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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巾
翌日,陆鸣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的时候刚好是早上七点钟,他起床洗脸刷牙,然后换了件跑步的背心就下了楼,现在这个点他爸妈还没有起床。
陆鸣做了热身运动之后,开始围着他家住的这个小区晨跑,他一直以来都有运动的习惯,他自己住的地方有一个健身馆,他经常下班了没事干就去里面打发时间。
身边时不时有小区里面的人开着小车经过,偶尔会遇到出来跟他一起晨跑的大爷大妈,他们会聊上个几句。
等陆鸣晨跑完回到家里面,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栗梅见他一身汗的进了屋,“先把汗都擦干,然后过来吃早餐吧。”
陆鸣在玄关处换了鞋子,等身上没那么多汗了,才坐下来跟栗梅一起吃早餐。
陆鸣看了眼客厅,“爸怎么不出来?”
“他啊?”栗梅说:“你去跑步的时候他就出门了,又跟你大伯钓鱼去了。”
“看来他很喜欢钓鱼啊,”陆鸣闻言笑了起来,“很少见他这么有兴趣去做什么。”
“你爸他啊,现在是太无聊了,”栗梅喝了口纯牛奶,才继续说:“你跟陆峰又不经常在家。”
陆鸣闻言放下手里的包子,“那我以后每个星期都争取回来一趟,多陪下你们。”
“哎,不用,”栗梅放下筷子,看着他说:“你爸他不用你陪,你回来守着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太婆有什么用,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交个男——”
“妈啊,你怎么又扯到这个话题了?”陆鸣闻言揉了揉眉心,他大学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就跟他爸妈坦白,出了柜。
一开始肯定是接受不了的,闹了很长时间,但随着他年纪增长,他父母不再反对了,却开始催着他找对象。
栗梅一看他这样就来气,他儿子长的也不差啊,这事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个影儿呢?
“怎么了?”栗梅说:“还不能说你两句了啊?你看你都三十了吧,你那些同学不说孩子了,都结婚了吧?你喜欢男人就算了,我也认了。你到现在还连个对象都没有,等我和你爸走了,你怎么办?!”
陆鸣见她越说越激动,也放下了筷子,“瞧你说什么呢?你跟我爸肯定长命百岁,还有好几十年呢,别没事瞎咒自己。”
栗梅越听反而越生气,瞪了他一眼,“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这招在我这儿不管用了。我不管你,今年过年,不带女孩儿也行,男的也得带一个回来。”
陆鸣都要被她气笑了,“你这话说的容易,我去哪捡个现成的男朋友给你啊?”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啊?”栗梅拍了拍餐桌,横眉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么样?你就说你过年带不带人回来吧?”
“带带带,”陆鸣见她生气,连忙安抚她,“我过年给你带人回来还不行吗?一把年纪了别那么激动。”
栗梅脸色缓了缓,但还是不放心,“这可是你说的啊,要过年,我见不着人怎么办?”
陆鸣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应付他妈比连轴上一星期的课还要累,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脸上还是堆起笑,“不会,我说了会带人回来,那就会带人回来的,你放心吧。”
栗梅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有个保证她就安心了,高高兴兴的收拾碗筷进厨房去了。
陆鸣坐在客厅,盯着大理石的餐桌发愁,哎,这怎么办啊,他去哪捡个人过年带回家给他妈看啊。
......
夏日的骄阳似火一般炙烤着地面,七中的操场上一帮少年正绕着跑道跑步。
这节课是刑星他们班的体育课,他们体育老师突然抽疯,说要锻炼他们的意志力,让他们围着操场跑三圈儿。
这会儿是第三圈了,刑星觉得自己快要到极限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贴在身上难受得紧,口干舌燥的,感觉喉咙都要开裂了。
跑完最后一圈儿的时候,刑星直接累瘫在了草地上,感觉全身都像绑了铅球一样,又重又沉要散架了。
刘瀚躺在他旁边,喘着粗气哀嚎:“哎,要死了要死了......”
刑星闻言闭了闭眼,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别嚎了,中午去吃什么”
刘瀚闻言闭了嘴,过了会儿才说:“嗯,食堂?”
