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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二日。
沈余谨记掌门的提醒，特地早了半刻钟到的永乐殿。
偌大的殿内，丹炉冒着轻烟。
林风眠一身靛青雪袍，坐在一张玉色榻上喝茶。身后还有一个模样沉默寡实的男子。
沈余敲了敲门进来。
林风眠抬眼，翘着嘴角笑：“早了半刻。”
沈余：“谨记长老的话，不敢迟到。”
林风眠朝他招了招手。
沈余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走上前去。
只是还没到跟头，脸颊便被一只铁手掐住。
林风眠冷笑：“我可是最讨厌别人不准时到的了。不管是迟还是早。”
沈余两眼冒泪花，这下才想起蚩邪昨日踹自己是多么明智的选择，他现在都感觉整个脸颊都要被掐掉了。
林风眠报了私仇，好一会儿才松开了手，接过身后沈季同递上来的帕子，优雅地擦了擦手。
“滚吧。”林风眠扔了本册子给他，“把里头的口诀背熟了再来找我。”
沈余揉着脸，捡起册子：“哦。”
林风眠看着沈余离开的背影，转回头，“你这个侄儿倒真能隐藏。明明看见你了，却也不没找你套近乎。连修为都探不出个所以，要不是看见他徒手解决了饕餮，我都信了他是块朽木。”
沈季同抿了抿唇。
林风眠见他又不应话，“罢了。我迟早还得好好教教他。”
“特别是，好好严刑逼供他把我洞里的灵石拿去哪了。”
沈季同不吭声。
*
沈余一边揉脸一边揣着个小册子出来。
系统：“啧啧。这是个宝贝，如果你在筑基后期，少说也能帮你冲到金丹中期。”
沈余：“他给我这个做什么？”
系统：“你没有灵根，但原主死前是筑基后期。”
沈余：“……还真是谢谢你提醒。”
系统：“不客气。”
“……”
系统：“今天的上供给宿主的灵石你打算怎么办？虽然关门弟子每月都有一定数量的灵石可以取，但显然现在还没有到可以领的日子。”
沈余听到这个就头疼：“要不，就拿身子给他捏一晚抵消好了。”
系统沉默片刻：“我劝你不要。宿主进入瓶颈期，说明他依靠天地和灵石吸收的灵力已经满了。”
沈余一喜：“那是不是说灵石的灵力对他没有用了？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上供了？”
系统：“也不是没有用。只是作用少之又少。而且，相比用灵石，双修的功效更有效。特别是同净化鼎体质的人。”
双修？
沈余听过这个词，是两个修真士“开车”的故事。
幸好，他不是修真士。
沈余稍微放下心：“那没问题。双修嘛，我可以替他张罗伴侣。相亲，这个我熟。”
系统沉默：“你上哪给宿主找伴侣？宿主过瓶颈期之前，能碰到的人只有你一个。而且，宿主属性奇特，同一般的修真士双修根本达不到吸取灵力的效果。”
沈余哑了哑：“那我还是得给他找灵石……”
系统：“净化鼎体质的人，辅主你就是。”
沈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灵石能吸收的灵力再少也是灵力。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给他找的灵石！”
系统：“虽然现在宿主自身没有察觉，但已经不由自主会长时间停留辅主身边。辅主现在对宿主就好比一块香饽饽，迟早宿主会发现辅主的大补功效。”
沈余闻言浑身已经开始疼了：“……你，你不要说了。我一定会按时上供灵石。”
系统报以同情的沉默。
*
沈余脸疼，听完了系统的话，不仅脸疼，头也疼。
江望看见沈余来找自己时，脸上的欣喜掩都掩不住：“小师兄，你来找我的吗？”
沈余点点头。
江望下一秒看见他脸上的红痕，关心道：“你脸怎么了？摔伤了吗？”
沈余随意揉了揉，轻轻嗯了声，又道：“嗯……其实我是来找你借点东西的。”
江望把人拉进屋，“好。小师兄借什么都给你。但你脸上的伤还是要先处理才行。”
江望把人拉进屋，开始翻箱倒柜找药箱。
沈余刚想站起来说不用，便被找了药膏回来的江望一把按回椅子上坐好。
“小师兄别客气。”江望将草药膏挤了点在手上，盯着沈余白白的脸，因离得太近，他甚至能看见沈余长长的微微在发颤的睫毛，仿佛能扫在自己的指尖。江望的耳朵莫名便红了一块。
江望涂着草药膏的手指有点抖，小师兄的眼睛很好看，目光也没有以前的刻薄。自从落水后，看人总是温柔的，没有攻击性，像夏夜只有蝉鸣的星空。让人舒服又心生小雀跃。
“小师兄单杀饕餮的时候，很漂亮。”
漂亮？？
沈余嘴角抽了抽。
江望不小心把心里话讲了出来，一双耳红通，解释：“嗯，是……是帅气。”
沈余感觉哪里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好鼓励了人几句，顶着半脸绿绿的草药膏，捧着借到的几颗灵石，兴高采烈地出来了。
系统出声：“不是我要打击你。这几颗灵石，品性是最次等的，不说宿主看不看得上。里头的灵力还不够宿主塞牙缝。”
沈余脸上的开心立马被击垮了。
不够，那就再借。
湛荣开门见到沈余的第一眼，眉头便几不可见地皱了起来。
