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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天门耸立云端,又是一日清朗好天气,凡间夕阳西下,天界衬着些晚霞滋味,却是层层云彩之下,守卫南天门的将领都在等着率军回程的二殿下旭凤。
忽从那天宫深处,徐徐而来一人,离得远,竟有些分辨不清,他身穿一身雨花锦袍子,腰间绑着一根云纹锦带,一丝不乱的长发于玉带绾起些许。
“大殿。”
那领头之人唤了声。
他神色愣了愣,点点头。
南天门玉柱之上的照妖镜,忽往他身上而来,衬着云彩光芒,似有些刺眼,他微眯了眯,金镂而成的镜面上显现的,乃是银白应龙,踏云而行。
“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马上便是夜间,该是他要去交班时分,布星台才该是他去的地方。
此话一问,他眼角余光微微瞥向那执着长矛的御合天军,御合天军一直以为天界这位大殿下乃是温润之人,却不料这眼神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隐隐有几分戾气锋芒。
御合天军连忙退后些许,不再多问。
他步履缓慢,油然而生天家气度,才出了天门,忽的步子一顿,长袖竟被后头力道扯住了。
他回头,正是夕阳下绒毛魇兽,咬着他的长袖。
他难得的,嘴角微扬起,伸手拂过它柔顺毛发,魇兽微闭着眼,蹭在他的手边,呜咽言语般,他的笑容却渐渐收敛的正好,雨青衣衫化为虚无,玄色衣袍覆于他周身,“魇兽,你认错人了。”
魇兽步子最后些许,似有些慌乱的抬眼看他,片刻,又上前蹭在他的衣角处。
“去找你的主人去吧。”他低语,言语有些玩味,“对,去找润玉吧。”
自北俱芦洲而归的旭凤先王九霄云殿交了令,便不停歇的往洛湘府,天界大好风光,竟无一入他眼,但见水波云痕,洛湘府已近在眼前了。
邝露早已看到了旭凤,惊慌之下,下意识瞧了瞧里头,连忙喊了声,“火神殿下怎么来了!”
旭凤快步而来,未瞧出邝露神色如何,但却心下疑惑,“怎么,大殿也来了?”他与邝露擦肩而过,入了洛湘府内,“锦觅!”唤了声,过了庭院,径直推门而入,邝露再想阻拦,却又如何拦得住,连忙闭上眼跟着旭凤一同冲了进去,只怕里头是“一塌糊涂”。
门被推开,碗也摔了一个。
锦觅手滑,是素来之事,只是她没想到,这场景,这般熟悉,透过旭凤,看着后头那个右手捂着脸,依旧能看得出脸颊通红的邝露,又瞧了瞧旭凤。
她重重的咳嗽了声。
书案一侧的润玉,抬眼看来。
锦觅这才明白了,原来她并非话本子里头那个许婚给皇帝儿子,最后因皇帝儿子与婢女私奔而孤独终老的丞相千金,这分明就是富家少爷外出偷腥,却被正宫带人来抓的场景。
可这正宫。
她下意识看了看邝露,想起几日前润玉很是不满她硬把邝露比成与他私奔的小女子,便又将目光放在旭凤身上,啧啧了好一阵。
原是如此……
她连忙抬起手来,“火神殿下,我,我是清白的。”
被润玉执着的玉笔,落了滴墨,将那昙花沾染了些许,白白糟蹋了这大半时辰的心血。
旭凤听此忍俊不禁,“说什么呢?”连忙上前来,也不加避讳,便要伸手往锦觅额间摸了摸,“病还没好?”
锦觅后退的极快,只以为旭凤这厮一伸手是要她半条命,“我和夜神殿下发乎情止乎礼,真的没有!”她恨不得拍着胸脯,将赤裸裸的真心剖出来。
发乎情止乎礼的确也是对的,毕竟,她也只是摸了摸大殿下的尾巴而已……并不失礼吧?
可这话刚出口,锦觅立刻觉出了不对。
与夜神有婚约的明明是她,若说正宫,她也该当仁不让,怎能因为火神权势滔天就屈从呢!
站起身的时候,她声音也不免的大了些,“那个,那个火神殿下,你别忘了,我和夜神殿下是有婚约的。”说到后头,言语竟在打颤,“如果,如果你非不同意的话,也不要打我,毕竟,毕竟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果然,还病着。
旭凤脸色很是不好,却没法的,耐心的又询问锦觅近来吃的什么药,药王又是怎么说的。
“锦觅,凡间的那些凤凰灯我都带上来了,等你身子大好了,我带你去看,可好?”旭凤尚还在遐想风光无限,与锦觅描绘栖梧宫此刻模样,“凤凰花开凤凰灯不灭,可是难得的景象。”
一侧润玉一直未曾作声,只是又取宣纸,不知笔尖勾勒些什么,待片刻之后,才起身言道,“入夜了,我得上值去了。”
旭凤这才看着外头已大半夜色笼罩,知晓不便久留在洛湘府,便点头道,“我与你一同走,正好与你说说父帝适才与我言及北俱芦洲的事情。”
润玉依旧清冷神色,不言不语,府门打开,二人一左一右,离了锦觅视线。
月下仙人常说郎才女貌珠联璧合,锦觅总不得其法,如今见着两人虽未相携,但步履相近,红衣青衫,正是陪衬的正好,才知,原来那些形容并非扯谎。
“邝露,我果然是误会你了。”她为前几日的事情,连忙与邝露道歉,想着邝露冰清玉洁的仙子,被她以为与润玉有暗室之为,未免龌蹉不堪了。
邝露却因寻璇玑宫来人,说魇兽不见了而焦急的很,锦觅自告奋勇要一同去找,“先去膳房看看才好。”想着小鱼仙倌近来未免过于心情大好,也不知控制控制魇兽的食粮,那膘肥的,自然容易被别人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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