓的钱。

      沈应光无心与他争这些是非,把跌打损伤膏的方子抄给了他,让他愿意的话也可以在自家铺子里调配了卖。

      他开医馆不为牟利,自然不在乎谁家卖得多,谁家卖得少。

      多一个人卖药,他还更高兴呢。

      老齐拿了方子回去,却发现按照方子里的用料和炮制方法,卖十文钱一瓶,根本回不了本。

      他是内行人,知道方子是对的,沈应光就是在做亏本买卖。

      但你老沈不想挣钱,干嘛非得耽误我老齐挣钱呢?

      于是依旧上门闹事,咬死说跌打损伤膏是假药。

      前天还带来了几个一瘸一拐的病人,非说是被跌打损伤膏害瘸的,要求沈应光立刻下架这种害人的假药。

      沈应光最近都忙着在普渡门上施粥,少往医馆这边来,老齐每次来闹事都是一个姓文的女医应付的。

      现在老齐还在后院和文姐儿掰扯,一定要把他们铺子里的跌打损伤膏都砸了才肯罢休,胡掌柜在柜台上简直焦头烂额,此时看见沈应光来了,简直如同看见了菩萨。

      沈院判,沈公子,沈大人,快把那泼皮无赖一样的老齐打发走吧!

      这段时间老齐总是来闹事,引来无数看热闹的闲汉,回去一传十十传百,现在他们医馆的名声都臭了,大家都说他们是卖假药害人的,连之前在他们这里看过病的人也这么说。

      胡掌柜听着这些话,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管着账,自然知道沈应光这些年往医馆里贴了多少钱。

      这么说吧——除了他老娘的棺材本没往里贴之外,其余的家当都填了这个无底洞了。

      太医院院判的俸禄、给王公贵族们看病的诊金、宫里的赏赐,都填进去了。

      很难想象一个名满天下的神医,能两袖清风成沈应光这个样子。

      甚至还有一回,他神神秘秘地递给胡掌柜一个巴掌大的匣子,让他把这东西当了平账。

      胡掌柜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两颗鸽子蛋大的明珠,宝光灿灿,摄人心魄。

      他吓了一跳,问这是哪来的,沈应光摸了摸鼻子,说是打叶子牌赢的。

      胡掌柜不知道他是跟谁打的叶子牌,但他知道那个月他们医馆的账平了。

      这么多的心血,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胡掌柜心里难受极了,但难受归难受,有病人来了,依旧该接诊接诊,该开药开药。

      刘令月听明白了,这事儿起因不复杂。

      就是沈应光的跌打损伤膏卖得太便宜了,严重影响了齐氏药铺拳头产品的销量,对方坐不住了,要出损招搞死他们家医馆。

      也就是沈应光身份不一般,对方只敢隔三差五上门闹事。

      要是换个普通人,敢卖这么便宜,铺子早叫人给砸个稀巴烂了。

      毕竟你不要挣钱,人家还要呢。

      这事要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叫京兆府的人来把闹事的一抓,看客自然也就消停了。

      都用不着三公主出面,沈应光自己就能办妥。

      但抓人容易,消除不良影响却难。

      被这么一闹,外界都说沈应光的医馆在卖假药。

      现在抓了闹事的齐掌柜,旁人可不会说他齐掌柜罪有应得,只会说你沈大人仗势欺人,果然是卖假药的。

      而且,抓了齐掌柜,也无法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只要沈应光的医馆卖得药还是比别家的好、比别家的便宜,类似的事情就会层出不穷,永无宁日。

      刘令月思考片刻,对胡掌柜说:“带我去见见这位老齐吧。”

      她有办法了。

      “这……”

      胡掌柜有些为难:“三小姐,那老齐是个市井泼皮一样的人,您金枝玉叶,当心被他冲撞了。”

      “无妨。”

      刘令月指了指身后那个佩刀的侍卫:“有护卫在,谅他也不敢冲撞我。”

      胡掌柜咬了咬牙:“行吧,三小姐,您跟我来。”

      刘令月跟着他绕过柜台,走进了医馆的后院。

      后院是一方小小的天井,有井水,有磨盘,有头干瘦的驴,地上铺着晾晒的药材,一个青衫女子正挽着袖子,挥舞着铡药材的刀:“姓齐的,大不了咱们今天就一起死在这儿!”

      她对面站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说:“哟,文姑奶奶,可不敢呢。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怎配和姑奶奶一起死。你只管叫你们家公子少卖些假药,少祸害人间,就是大幸了。”

      刘令月心道,看来这就是文姐儿和老齐了。

      “你……”

      “文姐儿!”

