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

　　第九章

　　秦晓到警局的时候局里的几个都已经等在会议室了，她拿了办公桌上殷红的尸检报告还有蒋丰的笔录推开门，里面的几个看着秦队长一身嫩粉色的运动装很是识趣的低头不说话了。

　　“大庆，你先说。”

　　“蒋丰和死者的关系在这整个酒吧知道的还挺多，大多数人的说辞都符合蒋丰自己的交代，他们大约是半年前在一起的，死者的弟弟和死者的关系并不好，但是看得出来这个殷红应该挺看重她的这个弟弟，从来没有带酒吧的人去过自己的家，两个月之前死者的弟弟也就是殷南，在学校和同班同学发生争执，俩个人因为几句口角殷南将人打伤了，对方住进了医院，和死者殷红索要一大笔赔偿金，蒋丰说的应该就是因为这件事和死者发生了争执。”

　　秦晓翻开手里殷红的一份财务状况的报表：“被害人账户上出现的大额资金的入账就是在两个月前，汇款人是谁查到了吗？”

　　“还没有，技术部那边还没有消息。”

　　“殷红本人根本就不可能会突然有这么一大笔资金流入，蒋丰的手里更不可能，她是从哪里得到这笔资金来解决殷南的问题呢？”

　　白板上写清楚了人物关系，峰子起身道：“目前在死者身边且又有能力帮她的只有酒吧经理李鸿明了，可不可能是死者和李鸿明借的这笔钱。”

　　秦晓转头问小郭：“郭子，你那里有什么情况？”

　　“天籁酒吧算得上是酒吧一条街很火的一家了，因为酒吧经理李鸿明为人很好，对待下面的员工都不错，所以呆在酒吧里的大多数是老人，李鸿明本人并没有结婚，在他名下的房产一共有四套，靠近案发地确实有一套别墅。”

　　秦晓又问：“没有别的吗？比如说李鸿明的女朋友或者固定的女伴。”

　　“这个倒没有，不过附近的居民说有几次看到李鸿明在家里开派对，来过不少女孩子，私底下有没有带别的女孩出入还不是很清楚。”

　　秦晓转头看着白板上的几个人物关系，她站起身又拿起旁边的一支笔在上面写道：不明伤痕、性侵。

　　大庆在后面看了看，问：“头儿，你说死者的身上有伤痕？”

　　秦晓拿过一旁殷红的尸检报告，说道：“方队长那天不是在案发现场问还有什么情况会造成这种伤痕吗？”

　　峰子翻开那几页薄薄的报告书。

　　“性虐？”

　　“对。”

　　“殷红的尸检报告上面描述了死者被害之前曾连续很长时间受到性虐待，这很可能和死者的死因有关，而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有可能与死者发生这样关系的只有蒋丰……或者李鸿明。大庆你去一趟这个酒吧，我们找李鸿明聊聊，小郭你带殷南过来吧。”

　　几个人都拿着东西出去了，秦晓收拾了桌上的几份文件站在白板的前面。

　　这姐弟俩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因为殷南的事情殷红需要一大笔资金，死者在半年前就和蒋丰在一起，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没有瞒着蒋丰，但也正是这件事情使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僵化，而两个月之前，也就是殷南出事之后死者的账号却有一大笔资金流入，也是这笔钱帮助殷红度过了难关，那么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她拿起一旁红笔在钱这个字上面画了一圈，又点了一个问号。

　　在死者的身体上有一些被虐待产生的伤痕，而很不巧的，她在酒吧服务生小月的手腕上也看到了一些勒痕，这是巧合还是使他们出现的方式相同？

　　有人推门进来，秦晓鼻子一动，一伸手接过峰子手里的奶茶。

　　“不是让你盯着酒吧那个小妹妹吗？有什么情况？”

　　“昨天她是大夜班，我们蹲了一夜还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现场有金鹏盯着呢，我就先回来了。秦队，给你在附近买的衣服，有时间换了吧。”

　　秦晓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运动服，“那小子就是存心整我，等我下次一定让他穿裙子！”

　　峰子眼神闪了闪，最终还是问：“秦队，你昨天……去哪儿了？”

　　昨天穿着那样的衣服出去了，今天来警局穿着一身粉嫩的运动装，这让峰子的脑子从早上到现在都是一锅粥，实在憋不住了这才过来亲自问。

　　“昨天在别人家睡了一晚上，就那条破裙子！还没怎么着呢就坏了，简直丢我的人！”

　　峰子听了脸色都变了，秦晓翻出那几件他拿进来的衣服，抖开一看，一件小碎花连衣裙……

　　“你这是让我在警局穿的吗？”秦队长两手提着那件满满淑女风的连衣裙，“你这还不如这件运动衣呢。”

　　小碎花连衣裙虽然不如嫩粉色运动装，不过很显然穿着什么都不适合坐在审讯室里，峰子怔了怔尴尬的笑了几声。

　　“秦、秦队，这是我打算买给我女朋友的，下面还有两件是给你的。”

　　袋子下面果然还压着一件外套还有一条牛仔裤，秦晓拿出来看了看都是她的号。

　　“你小子什么时候交了个女朋友啊，不错不错……嗯，这还差不多。”

　　“秦秦队，昨天……”峰子接过那件连衣裙，紧紧的攥在手里，“昨天你在谁家睡的啊？不会是我们在酒吧看见的那个男人吧？”

　　秦晓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对，就是他，别担心，什么事儿也没有，你先出去吧。”

　　“哦……”

