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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009 要命
“叮——锦鲤卡牌已生效。”
林灵眼前出现一只躺在透明泡泡里的锦鲤，浑身金红色，一身鳞片闪亮耀眼，飘在她眼前。
它摆了个轻佻的姿势，臭屁道：“女人，还满意你看到——”
话未说完，它突然一僵，泡泡“啪”一声破了，它赶紧又吹了个泡泡。
可是鱼的脸已经僵了。
锦鲤身上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成了黑色。
“卧槽！大爷的鳞片都黑了！这里有变态！快带大爷跑！”
林灵立即往闻越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厮手里不知何时举了一只火把，火焰泛着幽幽的绿色，很诡异。
他身上的黑雾更浓了，神色笼在在一片雾气中，神秘而冷漠。
林灵紧了紧身上的隐形衣，幽幽道：“能跑我不跑吗？”
她示意鱼看看周围。
隐形衣可以隐蔽身形气味声音，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凭空消失了。
他们还在，只是别人看不见闻不到察觉不到。
他们若是撞到了人，自然会被人发觉。
黑雾简直是隐形衣的克星。
它们无处不在。
锦鲤黑不溜秋，丝毫不复初见时候英俊潇洒。
它缩着头，果断飘到林灵身后躲着，小眼睛瑟瑟发抖看着这些黑雾。
“靠，靠你了！”它非常不要脸道。
仙女嫌弃地看了它一眼。
*
这些东西好像不止是雾气那么简单。
雾气里有极轻极弱的、若有似无的尖叫呻吟，林灵观察了近处的雾，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这些雾气，仿佛是由无数鬼魂凝成的。
她打了个寒颤，扒拉着系统：“难道这是卡牌的技能？你们快查一查，卡牌是不是失控了！”
系统凝视着卡牌上的黑暗之气，神色严肃：“特级卡牌，想要驾驭，当然是有难度的，加油，看好你哦。”
“……”
黑雾翻滚涌动，因害怕痛苦而四处逃窜。
一团黑雾碰到隐形衣，整团呆了一下。
接下来，林灵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那团黑雾里若隐若现几条虚影，他们凝成一团，集体呆滞后，果断又在隐形衣上撞了一下。
“？”
然后它们又撞了一下。
一下。
又一下。
林灵仿佛从那团黑影身上看到了什么不知名的快乐。
黑雾想要再次撞上来的瞬间，林灵果断让仙女躲开。
黑雾撞了个空，又呆滞一下，被旁边一团更大更黑的雾撞飞。它好像生气了似的，整团雾都膨胀了一圈，张着血盆大口就上去干架了。
最后成功从单挑变成了群架。
林灵：目瞪口呆。
锦鲤大爷目光复杂。
它从林灵背后飘出来，又恢复趾高气昂：“也没那么危险嘛！有本大爷在，放心，你肯定能躲开危险！就是千万别靠近对面那个变态！”
林灵掐住它：“闭上乌鸦嘴。他已经过来了。”
*
闻越一手举着诡异的火把，一手捏住那团闹事黑雾，眼神很凉。
黑雾抖啊抖，抖啊抖，隔着水，林灵都能听到尖叫。
“吵。”青年声音很清澈。与此时的环境很矛盾。
闻越没什么表情，手轻轻一捏，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团雾被捏散了。
林灵看见丝丝缕缕黑气往下掉，落入黑水里，消失不见。
她正盯着水面，蓦地感觉到什么。
闻越凤眼淡淡一抬，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灵下意识屏住呼吸！
闻越勾唇一笑，眼神愉悦：“出来。”
锦鲤怕得瑟瑟发抖，它全身鳞片黑得更深了，甚至透着紫，仿佛中毒一般。
“危险啊啊啊啊啊！”它在林灵脑子里尖叫。
林灵僵住了。
她捂住锦鲤嘴巴，在主动出去和被动出去之间纠结。
虽然结果差不多都是个死。但哪个能死得不那么惨呢？等她出去她就要投诉系统！
无良商家！
黑水中传来几声“噗呲”。
是那些捏碎了的黑雾。他们在黑水中挣扎。
黑水包裹着它们，腐蚀煎熬着它们。从它们挣扎逃窜的痛苦程度来看，这水很恐怖。
林灵咽了口口水。
要不，还是主动出去？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动了动手指头，正要撤了隐形衣，突然，“咔擦”一声，从头顶上传来。
林灵一惊，抬头。
“啊！”
那白衣青年被一股黑雾凌空吸走，一瞬之间便出现在闻越眼前。
“淅淅沥沥”的声音传来，青年跪倒在地，面无人色。
“饶命，仙人饶命，饶命，仙人饶命。”
闻越打量着，嘴角噙着笑意。
可那笑怎么看，怎么阴森。
“好啊。”他愉悦道。
青年还在求饶，猛地僵住，似是不敢置信。
“饶了你。”闻越勾唇，“就用她的命来换怎么样？”
话落，一道粉色身影摔在青年旁边。
林灵目瞪口呆。
“哥哥！”少女爬到青年旁边，吓得脸色发白。
“我只数到三哦。”闻越恶劣道，“一——”
