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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紫禁城是一座永不停歇的王城。在这里没有片刻的安宁与静谧,悉悉索索的脚步从白到黑响个不停。许是梦境太过美好,这天所有上书房的阿哥都迟到了,仿佛还沉浸在梦里,去见那离奇的,破碎的,美好的或是光怪陆离的未来。上书房沉默着,120遍的朗诵无人出声,无论是史书还是诗歌都没有办法引起他们的注意。直到净书的课堂开始了。
“三皇五帝始,
尧舜禹相传。
夏商与西周,
东周分两段。
春秋和战国,
一统秦两汉。
三分魏蜀吴,
两晋前后延。
南北朝并立,
隋唐五代传。
宋元明清后,
皇朝至此完。”
这是几百年后的朝代歌。清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一个王朝。自清亡后,这片土地再无王朝。那么,没有帝王统治的这片土地,是什么面貌?没有王朝究竟是好是坏?你们昨天夜里相信已经找到答案了。现在把梦中所见写下来,把你的所思所想写下来。“净书看着下面心不在焉的一群人说道。
净书在课桌间走动,整个教室只有十个人,哈哈珠子是不能来听课的。康熙偶尔会过来旁听。净书也希望康熙多过来,多听多想,改变他们的思维。若想在不惊动天道的情况下改变中国历史上的国难,大清的皇室是关键点。所以他必须成为一个能让他们愿意接受不同思想的人,愿意跟随着去改变的人。
等到墨迹晾干,净书也不翻看他们写了什么,直接打发人给康熙送去。看着他们诧异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不翻看就会错过大机缘一般,净书摸了摸太子胤礽的光脑门,弹了一个脑瓜蹦儿,看着他双手捂着脑门全然没有平日里的高贵姿态,笑着说道:“这纸上写的是你们的机缘,也是大清的机缘,你们能在其中学到什么,或为之改变什么,这都取决于你们自己。你们会变成能者,强者。只是,你们要记住,决定你们未来的不是你们的能力,而是你们的选择。就像你们能在我这里学到什么一样,看你们的选择。”
净书施施然地走了,留下一室若有所思的少年。
“皇上,这是孔先生今天差人送过来的。”梁九功趁着大臣从御书房离去出声道。
“这是什么?”康熙拿起纸张一边问一边细看。
“听说昨个儿各位阿哥去孔先生家中喝了一杯茶,晚上睡得沉了些,都做了梦,梦中所见都写在这纸上了。”梁九功轻声说道,“另外下面人报上来,孔先生家不寻常,可能有地道,只是夜间差人去探时又找不着了。”
康熙翻看的第一份是太子的,看到纸上有教无类,男女平地之言,只觉得荒唐,异想天开。可是翻看道大阿哥的那份时,胸腔中气血涌动,外敌凶悍,大清无能,百姓如同身在炼狱,易子而食尚不能活,这是何等的惨烈。康熙一张张看过去,看到有安乐的生活,血泪的死亡,有繁荣兴盛,有疾病天灾。把这些纸收起来,所在黑色绸布包裹的锦盒里。康熙在这天挨个约谈了上书房的阿哥,就连梁九功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在这一天,这些平日里在皇宫里无法无天闹腾的小孩儿好像长大了些,都好像身兼重任,即将踏上拯救大海星河的旅途。
若说这个梦境对谁影响最大?净书自认为是自己。为什么呢?因为他终于成了皇家赡养的人了,再也不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康熙给了他四个太监使唤,一个做饭收拾屋子,一个看门打水干杂活,另外两个听使唤。此外净书家的两个邻居被迫拆迁了,康熙本来要给净书宅子,可是净书不想挪窝,于是只能皇家拆迁队出马了。房子被扩大了两倍多,在其他人看来这房子其实还是寒酸得很,一进的院子,十多间房子,普通官员的奴仆都能把这房子挤满,何况这房子主人还是众位阿哥的师父,有师徒名分的。
房子一修好,净书就带着自己的四个小太监出门买买买了,狸猫来一只,田园犬来一只,看到八哥儿也要来一只。净书就像一个纨绔前拥后铺地走在街上,怀里抱着猫,身后随从抱着狗,拎着笼子,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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