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远去

　　这回没有等很久，他们在候车室吃完打包的晚饭，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检票了。
　　依旧是两人间。
　　因为这趟轮渡早上抵达，正好可以看日出，刘照清设置好四点的闹钟，两人早早就洗漱完休息了。
　　入夜容易胡思乱想，唐晚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酒店隔壁房间对她的影响还在，再加上刘照清不清不楚的眼神，唐晚黎这一晚上有点躁动，于是有想法就实施的性格促使她用行动表明她不只会逞强。

　　那时候船已航行，屋里的灯也关了，他们正要入睡。
　　刘照清还是等着唐晚黎先睡，可她一直在动好像没有睡意，直到觉察到头顶上盖下一片阴影，他睁开眼。
　　“干什么？”刘照清看着她，平静得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
　　“……看你睡没睡。”
　　唐晚黎惊慌，立刻抬起身，她刚要走，手腕被牵住了。
　　“你睡不着？”
　　“嗯……”
　　唐晚黎强迫自己稳定下来，顺势坐到他的床边。刘照清也坐了起来。
　　“睡不着干吗？”他问。
　　“就……躺着。”
　　唐晚黎将手腕挣出来，说：“我回床了。”
　　她还没站直，又被拉住，她没有防备地仰身倒下。
　　刘照清直逼下来，压低声音说：“胆子变小了。”
　　唐晚黎：“什么？”
　　“上回不是直接说了？”他道。
　　唐晚黎心跳又加快：“都说让你忘了！”
　　刘照清要笑不笑：“你忘了吗？”
　　她当然没忘，忘了不会说那句话。

　　那是初二的寒假，他们两家都回老家，难得长大后会聚这么齐全。晚上大人们凑一起玩牌做饭拉呱，两小孩待在屋里。外面热热闹闹，各种声音混杂，里面安静得像另种气氛，一个玩游戏一个看小说，有台小电视弄出点声响。可能是晚饭时乘兴喝了小杯酒，可能是房间的灯光太过昏黄，也可能是就想这么做，唐晚黎问：“你接过吻吗？”
　　刘照清说没有。
　　然后两人先尝试，再探入，互相摸索，越来越动情，要不是零点的鞭炮声叫醒他们，不知道往下会做出什么事。

　　刘照清说：“要不要再试一次？”
　　天知道他忍了多久，他何尝不忐忑。
　　唐晚黎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说是这么说，在快贴近她时，刘照清又道，“给你个拒绝的机会。”
　　唐晚黎没有拒绝，抬起下巴凑上了他。
　　刘照清的笑声淹没进两人的呼吸里，这回他们试探一会儿就适应了彼此，仿佛不存在那几年的空白经常接吻。但时间上露了馅，刘照清很快就停下来，唐晚黎大口喘气，他的呼吸也很厚重。
　　刘照清不想她难受，可离开后又想亲她，只好亲着她的嘴角解瘾。唐晚黎探出舌尖，刘照清一下子就衔住。
　　两人吻吻停停，一些感觉愈发地膨胀。

　　刘照清低哑着声充满蛊惑，问：“要不要继续？”
　　唐晚黎咽了下口水，轻嗯一声，还不好意思看他。
　　她洗完澡睡衣里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刘照清笑着说：“胆子挺大。”
　　唐晚黎轻哼：“你刚还说我胆子小。”
　　刘照清嬉皮一句：“我有眼无珠，一点也不。”
　　“…………………………………………”
　　他话里有一语双关的意思，唐晚黎被羞到。
　　刘照清捻着，轻声问：“怎么样？”
　　唐晚黎低嗯了声，往他怀里贴。
　　刘照清低低地笑，又去亲她。他慢慢往下，呼吸覆上她。唐晚黎不由地摸上他的脑袋，沉迷在他带来的新奇中。
　　不过终究是第一回不一样的尝试，两人情到此止。

　　刘照清去完卫生间出来，走到唐晚黎床边。
　　唐晚黎红着脸蛋，问：“干吗？”
　　刘照清看着她说：“上去。”
　　唐晚黎：“你有床。”
　　刘照清：“不去。”
　　“……”
　　唐晚黎犹豫一下，让出了位置，刘照清成功地与她共枕。他侧抱着她，找到她的嘴又吻上去，唐晚黎也伸着舌头纠缠着他。她还想要更多，蹭着他撒娇说你摸摸。
　　刘照清顿时颅内放起烟花，手指听话地拨弄。
　　唐晚黎轻轻喘息，那种挠人的痒意需要他一直安抚，习惯了竟在在他怀里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刘照清感觉到她舌头疲软，没劲头了，还吓了一跳，以为一晚不到就厌倦他了，才发现她是迷糊地睡了，虚惊一场后，他无可奈何地笑了下。
　　可她就在他怀里，他睡不着。
　　于是刘照清低头含她，以作她抛下自己惩罚。
　　这会儿唐晚黎的睡眠很浅，有所知觉，她蹙着眉推推他，含混道：“好困，下回再……”
　　“下回”无疑取悦了刘照清，他老实了。
　　因为她没有抗拒他手的位置，他心安理得地继续握着。
　　刘照清闭上眼睛，又睁开。
　　他手上用了点劲儿，唐晚黎被疼到了，小嘴微张，哼吟了一声，刘照清趁机探进她嘴里搅弄一阵。
　　他问：“你会把今晚的事忘掉吗？”
　　唐晚黎应了声，不知是回答还是喟叹。
　　刘照清锁眉，随后又如法炮制一番，换了个问法：“你不会忘记今晚的事吧？”
　　唐晚黎的反应不变。
　　“……………………”
　　刘照清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算了，明天的事明天说，他今天满足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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