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还揣着你的崽

　　009.

　　远处的景阑和Amanda恨不得长着一对顺风耳，然而他们只看到两人突然抱在了一起（景阑&Amanda：！！！），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开始动手（景阑&Amanda：？？？），随后封以文撇下方寒便沉着脸大步向他们走来。

　　Amanda被那人表情吓得一时不知是该闭上眼睛假寐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但此时此刻，她希望自己缩成无限小，景阑的想法亦是如此。

　　两边不欢而散，封以文直接命令他们换地方，之后将方寒一人撇在湖边，自己连头也不回地就离开这里。

　　到底还是Amanda心软。她左看看右看看，刚想过去跟方寒说点什么，不料被景阑眼疾手快地拦下来，随后死命拖着她跟在封以文屁股后面，两人身影也消失在方寒的视线中。

　　第二天下午，方寒就跟戚凛他们会合了。

　　几个人在出口碰头，两边分数总和后，他们这队直摘第一，临走前戚凛看着记分板好一会儿，忽然咧嘴笑开：“嗬，没想到还有封以文呢？”

　　方寒的背影顿了一下，没有接他的话。

　　“话说咱们走散这段时间你去哪了，脖子这边怎么还有伤？”那人眼睛贼尖，发现了方寒尚未消肿的伤痕。

　　“没什么，小伤而已，失足跌了一跤。”方寒下意识摸了摸还有点泛红的擦伤，轻描淡写地解释道：“飞船已经在那边停好了，戚总，我们走吧。”

　　就在他转身的同时，隔着好几拨散场的人，远远的，封以文站在自家飞船旁边，与方寒遥遥相望，彼此眼神复杂，脸上的表情让人无法形容。

　　“走吧，真是累坏了，回去得好好做个SPA放松一下……”戚凛像没发现他的异状似的，抬手搂上方寒的肩膀，带着他往飞船的方向走去。

　　等到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飞船，戚凛坐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跟我们分开这段时间，你们是不是见着了。”

　　方寒的表情有几分诧异，然而被他管控得很好，这种变化只是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是的，”他没撒谎，“偶然碰上又很快分开了。”

　　“没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吧？”戚凛看着手下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漫不经心地问着：“那帮人都进修回来了，以后生意场上见面的次数多，别到时候影响你的心情。”

　　“不会的，戚总。”方寒抬起眼睛看向对方，“都这么长时间了，不会的。”

　　“那就好。”戚凛抬手喝一口咖啡，转头向手下命令道：“回基地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

　　窗外的封以文还站在原地没动，从方寒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

　　方寒只瞥上一眼就匆忙将脑袋扭向一旁，随着飞船的启动，那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好像回到基地后一切就会重新步入正轨，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长，那些千丝万缕的回忆被扯断，变得毫无交集。

　　·

　　从回到基地后，许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方寒便将整个人都关在办公室里，几件本是不着急的公务都被他用整整一天的时间处理完毕。

　　直到傍晚他才得空喘口气，期间管家给他打过电话，说是两个孩子要参加幼儿园的活动，要去郊外玩上两三天，叫方寒不用过多担心。

　　他已经很久没有独自放空过了，哪怕只有一小时的时间也是好的。

　　基地不远处是一个新开的商业区，中间用大片大片的绿化带隔开，又被当作附近居民的街心花园。

　　方寒走出基地正门时，草坪上还有几个手拿照相机的人在给夕阳拍照。

　　“今天要不然就收工吧！这个位置不行。”他听着那三四个人隔着几米远大声商量着，招呼着同伴收拾器材，“看着挺开阔，没想到正好有栋楼挡着……”

　　没想到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有这么古老的物件和爱好，方寒一边走着一边不由莞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附近的上班族，趁着傍晚夕阳余晖落遍全城的功夫跑到公园这边来拍照。

　　商业区的购物中心一层开了一家咖啡厅，在外面整整齐齐摆着几排桌椅和遮阳伞，方寒拿着一杯咖啡挑个地方坐下来，利用这点时间来得到身心短暂的放松。

　　然而让他放松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在一杯咖啡见底的时候，他随身携带的通讯器响过几声，屏幕上显示出戚凛的消息。

　　从别的星球又运来一批武器，许是这次怕出什么差错，那人让方寒跟几个得力的手下一起去签收。

　　方寒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纸杯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没注意的是等他重新准备返回基地时，那几个摄影师也跟着起身，悄悄跟在他身后，几人借着路过街区拐角处的机会，登上了停靠在那里的小型飞船。
　　……

　　方寒他们等到夜色完全入侵PARADISE时才动身。

　　这会儿细密的雨丝从天空缓缓飘落，在飞船行进的途中雨势逐渐变大，周围的景色被薄薄的雾气笼罩，街上的行人都变得寥寥。
　　即便照明灯矗立，港口也是模糊一团，叫人看不清楚。

　　这种天气显然对方寒等人极为有利，夜色和雨势能很好地掩盖他们的行动。他们所乘坐的飞船等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左右，海面上隐隐约约出现一艘渔船。

　　船只不过多时就停靠于码头，从船上走下来几名身着雨衣雨靴的渔民，三五成群地吆喝着开始往下卸货。

　　在此期间雨一直没停，远远望去就是一派渔民归来辛勤劳作的模样，他们身上的雨衣偶尔反出一点光亮来，雨靴逐渐染上泥土而变得发污。

　　方寒稳稳地坐在飞船上，透过窗户欣赏着眼前的景象。

　　旁边有手下坐不住了，其中一个开口问道：“寒哥，我们是不是下去看看？”

