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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锖兔无疑是震惊的。
“等一下。”他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又缓了缓,“我先想搞明白你们到底为什么生气。”
————虽然也很在意富冈义勇的上一句就是了。
“因为她想学剑。”
“学剑……?水之呼吸吗?”
锖兔皱眉。但是不管怎么想的,当下是先让这两人过了气头上再好好沟通。
“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下来。”
锖兔说的很大声,故意让坐在外边的你听见。
“……都几岁了,怎么一个两个和小孩子一样。”
锖兔原本以为好不容易休假迎来的是其乐融融的温情场面,没想到会是这样战火纷飞的场景。
他决定先把午饭解决了。让充实的胃部释放疲惫的心灵。
“你们两个午饭还没做吧。”锖兔边说着边走到了厨灶那边。揭开锅盖。
结果他又一次被震惊了。
“……你们这些天到底是怎么过的。”
在和室赌气的你,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熟悉。
“靠义勇做的菜。”你实话实说。
“……他每天都做这么大一份的萝卜鲑鱼吗?”
“因为他所有的菜里只有这道菜做的还能吃啊……”你委屈巴巴。
“……?我还以为是你也喜欢吃萝卜鲑鱼……”义勇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可置信。
锖兔无力地扶额。
“你们待着,我去买菜。”
他临走前,反复着重强调了一遍:
“绝对、绝对、不可以吵架,听到了吗?”
*
这座宅院恢复了往日的清寂。
义勇率先站了起来。
“你要去干嘛?”
“练剑。”
语气听起来超级冷淡。
这是什么态度。你又开始恼火。
这就是对待昨天刚刚告白过的人的态度吗!
你想都没想,率先抢先拿过了另一把木剑。
“我不是一时兴起做出的决定。”你握紧了剑把,跑过去堵在了他的对面,“我也没有抱着游戏心态去面对。”
“到底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才明白?!从我走出宅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
话未说完,义勇抬起手里的木剑倏地狠狠敲击上了你的那把,你被震地虎口生疼,硬生生咬
牙握着剑,没让它从手里脱落。
全发生在一瞬间,你完全没看到义勇的动作。连虚晃的脚步都没捕捉到。
第二击,你听到了侧面风声的动静,堪堪扭转腰部。就差一点,用剑尖抵住了他的攻击。
力道相距实在太悬殊了。
这一次你没拿稳剑,木剑‘哐当’掉落的时候,你的手指关节都在痛。
“你不是要证明给我看吗?”义勇的眼睛沉地像是暴风雨前暗潮涌动的海面。
你倔强地看着他,重新拾起了剑。
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当代水柱?
且不说现在的义勇,在小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是那种不通人情的死板性格。你现在光是站立拿住剑就要靠十倍的毅力。
富冈义勇没有用水之呼吸,只靠单纯凌厉的剑技就够把你步步逼退。你踉跄着后退,逼到墙边的时候连累碰到了一圈花盆。花泥蹭上你干净的白色袜子。
他的木剑好几次打到你的手背,你咬着下唇不发出痛呼。
“你不适合学剑。”他说着“啪”的一声挥下木剑,你的左手臂震麻了。
“你现在只是面对我……你面对鬼的时候,可不会给你手下留情!”
你看出来富冈义勇想要挑开你的木剑,你脚步错位了一下,却被他迅猛的攻势给压倒。
“……你只会受到比现在更痛的伤,失去手臂,失去腿,甚至是直接被变成食人鬼的人,全都不在少数!”
“你会为了身体上的伤而感到痛苦,更会为了没能救下的人而感到悔恨!”
————即使这样,你也要走上这条路吗?
你快仰躺在地上了,几乎是双手握着木剑,手臂颤抖着在抵挡他。
反观富冈义勇纹丝不动。
太疼了。不仅手背,连手臂上应该都是淤青吧。
“那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正确的吗?!”
你试图用脚向上蹬起,富冈义勇的膝盖顶着你的肚子。
“放弃吧。”他说道,“我完全看不见你一点学剑的才能。”
富冈义勇已经说不清自己在用什么情绪面对。
好像是听到你要学剑的那一刻起,就有什么阀门失控了。
比起说服你,似乎是用身体让你了解这条道路的艰辛与难走才是上乘之策。
“那就去找!找到我能用的剑技为止!!“你的剑被越压越低了,和成年男子硬碰硬没有结果,你只能瞪着他。
“比起我,义勇你才一直是胆小鬼吧?!”
义勇的表情有一丝松动。
是吗。
是这样吗。
*
你眼含热泪全力输出,当代水柱富冈义勇拿着剑几乎抵到你的脖子。
啊,如果被别的鬼杀队队员看到,大概会以为是家暴现场吧。
锖兔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所以他默默反手关上了门。
他以为第二次回到家后,被训斥过后的幼驯染二人会和和睦睦收场,没想到战况直线升级。
他把菜随意丢在了地上。先是拿起多余的木剑,然后反手挑开你们两个,再用剑柄一手一个照着脑门锤了下去……
“因为我出门不让你们吵架,所以你们就直接打架了是吗?!”
“义勇,你身为一个男人……和没学过剑的女孩子打算什么本事!”
