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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杜南星一下子就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夸张地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英雄,原来是尹伊君你卖屁股换来的恩客啊,哈哈哈……要不你也让我玩几天,或许我能看你的表现少让你受点罪。”
李淮安抿紧嘴角,神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错。
这个嘴巴不干净的家伙,真是欠教训。
他淡淡地给保镖使了个眼色,语气冷然地说:“给我打,不打死就行。”
保镖们得了令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给了为首的杜南星一巴掌,两方人缠斗起来,场面格外热烈。
李淮安眉眼清冷,有些不满又带了些心疼地捏了捏尹伊君的脸:“这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没遇见我就惨了!”
尹伊君轻轻握住他的手,有些难过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杜南星同学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仇恨,明明警方通报的是他联合黑、客攻击了学院的光网,导致整个种植系的培育基地全部瘫痪,才被退学。可他偏偏说是我害了他,我……”
他一脸纠结和无奈,眼中的星光都坠入到无边的黑暗之海,散发着令人心疼的忧伤。
李淮安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如果今天没碰到我,恐怕我明天就得去医院里看你。”
尹伊君努力挤出笑容,乖巧地说:“你平日里很忙很辛苦,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处理就好,没想着要去麻烦你。今天就算不碰到你,我也能摆脱他们。他们体力不行,跑不过我的。”
李淮安的心仿佛被漏了电的电线击中,酥酥麻麻,化为春水。以前尹伊君太粘人了让他厌烦,现在又太听话了,反而让人心疼。
还什么跑得过人家,他以为是运动会啊,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就不会被抓吗?天真!
“这不是小事,以后记得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好。”
尹伊君安静地盯着他,眼睛里的黑云散去,又满满都是星子般闪烁的笑意。
“好,谢谢你。”
李淮安见他开怀,心中也放松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上车,这几个小畜生他还得处理一下。
尹伊君坐在车上,静静地看着李淮安的身影,片刻才缓缓勾起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李淮安见人打得差不多了,才走过去一把揪住杜南星的头发,将他满是伤痕血迹的脸抬起来。
他眉眼冷峻,犹如出鞘的宝刀,光是那光华就深寒刺骨,令人战栗。
“杜南星是吗?”
杜南星恶狠狠地瞪着他,张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沙哑着声音说:“你完了!我父亲可是杜元龙,你今天敢打我,明天我就让你跪地求饶。”
李淮安面色不变,丹凤眼中闪过冷凝的流光,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不敢相信杜元龙竟还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他抬起手指,让保镖打电话给杜元龙,吩咐他过来领他的宝贝儿子。
“都欺负到我的人头上了,确实得让你跪地求饶。”
他松开手,任由虚弱的杜南星脑袋咚地一声敲到地上,拿出纸巾仔细擦了擦手,仿佛刚刚摸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原本就被摔得脑袋嗡嗡响的杜南星看了这一幕,更是气得差点没吐出血来。
这一次杜元龙来得比上次还快,当见到李淮安的时候,这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差点没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他看都懒得看倒在地上的儿子一眼,前因后果都没问,立刻九十度鞠躬赔礼道歉。
李淮安抬起胳膊将他扶起来,动作很温和,但冷如深潭的眼眸却让杜元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杜总不用紧张,我知道令公子这是年少不懂事,回去好好教育一番便可。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不想搞得太难看。”
“是是,三爷教训得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
李淮安笑意不达眼底,阴沉沉地加重语气:“我就知道杜总家风清正,定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杜元龙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他按住杜南星的脖子,硬生生地让他跪在地上给李淮安赔不是,手劲之大几乎暴起了青筋。
杜南星不敢忤逆父亲,只能咬落血水往肚子里吞,自尊全部被碾碎地跪倒在地上求饶。
他前半生的嚣张跋扈到此彻底被完结,高贵的脸面被人扯下来扔进泥里肆意践踏,痛苦地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恨极了,却又怯弱地无法挺起脊背来反抗。连父亲都如此惧怕的人,哪里是他这种无用的富二代能够应对的。
他只能低头,以前他高高在上践踏别人的尊严,现在角色变换,也成为被别人践踏的存在。
