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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
夜色降临，阴阳师的沉静祝祷伴随着流水声缓缓流入人心，对女孩们的祝福和祈愿随着被风神舞动的樱花瓣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仪式还算圆满结束，但是来参加凛主持的女儿节祈福仪式的女孩子并不多，满打满算不过十八个，还多是那些和她同龄的、与她和她的朋友们关系比较亲近的人。说白了，也只是为了配合她们的积极性，为了不让她们组织的活动无人问津太过尴尬才来的。更多人听说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子要扮演阴阳师办什么仪式都是嗤之以鼻，只当做小孩子过家家不予理睬的。凛并不在意这些，风神是相遇的神，会将祝福送出，让每一个女孩都与幸福相遇，无论这场仪式她们出席与否，她会为她们祝福。
而自告奋勇要召集许多人过来参加仪式的纱希却没想到这事办得这么不漂亮，吐槽旁人不懂珍惜机会之余深感自己对于推进活动方面的不足，下定决心要往学生会下功夫努力学习经验了，以至于不久之后每一年由京极凛主持的女儿节祈福仪式成了并盛传统之一——当然，这都是后话。此刻的纱希正想着要怎么向学生会递交一份完美申请，被身旁的埃尔西扯了扯衣服拉回了点注意力：“怎么了？”仪式不是结束了吗，她走会神应该不影响的吧……
“怎么还有男孩子来了？”
“京子还有花酱走过去那里站着的是笹川学长吧？大概是看天色不早不放心来接人了……啊，我好像看到狱寺沢田他们了，还有阿武！”因为凛和山本家熟悉，纱希和埃尔西也自然和山本武渐渐熟悉，直接用名字互相称呼了。看到这几个人一起出现，纱希直接推翻了自己刚才的猜测，“他们一起来了，那肯定是来凑热闹的。”
“……有理有据，我不作反驳。”埃尔西看着远处的狱寺隼人，凝视着他的目光似乎是在贪婪地汲取能量，“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思念成疾了？”纱希打趣她，“需要帮你call救护车吗？”
“这说法就有点过了，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埃尔西才不会为这点小小的玩笑就脸红，看回了凛的方向，仪式结束后她就没出声了，一个人不知道在干嘛，“你说凛怎么回事，难道仪式结束之后还有后续工作？”
“不知道，关于阴阳师的事情我其实懂的并不比你多。”名取家是除妖师，相比起阴阳师来说，他们只是专精于阴阳师所要掌握的无数技能中的一项，而且名取家没落了很久，即便曾经有哪一代人对阴阳师有所研究，到他们这一代，要不是有堂哥周一撑起来，什么都不会有了，更别说是对那种古老职业的了解。
然后她又转头去看大家散去的方向：“风纪委员们也撤了，‘群聚’结束，他们也可以松口气了~”
“说起风纪委员，我刚才好像看见云雀学长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埃尔西想了想，又自己否决了，“可是他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来这里吧，就算是所谓的‘群聚’，也不过是一群女孩子啊？”
“云雀学长？”纱希回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所以我说了是好像，我也不确定啊。”埃尔西无奈，她一开始就重点突出了只是可能性了吧！
两个女孩子还在小小声的说话，她们沉默许久的朋友突然转身看向她们身后，她们疑惑地一同看去，凛却什么都没说，小跑着从她们身边经过，然后她们看着她跑向一个含笑看着她的人，就这么扑上去抱住了他。
纱希和埃尔西面面相觑，犹豫了几秒也走上前去。
“好了，你的朋友们过来了，哥哥的怀抱虽然永远对你敞开，可是撒娇还是适可而止，会被笑话长不大的~”
凛总算松开悠人，脸上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的神色，她向纱希和埃尔西介绍：“这是我的哥哥，京极悠人。阿悠，这是纱希和埃尔西——电话里提过的。”
“你们好。”悠人温和地对她们笑笑，视线还是落回了凛的身上，“还算准了时间要来帮你收拾烂摊子的，看来做得不错。”
“你过分了哦！”凛皱了皱鼻子，有点不乐意，她明明就完成得很好啊！
“我看到了，所以我决定为了你第一次成功主持女儿节仪式给你一点奖励~”悠人牵着凛的手重新走回片刻前凛为女孩们祈福的河边，“凛，我来为你祝福，和从前一样，无论是在这个专属于女孩的节日心声，还是你在这个生日许下的愿望，由我来祝福你实现愿望。”
“凛，今天是你的生日？你都不说！”她们还以为她是作为阴阳师自认职责所在才要在今天举办仪式为女孩们祈福，难怪她特意强调她们都要来，难怪她那么期待今天，这下都说的通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为自己庆祝生日的方式就是在这个属于女孩的节日里把祝福分给每一个女孩。