　　“没事着什么急，”那人慢悠悠地说道：“你还能下去搭把手是怎么的？”

　　对方点头赔笑说着“是是是”，又重新坐了回去，也学着方寒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等着，只不过方寒看起来极为悠闲，而手下们各个频频向窗外望去，恨不得将脸直接贴在玻璃上。

　　那帮人卸下的货其实不多，大概算一下只有十来箱。

　　这时方寒才张口吩咐着其中一名手下，“小松，你带个人下去看一眼。”

　　小松应声起身，同身边的一名马仔下了飞船。

　　然而他们还没在外面停留五分钟，在道路的尽头突然闪起雪白的探照灯，就连坐在飞船里的其他人也能听见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地撕裂夜空，直直向方寒他们所在的方位而来。

　　方寒手下的人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向方寒，“寒哥——”

　　“别动。”小松一惊，刚要开启机甲，耳朵上挂着的耳机就传来方寒的声音，同时也在叮嘱着飞船内的其他人，“先看看是什么人。”

　　四五架小型飞船冲破雨幕，飞船前方的探照灯将码头旁边的渔船照射得一览无遗，小松眯眯眼睛，瞧清楚了飞船上的字母编号。
　　“寒哥，是星际第一指挥部的。”他在看清后，回禀了方寒。

　　飞船的速度逐渐慢下来，齐齐停靠在码头边，从飞船中迅速下来一群星际警，即刻包围了那群正在卸货的渔民以及方寒的手下。

　　几名渔民的表情显然更为夸张，离着最近的一名渔民连忙开口询问他们有何贵干。

　　从外貌穿着来看怎么也是个普通人，为首的星际警面露异色，却还是搬出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警方怀疑你们走私武器、非法交易，现勒令——”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被从一开始就停在那里的飞船吸引，只见飞船的闸门缓缓开启，漆黑的表面逼得他有些透不过气，继而死死盯住从飞船上走下来的一列人。

　　身后的人适时为方寒撑起伞，方寒站在台阶上先是环视一圈荷枪实弹的星际警，随后才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不顾雨水沾染了他的鞋面和裤脚。

　　他面向为首那名星际警，随后微微一笑，和和气气地道：“晚上好，警官。”

　　他身上的西装剪裁得体，衬托着他整个人温润的书卷气，在一片探照灯耀眼的灯光下，方寒的皮肤显得更为白皙，本是浅色的眼珠这会儿就像是上乘的琥珀。

　　那名星际警看着眼前清秀俊逸的年轻人，要说的话竟一时卡在喉咙间。

　　而在这一刻，所属联盟指挥一部的飞船大门再度开启，机器内部气体泄漏的声音像是跟着耀武扬威一般，在逐渐转小的雨势中，迎来那帮星际警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PARADISE最年轻的指挥官。

　　方寒在看清来人后，一瞬间有点想翻白眼。

　　封以文穿着指挥部的制服，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寒，一脸讥诮，“哟……这么巧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方助理兢兢业业，大下雨天的还往外跑。”

　　不同于对面那个alpha的跋扈，方寒的表情毫无波澜，仍是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帮上司办事，讨生活嘛。”

　　“谁不是在讨生活呢，”封以文哈哈乐道，话锋一转，“可讨生活也要建立在守法的基础上。”

　　面对封以文带有审视意味的眼神，方寒平静地看他一眼，奇道：“只不过帮戚总一个小忙，难道我有哪点没守法么？”

　　“方助理刚才也听见了，”封以文朝渔船那边扬扬眉毛，“我们接到检举，说你们在这里进行非法交易。而我身为联盟指挥官之一，有权过来调查此事。”

　　真是放屁，你们家飞船屁股着火了能蹿得那么快。方寒的笑容染上讽刺，心道。

　　“这么乱栽赃不太好吧，”方寒佯装无措，下意识朝着那人眨眨眼睛，“我们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不知是惹到了哪家，让人如此有报复之心……居然栽赃嫁祸瞎检举，占用社会公共资源。”

　　“您真是太体贴了，”封以文听着他这番客套话，上前逼近一步，目光微微垂下打量着此时当着众人的面示弱的方寒，“是不是栽赃嫁祸，开箱看看就知道了。”

　　“本是手下人要做的事，还特劳您跑一趟。”方寒巍然不动，“封先生这‘讨生活’也是辛苦。”

　　对方回道，“方助理不也是同样，若是普通货物，应该不能劳您大驾吧？戚凛真是不疼人。”

　　“货物特殊，我过来盯着点也是应该。”方寒说道：“只不过正因为它的特殊，才不方便开箱，我可以让他们把购货清单拿来让您过目，都是盖过章的。”

　　“清单、合同，这类东西都可以造假。”封以文回绝了他，“你跟着戚凛这么多年，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两人之间有短暂的沉默，方寒盯着那人的脸，“封先生真要检查？”

　　封以文表情倨傲，“当然。”

　　“那方便的话，您帮我开一张检查函行么。”方寒无奈地说着，像是对这件事有所妥协，“不然我也不好交差。”

　　联盟指挥部的检查函罗列了时间地点以及检查原因，封以文在一瞬间觉得有几分异样，但还是大手一挥，让手下的人开了这张检查函，随后装在密封好的透明文件夹里，交给了方寒。

　　似乎事情没有再能转圜的余地了，封以文看着对面面色难看至极的手下们，得意洋洋道：“方助理，请吧？”

　　方寒不紧不慢地收好那封检查函，在封以文和一圈星际警的注视下，侧身让出一条路，吩咐手下前去打开放在地上的那一排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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