沈余轻咳了几声，甚至往两旁廊道看了几眼，见没人，便压低声音道：“我找你有点事。”
湛荣开了门让人进来。
沈余进来，又鬼鬼祟祟地合上门。然后开门见山：“你有灵石吗？”
湛荣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有。”
“借急。过些日子还你。”
湛荣阴沉沉的目光还停在沈余脸上，半会道：“借你没问题。但你得先换下药。”
沈余眼眨了眨。“换药？换什么药……不用啊，已经涂了。”
“绿色的药膏太丑了。”湛荣拿了管药过来，单指捏起沈余的下巴，眼神黑洞洞，“一点也不可爱了。”
沈余：“？”
……不是。
可爱？
漂亮？
你们今天的用词怎么都这么奇怪？一起约好的吗？
沈余偏了偏头：“额，我来，我自己来……”
湛荣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放开。
沈余接过毛巾擦掉了脸上的药膏，拿起湛荣的药，迅速地糊了一团在红印上。“好了。”
沈余刚要放下的手被握住。
“还不够。”湛荣拿着沈余的手，细细地将他面上的药膏摊平抹匀。
待药涂完，沈余噌地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
湛荣也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收起药，将一袋灵石递给他。道：“饕餮那一战，很让我意外。”
沈余正捧着沉甸甸的灵石欣喜。
这个量，够上供蚩邪好几天了吧。
湛荣看着沈余掂量灵石的模样，轻扯嘴角笑了笑。虽然不知道沈余是如何做到解决饕餮的，但，他杀完饕餮的神情……通红清澈的眼，抖嗦的唇，还有晶莹的泪水。很中他的意。
手上还残留着给沈余抹药不小心蹭到的药膏。
湛荣阴阴的桃花眼垂下，将指含进了嘴。
*
沈余出了湛荣的屋子。
系统点评：“这些灵石品性还勉强可以。”
沈余拎着沉甸甸的灵石，想到接下来几日上供的灵石都有着落了，心情大好。
沈余刚把灵石带揣进怀，前面就走来了一人。
鹅黄裳，有点眼熟。
娃娃脸……
金焕挡了沈余的路：“你在找人借灵石？”
沈余装傻：“没有呀。”
金焕切了声：“不用瞒了，我都看见了。从你出了云昼真人的永乐殿，我就跟踪你了。”
沈余：“……”
你是怎么做到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的。
沈余挠了挠头。
金焕扬了扬唇：“你要是缺灵石。可以找我，我这里多的是。”
沈余：“不必。”
光江望和湛荣的债务，他都不知道要还多久。再说，金焕一脸就是找他借他不安好心的样子。他才不要。
金焕瞪大了眼：“你拒绝我？”
沈余被他突然凑近吓了一跳：“……我，我已经够用了。”
金焕哼了一声：“那你明日找我借。”
沈余：“？”
金焕又道：“当然，借也是有条件的。我不用你还，但你必须教我怎么杀饕餮。”
昨日从虚境出来，金焕受了师叔好一顿责骂。他是堂堂鲁班传人金氏后代，而且还有家族里难得的金灵根。身富宠爱和厚望，竟然在虚境里头被吓昏过去。更可气的是，沈余这个破落户竟然斩杀了饕餮，比他还出彩！他不能忍。
沈余从一进望仙门就同他作对，明明不比自己强，怎么可能单杀饕餮？
他一定有见不得人的绝招。
金焕：“你若不教我，我就把你的丑事说出去。”
沈余不敢兴趣，绕过了他，“哦。”
金焕在后头跺脚，“你不想听？你会后悔！”
沈余毫无停留，走得没影了。
金焕气得踢飞了颗石头。
*
夜晚。
蚩邪从望仙山回来。
沈余打量了下他的神情，发现不太妙。赶紧将五颗灵石拿了出来。
一天五颗应该足够吧。
这样他借来的灵石就能多撑几天了。
蚩邪现在看见灵石就烦躁。
他在望仙山找到了另一处藏灵石的洞穴，吸收了几颗，灵力不见上涨反而停滞得丹田发热。
蚩邪暴躁下，便毁了那个破山洞。
现在看着沈余讨好的捧出灵石，想也没想，抬手捏起便碾碎了。
沈余：“……”
蚩邪碾碎了灵石，把沈余扛起就扔床上，一言不发开始拉扯他身上的衣服。
沈余想到系统的话，抖抖嗦嗦地反抗：“我，我今天给你灵石了……”虽然你自己都捏碎了。
蚩邪上挑的眼看他，幽绿的瞳孔眯了眯：“所以？”
沈余：“……”
所以你该讲道理啊！讲道理！今天不能碰他啊！
蚩邪显然不是会讲道理的人。
沈余咬牙狠心：“是不是不够，我这里还有其他灵石……我都拿给你……”
蚩邪大手已经伸进了沈余的衣服里，捏着软软的肉，身上的燥火也降下来了些。
蚩邪抬眼，沈余已经蜷缩成小虾了，只是脸上红红的有点奇怪。似乎多了点什么。
“你的脸怎么了？”
沈余只想着赶紧让他捏了起来，闷闷道:“涂了点药膏……”
话还未落。
蚩邪已经俯身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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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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