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已捉虫
感动过后,玉录玳还得接着和刺绣死磕,以前缝个扣子都能缝得歪七扭八的人现在想要纯手工的制作出一副手套,这难度可想而知,没一会儿的功夫,玉录玳的手又被扎的跟蜂窝似的。
婢女看着都觉得替她手疼:“福晋先歇歇吧,这女红一时半刻的也赶不出来,您看这样好不好奴婢先帮您缝一遍,您再按照针孔慢慢的重新把它们缝上。
这样既是您的心意,又不用再接着在这里继续不停地被针扎。”
“哈。”轻轻的发出一个拟声词的玉录玳被婢女青栀这灵活的脑子给惊呆了,这不就有点十字绣那味道了吗,果然脑子聪明的人无论在哪儿脑子都转的快。
青栀却误会了玉录玳的意思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诫着说道:“奴婢知道您看重承诺,您已经足够努力了,这些日但凡有空闲的时间都是绣花针不离手的,为着这么个承诺自己的手都扎得鲜血淋漓了,已经足够真心了。
可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您已经十分出色了,难免有些短板,这女红实在没有必要去继续死磕了,不如干脆换一换思路。
先把承诺九阿哥的手套给做出来,然后再慢慢的磨练,免得把自己逼得太急,反倒越发紧张的没办法做好绣活。
这样也不会让九阿哥觉得一副手套反倒把大嫂给逼急了,反而心里愧疚的时候。”
这一套套的是直接把玉录玳放在了台阶上,体体面面的就等着她走下来了,玉录玳看着青栀惊讶的说道:“你好会说话呀。”
听到这句怎么理解都行的话时,青栀面不改色地应了下来:“谢福晋赞赏。”
“你身边还真就缺这么个心灵手巧的婢女帮衬着你,不然你这个死脑筋不会难为别人反倒一个劲儿的难为自己。”下朝回来的大阿哥再一瞧某人手上那更是密密麻麻的针眼,脸拉的老长:“看什么看,我说的就是你呢?”
大阿哥将那已经大致有了雏形的手套捏在手里不悦的说道:“就听这丫头的主意,不然直接找个善于女红的人做副手套去就行了。”
对着舌灿莲花的劝诫自己的青栀和鼓着一张脸的大阿哥,玉录玳都不禁想笑了,自己在他们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啊?她确实是注重承诺,那不代表她真会和自己过不去呀。
浅浅的一笑:“好,都听你们的。”
大阿哥这才满意的坐在他身旁,压抑着喜悦,故作平静的说道:“过些日子就到元宵了,元宵佳节,京城的每年都会办灯会的,到时我带你一起出去瞧瞧。”
因为在兵部做的不错,被嘉赏了的大阿哥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昏了头还是怎么的,面对康熙的赞赏反正就突然的提出了这么个要求。
玉录玳在一旁惊喜的蹦了起来,顾不上别的,一叠声的追问道:“那到时候去灯会能够玩多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要准备什么呀?”
像是琉璃般剔透的眼睛里因为喜悦仿佛暗藏着暖阳一样的近乎耀人,亮晶晶的带着呼之欲出的喜悦。
仿佛每一个表情都在无声的表示我很高兴。
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当时绝对是昏了头的大阿哥看着这样喜笑颜开的玉录玳,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其实他想要的不正是如此嘛。
“傻子。”笑骂这么一句的大阿哥带着几分自己也没明白的心动扒拉一下玉录玳,对方一被扒拉就摇摇晃晃的又有些不忍心的停住了手。
等到玉录玳稳稳的站住之后,紧张的已经身体前倾,准备把人拉住的大阿哥又慢慢悠悠的重新靠了回去,嘴硬的说道:“怎么这么笨呢?连站都站不好!”
站都站不好,这是谁害的?要不是对方突然间伸手来扒拉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站不稳?最最重要的是她穿着的是花盆底。
玉录玳不忿地指了指自己脚下,那陡然间为她增高了许多的花盆底:“我可是穿着花盆底的!”
气愤的两颊染上薄红就像气极了的小奶猫啪啪的拍着爪子一样,看着就更傻了。
大阿哥轻笑一声:“平日里你难道就没穿花盆底吗?”
