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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12
像我这样的人真是糟透了，总是在回忆过去，一遍又一遍。
明明记得很牢，可是却还是不断的想要记得更牢，总是害怕一转身就会忘记，哪怕忘记一分一毫，也无法让人忍受。
可是，我依然无法完成人格式，早些年的时候，我把这个技术留在了法国，那时候哥哥还在，我就觉得也没什么。
但是现在，我就需要那个册子了。以我的性格似乎更好活下去。
明明一直都没有忘记什么，可是我依然不能完成人格式，就算以哥哥为蓝本，我也没有办法。
我做不到。
我对比了一年前自己的作品，虽然当时在老师的监管下来完成的，但是我退步了。
也不能这么说，是我改变了。
或者说，我的记忆没有改变，我只是忘记了我本来是什么样子的人。
这也就是我没有进行英灵召唤的其中一个原，他们再怎么安慰我，我也会害怕，害怕自己让他们失望。
“最后一点，虽然非常的微弱，但我确实有就是的资格，能够成为救世主的只有我，这是我的命运。”
相当于现在要年幼一些的橘发少女，站在至高点，向众人宣誓。
年轻气盛，什么也不怕，总觉得自己张开双手就能掌握事情的一切。
我现在也很年轻，但我却失去了那样的气魄。
身高和体重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的心却老去了。
我与曾经的自己渐行渐远。
直到我无论怎么掂起脚尖，无论怎么扬起脖子去眺望，我都看不见那个自己。
我为此产生绝望，甚至一度想要死去，就是非常丢人的念想。
时至今日，我又前进了多少？时至今日，我又挣扎了多久？
我一直在痛苦着，我一直在思念他，但是我知道这份思念是无法传达的。
……我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为他建立。
我再也不是那个坚强的自己，别说稻草，风吹也能把我带走。
我在魔术工房里自艾自怨，越发的烦躁。
不过，我还是要调整好心态，临近过年了，我不能出什么岔子。
13
根据约定，我独自一人送津岛修治回自己的家过年，那个满是丑陋人心的大宅子。
我只是希望他离自己的家人近一点，也没别的意思。
我和他的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互相对视，然后点了一下头。
这一次，我依然没有看到这孩子的母亲，不过这也不是我该多问的。
我只是放下孩子，然后转身离开。
那孩子穿着鞋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我没有理会，我不会回头的。
让他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哪怕，他可爱的小猫连体服，和哼唧哼唧响的蓝色小鞋和这个古板的要死的家格格不入。
……啊，那孩子似乎哭闹起来了。
那我要准备和马修去一趟观布子市，我要去见一见两仪式小姐。
我和马修打算搭车过去，她说想坐一坐新干线，我认为时间充足，想坐就坐吧。
可谁也不知，到的时候就是晚上了。
观布子市不是什么大城市，但晚上依然很热闹，马修说想去逛逛。
那就去吧，我们分头行动好了。
不过我才发现这份热闹也只是仅限于街道，住宅区就没有这么热闹。
我到了两仪宅的竹林外，走在直通宅邸的石板路上，想着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和马修没有敲门，而是一位叫秋隆的管家给我们开了门，邀请我们进去，我们也没有带伴手礼，他也没有觉得失礼，只是供恭敬敬的请我们进去。
嗯，我看到她了，我看到那个拥有着世界上最强魔眼的人。
至少我认为是最强。
她结婚了，和一个叫黑桐干野的男人，这是好事，这说明她能够幸福。
我看见熟悉的面孔，还是没能开口说，无论深吸了几口气也是如此。
但这个两仪式不大像我认识的两仪式，怎么说呢？
她既像我认识的两仪式，又像我认识的那个不是两仪式的两仪式——根源。
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小，凛然笔挺的计量和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气魄……还有典雅，只不过，她不那么像人偶了，虽然一无既往的充满不平衡感。
她好似被什么东西填满，就像是香料一类的东西，充斥着沁人心田的芳香。
“……”
“……人理与天命虽与我无关，但是为了你，我能去犯任何错误，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最终还是她先开口了，用那双带着魔性的双眼看着我。
“……”
我与她对视，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违心话。
“我只是想幸福的活着而已。”
“幸福的活着？”
她移开视线，看着自己的茶杯，端起，喝了一口。
“那对于你来说，什么叫幸福的活着？”
“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认为幸福就是比比别人幸福，我要比别人过的更好，比别人更优秀，让别人总是羡慕我，这就是幸福。”
我有些紧张，拧紧了自己的袖子，对于我来说，这次见面有点像与家长见面。
“但是我错了，后来我才发现，幸福的活着，就是和哥哥一起好好活下去。”
