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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庄生晓梦迷蝴蝶。
那一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周与?
多少次,对着铜镜,望着自己越来越年轻的容貌,拿着玉梳,梳上自己越来越柔软的头发……
在梦与醒之间,不知这铜镜中的人儿,是羽儿?是教主?是东方?还是……另一个自己?
忽听得衣带襟风之声。
谁?
我口中虽不说,心里却是警惕,这寝宫,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远远望着翠翠捧着饭菜而来,脚步轻盈,举动温柔,却,略有些目光呆滞。
翠翠不侍寝久矣。
“把饭菜放下,你先下去吧。”
听着翠翠远去的脚步声,心中却是如释重负一般,翠翠,我今生注定欠你,你的情,你的好,我留待来生……
每次翠翠送饭而来,我都只敢让她在幔帐外离开,我不敢,不敢揭开帐幔,不敢对上那像极了羽儿的哀愁眉梢,更不敢,让翠翠看见我羽儿的模样。
……
有人在饭菜里下毒,我冷冷一笑,雕虫小技,也配唬弄我。
挥袖之间,盘碗皆碎,来人重伤。
这“葵花宝典”果然厉害,我如今的功力,相信,任我行也不是对手。
可是,却少了去找任我行比试的兴致。
“蓝凤凰,你居然没死,既然你活得不耐烦,我就让你再死一次。”
推掌运功击向蓝凤凰,不料,却被一个健硕的声音挡在前面。
“田伯光”,我的脸色动了一动。
痴男怨女,我没来由地动了怒,凭什么我和羽儿阴阳相隔,你们却能如此你侬我侬。
欲待出手,一晃眼,一条黑影将两人提了开去。
好熟悉的身影。
一路追去,将骑在马上三人击落下来。
黑衣人跌落悬崖之时,面纱随风而落。
盈盈!
为什么会是盈盈?
从悬崖接住盈盈,纵身而上。
怀中,盈盈正在用尽最后的力气替蓝凤凰求情:“教主,盈盈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盈盈今天求你,求你不要杀蓝凤凰。”
双目肃杀地望向蓝凤凰,突然间我开始羡慕她,有义重的姐妹,有情深的爱郎,都愿意为她而死,可是我呢,翠翠怕我,向大哥恨我,连曲洋都不了解我,羽儿,羽儿永远只能是梦中的幻影……
将盈盈救回日月神教,望着床上气息全无的盈盈,不知该恨,该悔,该爱,还是该无奈……
纵使天下人都负我,你也绝不会负我的,盈盈。
曾多少次,如此肯定自负地想着。
可是,为什么伤我如此之深的,反而是你,盈盈,反而是你……
任盈盈,你既如此负我,如今你命丧我手,却算得是两不相欠,你永远都姓任,永远都是任我行的女儿。
在你眼中,心中,我只是教主,只能是教主,孤家寡人的教主,冷清冷性的教主,无法亲近的教主。
纵然临死之际,你想着的,仍然是怎样为你的好姐妹蓝凤凰求得活路。
欲待振衣而去,耳畔却听得曲洋的声音:“好好照顾盈盈。”
……
蓝凤凰自动要求救盈盈,我望了望她,冷冷丢下一句:“救不好盈盈,你也别想活了。”
拂袖而去。
又做梦了。
梦见了翠翠将编织好的花环套在我头上。
为什么会是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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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天 黄叶地 秋色连波
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
芳草无情 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 追旅思
夜夜除非 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 化作相思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