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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
21
星期一早上，张家语准时出现在林萱草门口。两人如同平常一样去学校，只是两人心里都有种感觉，她们已经不是朋友，而是多了一份其它感情，尽管她们什么也没有表明。
和林萱草相处了一段时间，王芸芸性格比往常开朗了一些。往常她一直被刘言欺负着，总低着脑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行事怯怯懦懦，不愿意说话，显得十分沉闷。现在她试着和同学走近，她本就生的漂亮，一笑起来更是动人，不仅是男生，女生也主动和她说话。
一天下课，林萱草和王芸芸一起去到厕所。林萱草有点吃坏肚子，就让王芸芸先回去。王芸芸走出厕所门，刘言迎面走过来。
王芸芸的刘海修剪过，露出她比例完美的五官，脸颊白皙红润。王芸芸的眉眼比常人上扬，眼角有一颗小痣，这样的面相在面相学被称为狐狸面相，这也是刘言讨厌王芸芸的原因之一。
“最近过的很不错啊！”刘言停住脚步。
下意识，王芸芸低下了头，她还是怕着刘言，从骨子里怕着。她忘不了给刘言下跪的屈辱，被扒衣服的恐慌，把她漂亮的长发剪的一团糟。
“贱人就是贱人，到哪儿都不忘摆出一副妖媚样。你还是别读书了，当妓女很适合你，张开腿就好了。”刘言嗤笑一声。
王芸芸红了眼眶，脸色惨白，牙齿紧紧咬在一起。长相是天生的，凭什么刘言要剪掉她的长发，留着长长的刘海挡住自己的脸。
周围过往的同学注意到这边，露出鄙夷的眼神，“社会姐。”
刘言更是气愤，“别在我面前哭，恶心。”楚楚可怜的样子，装给谁看。
“刘言你有完没完？”从厕所出来的林萱草挡在王芸芸身前，芸芸好不容易和人接触，开始爱笑，不能被刘言破坏了。
“我只是说了几句话，又没动手，她自己要哭的。”刘言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没人看见她对王芸芸怎样？她才不怕。
“你……”正欲说什么，王芸芸拉住林萱草的手，摇摇头。
林萱草回握王芸芸冰凉的手掌，盯着刘言的眼睛，咬牙切齿道：“惹事精！”说罢拉着王芸芸转身离开。
“芸芸，我们走。”
死死盯着两人的背影，刘言眼里生出一股怨恨，如枯树长了枝桠，紧紧缠住一具具枯骨。刘言冷笑一声，别得意太早。
22
平淡无奇的生活，因为张家语变得有意义，就连上课也不显得缓慢，总是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过去了。林萱草喜欢下课，喜欢放学，喜欢放假。
又是一个星期六，张家语没有去林萱草家一起写作业，而是带着林萱草来到一个地方。
与去学校的路相反，在镇上河流边，有一个小山坡，站在上面，虽然不像站在寺庙上，将整个小镇纳入眼底，但是也可以看见大半个小镇。
小山坡下停着两辆自行车，林萱草和张家语站在山顶的大石头上。
“我很少出来玩，这里居然可以上来。”林萱草望着下面的小镇，街上的行人像只小蚂蚁一样。
“这个地方，我心情不好，就会来。”张家语坐在自己经常坐的一块平坦的石头上，以前多少次她一个人跑到这上面来，有时候是呐喊发泄，有时候是坐着发呆，有时候也会哭泣。现在想想，张家语觉得自己傻乎乎的。
“那你今天带我来到这里，是心情不好吗？”林萱草坐在她身边，俏皮的抬头问着。
“萱草。”张家语笑笑，风轻云淡的说出一句话，“可能我不会读大学，说不定高三也读不完。”
看着林萱草笑容慢慢转变成严肃，眉头皱在一起，张家语揉揉她的脑袋，“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原本我就已经打算，读完高二就退学……”张家语停顿一下，呼出一口气，但是她认识了林萱草，并被她吸引，她们产生了感情。她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学校，她知道林萱草想考一个好大学，可她却不能陪她一起。
林萱草也很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们不会相伴上学，甚至连见面都会变少。林萱草从来没有觉得这些年来一个人上学有多孤单，只是现在，如果张家语不能每天和她一起上学，她觉得自己会难以忍受，会孤零零。而她们的联系方式，就是手机。
两人一时之间默默不语，张家语并没有想要很严肃的给林萱草说这个话题，只是控制不住的，心被揪着似的痛。
把人搂在怀里，张家语轻轻抚摸林萱草颤抖的后背，她知道林萱草哭了。
“我会等你，会去你上大学的地方，我想每天都看到你。”张家语小心翼翼的捧起林萱草的脸，给她擦着泪水……
两人约定好，林萱草大学考到那里，张家语就去那里工作。那天过后，她们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如同往常一样，相伴去学校。两人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星期一晚上，下了晚自习的两人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在路上行驶着，到了林萱草门口时，张家语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明早见！“说完快速在林萱草脸上偷捏一下，踩着自行车快速离开。不用看，林萱草肯定脸红透了，只是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张家语穿梭在昏暗的古镇小巷，一直扬起的嘴角代表她现在心情很愉悦。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张家语用口哨吹出这首歌的调子，刚开始林萱草知道她会用口哨吹歌的调子时，显得十分新奇，眼神简直可以用崇拜来形容。
响亮悠扬的调子在古巷徘徊，张家语得意的忘了形，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寂静无声，古巷的人已经进入睡眠。大街上昏黄的灯光照在巷口，巷口两边都是房子，使这个小巷口稍显窄了些。
“砰！”刚出巷口的自行车还没转弯，便被一辆摩托车撞弯了龙头。张家语被冲击力狠狠摔在了地上滑行几米之远。和身上其它地方的痛相比，左脸摩擦在地上的感觉尤为明显，刺骨麻木的痛，头脑发昏，张家语虚弱的闭上眼，失去意识。
摩托车绕过张家语，消失在街上，大街在被投入一块石头后重新归于寂静。惨淡的路灯光赤黄带着一点黑，照耀在地上，血的颜色不再是鲜红。一群小小的飞蛾扑簌着翅膀，在灯光下飞舞。
另一边，林萱草洗簌完躺在床上，摸着被张家语偷捏过的脸颊，这里已经被洗过，只是那软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脸上。林萱草心想，不能每次都被张家语搞的手忙心乱的，下一次她也要偷偷的吃张家语豆腐。打定好主意，林萱草怀揣着美好的想法沉沉睡去。
明天见！张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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