我答应妈妈了，只是我不能违背的约定。
“我想他了，我有想过他是否成为英灵，但又仔细想了想，没有人会记得我们的功绩。”
我又低下了头。
这是第几次我低下头了。
“甚至连时钟塔都否定我们，没有人会记得我们。”
“……令咒留着，我没有用，虽然我知道事都有万一，万一哥哥成为英灵的呢？但我还是害怕他成为守护者。”
守护者是作为抑止力的代行者被奉为英雄而死，在活着的时候悲叹自己的无力，寻求超越自己力量的人，被抑止力赋予超凡的力量，成为可以拯救人类的英雄，而代价就是自己死后，灵魂得一直受抑止力驱使，成为抑止力的打工仔。
就是这样，不是太可悲了。
“万一他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成为代行者了，我又该怎么办？”
两仪式又在看我，她的视线和针扎一样。
“又或是令咒根本就是召唤不了他。”
无论是哪一样，我都害怕，可真是胆小鬼呀。
“你真的变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变胆小了，可是想要得到幸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无论是谁都想要变得幸福而快乐吧，为什么——”
我一直都没办法做的那么坦然。
她倒是看着我笑了笑，一开始也只是憋，后来真的笑出了声，变成了我印象中的两仪式小姐的样子。
“你这家伙，还真是有趣啊！”
“我懂了，你已经选好路了，那就走吧，走下去，走到尽头。”
“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不。”
她充满了洒脱感，就算是和服也没有束缚住她，她还是那个会在小袖上穿皮夹克的女人。
“算到了尽头，我也会陪着你。”
“放手去做吧！未来还远着呢。”
我抬着头看着她，心里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还有，我说你变了，可不是指你变胆小了，你依然是我们的御主，哪怕我现在不是英灵，但我依然愿意帮助你，跟随你。”
“你并非一无所有，你还拥有我们。”
“……”
我像逃命似的离开了那个宅子，离开了两仪式的身边。
14
从那之后，我时不时会接到那位叫黑桐干也的先生的电话。
刚开始我觉得很神奇，因为我并没有告诉电话号码，而他却打了过来。
他有时候一直稀奇的跟我聊两句，问候我的生活，或者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
是个很奇妙的人，但莫名其妙不会让人讨厌。
当时还在过年的日子里，整个家里面只有我和马修，总感觉有些冷清。
我只是提到过一句，他就邀请我们去他家过年。
“那就和我们一起吧，过年总归要点热闹的气氛。”
“两仪小姐不会生气吗？”
“你要是不叫她式，她才会生气。”
“哼！”
我听到对面有另外一人传来的哼的声音。
是两仪小姐，不，是我所了解的式，那个带有英气的少女。
“……所以式一直在边上听着？”
我有些懵，不过幸好我没有和他聊什么出格的话。
“是的，你不会介意的吧？”
虽然是问句，但是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我有听到电话对面在拌嘴，但是不太听得清，看样子他们感情真的很好。
我很高兴有人有人这么了解两仪式，在我看来她就像只猫猫，有时候还会开一些笑话。
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幽灵公馆，她给我们提供了许多帮助，虽然我一直不大懂为什么她喜欢用男生的口吻跟我们讲话。
不过这是属于她的秘密，我也尊重她，但是后来她也愿意告诉我，作为我们俩羁绊达到一定程度表现。
虽然我总是喜欢躲在她的房间吃冰淇淋，说实话，像我这种人，吃开心了，就不太懂节制，虽然虽然她总是跟我说少吃点，但是我还是总是吃坏肚子，然后挨卫宫的骂，连着式一起骂，但她一直愿意让我在她的房间里面吃冰淇淋，甚至有的时候晚上我们俩还会打打游戏。
关系很好，但现在我还是忍不住会疏远她。
“所以你过不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式有些慵懒的声音，我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她穿着藏青色的和服，慵懒放松得靠着墙角，那副我熟悉的样子。
“来，我和马修一起来。”
我终于没有拒绝，没有再找理由推脱。
愿意再去见她一次。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好的。”
“如果是你··…·算了，让你进我的房间倒是也无妨。冰箱里还有冰淇淋，可以去吃。”
“好。”
就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过，我们俩面对面在交流，我依然在竖着手指比着一个一，跟她撒娇说想多吃一盒冰淇淋。
两仪式实在拧不过我，只好再给我一盒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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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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