      胡掌柜忙道:“公子来了,还带了贵客。快过来,别和这泼皮一般见识。”

      文姐儿惊喜地转头,看见沈应光,立刻指着老齐,咬牙切齿:“公子,这人无赖,说咱们卖假药。我给他看咱们晾晒的好药材,炮制的好药膏,他一口咬定,就是不认。公子,你快告诉他,咱们家的药是最好的,是他有眼无珠。”

      刘令月闻言笑了:“这位姑娘,你既知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又指望他被你家公子三言两语说服,回心转意?据我所知,你家公子是个大夫,不是个说客。”

      文姐儿这才看见这个生面孔:“咦,你是谁?”

      刘令月指了指沈应光:“我是他妹妹。”

      “呀!是你。”

      文姐儿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你,你身子弱,要常年吃药。”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那个红色的,裹着酸甜糖皮的护心丹,是我给你制的。你有按时吃么?吃完之后,有感觉好一点么?”

      刘令月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在如此古怪的场景下被人询问服药感想。

      对方手里还握着铡刀呢。

      三公主吃没吃药,吃完觉得怎么样,她是真不知道,原著里没写。

      沈应光在她耳边低声说:“文清霁是鄞州名医,也是制药大家,她的药比太医院的药强上许多。我这一年来给你带的丸药,都是劳她炮制的。”

      刘令月明白了:“多谢文大夫赠药,我服了之后觉得好多了。”

      文清霁抿唇笑了笑,唇边有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有用就好。你身子弱,要以温补之药慢慢调理。你要是每个月都能来一趟就好了,让我听听你的心音,对症下药,疗效更好。”

      老齐冷笑道:“文姑奶奶,还给人开药呢?你们家的药,一丝疗效也没有,这位小姐就算吃上十年也是无用功。”

      文清霁勃然大怒,用铡刀指着他的鼻子:“再有一句废话,便剁下你的头来!”

      胡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急道:“文姐儿,可不敢啊!这可是天子脚下!”

      转头苦着脸对刘令月小声说:“咱们这位文姐儿,就是在鄞州剁了人家三根指头,才来京城避祸的……”

      好家伙。

      刘令月叹为观止。

      从前只听说过为避祸逃到穷乡僻壤的,还是第一次听说逃到京城避祸的。

      她轻咳了一声:“诸位,请听我说。”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位齐掌柜说我哥哥的药没有疗效,是也不是?”

      齐掌柜哼了一声:“没错。”

      “但药有没有疗效,口说无凭,得找人来试药,方知究竟。”

      齐掌柜冷笑:“你们家大业大的,自然买通了试药的人,叫他们一味地夸赞你们的药效好。这法子不成。”

      刘令月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为了表示公平,这试药的人选,就请齐掌柜来定夺吧。”

      齐掌柜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刘令月道:“由齐掌柜您,去找来一百个有跌打损伤的病人,叫他们来试我家的药。当场试药,当场出结果,您也不必担心我们买通了谁。”

      “若这一百人里,大多数人都说我家的药不好,那我们自知理亏,从此下架跌打损伤膏,再也不卖。若是大多数人都说我家的药好,那么,齐掌柜,就请您从此下架您的齐氏神油。”

      “怎么样,这样够公平吗?”

      齐掌柜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你是说,由我来找人,试你家的药?”

      刘令月点头:“当然。”

      齐掌柜狂喜:“公平!太公平了!”

      这傻妮子,不通人情世故,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

      由他来找人,他把人找来之前,交代他们无论如何都说那药无效,看她怎么办!

      “不过,”刘令月补充:“试药的人选由齐掌柜定了,试药的方法可就由我来定了。”

      齐掌柜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人选都由他来定了,结果不还是他说了算?

      谅这小妮子也翻不出花来了。

      “为保公允,咱们得有个见证。”

      刘令月对侍卫说:“拿我父亲的令牌,去京兆府请几位官差,就说沈公子的医馆要公开试药,请他们过来。”

      侍卫领命:“是。”

      齐掌柜心里打了个突。

      做买卖的,哪有不怕官差的?

      听这小姐说话的口气,好像京兆府的官差是她父亲的下人一般。

      又想到传说中这位沈公子的后台,心里止不住发凉。

      他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但对方逼得他挣不到钱了,再心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官差大概半个时辰就能到,”刘令月问齐掌柜:“您的一百个试药的人什么时候能到位?当然,就算是让官差干等着,也是没有关系的。”

      齐掌柜哪敢让官差等着?立刻就走:“我这就去找人。”

      “一个时辰后,沈家医馆正门,我等着齐掌柜带人来。”

      刘令月对着他的背影说:“别忘了,试药的一百人,要男女老少皆有,才能看出到底有没有疗效。”

      齐掌柜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齐掌柜一走,胡掌柜捶胸顿足:“这该如何是好啊!他一定叫那些人说咱们的药没用了!”

