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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姬(三)
意识是什么时候自黑暗中被人拉扯回来的他也不知道,只是时间的流逝又重新在这具身体上出现了。
起初,他只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时断时续的在耳边响起,但并不连贯,这应该是他的问题,听力在之前的战斗中受到了损伤。
但声音的出现炼狱陷入困惑,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问题,自己应当是已经死了,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呢?
时间在黑暗中的流逝并不明显,但却仍缓缓的推着他前行,耳边声音也逐渐的连贯清晰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
——炼狱杏寿郎
“……猗窝座都没告诉我就跑掉了呢……”
猗窝座?啊,那个上弦。
“呐,救活你的话,就帮我做一件事吧……”
他没有能为鬼做的事,只有……
“杀了我……”
……
从女人对着他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中,炼狱杏寿郎整理出了些现有的情报来。
一,将他复活的这个女人是鬼;二,复活这件事是由杀了自己上弦猗窝座促成的;三,这个女人,很奇怪(好想吐槽有毛病啊)。
而在这之后,周遭的声音又渐渐的多了起来,有沙哑没精打采的男人,也有张扬跋扈的女人,还有一个说话总爱拖着调子的男人,但最多的,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似乎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这个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而他也更偏好这样的时间,毕竟——
......
“小织姬有想我吗~~”
“嗯?嗯……”上六兄妹刚离开不久,房门又一次被人拉开,是童磨,对他的出现没什么让织姬好奇的。
“真冷淡呢,我可是很想小织姬的呢……猗窝座阁下来了后小织姬就不见我了,真让我伤心啊~~”
被人拉到了怀里,男人的手不安分的钻入衣内,织姬从童磨眼中可一点也看不出他口中所说的,半点伤心的情绪。
女人略带隐忍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显得格外清晰,这让已经恢复了听力的炼狱有些尴尬,他突然觉得之前那种模糊不清的状态真是再好不过了。
非礼勿听。
不过显然在鬼的词典里没有节制这个词,女人断断续续的哭腔和男人的调笑声混着时缓时急的铃铛声在耳边响了许久才将将止歇。
复活他的女人似乎是睡着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铃铛声也停止了,只能偶尔听到那个被称为织姬的女人发出一两声含糊的呜咽,而那个将她折弄到这样的男人则站在了自己面前。
“猗窝座阁下还真是会给小织姬添麻烦呢,居然把鬼杀队的柱都给带来了。”童磨的一语道破了炼狱的身份。
这让躺在那恢复了意识却无法动弹的炼狱心情复杂。
对方会因此杀死他吗?
“你……可不要让小织姬失望啊……”
这个人……不,这只鬼,真的知道那个人复活自己的目的吗?
鬼里面果然没有两个正常的。
不,会成为鬼本就身足够异常了。
自听力恢复,其他的感官也在逐渐复苏。但这些在本人无法活动的情况下只能徒增烦恼。
鬼的体温很低,落在自己身上的指尖,触感冰凉的让实在是无事可做无事可想的炼狱忍不住思考起鬼是否有温度这种事。
若是没有,那他又为什么会觉得冷,已经死过一次的自己不应该是更加冰冷的存在吗?
尸体是不会有温度的。
但他显然不是,呼吸恢复的瞬间,血液开始流动,房间里浓郁的暖香熏的人都昏沉起来。
还能呼吸,心跳也恢复了,咚咚咚的有力声响带着让人安心的力度,体温随着心肺的复苏逐渐恢复正常,同时,坐在他身上,和自己相差甚远的低温女体就更加无法忽视了。
男人相较于她来说过于壮硕的体型让织姬修复到后半段的时候不得不整个人都爬到了对方身上,而在此之间她也从来查看情况的猗窝座口中得知了这个人的名字——炼狱杏寿郎。
炼狱——火焰吗?
自童磨离开后,织姬又继续起修复的工作来,只是再懒得往自己身上套那些繁复的衣裙,不论是宽大的衣袖还是累赘的衣摆都极度影响进度。
好在这个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再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不然这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绝对会让人想入非非。
织姬身上的衣裙,在之前就被人尽数退下了,只脚踝上还留了个带着铃铛的脚环。
精巧绝伦的脚环上没有任何拼接的痕迹,但就大小上而言也不是能直接套上去的尺寸,那又是怎么戴上去的呢?
切掉脚踝以下的部分,自然就能将脚环套上,当时的痛楚来的过于突然以至于让一贯好脾气的织姬难得的当场发火,让鸣女将还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鬼)给丢了出去。
只可惜了那些参拜的教众,在目睹了自家教主衣衫不整凭空出现的下一瞬就被割掉了脑袋,至死眼里都还留着惊艳的神色。
“啊啦~小织姬还真是狠心呢.....”万世极乐教教主在清理完碍事的教众后并没有离开,只拿铁扇扶正了帽子,重新挂上了悲天悯人的笑容。
在那之后织姬左看右看也没能下狠手自己再断一次腿将脚环取下,索性就随它去了,总归也不难看。
别的不说,上二的审美还是看得过去的。
炼狱杏寿郎视觉恢复的时间相当的不凑巧,无处安放的视线从对方姣好的容貌偏移开落到了那只铃铛上。
之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吗?
视线尚且能够转移,但是被压附的位置却不能改变分毫,行动能力还没能恢复的炼狱只能被迫接受这样毫无隔阂的触感。
好吧,他不该期待自己还能被鬼当作人来尊重,出于复活的需要被脱掉衣服勉强能够理解,但为什么……
似乎没料到这位剑士会在此时醒来,织姬此时正贴着男人的肚腹重整着对方体内的脏器,剜去腐肉,再将新的血肉,神经接续上去。
这是一项枯燥精细的工作。
直到感觉到来自头顶的视线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对上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视线,随后对方很快就转开了目光。
“那个……”保持这样趴伏的姿态说话稍显吃力,织姬随即坐直了些,原本和对方交叠在一起的腿也落在男人身体两侧,“你醒来了啊……”
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问话还是突然变换的姿势,炼狱的目光飘忽了一下,然后又重新落回了铃铛上。
倒不是他不想回答,但别说说话了,现在光是转开视线都让他觉得费力。
“啊……声带那里还没弄好,所以要说话大约还得等等。”突然想到了什么的织姬慢吞吞的自问自答起来,又像是想要确认自己刚刚所说内容似的将身体往前挪了挪,但仍伸在对方体内的手却在此时成了这个动作最大的阻碍,意识到这一点,她又只好慢吞吞的退了回来。
一进一退。
饶是再有意志力的人都没法再这样的情况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视线定在其他地方。
收回视线,盯着眼前的女鬼看了半晌,炼狱杏寿郎还是无法从对方那张无辜的脸上判断对方刚刚的举动到底是不是有意为之。
什么也不能做的他有些头疼的闭了眼睛,将自己重新置于黑暗,就算这么一来会让其他感官变得更为敏感,但在身体尚未恢复的此刻他倒也不担心自己出现什么尴尬的反应。
至少——不看到对方那张单纯懵懂的脸应该就能少些动摇。
男人似乎并不打算理睬自己的模样让织姬也松了口气,没记错的话,对方应该是柱吧,不愿意看到她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很好。
这样的话对方一定会乐意杀死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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