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流年妄人间

　　“虞队，我们发现J常用的IP地址就这两个，查下来，J主要就在这个网吧和燕京医科大的这栋宿舍楼，具体在哪不能更细了。”
　　虞冀诚拿笔记下了地址并拍了拍技术人员的肩膀道：“谢了，兄弟，这够了。”
　　虞冀诚拿着自己的小板，越看越觉得这地址有些眼熟。她拿起了自己的资料。
　　“纪疌洁，女……”怎么和这姑娘的地址一模一样，虞冀诚看着那一行字，突然觉得天无绝人之路，再想想自己好像还有她同学的微信，这样一下子就容易了起来。
　　边想便掏出了手机开始联系蒋莹，一通语音打了过去，两只眼睛像是钉在手机屏上一般，心里一直默念着，快接，快接……
　　当然，蒋莹没接，看到就挂了，她现在正在上课，虽然是一门非专业课，但是现在就开始水，未免太不尊重老师，而且医院信息系统和大数据的分还是蛮高的。
　　不过，还好她没接，就在她挂电话的同时后排的老师突然声音提高，拍响了后座一个男生的桌子。
　　“一群群的就知道在我的课上打游戏，除了游戏还有什么？啊？我讲了这么多，你们记住多少？来，就你，说说看，这行代码是什么意思！”
　　中气十足的女音回荡在耳边，蒋莹有些窘迫地藏了藏手机，然后也看向了那一行代码，似乎是列表的重新排序，她默默出声。
　　不想那个同学没听见，老师却是听见了，可是她的下一句却不是不要提醒，反而……
　　“我的课，也就这个同学在听，每次我看下来，就她会抬头看着我，我问一些问题也就她会回答，其他人呢？都没声音！……”
　　蒋莹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脖颈那躁得慌，她撑着脑袋，看上去很悠闲，内心慌得一笔，只能默念：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一直到下课，这种慌乱才减少了些，她不适合听好话，耳根子太软，但外表却能装，其他同学也没看出来什么，但直到纪疌洁又勾过她的脖子，她才从那份尴尬中清醒过来。
　　“老蒋，你跟我说件事，你真的没有犯事儿吧？”
　　蒋莹挑挑眉：“没有，怎么了？”
　　“那个警察联系我了，说什么6点来问我一些事儿。”纪疌洁有些紧张，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到底什么事啊？”
　　“我记得你说过警察来学校找过你表姐，对吧？”
　　“是啊，但是……哦，我明白了，也可能是我表姐犯事儿了，对吧。”一脸恍然大悟，看得蒋莹想剥开这个人的脑瓜子，看看里面除了“犯事儿”还有别的想法吗？
　　“你就不能想想好的，万一你姐是受害人，警方也许只是想通过近亲属了解受害人状况呢？”蒋莹略带嫌弃地拨开了肩膀上的手。
　　“额……好像也是，那我去了，现在下课都已经5点半了，约好了在校门口的。”
　　蒋莹摆摆手：“那赶紧走吧，不送了。”
　　“跟我去呗？”
　　“我不。”今天要开始建模了，再不开始，这个东西说不定就无法上交了，虽然自己也想见见那个警察，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但是好奇心比起任务，蒋莹眼眸一暗，或许真没那么重要。
　　“好吧，好吧，我一个人去。”纪疌洁摊摊手，拿起自己的包小跑去了门卫那儿。
　　在门口等待的人坐在门卫休息室里，看看手机，看看窗外，因为是秋入冬，天暗得越来越快，这时候的天空已经接近橙色，还带着些紫，宛如未成熟的葡萄，又像是一杯橙汁里加了些紫甘蓝汁，怪异而美丽。
　　虞冀诚左手握着右手腕，缓缓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同时在脑子里梳理着。地址一样不代表她就是J，而且纪疌洁这个姑娘给她的感觉，说真的和J不太像，而且眼睛也不像，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她要隐瞒自己是J，按照她的家庭情况，如果爆出自己是J 反而会有更多的帮助，家里给的投入也会更多。隐瞒往往意味着许多，一种是中二少年的隐秘成就感，但上次见过J的虞冀诚知道，J不是不成熟的小年轻，那么更更多就偏向了后一种，她是必要性隐瞒，有可能是家里不同意，也有可能实在多什么人，还有可能……
　　“警官，你好，找我有事吗？”纪疌洁推开门问道。
　　虞冀诚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进入主题。
　　“同学，你对虚拟世界了解多少？比如在制作、销售、使用，你有没有参与过？”
　　纪疌洁被问得摸不着头脑：“我从来只会用啊~”
　　“那你知道J吗？”虞冀诚看着纪疌洁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大概清楚了，于是便换了个思路，“你们宿舍有没有人经常夜不归宿？比如昨天和你一起逛的姑娘。”
　　纪疌洁被问得心头肉狂跳，好你个蒋莹，不是说和你没啥关系的吗？
　　“没有，警官，当然没有。我们夜不归宿可是要被罚的。”纪疌洁慌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但她的假装一点都不成熟，虞冀诚看着她眼神轻飘的模样便知道自己问道点子上了。
　　“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问。”虞冀诚拍了拍纪疌洁的后背，纪疌洁一哆嗦，直接说到：“那我能回去了吗？”
　　“等你什么时候说真话了，我再放你走。”虞冀诚微微一笑，像一个摇着大尾巴的狐狸，看得纪疌洁有些崩溃，蒋啊，不是我不帮你，我是真的怂。
　　“有，蒋莹，她之前去过一次网吧。”怂怂的，要是她是只小狗，那么耳朵现在必然蔫哒哒地垂在脑畔。
　　“好，什么网吧知道吗？”
　　“这个她没说过。”纪疌洁连忙摆手，以证清白，啊呸，以证自己不知道。
　　“OK，回去吧。”虞冀诚心里有数了，这个恐怕不是巧合，J很有可能就是蒋莹，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而且，回忆了一下，那两双眼睛真的有些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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