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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话说见了十岁小崽子姜炀竟能凭己之力轻易吹奏起这管神秘长箫,应怜与白蕙的面上神情皆是十分精彩。
灵器一类,亦分级别,下乘灵器比普通兵器坚韧度硬度大了不知多少倍,可承载灵器主人的法力催动,但无法引灵亦无法生灵。
中阶灵器不仅具有下乘灵器望尘莫及的自身强横程度,还有一定几率的引灵之能,可以由灵器主人收服一只外界魂魄,纳入灵器,作战时可召唤而出共同对敌。
寻常修士引灵钟情于妖魔类的灵体,因为其可用性较大,降服后可作坐骑,更是战场上的一大不可或缺的助力。
若是上乘品级的灵器,则有自身内部孕育出灵智的能耐,灵器生灵便类似于妖怪类,本体已经具有一定程度的意识活动能力,可以接收灵器主人的号令,并具有认主的特征——即一器一主,至灵器原身损裂殆尽方休,此类灵器需得仙阶以上强者才可制得。
“我做了什么?”姜炀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并不知道即便是丝竹管弦类上乘高阶灵乐器,一旦认主也不可为外人所奏响。
“… …”应怜深呼吸来平息自己内心翻涌的万丈波澜,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你吹响了它。”
白蕙的面上也尽是不解与罕然,作的解释更加清晰:“你吹动了一管至少千年没有奏响过的,已经认主的高阶灵器。”
“有什么问题吗……”姜炀看了看落在自己被褥上的木箫,也忽然反应过来白蕙的话,这不禁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你……”白蕙无奈地扶了扶光滑饱满的额头,别过跌落在颊边的细碎发丝在耳朵后边,看了眼床榻上一脸紧张的小崽子,只好转头对应怜叹道:“丫头啊,你到底生了个什么怪物出来。”
应怜也不贫嘴了,“…我也不知……”
姜炀只觉意识似乎被这神异的长箫吸引了过去,箫身无色且凝重的法力与他的自身脉络中灵流似乎产生了和谐而自然的交流沟通,融会贯通,脑海中似乎记得有过这种类似的感觉,却记不准是何事相似了。
三人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小孩姜炀打破了沉默:“所以你们该不会想说,我是这灵器的主人?”
“除非你被夺舍了。”白蕙说完便觉得与姜炀一等小儿说这些怕是难以理解,又摇了摇头。
“相较于夺舍,我更相信另一种解释。”
姜炀不解,“什么解释?”
白蕙稳住自己内心震惊,“你是这灵器原主人的转世。”
姜炀一脸不信任地看向这位仙尊,内心却很疑惑,自己前世并无这样一管普通木箫,即使有也不会记不得,语气很确认地下意识回绝道:“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白蕙忽的笑了,“难不成团子一场黄泉彼岸踏来,急匆匆忘记了饮下孟婆汤,还记得前尘旧事?”
姜炀思虑一瞬,这两方世间并不同,还是莫要将外界事情引入此世,避免再生事端,便胡诌道:“师太为老不尊,一把年纪说甚么笑话,前世今生不过是世人希望寄托的胡言乱语,何来证实。”
“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叭,信者愿信其有,”白蕙摊了摊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突然泛起笑意,“如此也不是坏事,这等灵器既然认你为主人,可是一大幸事,天下上乘灵器可是寥寥无几的,这许多年我从未见过灵属性修士,这箫便如同为你量身打造一般,便予你了,也好让这神物不被埋没,平白浪费。”
姜炀坐在床榻上自己拿着箫兴致勃勃地研究,白蕙唤了应怜出去讲些甚么他也不关心了。
从外面看来,居室上蕙菊轩三字笔力苍劲,稳重略柔,十分有思量,而大堂正中供了尊很奇异的神像,通体紫金色,却是副模样很冷淡的青年像,一雕一刻皆是十分精致,甚至长袍的官带、衣角纹边都很细腻,能看出雕刻者的用心。
白蕙走出时,与那神像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
而神像依旧面目冰冷不近人情,却似乎多了几分光彩。
虽然姜炀已经十岁了,早为人母的应怜仍然像个小女孩一般屁颠屁颠跟在白蕙身后出了门,进了白蕙洒手设下的一道结界空间。
二人出门后,姜炀的面上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情,应怜不在,他便懒得装作孩子气了。
细细感知这管木箫,周转起新近出现的法力,即便是姜炀这等不易答对的人,也不由得暗叹一声,确是极品。
箫身上的木纹回路错综复杂,精细不匀,深浅有致,颇有些浑然天成的韵味在里面,姜炀在古书中读过,扶桑神木这等仙物在记载中与十二月湖一般,并无来历,只说是天地运作而成,有神之莅临瞻赏,具有强大旺盛的生命力,本身即具有灵识,从未听说过谁能将其制为器物使用的。
而那些纹路耿非凡品,乃是神木天生的法力脉络形态,说是神迹也不为过。
且不管其他,姜炀明明白白记得自己前世的种种过往,与这陌生世界从无交集——甚至从未在浩如烟海的万般传说神话中读过,所谓箫主人转世变成了笑话。
至于夺舍,姜炀自己还是有几分考量——他死之时已是举国倾覆,一介毫无反抗之力的亡国之君,又不似今生傲人修为,神力齐天,能夺谁的舍去?
