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凌燕幻想志

　　“三哥，洛儿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嗓音传来，带着豆蔻年华的少女特有的甜美。
　　“洛儿……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每次你去回真大师那里，总要坐到傍晚，要我差人三番五次地去催你才会回来。”欧阳剑辰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欧阳灵乌黑如丝绸般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柔和的光彩。
　　“呵呵……今天回真大师要接待来自无月国的贵宾，不能陪我很久。”欧阳灵乖巧地依偎在欧阳剑辰的手边，“听回真大师说，这个贵宾来头不小呢，是无月国皇寺的主持无臻大师，这次他来，带了不少东西来呢！大大小小的箱子摆满了院子。只不过我早早回来了，没有见上无臻大师一面，真是可惜啊！”
　　“无月国？……听说此次无月国新皇登基后，无月国内动作不小啊。才三个月的时间，无月国中央机构已经涌入了不少新的血液，不少官员被裁撤和更换，来无月国朝廷内最有权有势，一手遮天的宦官魏希忠也被逐出皇宫，不知那新皇用了什么手段，魏希忠独掌朝政十九年，心机深沉，老谋深算，前无月国王也奈何不了他，他却在短短几个月内将魏希忠赶下台，看来这新皇年纪虽轻却不容小觑啊！”欧阳剑辰目光变得深沉，望着远处的某处出神。
　　“不仅如此，新皇还下了狠心整顿军纪，上个月一个月内连续颁布了三部军事法令，违令者罚不服者斩，手段强硬果敢。传说新皇的舅舅统领西庭禁军，因不满新法过于严厉，不近人情，长着自己是当今太后的哥哥，又拥有高贵的皇室血统，自以为新皇奈何不了他，曾经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表示对于新法的不满，一些同样对于新法不满的武官也跟着附和，本以为新皇在如此强大的舆论压力下至少会延迟推行新法，谁知新皇当众不留情面地严厉呵斥了他舅舅和这几个武官一顿，并且贬了他们的级。他的舅舅甚是恼怒，便称病不上朝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谁知新皇当真是铁了心，不予理睬。他舅舅气恼之下一状告到太后那里，太后震怒，认为这是新皇不给自己面子，便把新皇叫到慈宁宫训斥，但是这新皇甚是有手段，只是动了动嘴皮的功夫就叫太后心服口服，从此不再干预新皇的政事。这个新皇真是一个有手腕的人啊，无月国在他手下，不出几年便可国富兵强，不得不防啊！”
　　“这个新皇今年几岁？”凌洛心一动，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欧阳剑辰的政治才能，独特的政治洞察力已非常人能比，但这个新皇更加有勇有谋，铁面无私，真是具备了成大事者的品质啊。
　　“虚龄二十二。”
　　“这么年轻！”凌洛不禁暗暗一惊，这么年轻已是如此有心计有手腕的人，可见这个新皇有着多么不一般的少年经历才能把他磨砺成这么一个手段果断的人啊。不过……自古以来，皇家的后代最擅长的便是玩弄权术和手段，想来这个新皇定是从小就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技巧，环境决定人啊，生在皇族就注定要有大的担当，玩弄权势向来就是皇家的必修课，这样想来，这个新皇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一番大作为倒也不奇怪。
　　“三哥真是无时无刻不心心念念政治啊！”欧阳灵不满地撅起嘴巴，“三哥说的那些，灵儿可不懂，私下里说给大哥和洛儿姐姐听吧。灵儿什么也听不懂，怪没劲的！”
　　欧阳剑辰回过神来，略带歉意地笑笑，“我知道灵儿不愿意听这个，以后三哥在灵儿面前不说便是了。洛儿的生辰快到了，洛儿想要什么礼物？”
　　“只要三哥送的我都喜欢！”小蹄子嘴巴甜得很，有时候都很把凌洛哄得晕乎乎的，“三哥……大哥什么时候回来？他能赶上灵儿的生日吗？”
　　“当然能……灵儿的生辰可是大事，大哥他能不回来替灵儿过生辰吗？我昨天接到大哥的书信了，大哥在饶郡凤阳城的事办完了，今天就能上路了，不消四五天便能回来！”欧阳剑辰温柔地帮欧阳灵把一丝碎发拢到脑后。
　　“那大哥有没有提到灵儿请洛儿姐姐代写的书信？”
　　“当然提到了，大哥很高兴灵儿这般惦记着他，他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生辰礼物了，灵儿一定会喜欢的。”欧阳剑辰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不过是十多天没见大哥，你便这般想他了，我去邺城办事去了一个多月，回来也没听你多念叨。”