      刘令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莫急,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

      “跌打损伤膏呢?拿一瓶给我。”

      文清霁也看出她的身份并不是“沈家小姐”那么简单,闻言立刻找了一瓶给她。

      刘令月拔开塞子,将膏油倒出。

      这是一种粘稠的棕红色液体,倒在手里,隐隐有些发热。

      “将膏油涂抹患处,按摩片刻,即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

      刘令月又问:“那齐氏神油呢,又是什么样子?”

      文清霁道:“那齐氏神油的方子和咱们大相径庭,但成品的外观和气味却和咱们的跌打损伤膏差不多,若非内行人,根本分辨不出。”

      刘令月惊喜道:“当真?”

      文清霁不知道她高兴什么,但还是点头:“没错。”

      “太好了,”刘令月喃喃道:“不用准备安慰剂了。”

      在场众人都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刘令月把塞子盖上:“咱们也该准备试药的东西了。”

      “笔墨纸砚,这些自不必提。我还需要一百个小碟子,五十瓶跌打损伤膏,以及……”

      “……五十瓶齐氏神油。”

      一个时辰后,沈家医馆门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渐渐地,看热闹的人群把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人们交头接耳:“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老李,你知道不?”

      “听说是为了假药的事儿。”

      “什么假药,沈大善人卖的才不是假药,我用过,涂上之后腿立马就不疼了。”

      “你没听老齐说,那药有毒,好多人涂完之后都瘸了,我那天还看见了,一瘸一拐的,多可怜。”

      “那药有毒,我的腿咋就好了?”

      “毒性有深有浅,你没被毒着呗。”

      “我就问你我的腿咋好了?”

      “哎呀,你咋这么倔。跌打损伤不涂药也能好,涂了药不过是好得快点。兴许是你体质强,本来就好得快,你涂了药,就以为是药给你治好了。”

      “别争了,我听说沈家医馆这是要公开试药,药是好是坏,一试便知。”

      “我刚从南边过来,看见老齐去码头上找了几十个扛大包的,应该都是带来试药的。”

      “扛大包的经常磕磕碰碰,是该用这跌打损伤膏。”

      “嘘,嘘!官差,官差来了!”

      “是黄大人!京兆府的黄大人!”

      “怎么连京兆尹都惊动了!”

      “可,可能是假药一事关系民生,不可轻纵?”

      “黄大人平时有这么为国为民吗?”

      “这……”

      刘令月没想到,她让侍卫拿着令牌叫几个官差来,侍卫却直接把京兆尹给她叫来了。

      看着对自己点头哈腰的京兆尹,她有些头疼。

      “黄大人……”

      黄大人扑通一声跪下:“微臣不敢当!”

      刘令月面无表情:“黄归全。”

      “微臣在!”

      刘令月扶额。

      她想起来了,原著里,这个京兆尹也是三公主的狗腿,奔走在迫害女主的第一线来着。

      “既然来了,就给我拿出京兆尹的样子来!”

      她隔着帘子指了指外面的人山人海:“本宫此行是微服私访,要是泄露了身份,唯你是问。”

      黄归全立刻起身:“微臣明白。”

      殷勤地凑了上来:“公主,您这次是想……”

      刘令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需要他做的事一一告诉了他。

      黄归全表情奇怪:“所以,公主要我把五十瓶跌打损伤膏和五十瓶齐氏神油都倒进碟子里,并且记住每个碟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刘令月点头:“能做到么?”

      黄归全:……

      那当然是能的。

      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又年纪轻轻做到了京兆尹。

      京师重地,藏龙卧虎,掉块砖头能砸死三个皇亲国戚。

      京兆尹,那是谁当谁知道,一当一个不吱声。

      待人接物,左右逢源,媚上欺……咳咳,敬上怜下的本事,这些年来,他锻炼得炉火纯青。

      区区记一百个碟子,那更是信手拈来。

      “都包在微臣身上。”

      刘令月欣慰:“今日之事办妥了,本宫就请父皇大大地抬举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黄归全给三公主当狗腿不是没有原因的。

      京兆尹难做,他想巴结三公主,给自己换个官当。

      这人虽不是刚正不阿的清官,却也是不可多得的能吏。

      刘令月的确对他有所安排。

      听到“抬举”二字,黄归全双眼“噌”地亮了。

      给三公主当了这么久的狗腿,终于看见升官的希望了!

      他喜得跪下砰砰磕头:“微臣谢公主抬举!微臣愿为公主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起来吧。”

      刘令月无奈:“本宫不喜欢看人磕头,以后不要磕了。”

      “是,微臣遵命,微臣遵命!”

      这是欢喜傻了。

      看着黄归全乐得找不着北的脸,刘令月想。

      希望待会儿不要误事吧。

      她望着门外,只见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挤出了一个白白胖胖的身影。

      老齐气喘吁吁:“借过,借过一下!”

      来了。

      刘令月起身,对黄归全笑道:“走吧,黄大人。”

      “跟本宫一起,去做这大夏朝的第一场双盲实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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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齐氏神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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