“行,”刑星说:“那现在去吧,我不想等下课了。”
刑星说着从草地上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跟刘瀚两人偷偷溜去了食堂,他们七中的食堂在宿舍楼下,楼上刚好是男生宿舍。
他们两人去到的时候,饭堂里还没有什么人,刑星打了饭就坐到了角落里,还没吃两口,眼尾瞄到好像有人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他抬头,对上来人的视线,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曾庆。
曾庆一句话没说就坐到了他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刑星。”
刑星放下了筷子,“想怎么样?”
“......你不是说你叫姜晟吗?害我去三班找姜晟,人家还一脸懵逼!”曾庆感觉自己被刑星当猴子一样在耍,打听之后才知道眼前这个一头金发的小子是叫刑星。
“哦,”刑星看着他,“我就骗了你了,谁让你自己那么傻呢?”
“你|他|妈——”他这态度激怒了曾庆,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刑星就抄起他还没吃几口的饭菜扣到了曾庆头上,双眸冷冷的盯着他,“你再骂一句试试?”
他最讨厌别人骂他带上“你妈”两个字。
曾庆顶着一头的饭菜一脸懵逼,为什么动手前都没个信号?明明理亏的人是他好吗?他下意识又骂了句:“你|他|妈——”
刑星没等他说完,抬脚往他胸口踹了过去,曾庆早有防备,往旁边躲开之后整个人扑了上来,跟刑星扭打在一起。
刘瀚看的目瞪口呆,他都不知道刑星什么时候跟曾庆结仇的。等他想起要拉架的时候,曾庆已经被刑星跨坐在身上,摁在地上打得哇哇乱叫。
他们这边的动静引得食堂里的学生全都往这边围拢了过来,刘瀚似乎看见有几个老师也往这边走了过来。
“冷静冷静......”刘瀚一把握住刑星想再次往曾庆脸上挥的拳头,“别打了,再打老师就要来了啊。”
刑星闻言抽回被握住的手,从曾庆身上站了起来,临走前还往他腰上踢了一脚,曾庆又嚎了起来。
刘瀚和刑星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刑星闷头一言不发的走着,准备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刘瀚问:“你跟曾庆有什么仇啊?”
刑星脸色阴沉的看了他一眼,“就上次在厕所那件事情啊,我说我叫姜晟。”
刘瀚闻言,想到刚才曾庆说的话,才明白过来,他憋着笑,“曾庆知道了,姜晟肯定也知道了,你小心他找你麻烦。”
刑星深吸了口气扯下头顶的树叶,拇指与食指捏着把玩,“来就来,谁怕他。”
刑星和刘瀚在校门口的地方分手,刑星慢慢走回了自己家。今天是周五,刑强会晚点下班,所以现在他家没有人。
刑星推开卧室的门,坐在床边,眼尾扫到那张被他放了几个星期的名片,他拿起来扔到了旁边的垃圾筐里,他不打算去了,所以再留着也没有用了。
刑星睡到半夜的时候,刑强开门的声音吵醒了他,搞得客厅一阵乒乒乓乓地响,应该是又喝酒了,刑星听见碰到椅子和玻璃杯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醒了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一晚上的似睡非睡又多梦。
第二天醒来又是一阵头晕,疲劳,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客厅,看见刑强就睡在沙发上,还没有醒,看来昨晚是喝了不少酒,直接就醉倒在沙发上了。
刑星没叫他,去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一把青菜,还有米粉。
因为考虑到刑强在家,他比上次多煮了一碗粉,端上桌的时候,刑强醒了从沙发上坐起来,没刷牙没洗脸直接坐到桌子边,拿筷子就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刑强放下筷子,起身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高浓度的白酒出来,就着米粉喝了大半瓶。
每个星期六刑强上班的车队会休息一天,所以今天刑强不用上班,可以肆无忌惮的喝酒。
刑星等他吃饱放下筷子,把碗拿进去厨房洗干净准备回房,刑强坐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面色酡红,眼神已经有些飘忽,看见刑星出来,“给我拿条毛巾,我要洗脸。”
见刑星站着没动,他又喊了声:“快点!给你老子拿毛巾!”
刑星见他已经有了些醉意,压下心里的不耐烦,转身进浴室把毛巾弄湿拿了出去,刑强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怎么是冷的,我要热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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