　　“谁说我没有念叨的？我天天跟大哥念叨，只不过灵儿的字写得不好看，又慢，大哥公务忙，灵儿又不好意思委托大哥亲自替灵儿给三哥写信。不过现在好了，有洛儿姐姐替灵儿写信了。洛儿姐姐字写得很漂亮，速度又快，下次三哥出去办事，灵儿一定给三哥去书信！”欧阳灵亲昵地搂着欧阳剑辰的胳膊，两个人身高相差很大一截，欧阳剑辰微微弯着腰，任她拉着自己的胳膊撒娇。
　　看着他们兄妹亲密无间的样子，一丝微笑浮上凌洛的嘴角，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也经常这样缠着哥哥的吧。印象中哥哥只要面对自己时，不管自己又多无理取闹，他始终没有一丝的不耐，如天空般澄澈的蓝眸中始终折射着淡淡的柔和光彩，，里面搅动着能把人溺毙的深深疼爱。那时的自己总觉得那份疼爱理所当然属于自己，只是现在自己成人局外人，看着那似曾相识的场景，那些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而来，一种莫名的快乐和落寞同时涌上心头，他们是那般快乐的，而自己也曾同他们一样，也那般，快乐过，只是，这样的快乐，不知今后还会不会属于自己。哥哥……我们还会再见吗？即使我们是在同一个时空，可是天下如此之大，我要到哪里去找你呢？
　　凌洛猛得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了呢？
　　压下心头的一丝惆怅的情绪，凌洛扯起一个微笑向他们走去，“灵儿的生辰到了？我也要给灵儿准备一份生辰礼物了。灵儿想要过怎样的生辰呢？”
　　欧阳灵转过头来，脸上浮起一丝幸福的微笑，“像小时候一样，和哥哥们出去骑马，打猎，逛夜市，哥哥们给灵儿买好吃的！”说着，欧阳灵红润的脸蛋上绽放出快乐的神采，似乎早已陶醉在自己的回忆中了。
　　欧阳灵确实长得清秀灵动，虽说不上是绝色倾城，却也别有一番韵致，是女子中少见的耐看型。她的美，是日积月累感觉出来的。刚见到灵儿的时候，凌洛并没有觉得有多惊艳，毕竟出身名门，美女见得多了，对美人多少有些免疫的作用。但欧阳灵特有的豆蔻少女的甜美和娇羞，以及出身名门给她带来的淡淡富贵气，使她比一般的小家碧玉多了几分大方和婀娜风情。最关键的是，欧阳灵出身富贵之家却没有富家千金的骄傲，性格随和，嘴巴又很甜，年纪虽小却很懂得察言观色，很顾及他人的心情。这个很讨人喜欢的性格甚得凌洛的心，凌洛便也十分乐意做她的陪读，虽然这个工作难免无聊了些。
　　“若是灵儿乖乖地听话，把洛儿教你的都好好记在心里，灵儿的生辰三哥便带灵儿去灵儿最想去的碧香湖划船。”
　　“真的吗？三哥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
　　“好！灵儿一定乖乖听话，洛儿姐姐说什么，灵儿便记什么！”小蹄子乐颠乐颠地。
　　“灵儿，那我昨天教你的《诗经》背出来了没？”凌洛笑着打趣她。
　　“当然！”欧阳灵一脸得意，“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
　　次日早上，欧阳剑辰放了欧阳灵一天假，让她去她二哥的府邸玩。凌洛呆在欧阳剑辰给她的临时住处，襄王府的倚香园中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诗集，这本诗集是因为凌洛抱怨平时不教欧阳灵时闲来无聊，欧阳剑辰变给她书房的钥匙，告诫她除了书房的内阁里的书，其他书随她拿来翻阅，她便在书房一个精美的盒子里找到的。据欧阳剑辰说，盒子里都是他非常喜欢赞赏的诗集和文集。这诗集的名字叫《冷月诗集》，据凌洛的推测，冷月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或称号。这本诗集书页已经有些发黄了，有翻过很多遍后留下的褶皱，可是却没有一点破损，可见这本诗集应该是欧阳剑辰的珍视之物，他是很小心保护的。
　　这本诗集的作者很有诗才，写景大气磅礴，可以窥见作者睥睨天下的霸气一斑，抒情畅快淋漓，没有一点扭捏作态，也没有文人惯有的含蓄，可以想见作者定是一个直爽畅达，胸襟开阔之人。最让凌洛叹服的识他评论时事暗讽朝政的诗作，见解独到，有理有据，引据经典，毫无牵强之势，作者敏捷的思维和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在这些诗作中清晰地体现出来，许多见解和分析连有着现代人思维的凌洛都不由暗暗折服。
　　虽然诗集是够经典，可是凌洛已经翻过不下十遍了。这次再拿来翻，实在是不想看书房中那些费心又费神、古奥难懂的古文书籍。