罢了,许是这灵器无人使用,钝化了千年,变得蠢笨了些才将他错认作了主人,也是他的一种机缘。
今生还有许多事等他去做,姜炀低头看了眼那香炉,心想,权作自己香味相似,误作羲和香了,相比前尘荒唐,今生才是更为重要的。
与这木箫沟通,姜炀尝试着随同交流一并修炼,有些骇然地发现自身修炼速度竟然生生提速了几倍,这当真匪夷所思,难道是上天可怜自己前世无力回天,今生优待了不成。
不过,如此一来,他距离迈步仙阶便更接近了,有更高的把握。
结界内,白蕙很无奈地伸手点了点应怜的额头,“你倒是一点不愁团子的情况。”
应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怕什么,师父师娘便养惯了天才的徒儿,怜儿这不就是耳濡目染、轻车熟路了吗。”
这便是不只在夸一个人了,白蕙笑道:“都是你师父惯的,胡闹。”
又加重语气道:“团子的事不是小事。”
“团子自小便聪明罢了,主意又多,轻易不出岔子,师娘不必担心,我想,灵器一事应是团子的机缘,我们不必干预过多。”
“若不是你都没有异议,我还真怀疑过他是不是打生出来就被夺舍了,”白蕙皱起眉道,“眼神总是深邃老成的不像个孩子。”
应怜回忆了回忆,“不会吧,我觉得团子很懂事。”
只跟你懂事,跟我可一点都不客气,白蕙心里絮叨了一句,但是夺舍不可能连他这等仙阶都辨别不出来,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姜炀便是那神器之主的转生之人。
寻常民众不信,天下修士不信,但是白蕙心中是有数的,生灵的转世轮回一事,若是他都不清楚,怕这天地间都没有第三人敢称自己清楚。
“我要收团子为徒,”白蕙简单明了地下了话,纯粹的命令口吻,“不可求情。”
应怜不明白蕙的意图:“啊?”
姜炀年纪虽小,却连白蕙都能看出来是个棘手的货色,白蕙也好生纠结了下,不过这也是他与那人共同商量的结果,当然那人不能出面,否则可真的闹鬼了。
“是这样的,”白蕙表情严肃道,“作为过来人,师娘见了太多伤仲永的例子,团子十岁达皇阶,已是凌驾世人之上的天赋,假以时日必得大成,但是如今的团子年岁心性与其修为并不相符,你我心知肚明修为提升最快的方法为何,师娘恐怕团子心机尚浅,走入歧路……”
应怜拧了拧秀气的眉,“所以您的意思是……”
白蕙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丫头已经懂了他的苦心了。
“那……就麻烦师娘,好生教导团子……团子天性高傲,若过早知晓详情怕接受不了,先瞒着他一段时日为好。”应怜偏了偏头看向屋内关着的木门,咬了咬银牙,道。
而屋内的姜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娘亲便宜卖与师太了。
“丫头,”白蕙望向应怜,“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没有什么异状吧。”
“师娘放心,怜儿没事。”
白蕙轻轻点了点头,“没事就好,若是有什么变化一定记得告诉我,我再酌情按照你的情况配药给你,你……不要总是想起那些过去的事了,对你调理身体不相适应,随缘随份吧。”
“怜儿知道,怜儿已经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只有团子和鸣歧宫上下,怜儿懂得孰轻孰重。”
“唉——当年若是我或者小菊,单一个谁在你身边,也不至于让你受如此伤重,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你却还护着那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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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名字的由来啦
标题很简单的
萧湘: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楚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