“哥哥不在，生日都不想过了吗？”悠人听着纱希的话就明白过来了，小丫头在赌气，虽然她已经很努力接受由自己而起的所有现实，可是从未离开过他身边的凛还是因为要过没有哥哥的生日闹别扭，所以什么都不说，哪怕是在朝夕相处的朋友们面前也仅仅是把今天作为一个节日代过——不过，现在他在这里了，“但是现在哥哥在了，所以许愿吧，我的小公主，我来给予你祝福，我来实现你的愿望。”
纱希和埃尔西对视一眼，决定让许久未见的兄妹好好说话，默默离开。
“不可能实现了。”凛有点委屈，在那么久没见的悠人面前，她明明不想哭不想抱怨，可就是忍不住觉得委屈，“阿悠，我不想许愿了，从今以后一定无论什么愿望都不会实现了的……”
“会实现的。”悠人伸手按住妹妹的肩膀，说得斩钉截铁，然后软下声调，“所以许愿吧，凛，我来为你祝福。”
掌心的温度驱散了缠绕肩头的初春凉意，让凛从自责中醒过神来，她都在闹什么脾气啊！早就决定好了要变得成熟一点强大一点不能给阿悠丢脸，也不能给他这个未来族长拖后腿的不是吗？阿悠为了她想要追求所谓的自由牺牲了自己应得的自由未来，他忙着继承京极家准备这样那样的仪式、接手这样那样的一大堆蛇精病们积下来的破事烂事已经够辛苦了，现在还大老远赶过来看她给她庆祝生日，她都在胡闹什么啊？
“我要想一下……”凛安静下来，终于顺从了悠人的安排，可是突然要许愿她却想不出要什么，想着想着，注意力就跑去了悠人身上，“你怎么会来的？”
“被舅舅刺激了一下。”悠人无视了妹妹那几乎具现化的好奇，揉了揉她的头，“头发长长了呢，乖，许愿吧。”
“那么，我许愿……”愿望被无声送出，祝祷的声音却轻柔响起，一如这十几年间兄长对妹妹的呵护。
“阿悠，今年桃花也没有开。”凛靠在哥哥肩上，依恋与依赖一如既往，“可我还是会等，每一年都会等。”她会把这十几年来的执着坚持下去，等着她此刻许下的新的愿望终将实现的那一天到来。
“那就等吧，我觉得我也是该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了，就从今天开始养成吧，以后，你在外面，我在家里，我们一起等。”
等什么？等花开？还是等愿望实现？这一刻，凛不知道悠人是不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只是再也忍不住那些抱歉那些酸涩，眼泪就那样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小哭包，以后哭完记得自己把眼泪擦了，哥哥虽然很厉害，可舅舅也没教过瞬移的本事。”所以他再也没可能立刻来到她身边，抱起她安慰她，那些最简单的保护和呵护，他真的做不到了。
哽咽声压抑不住，凛也没打算隐藏自己的眼泪，只是再次追问：“你怎么会来？”她知道他没有给出全部的理由。
“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最近，你得去请个假。”明明是电话里都说不出的话，说出口的瞬间，悠人也没想到这竟然可以是件这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以后，哪怕我变得特别厉害，举着宝剑打倒恶龙也没法把你救出来了，对不对？”
悠人笑了，他记得这句话，这是凛还很小很小的时候说的，那时候她还不懂王子和公主，只记得故事里的主角只要足够厉害打倒恶龙就能救出另一个人：“那是在你能理解草摩家和京极家之间的联系，第一次带你去见过慊人之后说的吧？我竟然是和慊人一个待遇的吗？慊人还是个小姑娘，哥哥可不是。”
凛很清楚，悠人并不打算回应她的问题，她其实也并不需要回答案：“阿悠，我记得你是怎么告诉我的。”那个答案，当初就已经得到了。
悠人仗着身高按了按她的脑袋，他也记得那时候他是怎么回答她的，毕竟那是他第一次用那种毫无起伏的冷漠语调告诉她这些事实。那时候他告诉她，在京极家和草摩家，从来没有要被斩杀的恶龙，愿意背负起这两个姓氏的人，即使再强大，也只是个地缚灵。
草摩慊人从出生就注定是草摩的家主，无从选择，而从此以后，京极悠人就是那个背负着京极家的地缚灵，却是他自己的选择。
“凛，我希望能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凛，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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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ww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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