尹伊君被李淮安用西服外套包住抱进了屋,因为害羞,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总算起了点红润,恰如刚刚透粉的花苞,美丽又让人怜爱。
李淮安将他放在沙发上,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虽然他不愿意过多地去管尹伊君的事,但也见不得自己的人被别人如此欺负。
“你放心,他以后都没有机会再来烦你了。”
尹伊君甜蜜地笑了,握住李淮安微冷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谢谢你。我现在没事了,你要忙就去吧,不用管我。”
尹伊君的眼神很温柔,并没有什么欲拒还迎的口是心非,而是真诚得如同流水般清澈。
即使刚刚还狼狈逃跑,此时他已经恢复了精神气,细心地为李淮安整理好领口衣袖,微微抬起头在他的嘴角轻点了一下。
那是不带任何欲望的温柔轻吻,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和干净浓郁的依恋,不需要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李淮安深深地凝视着他,觉得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迷迷瞪瞪地陷入到这醉人的温柔乡里。
他握住尹伊君的手轻轻地揉捏着,这才发现青年的手并不如想象中柔软,反而骨感粗糙,掌心竟还长着刚刚能摸出来的茧子。
他拉过尹伊君的手仔细看着,那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反而带着干了不少重活的细纹,有的地方还裂着小缝,像是被什么东西割开,渗出些许血后又凝固成伤疤。
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些心疼,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而尹伊君显然是个不会哭的孩子。
“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陪你。”
尹伊君微微一愣,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笑意如同投入石子的湖水荡漾出圈圈涟漪,让注目的人看得头晕目眩。
“那我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刚刚跑了一身汗,有些难闻。”
李淮安这才放开他,冷淡的眉眼也染上烟火般的笑意,目送他起身。
等等,他抓住尹伊君的手,指了指他的衬衣后摆。大概是被人大力撕扯过,脆弱的布料无法承受地撕开了缝隙。
透过缝隙能看见尹伊君劲瘦的腰肢,纤细却有力,肌肉紧致却又光滑雪白,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去碰触。
然而李淮安的手还没伸过去,尹伊君就借着转身的动作躲开了他的手,他苦恼地看着自己破了的衬衫,知道这件衣服怕是不能穿了。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其他衬衫,倒也不至于烦恼。
见他不在意,李淮安却起身打开了他的衣柜。这么长时间他见尹伊君的衣服全是翻来覆去的穿,看得他都有些腻了。
衣柜打开,果然是空空如也,简单的几件衬衫裤子孤零零地挂在衣柜里,下面的抽屉则是叠放整齐的袜子内裤。
尹伊君的衣服这么少吗?李淮安想不起来了,以前的他总是那么的不起眼,让他根本没注意他究竟穿的是什么。
“怎么不添点衣服?”
尹伊君拿着换洗的衣服,不太在意地说:“最近为了完成课业,准备一级育苗师的考试,开销比较大。等过完这段时间,就有钱买衣服了。反正我的衣服也多,不算多急需。”
一级育苗师?就他?
不是李淮安小看尹伊君,而是一级育苗师虽说是育苗师的最低等级,但这个门槛却非常高,甚至有许多植物系的学生一辈子都拿不到这个证。它是天才和凡人的分界线,一旦跨过,就如同挂上了金牌,代表无限可能。
而据他所知,尹伊君根本毫无天赋。不过他没这么无聊地去打击别人的积极性,能不能行只有他自己亲自试过才会知道。
到底是自己的情人,李淮安也不至于吝啬。他拿出一张信用卡放到桌子上,示意尹伊君收下。
“这张卡的密码是我生日,你拿着随便刷,多买些衣物鞋帽,别委屈自己。”
尹伊君拿着衣服愣在原地,李淮安的生日……是哪天来着?
李淮安见他发呆还以为他不好意思收,干脆拿起桌子上的卡塞进他的手里,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指节。
“这是应该的,不用跟我客气。”
尹伊君这才回过神,没有拒绝地收下,轻笑着凑过去,在李淮安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谢谢老板关心,你真好。”
李淮安见他进了浴室才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下巴,不得不承认尹伊君的轻轻一吻就像是花瓣落在心尖口上,柔和地让人心动。
等尹伊君洗完澡出来却发现李淮安已经走了,这次倒还算有点良心,给他留了张纸条。
他的字苍劲有力,带着跟他本人一样的傲慢冰冷,只是或许时间有些紧张,显出几分潦草。
能让李淮安紧张的事情不多,估计又是云华。
尹伊君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将纸条捏成团扔进纸篓里,走到杂物间开始翻找原主的东西。
生日生日,直接告诉他密码不就行了,还让他费这么大的功夫。
日记里,没有……
便利贴,没有……
书签上,没有……
尹伊君顿住手指,思索了片刻,从最底下的箱子找出了一本台历。上面有很多日期都做着标记,但唯一用心形标记出来的日期是五月二十九日。
还差一位……
尹伊君用手指敲了敲台历表面,看李淮安的年纪左不过三十上下,明天他一个个的试得了。
第二天
尹伊君借了学院的刷卡机来试,三次输不对卡片就会被锁上,所以他一天只能用两会。
30?
竟然不对!
31?
也不对!
他默默停下来,剑眉紧锁,李淮安这么老吗?
算了,明天再试32和33。
他将刷卡机放好,收起卡片朝自己的实验基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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