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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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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小彩,今天晚自习你真的不去么?”
      京子和小春在门口换鞋,终于忍不住抬头又问了一句。
      “嗯。”
      被子里传来了一个闷闷的声音。
      互相看了看,京子咬了咬下唇,最后只能道:“那,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回来帮你带宵夜。”
      听着铁门阖上的声音,涟彩终于忍不住把头狠狠地埋在被子里。
      这么可怕的眼睛……居然是自己的?!
      还记得下午,当里包恩递给她的镜子里显出这样的影像的时候,自己直接推开他跑到一边干呕起来。几乎要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了,男子才冷冷地递过手帕。张唇,声音动听,说出的话听起来却格外寒冷。
      “这是你的眼睛,不是么?”
      是啊,这是自己的眼睛。难不成,还要把眼睛挖出来不成?
      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回到宿舍后就窝在床上不肯出来了。
      宿舍里没有开灯,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发酵。
      手不由抚上了自己的右眼。柔软的眼睑,睫毛抖动使手指腹都有了一种痒痒的感觉。颤抖地打开床边的化妆镜,镜子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颊与黑色的右眼。
      没有异样。
      无声地咧嘴笑笑。自己的样子,还真是适合去饰演那《午夜凶铃》啊。
      把化妆镜扔在一边,涟彩继续把头埋在被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都觉得呼吸困难了。忽然被子被人强行一掀,一股冰冷的感觉扑面而来,让她不由地抖了抖。
      有人站在床前,怀里还抱着她温暖的被子。
      “喂,失恋了?”
      十四弯下腰,眯着眼睛看着她,有些不怀好意。“失恋了也不用自杀啊。”
      “你,你胡说什么啊!”涟彩一把抢过被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某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十四这家伙怎么来了?
      窗外的月色很好,好到让人不忍开灯打搅了那洒进屋内的银白色。
      “嘿嘿,不用不好意思,我可是看到你和监督一起出去了哟。”十四把那团可怜的被子堆了堆,就不客气地一下子躺倒在涟彩的床上。
      “然后你就又失魂落魄地被监督送回来了。”十四一脸“你什么也瞒不了我”的坏笑,朝涟彩摆了摆手指。
      涟彩气结。
      十四极其无辜地像涟彩眨眨眼睛:“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呐,小敛啊。”不顾涟彩极郁闷的表情,十四倒是有些语重心长的语气。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按住涟彩的双肩,严肃地道:“监督那家伙其实是个标准大恶棍,比我们部长还要恶棍一百倍!这种人,你千万不可以动心,否则一定会被他拖累地万劫不复的!”
      涟彩有些呆愣,显然是被十四越来越狰狞的表情吓住了。那种义愤填膺的表情,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忽然,她才后知后觉地问:“其实我一直想问:监督是谁啊?”
      十四一口气没衔接好,一下子咳嗽了起来。涟彩紧张地连忙来拍她的背,半晌,十四才抬起咳地通红的脸,哀怨地道:“谋杀啊~~~”
      “好嘛好嘛。”涟彩好脾气地又帮她顺了顺气。十四从拎进来的纸袋中拿出一瓶啤酒,灌了一口,一脚踩在宿舍唯一的椅子上,一脸女中豪杰的模样,道:“监督是谁?当然是那个卑鄙无耻自以为是眼比天高骄傲自满暴力狂变态的里包恩啊啊啊!!!”
      寂静两秒。
      涟彩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十四身后:“里……包恩,在你后面。”
      呱~~~呱~~~
      一阵秋风刮过,卷起碎石无数。上空,一只乌鸦鸣叫而过。
      十四一把把乌鸦拍倒地上,一边抖落了满身的碎石。脖子像是生锈多年的机器,吱嘎吱嘎僵硬地转过头:“……监督,天气真好啊~~”
      表情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里包恩正坐在窗户的窗柩上。由于腿长,架起二郎腿来十分优雅漂亮。
      他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枪,没有人会认为这只是小孩子的玩具。黑色的天鹅绒布,一下一下擦在枪身上,却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割在十四心里。
      刑讯的时候,这样不动手会比动手更能达到效果。
      果然,虽不是刑讯,但是十四已经脖子一挺,反正横竖死不了,就是过程麻烦一点嘛。
      “说吧,要我做什么?”