　　凌洛丢下诗集，郁闷地来回踱着步，早就想把枫城好好转转了，可是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好玩，自己方向感又那么差，就算是出去了，也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漫无目的地乱转。可是憋在这里二十多天，人都要无聊地生出病来，在古代这种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多少娱乐项目的地方，也许只有旅游能够稍稍令人兴奋一下。凌洛可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闺房淑女，乖乖在家里绣花吟诗自娱自乐，大门不出二门不跨。这样的日子如果给她凌洛来过，她会立刻抑郁的。从小跟着父母到世界各地旅游，见过不少市面，古代那些明显是禁锢女子人身自由没有人权的“贞女之论”，凌洛可不吃这一套，听过就算了，顶多感慨一下，也没多争辩，一千年的思想差距啊，她凌洛动动嘴皮子就能扳回来吗，况且自己也不是那种善于长篇大论侃侃而谈的人，这点自知之明自己还是有的，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小姐，您怎么今天总是唉声叹气啊？”一个淡淡的女子声音响起，打破了园中沉默地甚至有些压抑的气氛。
　　“小荷，我来这里以来一直都闷在这个襄王府，除了辅导灵儿的读书之外基本无事可做，想出去又不知道去哪儿，真是闷死我了！”凌洛恼怒地把手中的一张刚写过字的纸捏成一团。
　　小荷是欧阳剑辰特别配给凌洛的贴身丫鬟，听说她从五岁的时候就被人卖到了这个襄王府当丫鬟，对于府里的规矩十分熟悉，为人也极懂礼，欧阳剑辰很放心把这个很懂分寸的人放在凌洛身边，一来可以教凌洛一些礼仪（当然学不学就是凌洛自己的事了），二来也作为自己的眼线来看住凌洛，毕竟，要对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完全放下戒备之心是不可能的。他欧阳剑辰这几年跟着襄王在官场历练，习惯凡事多长几个心眼，至少让局势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至于突发情况出现时毫无招架之力。
　　这些，凌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她倒不在乎这些，自己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看就看呗，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凌洛对于这个小荷倒是颇有几分好感的，虽然这个小荷的年龄比凌洛都要小一岁，但是毕竟也在襄王府呆了十年，算是个老资格的丫鬟了，做事很灵巧麻利，也甚是懂人心思，很多事情凌洛不需要开口，小荷就早已为她准备好了，这让凌洛觉得非常贴心，比起外面几个资格稍浅的丫鬟却是要灵活多了。
　　其实有很多时候，凌洛会想，小荷到底是为了什么到了这里呢。刚见到小荷的时候，小荷只是梳了婢女中常见的发髻，衣着比襄王府中大部分侍女要稍好些，体现出她资格稍深的身份，但毕竟只是婢女服装，当然没有大小姐们穿的丝绸那般鲜艳柔软，只是一件白色的里衣外面披了件淡粉色的外套，腰部用一根花纹简单的腰带束住，外套上也只有让衣服显得不过于单调的必要纹饰，略施淡妆，看着凌洛时的眼神却是淡淡的，没有卑怯也没有刻意讨好，淡淡的，仿佛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凌洛倒没有在意这些，她早已陶醉于初见小荷时的惊艳中，一瞬间，凌洛脑海中跳出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个女孩，虽然脸上并没有完全退去少女的青涩，但是比同龄女子略显沉稳的姿态已经隐隐透出一股冷艳的气质，不过，这个气质倒是恰到好处地配上了小荷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凌洛敢打赌，如果这个女孩精心的梳妆打扮一番，一定不比那天在忆月楼看到的粉衣没人差。因为，即便只是略施淡妆，这个女孩已经美得如同仙女临世了。不同于那个似乎爱慕欧阳剑辰的女子身上那几分抹不去的俗尘气息，这个女子完全带着翩然出尘的朦胧神秘的气质，一瞬间，凌洛马上把眼前这个女子和小龙女对上号了，若是让她去演小龙女，必定能赢得满堂喝彩。肌肤胜雪，黑发如绸，面若芙蓉，腰若束素，齿如含贝，虽不及那粉衣佳人绰约娉婷，风情万种，却比她更有一种冰雪的透明澄澈之姿，风骨翩然。那是一种凌洛深深欣赏也无法抗拒的气质。很多时候，凌洛都会觉得，这样的女子若是生在富贵之家，一定是名扬千里的绝色美人，怕是现在已有人把求亲的门槛踏破。凌洛一直相信，小荷身上不俗的气质，暗示了她的身世一定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原本是普通百姓出生，家人在宣德四十年的康嘉之乱中失散，自己到处流浪，后来被人贩子捉走，卖到了襄王府。凌洛隐隐觉得，小荷一定有着不凡的身世背景，就算她不是名门之后，至少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过，小荷似乎很不愿意谈及自己的身世，本来凌洛觉得，既然她以为自己和她同病相怜，至少也能不那么避讳，可是每当谈到这个话题，小荷总会不着痕迹地避过去不谈，时间长了，凌洛也觉出她的不情不愿，也就尽量缄口不谈这方面的话题。