少女眼里闪过怒气，扯着青年胳膊：“不要答应！他不会放过我们，他骗你的！”
青年垂眸，眼神看不分明。
“二——”
青年抬头。
“一——”
“我答应！”
“哦？”闻越挑眉，身上黑雾越浓郁了。
锦鲤身上的鳞片彻底失去光泽，透着诡异的黑紫。
它抖得不成样子：“要死了要死了。”
闻人越低笑：“好啊。”
话落，少女尖叫了一声，落入黑水中，水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就好像硫酸腐蚀□□，几下，人便消失不见。
青年眼睛发红，咬牙，目眦欲裂。
闻人越笑：“合欢宗的人，真有意思。”
青年有些错愕，似是不知道他如何一眼看出他们是合欢宗弟子。他牙齿打颤，身体往后退：“你，你说了，用她换我一命。这里，这里是‘洛浦之灵’，你不能食言！”
林灵一怔，“洛浦之灵”，她惊了，这里竟然真的是鸿蒙秘境中闻人先祖传承所在之地！
“还知道‘洛浦之灵’。”闻人越胸膛笑得起伏。
蓦地，一道极刺耳、极恐怖的惨叫划破空气。
“啊——”
林灵一个激灵，额头上滴下汗来。
娘嘞。
她摸着胸口，心疼，这卡牌不能要了。变异了属于是。
黑雾撕扯着青年，惨叫声让人不适。几息之后，地上只留一滩刺目血渍。
闻人越擦了擦手指，将帕子丢掉。
“还不出来，想死？”他厌恶的目光从血渍上扫过，“林灵。”
林灵瞪大眼睛，汗如雨下。
她忙看了眼锦鲤，奇怪的是，锦鲤又变回黑色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被他看见！”它死死抱着泡泡，脑袋抵在林灵肩膀不肯回头。
林灵也怕得要死，但看它这前后两副画风，嘴角一抽。
她不知道闻人越什么时候发现的。可能那团黑雾一直撞隐形衣的时候就发现了。
装死骗不过去。
她取消隐形衣效果，硬着头皮，攥着两把汗，尬笑两声：“哈哈，好巧。”
闻人越静静看着她。眼神饶有兴趣。
林灵眼睛乱飘，偷偷将漂浮咒瞄准闻越。
泡泡锦鲤挂在她领口，缩着脑袋，一整个像条死鱼。
林灵瞄了眼它仍旧黑色的鳞片。
“吉吉呢？吉吉怎么不见了？”
似乎是听见了呼唤，一点金色的光从棺木后面发出，一颗龟脑袋探出来：“吉吉。”
仙女弱弱地吼了一声，吉吉看见闻人越，黑豆眼一亮，一瘸一拐地爬了出来。
“那啥，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怎么出去呢？”林灵硬着头皮问。
泡泡鱼的光闪了一下，变成了深蓝色。
闻人越歪头，声音带着诱惑：“人人都想抢破头的宝物，你不好奇是什么？”
领口的光在黑蓝色之间转换。
林灵：信了你的鬼！
她忙摆手：“不了不了，我意中人还在外面，我怕他见不到我担心，我得赶紧出去！”
她又求生欲极强地强调：“我说了，我对秘境压根不敢兴趣，主要是来追人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哦。”闻人越，“是吗？”
他眼神一转，又露出抓住刚才那个倒霉青年时的恶劣笑容：“真巧，你心上人来了。”
林灵一僵。
啊啊啊不会这么巧吧？！
她顺着闻人越的目光，脖子咔咔转过去。
看到藤蔓上挂着的一男一女，她麻了。
卫霁皱眉看着她，脸色冰冷。
他旁边，冯依依瞪大眼睛，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大，大师姐，你也在啊。”
林灵：这特么是什么运气！
她抢先一步截住冯依依的话头，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眼睛更是发光地盯向卫霁：“小师弟！啊啊啊你来了！你一定是感受到我的心意才来的对不对？！”
她根本不给卫霁反对的机会，气不带喘的：“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一定是我们心有灵犀！啊啊啊啊我们真的绝配！我更加爱你了怎么办！不如我们马上出去举办道侣大典，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嫁给你了！”
把一个疯狂的粉丝般的行为演绎得淋漓尽致。
空气一阵安静。
“啪——”锦鲤的泡泡破了。鳞片颜色在赤橙黄绿青蓝紫之间转换。
它看看上方脸色冰冷的少年，再看看后方笑得饶有兴趣的青年。忙吹出一个泡泡，死死缩在领口。
林灵说着就让仙女上前，小脸更是因激动而发红，完全是一副陷入爱河的痴情小女儿娇羞模样。
临走前，林灵摆摆手：“再见啦！我要跟心上人走啦。”
回过头，她使劲冲卫霁和冯依依使眼色。
冯依依担忧道：“师姐，你眼睛怎么了呀？抽筋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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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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