      反正这种时候,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功补过了。
      里包恩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迈着长腿,走到十四的那只纸袋中挑挑拣拣,终于拿出一罐罐装咖啡。抿了一口,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皱。
      “真恶心。”他说。
      不是日文,他用的是好听的意大利文。
      十四的额角跳了跳,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当然没有监督大人享用的正宗意大利蓝山好。”
      对这种讽刺倒是没有什么反映。里包恩走到涟彩床前,对于深更半夜出现在女生宿舍中,他居然没有一点点不自然。
      果然是卑鄙无耻惯了。十四恶狠狠地想。
      却没料到里包恩头微微偏了偏,眼里的光像是刀子一般戳在十四身上,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十四冷汗当场就流了下来,干笑地说了声“我去守门”就没了踪影。
      “小敛自求多福啊~~”她关门前对着涟彩摆了两个口型,然后嘭地关上门,把里包恩的眼刀挡在门里面。
      涟彩放在身后的手有些不安地抓了抓被角,第一次被人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有些不适应。她轻轻咳了一声,然后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情么?”
      连称呼都省略了,因为她已经实在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眼神没有地方放,最后只能倔强地盯着对方。
      这一幕似乎发生过,里包恩也相当有兴趣地看着她。男子那冰冷的唇勾起一丝弧度,道:“你当真不怕死。”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盯着她的眼睛,又道:“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做什么。”
      他算准了她不会去参加晚自习。就算骨子里还刻着那贫民窟人的不羁与倔强,但是她在失去记忆地同时又受到了这种可怕的打击,必然只会躲在宿舍里。
      女人,再自以为坚强也还是女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里包恩在婴儿身体时就成为了意大利第一杀手。不仅与他的身手有关,更加是因为他能看人,会看人。那种一眼望过去使任何人都无处遁形的压迫,可以看清所有人内心最真实的东西。
      涟彩低下头。
      右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摩挲着右耳的那枚艳红的耳钉。
      怎么也取不下来。若不是那种冰凉坚硬的触感,她都以为这只是自己皮肤上的一部分了。
      里包恩低头,一手撩起那下垂的长发,眼睛紧盯着那枚耳钉。
      月色下,不知名的材料反射着圆滑而冰冷的光。
      “果然是……”他直起身,也不意外地看到涟彩微红的脸。
      唇角抬起,眼睛里闪过轻蔑的意味,只是他并没有六道骸那种喜欢耍人的兴趣。他想了想,扔给她一样东西,道:“明天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后,来B栋办公楼,有人会带你上去的。”
      说罢,连眼角的余光也不屑留给对方。他像来的时候一样,再次从窗口跃了下去。
      借着洒在宿舍中的月光,涟彩看的出手中的是一张黑色的名片。正面只有一个古怪而漂亮的图案,像是一个家族的家徽,反面则是一串漂亮的烫金花体意大利文。
      —E’la wostra ora iwcisa sull’awello. —
      这是……
      脑中似乎跳出了什么,一闪而逝。当涟彩想去抓的时候,宿舍门却被推开了。
      十四将脑袋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钻进来,左右看了看,才轻声问涟彩:“走了么?”
      下意识地,涟彩不想让十四看到名片。她将它塞在枕头下面,笑眯眯地向她点头。
      “呼~~”长吁了一口气。十四夸张地拍着胸走进来,然后又没有骨头一般躺到了涟彩的床上。
      “监督果然是个疯子变态。”嘟囔了一句,十四将那个纸袋直接抱到了涟彩床上。里面是各种零食和饮料……居然还有一块桌布。
      “嘿嘿,今天去商业街的时候居然中了奖券,一百伽玛呢。虽然只能当天使用唉~~”
      在V.F.大学城里,只能用伽玛进行贸易交换。伽玛与欧元的汇率虽然是一比一点五,不过由于大学城里东西虽然贵,但奖学金制度盛行。有些学生只要报告、作品、实验新颖,天天都能拿到一笔不小的奖学金。所以不至于有些家境不怎么样的人在这大学城里面由于没钱买面包而饿死。
      涟彩发现,十四来了后,她原本的不开心全都被抛在了一边。看着某人夸张的没有形象的吃法,涟彩心里暗暗决定:一定不能让十四为自己担心!