玉录玳听着这话就更想翻白眼了:“平日里只要不有出门见客,在正院里,我都是穿着绣花鞋的,绣花鞋方便,今天是贵妃娘娘有些不舒服,我和三弟妹约好了要一起去看看的。”
哦,是这样吗?这些日子还真没有注意,大阿哥的目光不由得往玉录玳的脚上凝固了一瞬间,随后莫名的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佟贵妃自从入宫之后就没有哪年不病的。”
玉录玳摊了摊手:“贵母妃病了,我们总得去瞧瞧呀。”
大阿哥实诚地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我怎么觉得佟贵妃还真不一定欢迎你们去瞧她呢,毕竟如今宫权都是掌握在四妃手中的,佟贵妃入宫虽为贵妃,但一无权,二无宠,三无子嗣的,心里本来就抑郁……”
“打住打住,不用继续说了。”玉录玳赶紧的喊了暂停:“不用说的这么详细的,我觉得有些事情可以意会。”
大阿哥啧啧两声:“傻子,我的意思是你去了要是她有什么故意搓磨你的地方,只管当面反击她,她可没有让你受委屈的资格。
宁可你去欺负别人,不管什么情况我都能给你摆平的,也千万别让别人把你给欺负了。”
这话别管三观歪不歪,玉录玳做为被这么无脑偏执的人心情还是不错的,脸上的几分愠色淡去重新的带上了笑容,高高兴兴,一点都不记仇的,像是那永远笼罩在阳光之下的向日葵。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明媚阳光,好似永远都会因为一点小事而乐乐呵呵的。
看着这样的玉录玳心仿佛被什么给轻轻的挠了一下的大阿哥,几乎是怔怔的看着她发愣。
之后更加放心不下的拉着玉录玳一再叮嘱:“千万,千万要注意到不要管其她人。”
玉录玳好脾气的应了下来,大阿哥这才放心的让他离开了,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子的功夫,还真闹出事情来了。
时间还得往后拨拨,玉录玳和三福晋凑到一块儿之后就去瞧佟贵妃了,正如同大阿哥所说的那样,这位孝懿仁皇后的庶妹可没有她和康熙那样的情分,入宫之后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吉祥物。
在宫里平静无波的日子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没有半分波澜,也没有半点生机的让让佟贵妃整个人日渐麻木。
因为年纪不大但一身石青色的衣裳硬是让她显得比四妃还苍老的模样,麻木平静的她看着玉录玳:“真好啊,本宫也曾像你们这样年轻过。”
这话怎么接?
玉录玳整个人都麻了,对这个直爽真诚的大嫂很有好感的三福晋是先笑着回答道:“那这可真是太好了,将来大嫂也能像贵母妃这样雍容华贵,气质高雅了。”
出了话音不对的三福晋接着说道:“贵母妃吃药了吗?进的可香,太医可说过是什么病症?怎么一入冬便一脸病容的缠绵病榻总好不了呢?”
太医能怎么说?这完全就是心病,要想治愈,不在于他们开多么多么好的药,而是病人自己放宽心。
那么在这宫里有什么能够让你心情不愉的?这事儿传扬出去少不得要有一个怨怼皇帝的名头。
佟贵妃神色一凝没有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只是那阴沉的目光还是围绕在玉录玳身上,要说为什么不看三福晋,废话,那种明媚张扬的仿佛就在明示我很天真,我什么都不懂,我被保护的很好的气息可比机敏能干的三福晋显眼多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八旗贵女,可为什么对方却那么好命呢?有疼爱她的夫君,有子嗣,还有亲昵的帮她出头的妯娌,自己则只能死能守着这可笑的尊容一直形如枯槁的活下去。
没有来的就嫉妒了,或者在这样死寂的仿佛要将她吞噬的生活中,佟贵妃必须要找一些事情来执着,来让自己有着活下去的支撑,对于让她沦落到这样可悲的境地的佟家和皇帝,她不能恨也不敢恨,所以只能恨别人。
“大福晋若是平日里有闲就多来陪陪本宫吧。”临走前佟贵妃状似依依不舍的说道:“看着你这样鲜活的人本宫心里就高兴。”
玉录玳又不是傻子,刚才对方嘴里的阴阳怪气她可还没忘呢,又不是脑残,非要去和对自己有恶意的人相处。
摁住了三福晋的手,自然的说道:“贵母妃的厚爱不敢推测,只是作为大福晋最重要的还是要照顾大阿哥,府里一堆的事情实在分不开其他的心思。”
试图以孝压人,结果反手被对方一副以夫为天的模样给哽住了的佟贵妃笑容僵硬地说道:“倒是看不出来,伊尔根觉罗家的格格竟是这么温柔细致的性子。”
玉录玳本能的感觉这话不对劲,可要说哪里不对劲?她又不是很说的出来,只能笑笑不说话。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