　　比起十五六岁的少女的天真烂漫，小荷显然要沉默很多，甚至在刚开始的几天里，一度给凌洛留下不爱说话，性格内向的印象。因为除了必要的日常对话和凌洛主动问起的一些事情外，小荷几乎很少愿意说话。不过，凌洛倒不太计较这些，她也不是爱天南地北胡吹海侃的人，况且身边有个小精灵欧阳灵，总能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凌洛也不会因为身边跟了个闷葫芦而觉得无聊。
　　“小荷，你对皇城熟悉吗？”凌洛把皱成一团的纸片丢到桌上，转过脸来看着小荷。
　　“小姐是想叫奴婢带小姐出去转转吗？”小荷恭敬地俯下身淡淡地说。
　　“小荷呀……我真是有什么想法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你说中了！我就是想出去，我都闷死了！好小荷，你带我出去玩玩，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凌洛“谄媚”地凑过去讨好般地拉了拉小荷的手。
　　“若是小姐这样想出去，奴婢这就去请示三公子，看看能不能让奴婢带小姐出去。”小荷淡淡地说，不着痕迹地抽出手。
　　“不用你去了，我亲自去找他好了！”凌洛转身准备往门外跨。一定要跟他说，要让我自由地出入这王府，定那么多规矩，他也不嫌烦。若是他又要长篇大论了，那我干脆偷偷溜出去得了，反正又不是没有偷偷出去过，以前是哥哥带着我，现在我一个人照样可以，翻墙那几套我老早熟练了。
　　“等等，小姐，您要去拜见三公子，按照礼数应该先换上正式的衣服。”小荷连忙迎上来阻止凌洛预备往欧阳剑辰的住处清啸阁跑去的身影。
　　凌洛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月白色滚金边里衣，因为天热，外面只罩了层淡蓝色薄纱，因为深受现代思想熏陶，大热天的穿这个衣服出去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在古人眼里，穿这样的衣服出去见人，尤其见有些身份的人就有失体统了。凌洛讪讪笑了一下，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毕竟自己人在襄王府，吃穿用度工资开销全是这里提供的，这些礼数还是得做做的。
　　凌洛有些微恼地转过身，扑到一个精致的檀香木柜子里翻找起来。凌洛虽然只是一个陪读，但是这个襄王却是个大方人，给凌洛的待遇等同于小姐级别的，所谓小姐级别，在凌洛看来，就是比奴婢丫鬟之类的好，比欧阳灵稍逊，不过，已经是极尽奢华了。光是质地上层，花色精致，镶金佩玉的衣服就已经塞了满满一橱了，而且比凌洛在电视剧里见过的古装片里拍出来的衣服更要鲜艳亮丽，做工精细，算算一件衣服都能花去好一堆雪花银啊。不过，凌洛市面见多了，在现代出席各种宴会时穿的各色礼服，哪一件不是钻饰璀璨，艳丽夺目的，这个还不算，每次出席都家人都要她带着白金制的皇冠，显示出公主般的尊贵身份，就像俗话说的那样，好东西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虽然这些衣服很吸引普通人，可是凌洛却兴趣缺缺，其实在现代时她也很喜欢穿古装拍照留念，可是古人不仅规矩多，连穿衣都特别麻烦，上乘的衣服多半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穿衣工序极为复杂，像她这样不熟悉的人，就算有小荷和其他几个丫鬟的帮助，穿好一件正事的衣服也要花去小半个时辰，别说还要换装梳发式了。
　　“小荷，你帮我选一件简单点的让我穿吧！”选了半天也没有选到中意地，凌洛干脆坐在衣橱边上的椅子上没好气地把找衣服的事推给小荷。小荷这孩子聪明，要她找简单的她就一定能找到这堆衣服里最简单的。
　　“是。”小荷明白主子怕麻烦，她走到衣橱边上，一会儿功夫，便翻出一件淡紫色镶银边罗袍来。
　　罗袍只有两层，夏天穿着比较凉快，看起来很方便穿。凌洛满意地笑笑，“就这件了，帮我穿上吧。”
　　换好了衣服，凌洛坐到梳妆台边上，正对着镜子，乖乖地让小荷摆弄她的头发。刚来那会儿，凌洛不愿意绾既复杂又很不适合有现代人气质的她的髻，只喜欢用一根罗带或一支簪子简单地吧头发绾在脑后，可是小荷不厌其烦地说她时府中贵客，不应梳得如此简单，来来往往的小姐们个个都珠翠满头，花枝招展，她弄成这样倒是失了襄王府的脸面，万一传出去襄王府待客不周的名声，她凌洛可担当不起。考虑了几天后，凌洛终于决定妥协，任由小荷来给她梳小荷觉得适合的头发。反正自己看着再怎么别扭，时间长了，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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