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

　　“下次谁要再和你俩出来谁是狗。”姜唤直对着楼雨和肖楚的背影竖了个中指，一阵骂骂咧咧。肖楚搂着楼雨直接往前走，对于姜唤直的咆哮视若无睹。

　　梁启捡起地上的背包稳步跟上去。才听楼雨尴尬地回头朝姜唤直说：“我的错，我的错，昨晚复习到两点，今早起晚了。”

　　姜唤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听楼雨这么说他就一脸坏笑搭上楼雨的肩膀阴阳怪气地问道：“复习？复习体位吗？”

　　楼雨被问得从指尖害羞到头顶，就差没炸成烟花。连忙解释道：“我复习教材！”

　　姜唤直见他反应特别有意思，又继续追问：“哦~还有教材？”肖楚在旁边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地。

　　楼雨更是被问得哑口无言，偏开脸懒得再和他搭腔。

　　等姜唤直被梁启拎朝后面一大截去后，旁边的肖楚还在笑，楼雨气得抬起手就给了他一拐子。

　　“笑屁啊。”楼雨被他这么一笑脸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肖楚看他一眼又忍不住笑得天花乱坠，只好捂着嘴别开脸。

　　楼雨在他背后狠狠地掐了一把，自顾自的浮想联翩起来。自己不是没想过和肖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接触，但是总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楼雨说不出是为什么，但是那个下一步总是会让人很害怕迈出。

　　肖楚终于止住了笑声，又走近来揽着楼雨的肩小声说道：“你其实可以不用复习，我懂就够了。”

　　楼雨背脊一阵酥麻，直通头皮。弄得楼雨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情绪又被他的一句话搅得天翻地覆。

　　楼雨想要推开他，才刚偏了偏身子就被肖楚紧紧搂住说：“你要是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教你。”

　　楼雨更是心脏快要爆开一般，捂着脸骂道：“死不正经。”

　　肖楚轻笑一声，偷偷地亲了他一口，手从肩膀上慢慢地往下停在了腰上。

　　楼雨一路上都热得冒泡，被他碰到的皮肤都异常滚烫，浑身都微微发着抖。等好不容易走到校外的卫生间去洗了把脸才慢慢平静下来。

　　四个人租了辆suv，大大小小，叮叮当当地买了一堆之后把车塞得满满的这才往目的地赶。开了将近了一个半小时，才呼吸到新鲜空气。

　　这里是一片湿地，是在C市难得一见的大规模天然草场。虽然十一月份，绿茵已成枯草，旺季已经过去。但是依旧能从中体会到自然的静谧，风光的陶醉。而且，没有那么多人闹哄哄，能更加深刻享受到什么是休假。简简单单地搭起帐篷，支起烧烤架，在湖里钓钓鱼，在干燥的草地上尽情打滚，没有什么比这样更放松的了。

　　楼雨很喜欢这样远离世俗的安静，仿佛听着林间的鸟叫，就能这样安逸到老。

　　吃过晚饭，姜唤直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把吉他，熟练地拨弄着琴弦，用脚打着拍子开始唱歌。

　　梁启时不时应和他一两句一起唱着，画面说不出的美好。楼雨靠在肖楚肩膀上，看着对面深情凝望的两个人，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再抬头看看肖楚，发现他也一直盯着自己，楼雨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嘴角。

　　肖楚伸手过来揽着楼雨，继续刚刚那个撩拨完就打算赖账的那个吻。楼雨故意左右扭着头不给肖楚亲，无意识的总是要亲碰到他的鼻尖。

　　肖楚双手托住楼雨不安分的脑袋，贪心地一口咬住楼雨的嘴唇，慢慢吸吮刮磨，直到完全敲开他的双唇，肆无忌惮地舔舐他的舌头，不停交缠。

　　等楼雨喘着粗气回过神来，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黑得就像按了快进，很快就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能听到，周围独特的那种安静。

　　梁启和姜唤直早早的就锁上了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楼雨睡不着，只想放空自己，听着草动虫鸣，抬头看看遥不可及的星，仿佛这样也能坐到天亮。

　　“小心着凉。”肖楚找出一件外套给楼雨披上，敲敲他的头，又紧贴着他坐下。

　　“就算我生病，你也会去照顾我的，对吗？”楼雨顺势靠在肖楚肩上问道。眼前的火盆冒着零零点点的火星，要灭不灭，还没有怀里的暖宝宝暖。

　　“当然了。”肖楚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天空拍了一张。相片模糊得只见黑暗，根本看不见月亮，更别说星星，但是肖楚还是很满意地笑了笑，偏过头又亲了亲楼雨。

　　“楚哥，我觉得你不太一样了。”楼雨软绵绵地双手抱着肖楚的腰，总觉得肖楚会在下一秒就消失。

　　“哪里不一样？”肖楚回抱住他，紧紧地箍着他不算健壮的身躯。

　　“味道。”楼雨想了一会儿，像是困了，声音很小，但很肯定。

　　没错，味道变了。不再张牙舞爪，变得细雨和风。比一般人温柔，包容，而且遥远。如果说肖楚之前给楼雨的感觉是天空，现在的肖楚更像春风。更加飘忽，更加握不住。

　　肖楚没有说什么，而是把怀里睡着了的人抱回了帐篷，看了他几乎一整夜。

　　楼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肖楚就在身边，却觉得肖楚遥不可及。他的温柔，他的爱，让楼雨很舒服，但是同时也很恐慌。他一边不想失去这样的特别，一边又要担心是否是自己的原因导致肖楚有什么苦衷。

　　他很想跳出肖楚的怀抱去看看，肖楚究竟是在承担些什么。

　　楼雨一夜无梦，很奇怪，肖楚没有出现。

　　第二天，楼雨早早地就醒来，看着旁边伸手就能碰到的肖楚，心里空落落的。他想自己一定是病了，看着肖楚，他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直觉告诉他，肖楚真的变了，变得一点儿也不一样，就像变成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认识过的肖楚。

　　楼雨想，也许是因为他根本不了解肖楚，也许是因为高三一整年没见产生了隔阂，也许是因为恋爱的关系自动产生了其他看法，也许……是因为肖楚在……假装？

　　楼雨不敢继续想下去，抚上肖楚的脸，不自主地嘟囔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肖楚被惊醒，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楼雨。楼雨也被他吓到，怔了一怔，然后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楚哥，早上好，做噩梦了吗？”

　　肖楚没有回答，直接坐起身穿戴整齐出了帐篷。楼雨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成天胡思乱想是有病吗？然后就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权当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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