      ***
      教学楼顶的大钟缓缓敲响,悠长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安眠曲。教学楼顶的白鸽被钟声惊醒,呼啦啦地飞满了天空。
      “小彩,不一起走么?”
      刚上好大课。京子抬头看了眼已经整理好东西站起身的涟彩,问道。
      “嗯,我今天有些麻烦。我先走了。”朝京子和小春摆了摆手,涟彩随着人流先出了教师。
      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选修的也是不同的内容。但至少,大课还是在一起上的。
      涟彩将厚重的课本抱在怀里,有些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那张黑色的名片。
      应该不是普通的纸,连名片应该有的油墨味也不存在。涟彩很想知道这个叫做“Vongola”的单词到底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应该不仅仅是普通的“蛤砺”的意思。
      穿过大花坛和好几个系的校园区。夕阳西下,艳红的火烧云像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一般铺满了天空,也顺带染红了大地。学生们基本上都往宿舍或者美食街的方向走去,像她这样反方向走的倒反成了异类。
      又想起了自己诡异的右眼。涟彩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当来到B栋的办公楼的时候,下面果然已经有人站在那里。
      像是知道就是她一般,黑发男子爽朗地朝她笑了笑。
      “你就是涟彩吧。”他接过涟彩递过的那张黑色名片,看也不看就塞进自己口袋里。他又细心地接过涟彩怀里厚重的书,瞄了一眼,笑道:“你居然会选修古典音乐啊。”
      见涟彩不解,男子吐了吐舌头,道:“那个上课的老师可是有名的严肃老头,而且内容超级枯燥乏味。”想了想,他又道:“不过没想到你居然和狱寺君选了相同的无聊课啊。”
      涟彩也没有对男子的言论发表什么感想,只是朝他笑笑,就跟着他往楼上走。
      “我叫山本武,你可以叫我山本或者是武~”他一边上楼,一边对她说。
      他的笑和里包恩或者会长大人的都不一样。会长的太包容,里包恩的太讽刺而深沉。只有他的,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与单纯。
      一点也不像一个快二十的人的笑容。涟彩暗暗下定论。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山本武又笑着道:“我也是学生会的外交部长。”
      忽然的一瞬,涟彩似乎明白了这个人笑容的意义。
      想起了什么,涟彩快步走了几步,跟近了山本。
      “那个……”却不知如何开口。
      “是想问我名片的事情么?”涟彩确定男子一定是看穿了她的所有想法。哪怕他并没有回头。
      “这个其实是我们内部的东西,一人一张。”苦恼地挠了挠头,山本道:“其实就是阿纲和里包恩他们想出来的一个黑手党游戏的出入证。”
      涟彩一愣。
      有里包恩……那就应该绝对不是游戏!
      只是前方男子依旧言语自若,动作也十分自然,完全没有骗自己的意思。
      忽然间有些自嘲:自己算是什么,他又何必骗自己。
      正想着,前方山本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涟彩一眼,说:“到了。”
      再上一层,就是天台。前方是走廊的围栏,铺满了透明的落地窗,外面的天空依旧红的像鲜血。
      从外面看起来,这栋楼更像是一只水晶制成的鸟笼。精致、漂亮、安全……却莫名透着悲哀。
      往左拐,走到底。一扇黑色的玻璃门,很漂亮。
      涟彩发现自己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其实,她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今天要来的目的,也看出了他们足够的紧张。
      否则,何必需要一个部长来押送自己这小小的学生?
      推门的刹那,似乎听见前边的男子极低的声音。只是当涟彩抬头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眯眯的样子。
      他说:“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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