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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
被盛安平踹过后,孙子润有所歇气。
也不知道盛安平那天踹孙子润用了几分力气,魏桥看孙子润有时候走路都有点问题,想起孙子润在自己面前被盛安平踹成个狗吃屎,心里还有点爽。
手指间的烟在火苗中烧红,魏桥松开大拇指,将打火机揣进裤兜。
抽着烟回想刚刚下楼时看到孙子润今天穿了条长裤——他以前都是穿中裤的,露出小腿上的肌肉,更何况今天这么热。
怕不是腿被盛安平踢红了或者踢紫了,不敢穿中裤了,怕被人笑话。
魏桥夹烟一笑,只笑一下就又犯了咳嗽。咳嗽是好不了的,尤其是在抽烟的时候。
明知道自己再抽下去肯定会得病,魏桥却还是在学校也忍不住躲着抽。
得病就得病,到得病的时候再说。
咳嗽好几声才停止,喉咙里发痒,得用铁板刮才能止住的那种痒。
咳嗽完,魏桥又抬起夹着香烟的手,口中吐出的烟雾在烈日下慢慢消散。
抽完烟,魏桥没有立刻回教室。刚抽完烟回教室,肯定会被闻出来,孙子润又是个狗鼻子,被他闻出来又是批评榜上几日游。
停在原地等身上的气味消散,魏桥揣着口袋里的打火机和剩下的烟在学校乱逛。
魏承继还在让他回家吃饭给魏博庆祝生日。
今天英语课的卷子还没发下来,下午也还有一张数学卷子要发。
随意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来打发无聊,午后这么大的太阳,恐怕也就只有他这么有心情在学校闲逛。
魏桥不喜欢出汗,并未在大太阳下暴走,而是在阴凉处走走停停。
温度这么高,即使在阴凉处走走停停,背后难免也出了一层汗。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有脏东西,魏桥摘下眼镜,没有带眼镜布,直接拿手擦擦。
“安哥!等等我。”
眼镜上的灰尘还未擦干净,先听见不远处张期齐的叫喊,魏桥听见了也只自顾擦着眼镜,没回头。
随他们叫喊,不关他的事。
摘下眼镜后,声音远近和声音的内容都像眼前的景物一样变得有些模糊。当张期齐口中的盛安平突然从身后站到他面前,魏桥吓了一跳。
盛安平低眸看看魏桥手中的金丝边眼镜,再看看魏桥没戴眼镜的脸。
魏桥摘掉眼镜后,眼眉间的冷漠气息好似少了一点。
“别人都用眼镜布擦,你用手擦。”盛安平说。
没戴眼镜的魏桥眼中,盛安平的身影有些模糊。
视野模糊,却模糊不了魏桥那股事事都不关心的劲儿。
“关你屁事。”魏桥擦完眼镜戴上。
戴上眼镜后世界清明,魏桥绕过面前的盛安平。
盛安平没有跟上去,只是站在原地回头望着魏桥朝教学楼走去的背影笑一下。
身后张期齐小跑过来,再次在他安哥身边问:“魏桥的资料………”
盛安平看他一眼:“滚。”
天气过于炎热,走回教学楼这几步路,头顶像是要烧着,后背也蒸腾出层层汗意。魏桥讨厌衬衫因为汗液而贴着后背的感觉,在进教室前先拐进厕所,在厕所接水冲一把脸。
摘下眼镜搁在身前洗手台上,拧开水龙头时,厕所门外传来人声。
两个男生的声音。
“靠,老孙拉大的啊,这么久都不出来。”
一听,魏桥便听出这是经常和孙子润走在一起的那人的声音。
“人家被盛校霸踹成那样,上厕所都费劲,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厕所内魏桥安静地洗着脸,完全没有偷听的意思,只是这两人毫无顾忌地在厕所门口大声谈论,根本不知躲避是何意,魏桥不想听都没办法。
冲完脸,浑身的热气终于散去一点,门外两人还在自以为谁都听不到地大声聊天。
正值阳光最热烈的午后,许多人都躲在教室里吹风扇,厕所里只有魏桥一个人站在洗手池前。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魏桥回头朝身后的厕所隔间看去。
只有最边上的那个隔间上了锁,按照门外人的说法,隔间里上厕所的人应该是被盛安平踹的孙子润。
不知道七中厕所的隔音效果怎么样,孙子润有没有听到门外他两个好兄弟的对话。
魏桥抹一把脸上的水珠,轻哼一声,门外两人的交谈从未停过。
“老孙真的叫得动六中的徐耀来帮他?”
“他说他有六中的关系,既然本校的弄不了盛安平,老孙就想叫外校的来收拾盛安平和魏桥。”
“他就这么确定徐耀弄得赢盛安平?”
“这不好说,不过徐耀好歹也是六中的校霸,盛安平是我们学校的校霸,这俩打架应该挺好看的。”
“孙子润自己的事,干嘛找外校的,要是盛安平输了,丢的还不是我们学校的脸?”