“我只是想告诉她学剑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也不是你现在这种方式…………”锖兔语气严厉了起来。
你和富冈义勇被锖兔强行分开了。
锖兔给你包扎,上了一点药。你觉得手抬起来都很费劲。
“〇〇是觉得,你会成为我们的负担……才决定学呼吸法的吗。”
锖兔试图用温和的语气撬开你的真实想法。
比起义勇,他显得理智很多。
你转了转手腕,目光停在刺目的淤青上,点了点头,“也不完全是……”
一开始或许是这样,但是后来有越来越多的复杂的原因从你心底一点点浮了上来。
这只是第一个理由。
“如果是想要复仇,我劝你最好不好这样做。”锖兔指的是那天的遭遇,他正坐着神情很严肃,“如果是为了防身的话,只是几招我也可以教你。”
“但是要加入鬼杀队,不行。”
你也知道从一开始就做出隐瞒选择的锖兔,并不是好糊弄的角色。
诚然,婆婆的死像线缠住了你的脚。你时刻笼罩在雾一样的歉疚感下。
“我在离开宅邸的时候,拜托义勇做我的翅膀。”
你也看着锖兔,他和小时候相比轮廓更俊朗了,一双桃花眼也透着几分英气。
是呀,大家都长大了,你也不可以原地踏步呀。
“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不应该是拜托或是等待谁来拯救我。”
“————而是我要成为我自己的翅膀才对吧。”
这是你的第二个理由。
锖兔在挣扎,你看得出来。
你很感激他们两人对你的守护,但也到此为止了。
“义勇这家伙…………”锖兔呢喃了一句,你没听清。
“你也先别和他斗气。”锖兔叹了口气,“他从来没和你说过过去的事吧。”
义勇过去的事……?
你挨着锖兔坐着,好奇地听他讲述富冈义勇从没有提及过的往事。
锖兔说,义勇有一个姐姐叫茑子,在他幼年的时候遇到了鬼的袭击,为了保护他而身亡了。
从此成为了富冈义勇心里的一个心结。
你突然觉得这和你的遭遇似乎非常相似。
明明他应该是此刻最了解你的人。
“他或许只是不想……再重蹈失去重要的人的覆辙了。”
————因为你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啊。
你从锖兔无奈的笑眼里读出这句话。
从小虽然每次都是你和富冈义勇在拌嘴,但是锖兔却始终认为关系最好的是你们两个。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锖兔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既喜欢你,也喜欢义勇吧。
锖兔拉开门的时候,毫不意外义勇抱胸背靠在墙柱的一侧偷听。
“不管怎么样,你这次的确是做过火了。”
富冈义勇问道,“你对她妥协了吗。”
锖兔不置可否。
“前提是她真的能通过我们当年的试炼吧。”锖兔说道,“炭治郎在学会呼吸法后花了一年才砍断岩石。”
言下之意,锖兔并不觉得晚起步的你能做得到。
“她说的对,或许我真的是胆小鬼吧。”义勇垂下眼眸,“不仅是茑子姐姐,从你最终试炼遇到手鬼命悬一线的时候,我就成为了胆小鬼了。”
富冈义勇也曾对你的感觉感同身受。
正因为明白有多恨无能的自己,他才没办法让你完全放弃这个决定。
*
你晚上爬上了屋顶。
对于在小时候翻墙和翻手掌一样容易的你来说,这点高度也不算什么。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敏捷。女孩子天生的灵巧在你身上发挥到淋漓尽致。
富冈义勇也在。明明说出那番暧昧的话还是昨天的事情。
你挨着他坐了下来,晃着脚。
你打算和义勇聊聊。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义勇有一个姐姐。”你说道,晚风吹起了你的马尾,你想起自己很久没有再盘发了。
富冈义勇没有说话。但你知道他已经没在闹变扭了。
“我想学呼吸法,除了为了婆婆,还有一点自己的私心吧。”
“义勇还记得,我们以后要去看砂金的海滩吗。”你突然扯远了话题,捧着脸望着头上银河璀璨的星空,心想明天一定是一个好天气。
“‘夕阳下的海砂闪闪发光,就宛如金子一般。’”
你对那本书太熟悉了,顺嘴就念了出来。
“它只有在夕阳落霞的时候,才是最最漂亮的。”
“但是……即使是在等待夕阳降落的漫长时刻,也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
“就像现在一样。”你转过头,“为了能和义勇一起去看海,我也要更加努力才行。”
“就算会受很重的伤也无所谓。”
“就算遇到再大的阻碍也无所谓。”
“我和义勇保证,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你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害羞,单手不自然地拢起右耳边漏出的肩发,眼睛却诚实的很。
————你不想再让他和失去茑子一样……失去任何人。
所以你必须变得强大。
也是你的最后一个理由。
“因为我想成为义勇的家人。”
富冈义勇觉得你的眼睛好像比今晚的星空还亮,像是偷了星星的光辉揉碎了洒在瞳眸里。
你们两个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再近一点都要能感知到彼此的呼吸。
气氛刚刚好。
他握上了你想要掩饰情绪的、耳边的那只手。
——————随后借力轻轻拉过你,侧过脸在你的唇上点了一下。
黑色的密发下藏着的是与你如出一辙的樱粉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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