　　峰子恍恍惚惚的转身出去了，后面秦晓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一个小时之后，大庆打过电话，天籁酒吧发生聚众斗殴，涉及人数较多，现场很混乱，已经有附近的民警过去了，不过李鸿明电话不通联系不上。

　　秦晓进去的时候俩拨人正打的热闹，酒吧里的其他客人能跑出去的都跑出去了，不能跑出去的都钻到了桌子下面，受伤的有几个不过也不算重。

　　两帮人看着年纪都不大，现在正打的火热，这情况哪里会管你是不是警察，秦晓接过旁边人手里的大喇叭，一脚把台上的一个踹下去。

　　“大家早上好！我是市公安局重案组秦晓！很高兴见到大家一大早就来警局报道！”

　　下面的人从她说第一句话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外面的几个将两帮人带回警局，郭子头上被凳子脚砸了一下，还好都没什么大事儿。

　　秦晓：“李鸿明呢？”

　　大庆：“我过来的时候酒吧一个服务生说让我等等，我这还没等多长时间呢，一群小青年进来就干起来了，现在的孩子们，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秦晓转身把警局的一个招呼过来，转头对郭子道：“你先去把头上的口子处理下一，有时间再去拜拜佛。”

　　她转身在这一片儿遭到严重破坏的酒吧里扫了一圈儿，楼下的一个经理跑过来哭丧着脸说了几句。

　　“你们总经理呢？”

　　“今天早上还过来了，后来说有事就先走了。”

　　秦晓顿了顿，又说：“给他打电话吧，就说公安局正式请他去喝茶，顺便聊聊天。”

　　跟在身边的那个小经理点头哈腰的拿出手机，他这里没通，倒是秦晓兜里的手机响了。

　　“秦警官，想我了吗？”

　　秦晓一哆嗦：“你他妈是不是皮痒了？”

　　旁边的那个小经理紧跟着一哆嗦。

　　电话里的人丝毫不受影响，接着道：“秦警官，你这么说可是会后悔的哦。”

　　秦晓眉头一皱，又问：“怎么说？”

　　“你想要的人在我手里。”

　　“你在哪儿？”

　　钟寒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客房：“还记得我们春宵一度的……”

　　秦晓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开车往昨天晚上钟寒的别墅过去。

　　李鸿明在钟寒的别墅一觉睡到太阳高升，下楼钟寒已经收拾好坐在客厅看电脑了。

　　“李经理醒了？一会儿有位客人过来。”钟寒抬头笑了笑。

　　“谁啊，我认识？”

　　钟寒露出一颗小虎牙：“认识。”

　　秦晓把车停在楼下，敲了敲门，钟寒起身把人迎进去，李鸿明瞬间从沙发上站起来，转头去看一旁的钟寒。

　　秦晓站在李鸿明的对面，伸手在钟寒的肩上拍了拍。

　　“兄弟，谢谢了，”转头又说，“李经理，走吧，跟我去警局聊聊。”

　　天籁斗殴的大部分是高中生，还有几个是在社会上混的，大致原因也就是因为谁抢了谁的女朋友。

　　这一群人下了车还在嚷嚷，外头的几个警员见这几个一会儿也没消停，上去把几个按在地上，指着其余的几个闹事儿的都蹲在了地上。

　　秦晓进门看了一眼蹲地上这几个，问：“怎么回事儿？这么吵。”

　　小郭头上贴着一小块纱布，手里拿着笔录本，脸色也不太好看，见秦队回来上前回道：“几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因为一个姑娘闹事儿。”

　　秦晓转脸指了指后面的人，说：“郭子，你把李经理带到后面的审讯室，我一会儿就来。”

　　她上前瞅了一眼，问：“谁先挑事？”

　　“他！这孙子上来就打人！我们几个还在那儿说话呢，进来几个就上手！”

　　“你他妈的说谁呢！”

　　俩句话没说完又吵起来，看着就要动手，秦晓向后退了几步，坐在后面的办公桌上，局里的几个赶忙上前制止。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秦队问了一句。

　　下面蹲着的几个不说话了，秦队长突然把手里的资料夹放在桌上。

　　“这是警局，你以为是你们学校的后操场？”

　　打架的几个顶多就是十八岁，被秦晓扫了一圈都不说话了，秦队长把手里的记录本扔给大庆，转身去了后面的审讯室。

　　“钟寒呢？”

　　峰子转头问：“谁？”

　　“跟着李鸿明一起来的那个。”

　　大庆转头大声道：“头儿，钟先生在会议室呢！”

　　钟先生？！秦晓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开门进了审讯室。

　　秦晓在外面透过那层玻璃看了看里面坐着的人，里面的人看着很平静，丝毫看不出去一点惊慌。

　　峰子：“秦队，你怀疑李鸿明和死者有关？”

　　“只是问问而已。”

　　秦晓转头问后面的峰子：“酒吧的那个小姑娘什么情况？”

　　“……也没有特殊的，一个人来城里打工，每天按时按点的上下班，偶尔在酒吧留宿，生活很规律。”

　　秦晓回头看了看他，又问：“没有亲近的朋友？”

　　“除了酒吧能认识的几个，就没有其他人来找过她了。”

　　“一个外出打工的小姑娘，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峰子转头也看着里面的坐着的人，却又听秦晓问道：“峰子，你能看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啊！我？”

　　秦晓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是你还是我啊，我又不是男人！”

　　峰子的脸瞬间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全一句话，反而气急败坏的重复道：“我又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秦晓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难为你了，还是直接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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