厕所内擦脸的魏桥轻笑一声,这还挺有集体荣誉感。
“我倒觉得盛安平不一定会输,毕竟他也挺厉害的。你是没在我们班,没看到盛安平踹老孙的那一脚,直接把老孙给踹趴在地,动弹都没一个,后来还补上好几脚。”
“这多大仇啊?直接踹人。”
“就老孙作死去说盛安平和魏桥的事呗,还跟个喇叭一样,盛安平正好来我们班,不踹他踹谁?”
“所以说是老孙活该呗,我还以为咋了,老孙一直不肯说,还说要找人收拾魏桥。”
“事就这么个事,谁让他没事作死去惹盛安平。我告诉你,魏桥你最好也别去招惹,他是盛安平的人。”
“他和盛安平什么关系?”
“就那种关系呗,不可说,不可说,盛安平那天还当众摸了魏桥的脸宣誓主权。摸了就跑,真刺激。怪不得魏桥会高三转到我们学校来,就谈恋爱方便呗。要我说六中那个只知道打架的徐耀还是不如我们盛校霸,徐耀还在倒追他女神呢,盛安平呢,对象都转到学校里来了,你仔细品品。”
原本只是打算来洗把脸,没想到隔着墙还能听一段臆想故事,那人还说得头头是道。
俗话说冤家路窄,魏桥这才体会到这路是有多窄,他死命躲着的瘟神对他说“别瞎鸡.巴感动”后,又每天奇奇怪怪自己凑上来,还被传成是他男朋友。
魏桥:.....
说实话,魏桥从未将盛安平往男朋友的方向想过,连朋友的方面都没想过,只单纯认为他是个神经病。
盛安平每天招惹他是因为喜欢他?魏桥呵一声,又不是小孩子。
魏桥还不知道盛安平在遇见他的那天,就将他与自己的梦境纠缠在一起。
见门外的话题越来越止不住,给那人再多一点时间,他能编出一本《七中校霸盛安平与他的冰冷男友恋爱史》,魏桥眼镜都不急着戴,咳嗽一声提醒门外两人。
一声咳嗽后,魏桥听见那人说:“老孙拉完了?”
随后没过几秒,又听那人说:“拉完了赶紧出来啊,在里边磨磨蹭蹭干嘛呢?你中午没吃饭啊?”
不见有人出来,那人从厕所门边探出身子。魏桥不急不慢拿起洗手台上因为洗脸而摘下的眼镜,戴上眼镜后那人惊讶的神情一下清晰起来。
“你怎么进去也不出来了?”等在外边的那人问。
刚想进去一看究竟,就被冲出来的同伴摇头示意不要进去。
“咋了孙子润不会真在里边‘吃饭’吧?”
“吃你个头,快走,快走!魏桥在里边!”
一听他们讨论的主角就在里边站着,两人一溜烟扔下孙子润就跑。
听见外边逃跑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魏桥抬手扶扶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身后唯一关门的厕所隔间响起冲水声。
隔门打开,孙子润抬眸望向还没走的魏桥,魏桥毫不退缩地回望过去。
孙子润不复那日被盛安平踢倒在地的害怕,反而面对魏桥猖狂起来,想来应该是有六中那位撑腰,觉得盛安平也不算什么。
如果孙子润真叫六中的那个什么耀来和盛安平打架,魏桥还挺希望盛安平赢的。
挫一挫孙子润这仗势欺人的狗脾气。
孙子润走到魏桥身旁,拧开水龙头。
夏日冰冷的水流冲刷手掌,孙子润扭过头来得瑟道:“你想通知盛安平就去吧,别到时候你男朋友输成残疾。”
魏桥不理会他。
盛安平的事与我何干?更何况他那日还说了“不是为了你”。
魏桥是不喜欢解释的人,就算被误会成盛安平的男朋友他也毫无辩解,直接一言不留地抬步朝厕所门外走去。
身后孙子润不打算放过他,假意笑着说:“盛安平那日还和你耳语呢。”
“和一个男的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啊?那个的时候会不会很痛啊?”孙子润笑眯着眼问。
魏桥都已经快走出厕所,听见孙子润这句,终于张开他的金口。
“你这么好奇自己去找个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其实我还想问问你被同伴背后说坏话、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是什么感觉。”
要魏桥开口怼人,他能精准抓住对方的要命,并且能用最锋利的话语和最柔和的语气怼回去。
后边的“厕所的消毒水味道好闻吗?其他隔间的空气应该好闻,你的......多喝点水先搞好肠胃再来厕所吃饭吧......”等等话语,魏桥都懒得说。
见孙子润被气得满脸通红,魏桥继张开他的金口回怼后,又咧起回来后从未咧起的嘴角,对着孙子润笑笑,随后收起笑容走出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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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中校霸盛安平与他的冰冷男友恋爱史》
嗯......莫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